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富貴的話，姜小凡心裡不由一緊。
他原本以為趙富貴出面，劉大柱多少能賣個面子。
畢竟兩個人都是村長，雖然平常有點小口角，但也不至於關鍵事情上拿捏人。
姜小凡問道：“富貴叔，劉大柱為什麼不同意？咱們給他全額退款，這兩年的承包費還給他也不行嗎？”
趙富貴面帶憂色搖搖頭：“劉大柱說他不差錢。他承包咱們村子南邊那塊地，是想培育新品種橘子樹，想看看不同土壤的產量如何……”
姜小凡皺眉道：“我記得那些橘子樹不是死了一部分嗎？剩下的也蔫了吧唧的。”
趙富貴憤憤地說道：“是啊，那塊地自從種上橘子樹，連一個橘子都沒結。這兩年死了七八成，就剩下了二十來棵。劉大柱這都不願意終止合同，我覺得他是成心在卡我。”
姜小凡安慰到：“富貴叔你先別急，咱們再想想辦法。”
趙富貴嘆了一口氣，遲疑地開口：“小凡，製藥廠能換一塊地嗎？村子西南角也有一塊荒地，你看那裡行不行？”
“不行！”姜小凡斬釘截鐵道：“製藥廠必須建在村子南邊的橘子地。”
姜小凡仔細研究過風水佈局，那塊地是老灣村的朱雀位，只有建在那裡才能布成四象風水大陣。
如果把廠子建在村子西南角，對化解龍頭山怨龍鎖風水困局無濟於事。
趙富貴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這該怎麼辦……”
姜小凡想了一下，說道：“富貴叔，咱們先去那塊橘子地看看情況。”
“行！先去看看地。”趙富貴磕了磕菸袋，起身朝村委會外走去。
姜小凡跟著趙富貴穿過村子，輕車熟路來到老灣村南邊。
那塊地在村子南邊兩裡多，因為龍頭山影響的緣故，土壤沒有辦法種植莊稼。當初村裡分地的時候，哪一家都不願意要，久而久之就成了一塊荒地。
直到兩年前，桑樓村村長劉大柱找到趙富貴，準備承包下來嘗試種植橘子，於是雙方簽訂了為期七年的合同，如今才剛剛過去兩年。
十分鐘後，姜小凡和趙富貴來到橘子林。
“小凡，就是這裡。”趙富貴指著眼前的荒地，狠狠吸了兩口菸袋。
“嗯。”姜小凡隨意走在橘子林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這裡溫度明顯比較燥熱。
在這裡開辦製藥廠，是四象風水大陣朱雀位的最佳選擇。
“一定要在這裡建廠。”
姜小凡說完放眼望去，只見長著稀疏雜草的荒地上，栽了二十來棵乾瘦的橘子樹。
遠處是幾十個光禿禿的樹樁，應該是枯死的橘子樹被鋸掉後留下的。
走到一棵橘子樹面前，姜小凡發現枝葉帶著病態的蔫黃，上面零星掛著幾個雞蛋黃大的青色橘子。
看著樹上乾癟的橘子，姜小凡不由皺了皺眉頭。
再有半個多月，就是橘子豐收的季節。
即便是龍頭山的野生橘子，現在也有小孩拳頭那麼大了。
可這些橘子不僅個頭小，數量少，而且看上去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剛想到這裡，突然身後傳來一聲輕響。
“啪！”一個雞蛋黃大小的橘子掉在地上。
姜小凡：“……”
“喂，你幹什麼？是不是來偷橘子的？”突然兩個男人從遠處衝過來，指著姜小凡虎視眈眈地質問道。
姜小凡心裡翻了個白眼，這指頭肚大的橘子誰會來偷？
他剛準備解釋，身後的趙富貴走上前來，不滿道：“李老大，你怎麼說話的？你們這叫橘子嗎？說是小馬泡蛋都有人信，缺心眼才會來偷！”
李老大眼睛一瞪，不過看清趙富貴後頓時訕笑道：“原來是趙村長啊，他是你們村的人？我以為是孫家溝的，那幫王八犢子經常偷我們村橘子……”
趙富貴皺眉道：“這是姜小凡，我們村的大學生。別拿那幫二流子來比。”
“姜小凡？”
李老大愣了一下，目光好奇地看著姜小凡：“你就是培育出新口味西紅柿，帶著老灣村致富的大學生？”
姜小凡笑道：“沒錯，就是我。”
李老大憨厚地撓了撓頭：“我認錯人了，還以為是偷橘子的……”
“我不是來偷橘子，是幫你們橘子樹治病的。”
聽到姜小凡的話，李老大和李老二異口同聲：“你還會給果樹看病？”
姜小凡微微一笑，徑直走到一棵橘子樹前，握住一根樹枝悄然發動青澤術。
突然一陣微風憑空出現，從橘子林裡席捲而過，吹得枝葉嘩啦啦作響。
“咦，怎麼突然起風了？”
趙富貴狐疑地看著橘子樹，剛剛還是悶熱無比的天氣，怎麼忽然吹來了一股涼風？
而且，這股封好像以姜小凡為中心，風難道是從他身體裡出來的？
李老大和李老二也面面相覷，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姜小凡默唸青澤術口訣，施展完以後鬆開了手。原本無精打采的橘子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青。
不過剛剛持續了十幾秒，橘子樹就又重新蔫黃下來。
姜小凡眉頭皺了起來，難道青澤術時間太短了？
那不對啊，蔬菜地就是這樣做的，為什麼橘子樹不行呢？
姜小凡從頭到尾打量著橘子樹，最後目光落在橘子樹根上。
他忽然蹲下身，抓起一把土湊近仔細端詳，土壤呈現大顆粒的鬆散結構，和正常種莊稼的土完全不一樣。
而且土壤裡微微泛白，像是摻雜著細鹽似的，輕輕一握便順著指縫流了下去。
捻起一小撮土，用舌頭輕輕舔了一下，頓時感到一股苦澀的味道。
“我知道原因了。”
姜小凡眼睛一亮，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根本不是青澤術的問題。
“幹啥呢？！”就在這時，一箇中氣不足的聲音傳來。
姜小凡循著聲音望去，只見一個頭頂發禿的中年男人，帶著三四個村民氣勢洶洶跑過來。
他一眼就認出了中年男人，正是前兩天在鎮辦公室見過面，桑樓村的村長劉大柱，也是眼前這片橘子樹的主人。
劉大柱火急火燎地怒道：“趙富貴，你們是不是準備弄死我的橘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