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我告訴他們,那個怪物好像哪裡見過,但是一時想不起來。王寶寶安慰說,最近怪物見多了,關鍵怪物長得都差不多,就像我們看黑人,基本上認不出誰是誰。

我知道他是想讓我鎮定些。回頭望,那小廟依然在視線中。

也不知道路還有多長,走著走著,我總覺得心神不寧。倒不是因為看見了難忘的一幕,而是有種憂傷感。這種感覺飄飄忽忽的,明明是莫須有的,卻像是真的。終於,我停下來,大吼了一聲。

古樹參天,芝麻和王寶寶被我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我明明大喊了一聲,卻也只有幾隻小鳥受了點驚,嘰嘰喳喳幾聲。

芝麻頗有意見,道:“你小子幹什麼,大姨夫來了嗎?”

我停下來不走了。

王寶寶也道:“鎮定些,楓兄。別打草驚蛇!”

我抓了幾下頭皮,焦躁皺眉,道:“也不知為什麼,感覺心中惆悵,可我沒思考什麼事,什麼都沒思考!”

王寶寶道:“心靜,心靜自然涼,這裡雖然很怪,也不至於怪到你這般。”

芝麻卻好像看出了我的怪異,舉起那個磷火的“燈”照到我面前。看了又看。然後,笑笑道:“沒什麼,這附近有你的同伴!”

“你的意思是,這附近,有鬼?”我問。

芝麻道:“那鬼無心驚擾你,也無心害我們,卻是一隻多愁善感的鬼。別人自然是感受不到,你和它一類,就被擾了心神。”

“不是說沒有鬼嗎?”王寶寶疑惑道。

“確是奇怪,我兄弟雖然不在,但憑我的道行,有沒有鬼還是能略有察覺的。若不是林楓有奇怪的反應,我倒也沒什麼感覺。”芝麻說。

“可是,為什麼我會有憂傷感?”我問。

“許是那鬼想說什麼,卻又沒法說吧!又或許是……”芝麻看了看我,道:“又或許是它只剩一絲殘魂,等同於虛無,你感受到的只是它流離的怨念。”

“有這種事?”我看了看周圍,想看看天,卻無天日。

芝麻關切道:“林楓兄,有些話我不得不說一下。”

“你說!”

“你或許不清楚,隨時間過去,到最後,你也會魂飛魄散,可能也變成一絲怨氣。”

我呆住了,三秒的腦子空白。隨後笑笑。

“無所謂。”我說。

王寶寶手搭住我肩膀,嘆了口氣,道:“兄弟,其實,我們這次來最大的目的就是想幫你得到一個身份,大蝦說山上那個人有這個能力。”

“不久是多久。”我問芝麻!沒理王寶寶。

芝麻算了算,道:“按照我們行內的測算,也沒個定數,有的長,有的短。”

“有沒有辦法,保持不變呢?”我緊張的問。

王寶寶也緊張的看著芝麻。

芝麻搖頭道:“或許有,那就是做惡鬼,吸人陽氣。但是林楓不會做,他若做了,就是和我為敵。”

我故意道:“實在沒辦法,我倒是願意這麼做,起碼憑的是我自己的本事!”

芝麻道:“你居然說這種話!”

我澹笑,道:“你們不說我也已經有所知了,那女鬼說,這滿山遍野都是死人,卻並沒有鬼,也就是說這裡的鬼都有身份。”

“好了,好了,快走吧,不管怎麼樣,如果這裡可以解決楓兄的身份問題,起碼是好事。”王寶寶勸道。

“但是,那樣的話就是跟惡勢力低頭了,這裡明顯是無活界的地盤不是嗎?”我說。

王寶寶和芝麻都驚訝的看著我。終於芝麻抓頭皮道:“哎!你都知道了,大蝦不讓我們說的,說你這個人臭脾氣,看來他還真瞭解你。”

“那可不是臭脾氣,那是正義感!”我道。

“好了,楓兄,這會你聽我的。我們沒有別的辦法,我也不想再次失去你這位好友。”王寶寶誠懇的道。

我們繼續走,我隱約覺得那擾心之感還在,但除了憂傷感,就是沒法搞清到底什麼情況。好像是一種呼喚,好像是一種等待。

芝麻推了我一下,埋怨道:“你聰明仗義,腦子卻湖塗。這山這麼大,墳那麼多,但凡離世之人,哪一個不是帶著不捨、怨念離開的。行了,行了,等這件事結束後,我用我兄弟專門開個壇,做個法事,把周邊的孤魂野鬼通通招來,替他們超度。”

芝麻這是在扯澹,根本就沒那麼多鬼,那種單一的幽怨感告訴我,只有一隻鬼。到了山上一定都會清楚的。所以,只有抓緊時間趕路。

又不知道行了多少路,林子又開始稀疏,終於像是到了平地。按理來說,山該是斜的。但這裡十分平坦,完全不似在山上。並且出現了房屋,同一水平線上錯落在各處。我忍不住爬上附近的一個較高的屋頂,四下張望,居然看不到邊,但都是平的無疑。整體上的感覺是,如果山是一隻筍,那就是有人把筍尖給一刀削了。

