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算數,你有什麼發現嗎?”電話裡的人語氣微微變化。
司機師傅臉上露出喜色,小聲說道:“我現在在城南爛尾樓,剛才拉了一個年輕人,說要在這裡約人見面,看著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不會是交易那種東西吧……”
電話那頭的人急切道:“你等著不要動,我馬上和黃毛哥彙報,帶人向你那邊趕過去,保持電話聯絡。”
說完對方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司機師傅拿著手機,緊張地嚥了一口唾沫。
他將計程車熄火關燈,然後轉頭朝後視鏡看去,發現不知何時姜小凡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
此時,姜小凡已經潛行到爛尾樓下。
他凝神仔細傾聽,夜風從爛尾樓牆體穿梭而過,發出一陣陣尖銳的呼嘯聲。在這些雜音之中,姜小凡捕捉到一縷異常的聲音。
“就在上面。”
姜小凡倏地抬頭望向某一層。
下一刻,他像壁虎一樣貼著牆面,手腳並用地往上攀爬而去。
很快姜小凡便來到目標視窗。
即便是濃墨般的夜色裡,姜小凡也看得一清二楚。在屋內靠近承重柱的位置,柳小宛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
她嘴裡纏著一圈膠帶,發出含混不清的嗚嗚聲,身體在椅子上扭來扭去。
在柳小宛腳下不遠處,還躺著一個一動不動的男人。他背對著姜小凡的方向,看不清楚面容。
“嗚嗚嗚——”柳小宛拼命掙扎著,不停地發出嗚咽聲。
“不要掙扎了,再有三分鐘你男人不來,我就送你去見閻王。”一個陰惻惻的男人聲音響起。
姜小凡循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身材高瘦的男人,躲在朝向馬路的視窗下面,正謹慎地盯著外面的動靜。
看到這一幕,姜小凡心裡有些慶幸。如果剛剛在爛尾樓門口下車,勢必會被對方發現自己蹤跡。
“還剩下兩分鐘,外面還沒有人影,看來你的小男人不靠譜啊。”貪狼獰笑一聲,轉頭看著柳小宛的身體,眼裡露出一抹貪婪之色。
貪婪走到柳小宛面前,淫笑道:“以前我給龍王申請過,讓他把你賞賜給我。不過當時礙於佛爺的的面子,一直沒有給我明確答覆。現在佛爺死了,過會如果你的男人過來,我要當著他的面好好疼你……”
姜小凡聽到這裡,頓時明白對方的神風。根據虎爺說的情報,龍王手下有三大高手,分別是貪狼、七殺和破軍。
其中貪狼尤為好色,陰險狡詐,是個令人聞之色變的狠角色。
“你是個變態吧,大晚上在爛尾樓裡還想搞這事?”
一道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在這空曠的毛坯房裡,姜小凡的聲音格外清晰。
“誰!”貪狼悚然一驚,迅速在地上翻了個滾,整個人躲在柳小宛後面。
拉開距離後,貪狼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對方不知不覺摸到房間,如果不主動發出聲音自己根本沒有察覺。
這是個厲害的高手。
貪狼色厲內荏地喊道:“你是誰,鬼鬼祟祟的有本事出來!”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姜小凡。”姜小凡一躍從視窗翻了進來,笑眯眯地盯著貪狼說道。
貪狼愣了一下:“你是姜小凡?不對啊,姜小凡不是個小農民嗎?”
在龍王給他的情報裡,姜小凡只是個種菜的農民,因緣巧合和食味鮮蘇雲禾合作,從此藉著酒樓東風賺了點小錢。
而柳小宛不停地追查黑貓,顯然是給傳說的姜先生做事。
因此他直接綁架柳小宛,準備引出幕後神秘的姜先生,一勞永逸解決所有問題。
沒想到姜小凡就是姜先生。
“你們還調查過我?”
姜小凡挑了挑眉,眼神瞬間冰冷下來。他徑直朝貪狼走去,手裡捻起三枚銀針。
“站住!”貪狼大吼一聲,伸手在椅子後面重重一拍。
“嗡!”突然一道道強光亮起,交織著組成一面明亮的光幕,將漆黑的房間照的宛如白晝。
姜小凡微微眯起眼睛,這些光線雖然異常刺眼,但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你不是要找我嗎?咱們坐下來聊聊,是龍王派你來的嗎?”
姜小凡和聲和氣地說道,但是仍然邁步朝貪婪走去。
貪狼眼珠骨碌一轉,猛地掐住柳小宛脖子,猙獰一笑:“我命令你跪下來,廢掉自己的雙手,不然我就殺了她。”
“嗚嗚嗚——”柳小宛俏臉漲得通紅。
姜小凡戲謔道:“你覺得我會為了她廢掉自己?”
柳小宛美眸驀地睜大,眼神複雜地看著姜小凡。
姜小凡沒有看她,繼續對貪狼嘲諷道:“她是佛爺的手下,算起來和你是一夥的。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了她,傷害自己?”
貪狼怔了一下,隨即狂笑道:“你還想唬我?我都調查清楚了,佛爺被殺的那天晚上,柳小宛根本沒有受傷。她被魏平陽帶走詢問,第二天就放出來了,敢說她不是臥底?”
姜小凡嘖嘖稱讚道:“總部下來的人就是不一樣,還知道先調查再動手。放開她吧,我問你幾件事。老實回話,是龍王派你找我的?”
“就憑你?!”
貪狼心裡一陣惱火,姜小凡的態度風輕雲淡,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
而且他身上懶散的勁頭,宛若一個高高在上的上位者,這讓貪狼感覺異常不舒服。
在探照燈的籠罩下,姜小凡仍然漫不經心地走來。
“你找死!我先廢了你,再慢慢審問你!”
貪狼陰冷一笑,揮起拳頭朝姜小凡砸去。他的拳和普通人不一樣,作為觸控到半步宗師的人,他已經略微感覺到氣的存在。
因此這一拳勢如破竹,夾雜著遠超常人的狂暴力量。即便是一頭強壯的黃牛,也會被他砸翻在地。
更何況是一個並不健壯的人?
姜小凡站在原地,像是被嚇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貪狼的拳速異常迅猛,眨眼間便轟到姜小凡眼前。看著還剩不到兩米距離,貪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在這個距離範圍內,除了半步宗師以上的人,他無敵。
即便是半步宗師,也不敢攖其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