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磊？”
姜小凡心裡一動，看向說話的那個男人。
他大概有四五十歲，穿著一件描金邊的休閒襯衫，手裡把玩著一對油光發亮的核桃，看起來一副風度翩翩的風雅打扮。
不過他看向葛秀秀的眼神，卻透著一絲淫邪的光，暴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
姜小凡記得聽葛秀秀說過，白磊是金香宴酒樓的總經理。
葛秀秀警惕地看著白磊，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秀秀，你才辭職沒幾天，連個白經理都不叫了？”
白磊目光掃著葛秀秀的身體。葛秀秀下意識後退兩步：“我已經和你們金香宴酒樓沒有任何關係了，我現在是食味鮮酒樓的人。”
“食味鮮酒樓又怎樣？你們開門做生意，我還不能來吃飯了？”
白磊眼神沉了下來，落在乾瘦男人的身上：“不過你們食材出了問題，讓人都吃中毒了，以後確實沒有來的必要了。”
葛秀秀氣憤地說道：“在醫院檢查結果沒出來之前，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
姜小凡看到這裡頓時明白了，這個乾瘦男人和白磊沆瀣一氣，恐怕是故意來開業典禮上搗亂的。
從乾瘦男人面板出現問題，到白磊突然跳出來擴大失態，目的就是在食客心目中製造陰影，損壞食味鮮酒樓的口碑。
現在分店在新城區剛開業，還沒有培養出忠實的食客，如果真被白磊這麼一搞，今天的開業典禮就算廢了。
想到這裡，姜小凡直接走到乾瘦男人面前，笑道：“這位兄弟，你是喝完野山菇湯面板出現了問題？”
聽到姜小凡的詢問，乾瘦男人瞪了他一眼：“你是誰啊？”
姜小凡憨厚地笑道：“我是來吃飯的，聽說食味鮮酒樓的食材都是野生的，老店在老城區經營了好多年，口碑都很不錯。”
“野生個屁！你沒看到他喝蘑菇湯都中毒了？根據我在金香宴酒樓的經驗，很多所謂的野生蘑菇都有毒，有些黑心農民為了賺錢，根本不管有毒沒毒，採摘完了就賣給飯店，這是拿食客的性命開玩笑。”一旁的白磊走出來陰陽怪氣道。
“他是金香宴酒樓的經理？”
“金香宴酒樓很有名啊，在新城區乃至縣城都是數一數二的。”
“他說野生蘑菇有毒，是不是真的啊？”
“不知道啊，看看唄……”
“……”
聽到白磊金香宴酒樓的身份，不少圍觀的食客小聲議論起來。
姜小凡眼裡閃過一抹寒芒，這個王八蛋不僅詆譭食味鮮，連帶著老灣村村民都沒放過。
他很快臉上又掛起笑容：“我覺得食材肯定沒問題，食味鮮老店這麼多年都沒出問題，怎麼分店在新城區一開張就有問題了？”
周圍的食客們臉色一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乾瘦男人連忙舉起胳膊，大聲叫道：“你們看看我的胳膊爛成什麼樣了？我就喝了半碗香菇湯，就變成了這個鬼樣子！食味鮮酒樓的飯菜你們誰還敢吃？”
說完他突然伸手在胸口撓了起來，沒多久那一塊面板就潰爛了一大片，而他臉上露出既痛苦又享受的表情。
看到這驚悚的一幕，周圍的食客門紛紛後退，忍不住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姜小凡皺了皺眉，說道：“兄弟，我看你這不像是中毒了，倒像是過敏的症狀。”
“你是誰啊？他明明就是吃野蘑菇中毒了，你憑什麼說他是過敏了？”白磊緊緊盯著姜小凡追問道。
姜小凡成為食味鮮酒樓股東後，從來沒有縣城餐飲圈露過面，因此白磊並不知道姜小凡的身份。
姜小凡沒有搭理白磊，而是轉頭看向乾瘦男人：“我正好懂一點醫術，我來幫你看看吧。”
乾瘦男人縮回了胳膊，沒好氣道：“不用了，我要等醫生過來！”
“你不難受嗎？看你的症狀再拖下去，估計就要蔓延到全身了，到時候全身面板潰爛……嘖嘖，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姜小凡一臉惋惜地搖了搖頭。
乾瘦男人聞言神色有些猶豫。
“莫非你不是中毒了？”姜小凡笑眯眯地說著，突然伸出手搭在乾瘦男人肩膀上。
乾瘦男人立馬抬手反抗，不料姜小凡手指輕輕一摁，他兩條胳膊頓時軟了下來。
“你要幹什麼？”乾瘦男人驚恐地喊道。
“幫你看病。”
姜小凡伸手切住他手腕，過了幾秒就鬆開了手，冷冷道：“你面板潰爛不是過敏。”
乾瘦男人冷哼一聲：“我早就說過了，我不是過敏，是喝了香菇湯中毒了。”
姜小凡搖了搖頭說道：“你也不是中毒了，你是被人下蠱了。”
“下蠱？”乾瘦男人一臉迷茫。
一旁的俞老也是眉頭緊鎖，顯然沒想到姜小凡會這樣說。不過站在人群中的白磊，神色不易察覺地變了一變。
“是小說裡的下蠱嗎？這也太扯了吧。”
“聽說下蠱後就能控制對方，不知道真的假的。”
“現代社會還有這種歪門邪術？騙人的吧……”
“……”
周圍的食客們面面相覷，大都對姜小凡的說法嗤之以鼻。
“可笑至極，你是食味鮮酒樓的託吧？怎麼你們酒樓的飯菜讓人中毒了，就用這種荒唐的理由來解決問題嗎？”一旁的白磊見狀陰陽怪氣地說道。
姜小凡看了白磊手裡核桃一眼，冷笑道：“所謂蠱，其實就是毒蟲。把多種毒蟲放在罐子裡，再放上特質的藥引，蓋上蓋子讓它們在裡面自相殘殺，最後活下來的一個毒蟲就是蠱種。蠱種下的卵就是用來下蠱的。”
白磊譏笑道：“哼，你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可是破綻太多了。如果按照你說的，蠱是最毒的毒蟲，那他被人下了蠱為什麼還能活著？”
姜小凡眼裡露出一抹寒光：“關鍵就在藥引上。藥引一般用名貴中藥材，再配合神秘的配方製成。它能保護被下蠱人的生命，不讓對方立馬死掉，而是受盡折磨慢慢嚥氣，神不知鬼不覺。”
聽到姜小凡的話，在場的所有人不禁毛骨悚然，而乾瘦男人臉色則露出了恐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