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李有為看了看四周。自言自語道：“怎的還沒出現呢？”
其實，我也在等。
他們，就是錢醫生和娃娃臉。
“怎麼樣，林楓？你要站哪邊？”李有為又問。
張金強打斷道：“站個屁，他現在就是個廢物，已根本影響不了什麼！”
李有為卻道：“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那一邊，張長聲夫婦看著李有為的變化，目瞪口呆。
李有為笑道：“二位也莫要驚訝，我本也只是想到這個人命醫院裡挖一些黑醫、庸醫來充實我們無活界神工的隊伍，卻不想過程中遇到了兩個棘手的陰兵。於是，我就利用這個叫李有為的人的身體，靜觀其變！”
“你！”除了說這個字，張長聲不知道說什麼，現在給他三個腦袋他也一時轉不過來。
李有為笑道：“張老闆，你莫生氣，不僅莫生氣，你更該謝謝我，如果沒有我，你早就被那個女鬼殺了幾十回了！”說完，他手一指，一道黑氣朝女生而去。
我急搶上去，一把將女生拉開，黑氣纏上了她身後的“人”字，就像一條黑色眼鏡蛇，硬是將銅鑲金的金屬字纏得變形。
“看來，你身手依然不錯！”李有為道。
“你也不錯！”我回一句，心裡卻很驚訝。
李有為道：“你若識時務，或許還能讓你恢復臨時神工的身份！”
“識你妹！”我咬字清晰的吐出三個字。心中萬馬奔騰，老子貪這個？
李有為又看了看四周。依然沒什麼動靜。他的確是在等錢醫生和娃娃臉出現。但是，就是沒個鬼影，他們明明好像也在人群中的。
“林楓，你是一個不錯的籌碼。並且我相信你也早已經懷疑過我。否則，你絕對不會在趙小芳面前裝模作樣！”李有為道。
“籌你妹！碼你姐！懷你媽！疑你外婆！”我痛快的罵。
他不生氣。又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我有問題的！”
我當然懷疑過他，但是我懷疑過每一個人。在娃娃臉沒告訴我是她告訴張長聲去小土山許願的事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張長聲。在看見王朵朵一身妖嬈，對我卻十分客氣的時候，我懷疑過王朵朵。在女生的老孃失魂一般而女生還沒現身之前我也懷疑了。包括錢醫生和娃娃臉
。
“你錯了，一直到你剛剛給張金強塞奶嘴之前，我都不確定是你。”我道
“塞奶嘴怎麼了？”李有為問。
“塞奶嘴當然沒什麼，只不過給一個成年人塞奶嘴就有問題了。”我道。
“有什麼問題！”他奇怪的問。
“問題就是，沒人知道張金強的心理年齡在不停的變小，只有那個神工知道。你因為知道，並擔心出問題，所以提前準備了這個東西！”我說。
張金強的奶嘴還塞在嘴裡，聽我一說，吐到了地上。
李有為眉頭緊皺。又鼓起掌來。這其實不是個錯誤，關鍵是被我對所有的事情有了正確的判斷，才有了對張金強無限變小的推斷。
“你們無活界想要發展一個人，必須是這個人有慾望。張金強是塊好料子，他一死，張長聲這個最大的投資人必然奔潰，醫院大亂，到時候你們就有很多機會去發展新的神工。可惜他變成了小孩沒什麼心魔。在整件事發生後，他最大的願望就是離開醫院。直到他剛剛大聲喊叫，終於被你抓到了機會！”我說。
李有為幾乎有點佩服的看著我。
“別跟他囉嗦了，先殺了他！”張金強道。
“來呀！老子怕你不成？”我怒火甚大。將手上的包紮拆了，一手持刀，一手雙指並劍。
旁邊，趙小芳出神的看著地上的包紮帶，只是流眼淚。她自言自語道：“我早就勸說過有為，不要太想作為，可是他偏偏不聽。”
李有為哈哈大笑。道：“你說的對，我這副軀囊倒是得來輕鬆，這個李有為為了往上爬，心魔可不小！讓我很輕鬆就佔有了他的身子。”說完，他看了看王朵朵。
王朵朵面色尷尬，卻掩不住一絲緋紅和慌張。急忙把目光移開。只低著頭。我一愣。那時佘老二在我身體內色眯眯看王朵朵的時候，李有為呵斥了一句，雖已不是他本尊，卻明顯是呵給王朵朵看的。這就有點細思極恐，又富有戲劇性了，我懶得深究。
我看著有些麻木的癱坐在那邊的張長聲，歲月在這人的臉上刻下不少皺紋，而他頭頂的天空明明是藍色的。又看王朵朵，她被澆養的如此滋潤，也是有福之人。
我又看趙小芳，突然想起了自己做過的兩個夢。忍不住朝李有為好奇道：“我這人生性懶散，想不到近日連連做夢，想必我那兩個怪夢，也是你所為？
”
李有為一聽，滿意道：“那是自然，無活界能人無數，操控一個夢簡簡單單！”說完，他指了指趙小芳。
我恍然。
“你們為了我可是煞費苦心！”我道。
“那是自然。你的到來影響了這裡的角逐，成為了一個關鍵的籌碼。可你做過陰兵，也做過神工，又做過鬼魂，沒人知道你會站在哪一邊。”
一聽這話，我腦子裡嗡的一聲響，我的到來是什麼意思？
我為什麼到這裡來了？這個鳥地方我一點都不熟悉。以後一定不能多管閒事。
“我若一邊都不站呢！”我現在沒有更多腦子去理這個事情。
“那你也是說笑，一邊不站你就不會去而復返！”
他說的對，我只是個嘴巴說說的人。骨子裡可不一樣，我不喜歡無活界是擺明了的，現在連陰間也十分厭惡。
我突然發現真正可憐的是趙小芳，她只是個棋子，那時候趙小芳還故意跟著錢醫生，想必也是受李有為指使，想讓我誤以為是錢醫生安排的她來害我。他們萬萬算不到，趙小芳會對我，產生了那麼一絲奇怪的感覺，儘管她最後捅向我的手術刀是絕情的。
想到這裡，我看了一眼趙小芳。她還是一張好看的娃娃臉，秀氣的樣子。我哀嘆，我又何嘗沒有對她產生一絲奇怪的感覺呢？趙小芳在哭，看著李有為道：“我早知道，早就知道你已經不是那時候的你了。”
李有為坦然道：“沒錯，一點沒錯。這個，林楓也已經知道了。我在夢裡告訴過他了。”
我想起了自己的第二個夢裡的那個怪鳥籠。說什麼飛走了一隻鳥。
李有為道：“林楓，你看，如果你覺得我的誠意還不夠的話，那我也只好，只好把你當敵人了！”
我不知道說什麼。我覺得太複雜。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看不順眼就幹，幹不贏就死，簡簡單單。何必為了一個結果，傷腦筋呢！
張金強不屑的看著我。二人站在前方，渾身黑氣繚繞。
我知道，以現在的狀態，我定不是對手。但是，我又豈會退縮？道：“那就當我是敵人吧！”
“好好！林楓兄，你果然還是做了正確的選擇。”
正當我打算放手一搏的時候，身後傳來聲音，是錢醫生和娃娃臉。
錢醫生拉著娃娃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