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能當百年客 難了塵世情
（28）
我再次把事情跟肉饅頭說了。因為在陰間只有肉饅頭是我的朋友。肉饅頭沉默了半響，臉色頗有一點難看道：“其實，這都是預料中的。師父要傷心了！師孃挺可憐，要委身一個不喜歡的老男人，還是去無活界。”
終於三天過去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當我再去人間，想著跟卓大蝦喝酒，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切至人形態，我的身份沒有了，他們既然把我當個屁，卻沒忘了處理這件後事。這讓我火冒三丈，就好像那些年迷上武俠劇，正看的起勁的時候，電視機被停電了。又好像那些年網遊打得歡快，剛虐完BOSS掉了極品裝備想撿的時候，電腦被斷網了！
我果然無足輕重。
我心中不僅把小姘頭她爹，更把她的祖宗十八代罵個遍。咒她被黑人玩死。
這下，我不能去喝酒，不能去巷子理髮，只好去找唯一一個看得見我的人，芝麻！
作為一個道士來說，或許他有什麼好的辦法可以讓我起碼像個人一樣去喝酒、去理髮。我記得他說會什麼符法。
芝麻住在一個老城區，往來的都是些農民工，看上去挺磕磣。我飄到他的視窗，看見這小子正在擦刀。口中念著：“兄弟，自從我藝成出師已有七八年了，學藝的那幾年，師父沒把你給任何其它師兄弟而是給了我，你隨我東征西走，看風水賺錢，過的倒也安穩，怎料近來是越來越稀奇。死的人多了起來，生意雖然多了，但十分離奇。世上竟然有王寶寶、林楓這樣的鬼魂，師父臨終時說我以後會遇到同伴一起幹一番事業，想必就是這二人？”
我從視窗潛了進去。悄悄站到這小子旁邊。他還沒有發現，倒是那把小刀發出紅光警告。他急的轉頭，見我，嚇了一跳。我攤攤手，表示是故意嚇他的。
他又奇又怨，道：“你來幹什麼，你不敲門，起碼敲一敲窗。”
我直言道：“你看我現在樣子就知道了。”
芝麻道：“也就是說事情變糟糕了？”
“事情沒變糟糕，反倒變好了，只不過我變糟糕了。”
“你本來就是鬼，應該接受鬼該有的樣子，不然，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想活著呢？”
“我是在想，你有什麼辦法？讓我可以像個人一樣去喝酒。”
芝麻嘆道：“這個不難，倒是你所謂的事情變好了，是怎麼變好的？”
“很簡單，只要一個女人，那女人你應該也見過。”
“我見過？”
“就是那個被王寶寶追殺的女的，長得挺俊俏，卻妖媚，名叫小姘頭，她還有兩個身份，一是我讓你查的那個戶四的姘頭，二是不知道陰間那個高層的女兒。對了，現在應該又多了個身份。”
“所以，你就沒用了，你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我有點遺憾的點頭。自嘆道：“我啊，活著的時候是個小人物，現在是個小鬼頭。”
“我也一樣，我們都一樣。不過，小人物也要吃飯，也得賺錢，還要找老婆。”
我點點頭。心中自嘲，那小鬼頭呢？
芝麻已經擦完了刀，站起來，道：“現在我又要賺錢去了。你有興趣的話可以隨我一起去，好讓我有個幫手。”
我本意是去喝酒，不太願意隨同，但是他從腰間掏出了一張符，看上去很有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