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凡在心裡算了一下，脫口而出：“一千八百塊錢一臺，打九折就是一千六百二十塊錢，打八五折就是一千五百三十塊錢，大家有誰想要買的，可以來這裡報名。”
“這個……”村民們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但是還沒有下定決定。
不是大家手裡沒有錢，主要是以前窮日子過慣了，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有些心疼。
姜小凡看透了村民們的心思，忽然對王大頭說道：“王老闆，你那裡能不能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
姜小凡這話一出，王大頭和村民們都是一愣。
姜小凡重重地點點頭，笑著娓娓說道：“沒錯，王老闆，如果你能為老灣村做分期，再順勢造造勢宣傳一下，就是家電下鄉的示範店。到那時候無論是開分店，還是和同行競爭，你都有絕對性的優勢。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向總廠申請更優惠的價格，甚至是更長的賬期。”
王大頭一聽，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們實體店進貨，最擔心的就是賬期問題。因為一次性進貨太多，需要先行墊付大量的現金。
他就是因為現金流捉襟見肘，因此一直沒有擴張店鋪。
但是，如果他能建成家電下鄉示範店，那絕對有資格向總廠申請賬期。
他不禁看向姜小凡，眼前這個小農民打扮的人，居然可以考慮得如此周全。
甚至幫助他解決了困惱已久的難題。
想到這裡，王大頭激動地說道：“如果有資金緊張的，大家可以分期來還。例如可以先付一千塊錢，剩下的百把塊錢分三個月還，每個月就是二百七十塊錢不到。”
不料村民們紛紛皺起眉頭，猶豫著說道：“那你這不就成了放高利貸嗎？”
姜小凡聞言也看向了王大頭。
王大頭連忙解釋道：“放高利貸有利息，我這個沒有利息，相當於是無息貸款。”
“原來是這樣。”姜小凡恍然地點點頭。
村民們一聽，一臉難以置信地問道：“那你這麼做是圖啥呢？這麼好心？”
王大頭看到村民們疑惑的臉，發自內心地說道：“這個福利只有你們老灣村有，其他人其他村子要再多，我也不會給。因為姜小凡幫了我，我特意給大家優惠的。”
姜小凡愣了一下：“王老闆，我……”
王大頭一臉感激地說道：“那天如果不是你出面，我就被徐麗娟害慘了，而且她繼續偷偷賣山寨空調，我只會損失的更多。”
村民們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到王大頭真誠的表情，都明白這是因為姜小凡才有的福利。
“王老闆，我要一臺吧。”突然桂英嫂開口說道。
村民們頓時一驚，紛紛看向桂英嫂，顯然沒想到她會第一個開口。
桂英嫂感受到大家的目光，“怎麼了，”
桂英嫂在村裡是出了名的會算計，聽到她這麼一說，其他人都認同地點了點頭。
“算我一個。”香蘭嫂跟著大聲喊道。
村民們又轉頭看了過去，香蘭嫂甕聲甕氣說道：“現在大家不比以前了，隨便採點野山菇，一個月收入也有幾千塊錢。”
就在村民們猶豫的時候，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也算我一臺。”
村民們頓時轉頭望去，只見劉歪嘴精神抖擻走了進來。
不少村民臉上露出羨慕之色，劉歪嘴給姜小凡抓野兔以後，不僅腰包迅速鼓了起來，在村民面前連腰桿都挺直了。
以前劉歪嘴只是個二流子，跟著孔二狗在村裡偷雞摸狗，現在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劉歪嘴一走進屋，急忙小跑到姜小凡面前，撓了撓頭笑道：“小凡，我也想買一臺空調。我老孃年齡大了，天太熱受不住。”
“可以，現在正好有優惠。”姜小凡笑著點了點頭。劉歪嘴的變化他看在眼裡，心裡湧起了一股欣慰感。
趙富貴在桌上磕了磕菸袋，對這村民們朗聲道：“大家有誰願意買的，可以來這裡報一下名，我統計好名單給王老闆。”
“連劉歪嘴都買了，我要是不買不就被他比下去了嗎？大不了以後不偷懶了，多采點野山菇就行了。”
村民們紛紛朝老村長圍了過去，在他面前的紙上寫下名字。
二十分鐘過後，一張白紙上寫了黑壓壓的兩排名字。
趙富貴見沒有人再來，清了清嗓子說道：“如果沒有人報名，我就把名單報給王老闆了。”
說完趙富貴看了看眾人，將手裡的名單遞給王大頭。
下一刻，趙富貴的臉色嚴肅起來。
他掃視了一圈村民的臉，嚴肅地說道：“大家能有便宜的空呼叫，第一個要感謝的人就是小凡，其次是王老闆。”
村民們認同地點了點頭。
姜小凡笑了笑沒有說話。
趙富貴深深抽了一口菸袋，繼續說道：“可是有些人賺了幾個錢，真以為自己有多大本領，竟然敢質疑小凡。”
村民們頓時面面相覷，有些腦子轉得快的人，立馬想到昨天在水庫的事。
果然趙富貴沉著臉說道：“以後誰再敢質疑姜小凡在水庫養魚，如果讓我知道亂嚼舌根子，以後不要再找小凡賣野山菇和土雞蛋了。”
此話一出，村委會的村民們沸騰起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聲議論昨天姜小凡放魚苗的事。
“村長，小凡，昨天是我不對。我想著以前養魚的魚都不見了，一著急就說了渾話，我知道錯了……”一個人站出來紅著臉認錯道。
姜小凡看向說話的這個人，認出來是村西頭的李二牛。
“沒事，你們擔心我，我能理解。”姜小凡淡笑著說道。
香蘭嫂卻是不願意了，她指著李二牛唾沫橫飛：“你們幾個腦子進水了吧？連小凡都敢懷疑？忘了是誰帶你們賺錢的了？”
“就是，如果沒有小凡，別說空調，你們連風扇都不捨得買吧。”
“現在採野山菇賺了幾個錢，你們就飄起來了是吧。”
“小凡，你別生氣，他們幾個豬腦子理解不了你做的事……”
“……”
在香蘭嫂連珠炮似的質問下，其他村民也紛紛指責李二牛等人，說得他們幾個羞愧地低下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