111
白有理，頭髮半白，花襯衫，臉有點黑，微胖。
“你來了，小夥子。”他的眼睛稍大，灼熱。雖然之前，我見過他，但沒有認真去看過他。事實上，他也並不是個老頭，只不過因為頭髮白的緣故。
“來了。”我回答。
白有理滿意的點頭。轉而望向燕歸來。臉上頓時充滿歡喜。“小燕子，你也來了。”
燕歸來雙眼通紅，淚花如雨，差點就撲上去，卻站在原地，喊了聲有理叔叔。
白有理笑道：“你哭什麼？”
燕歸來淚止不住，泣道：“見到你太高興了。他們，他們……”
白有理還是很輕鬆的樣子道：“他們要來，就讓他們來吧。”但是，很顯然他有點苦笑。
大蝦把一旁的王寶寶給白有理做了介紹。
白有理握住王寶寶的手，道：“我和你素無淵源，你卻為了朋友來此，可見你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王寶寶不好意思的點頭。
一旁，大蝦居然眼睛微微泛溼，還有點激動，道：“放心吧，他們的確都是有情有義的人。”
白有理點了點頭。隨手抽過旁邊一個長板凳給我們坐。
我環視四周，這是個很普通的民房，很普通的佈置，幾張凳子，一個桌子，旁邊還有個小床，隔壁就是灶間。
“哎……不想你們還真來了，想我曾經幫過這麼多人，到遇難時候，就剩這麼幾個人還記得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世上本來就有很多人是衝著利益去的，能有多少人是為了情誼的呢？”我道。
燕歸來奇怪的看著我。
白有理朝我微微點頭，道：“你說的對，能有多少人呢？”他頓了頓，又嘆氣道：“把我忘記的人倒也忘記就忘記吧，有些人卻想踩著我的身體往上爬！”
我看了看大蝦。大蝦無奈的表情。
白有理又苦笑，道：“想必也是天意，我明明有理，卻姓白，那就
等於無理！”
“其實，沒這麼糟糕，有理叔叔。我們一定會和您共進退，或許，或許我們有機會贏。”
白有理摸了摸燕歸來的頭，道：“小燕子，你還是有點天真了。”
“所以，我們應該怎麼辦呢？”我問。同時將剛才在外邊和戶四的作戰計劃告訴了他。也把自己大概瞭解的對方的主要戰力做了描述。
白有理仔細聽著，一邊玩笑道：“看來這些人都想來分一杯羹，連陰兵都來了。真是有趣！”
陰兵，正是錢醫生和娃娃臉。
我也是心中汗顏，想當年，這娃娃臉還是自己的女人，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想如今已到了不得不生死敵對的份上，再一想，寶寶的小顧，戶四的小姘頭，不也如此麼？
“其實，最好的辦法，的確是我們攻上去，並且要把戰場放在黑無常的船上！”白有理道。
大蝦點頭。解釋道：“因為在船上，周圍都是水，他們人再多，也不可能一擁而上。但如果在這裡，他們全部登陸後，每人朝這裡踩一腳，都能把這房子給踩平了。”
“想必戶四也有這層考慮。”
“如果要上船的話，我們要快點出發了。”王寶寶道。
白有理道：“到他的船上，只是眨眼間的事。我們可以瞬移過去。但是不能這樣做！因為黑無常肯定會防備我們突然上船。”
“所以呢？”我問。
“所以，我打算在這裡等！”
“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
“沒有關係，我問心無愧，我起碼還是無活界的白無常，他黑無常再有什麼緣由，也得有憑有據的來整我。”
“但是，欲加有罪，何患無辭呢？而且他肯定是有撐腰，才這樣有恃無恐的。”大蝦勸道。
“你說的對，其實，我最擔心的倒也不是黑無常本人，而是他下面的那些人！”
“為什麼？”
“因為那些人比黑無常更想找到一個機會。往上爬的機會。”
“那黑無常他？”我問。
“黑白無常，在人們的眼中，就和牛頭馬面一樣是一對組合，事實上卻是權力的組合，黑無常掌管行政，而白無常則掌管組織。”大蝦解釋道。
我不太聽得懂。大蝦又解釋道：“就比如這位寶寶兄，他們學校的書記和校長，書記管人，校長管事。”他見我還是似懂非懂，道：“你想想那時候你上小土山，我找了舊人關係，讓你有了個臨時神工的身份。如若不是白大人這層關係，哪有這麼容易！”
“原來如此！”王寶寶倒是懂了。
“這容易，我們出去，把能幹掉的雜碎，先幹掉了再說！”我站了起來。
“姐姐，你，你可以嗎？”燕歸來拉住我的手。
“可不可以，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我道。
王寶寶也隨我站了起來。
“林楓！”大蝦叫住我。“不要莽撞！”
“我是必須要出去的，因為戶四的作戰計劃裡，需要我和他們在岸邊聚首。”我道。
大蝦看了看白有理。白有理卻很高興，道：“你有你的方式。只不過，讓小燕子留在這裡吧，這裡更安全。”
“我……”燕歸來看著我。大概是想說也要去。但是她現在已經見到白有理了。“我，我，也想去。”她果然這麼說。
我不知道說什麼。
白有理笑得更樂了。道：“你跟著這小子幹什麼，他可不是什麼姐姐。”
我尷尬的站著。
白有理道：“他叫林楓，是一個鬼魂，現在這個軀體，其實是他朋友做的一個洋娃娃。”
“性別，男。”王寶寶補充道。
“啊？”燕歸來不敢相信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雖尷尬，卻還是微微笑。
燕歸來的臉卻通紅。
大蝦送我們到門口。臉色不好看，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事情其實遠不是白大人說的，其實，他的神工身份已經被剝奪了。我的神工身份也已經沒了。這一次，我們凶多吉少！”
我假裝沒聽見。朝屋裡喊道：“等我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