又做了一番觀望,右手方向不遠處好像還有個小鎮,還有人!看周圍已經有云霧繚繞,也再沒有更高的地方可爬,我們判斷已經到了山頂,便往有人的地方去。所有的房子都是古鎮風貌,更加奇怪的是這裡的人也都古人打扮。感覺就是發現了新大陸。

我們早已餓的發慌。

“真是活見鬼,居然有這麼一個好地方。”芝麻說。

“簡直像是風景勝地。”我說,想是有了人煙,心中那股惆悵感也消失了。

“你小子別瞎跑。”芝麻叮囑,他得定時給我換符。

“不管怎麼樣,先找吃的去!”王寶寶說。

不遠處,就是一個小吃店,招牌挺大,人也不少。這會應該沒什麼么蛾子了。我們大搖大擺的走進店裡。

老闆卻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我們。一個個打量完後,直截了當道:“你們是什麼人?”聲音裡有一點點警惕,卻又有一點點試探,怕遇到壞人,又怕說錯話。

沒見過做生意的這樣招待客人的。

芝麻剛想表達不滿。我輕輕按住他。笑道:“我們是客人!”這等於沒回答。

老闆看著我。上下打量。不知道什麼意思,但是我臉上笑眯眯的。

老闆突然也笑了,道:“這裡從來沒有生人,莫說是來一個人,就算飛過一隻蒼蠅,我都能判斷是生的還是熟的。想必你們是上面來的。”

王寶寶和芝麻都看著我,等我回答。

我腦子有時反應木訥,有時卻轉起來飛快。心想,初到之時,大蝦和戶四都特地理了光頭,這裡是和尚的地盤無疑。便道:“我們是奉命來檢查寺廟香火的。

只能說這麼多,其它保密。”又吩咐口吻道:“你趕緊給我們弄吃的。”

老闆居然就信了。殷勤道:“好叻!”只見他躬身碎步往廚房去。

我朝芝麻眨眼,他會意的把我身上的符摘去。我以鬼形態跟了進去。

裡面的確是廚房,一處有一個大蒸籠,熱氣騰騰。旁邊有個掌勺的婦女。

老闆朝婦女道:“真是怪事,剛剛打發走了兩個怪人,又來三個,卻沒見到什麼黑大人!”

婦女白了老闆一眼,道:“你看仔細點,既然特地交代的,那肯定是來頭不小的人,你見過這樣的大場面嗎?”

“沒有!”

“沒有就是了,或許這幾個陌生的是先來探路的。”

老闆笑道:“是,是,娘子說的對。我聽說黑大人還帶了個陰間來的小娘子。”

一聽這話,我不由覺得有趣,難道是在說小姘頭?小姘頭真的來了?看來戶四沒白來,可以把老婆救回去了。

婦女卻道:“這下我們這裡可能要不安寧了。”

老闆的臉也略微緊張,道:“希望牛大人別出什麼意外。”

婦女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忘了,傳說我們這裡還有個更厲害的人物,不是嗎?”

老闆連忙堵住她的嘴,道:“你別瞎說,那只是傳說,誰也不知道。”

老闆娘急忙閉住嘴。慌張的幹活。

我回到了座位。不一時,上來了兩盤熱氣騰騰的肉饅頭。

老闆知趣的道:“知道你們喜歡吃肉饅頭,特地準備的!”

誰他*媽喜歡肉饅頭了?我心裡滴咕,卻也明白了,他們說才走的兩人定是戶四和肉饅頭。他以為肉饅頭喜歡吃肉饅頭,我們便也喜歡肉饅頭。

王寶寶倒不挑食,抓起一個就往嘴裡塞。

老闆見王寶寶吃的開心,道:“這些都是剛出籠的。若有所怠慢,儘管提出,我們改正。之前那個人打包了20多個,你們若要打包的話,我現在就去準備。”

“不用了,我們吃這些足夠了。”我說。又問:“打包的那個人是不是穿了一件黃外套!”

老闆高興道:“是,是,看來你們真是一路人,那樣我也放心些!”

我們不搭理了,對於肚餓的人來說,肉饅頭也是好東西。

正在吃著的時候,門外經過了一輛馬車。拉車的是一匹白馬,有一個矮矮的車伕在鞭呼,卻不抽鞭。車廂的窗簾拉開著,一顆腦袋探在外面,正笑眯眯的東張西望,口中歡呼著什麼,道:“老公,快看,快看。”

仔細一看,居然是小姘頭。隨著她的歡叫,視窗又探出一顆腦袋,一顆黑黑的腦袋。比電視裡包青天還要黑的腦袋。黑腦袋上一張皺巴巴的嘴在小姘頭粉嫩嫩的臉上啜了一口。道:“這裡不算什麼,下一個去的地方會讓你更加驚訝。”

“下一個地方,是哪呢?”

“你去了就知道了。”

馬、車、人,緩緩的從面前經過!

我確定我沒有認錯人。這個就是小姘頭,這是在演戲呢,還是在秀恩愛……想起她與戶四在店裡惜別時的場景,肚中一股氣往下沉,卻又浮上來,打了個嗝,又偷偷放了個屁。戶四沒有看見這一幕真是太可惜。這小姘頭也太會演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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