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凡從地上爬起來，順手將身下的東西提起來。
它看起來像一隻大型野雞，個頭大概有半米多高，兩隻翅膀撲稜著足足有兩米長。
頭上黑褐色的喙像鐵鉤似的，讓人懷疑啄到身上能把骨頭啄斷。此時它眼神憤怒冷酷，兩隻鐵爪胡亂揮舞著。
姜小凡注意到它右邊翅膀根部，有一處巴掌大的血淋淋傷口，甚至能看到白色的骨頭茬子。
“這是老鷹？”
姜小凡有些不敢確定，但是絕對不會只野雞，一看就是猛禽類的。
似乎聽懂了姜小凡的話，它生氣地哇哇哇叫了起來。
“喲，說你是老鷹還不願意了？”
姜小凡盯著它又看了看，想起老鷹沒有這麼大體型的，試探地問道：“你是雕？”
那小雕傲嬌地昂起頭，兩隻翅膀展開又收攏，不過似乎碰到了翅膀上的傷口，疼得它哇地叫了一聲。
姜小凡看了一眼它的傷口，似乎像是被什麼東西咬得，正好在它翅根附近，再偏兩公分就咬斷了。
“真可憐……”姜小凡把它搶走沒吃完的野兔肉還給它。
那小雕警惕地看了看，猛地一嘴叼了過去，三兩口就連肉帶骨肉吞下去。
吃完後它揚起腦袋，繼續盯著姜小凡。
“你這是要成精啊，別看我，我也沒有野兔了。”姜小凡攤了攤手掌，對小雕的反應既好氣又好笑。
他在巫神傳承裡看到過，有一些飛禽猛獸天生帶著靈性，這小雕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小雕看了看姜小凡的手，轉身鑽進了茂盛的灌木叢。
姜小凡本想把它抓回家，想了想又放棄了這個想法。自帶靈氣的動物很難被馴服，即便是死也不會臣服普通人。
姜小凡正準備熄滅火堆回家，突然小雕又從灌木叢鑽了出來，嘴裡還叼著一直肥美的兔子。它將野兔扔在姜小凡腳邊，然後昂起頭顱看向天空。
姜小凡眼睛都看直了，這貨剛才是去抓兔子了？
他一臉驚訝道：“你還會捉野兔？”
“嗚嗚——”小雕彷彿受到了侮辱，憤怒地衝姜小凡叫了起來。
姜小凡一拍腦袋，笑道：“不好意思，雕好像本來就會抓兔子。”
聽到姜小凡的話，那小雕一轉身又走了。三分鐘後，姜小凡腳下對著五隻又肥又大的野兔。
小雕昂著頭顱來到火堆邊，看樣子明顯是要等著吃肉。
姜小凡：“……”
姜小凡臉色有些古怪，自己淪落成它的保姆了？
“好吧，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就當一回保姆吧。”姜小凡無奈地搖搖頭，這小東西看起來挺有趣的。
姜小凡熟練地處理好兔肉，架在火堆上慢慢翻轉。他一邊烤肉一邊打量小雕，心想神鵰俠侶裡的雕能騎，不知道它長大了能不能騎。
看到到姜小凡的目光，小雕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眼睛憤怒地瞪著姜小凡，脖子裡的毛都豎了起來。
姜小凡啞然失笑：“你這小東西還挺敏感啊。”
很快五隻野兔就烤熟了，姜小凡直接給小雕分了三隻。
小雕一口就是一條兔腿，然而剛吃了兩口，它就把嘴裡的兔肉給吐了，生氣地盯著姜小凡。
姜小凡一頭霧水：“咋了這是？燙嘴了？”
小雕歪著腦袋想了想，走到剛才姜小凡吃剩的骨頭旁邊。
姜小凡想了一下，指著兩種野兔問道：“你是說味道不一樣嗎？”
小雕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瘋狂地搖了搖頭。
姜小凡沒好氣地說道：“剛烤的這幾隻沒放中藥材，你能找到中藥材，我就能給你做剛才的味道。”
小雕眼裡露出茫然的神情。
姜小凡比劃著說道：“中藥材，吃了能治病，能保健的。”說著還開啟手機，讓它看了看中藥材樣子，小雕這才又鑽進了灌木叢。
這次時間比較久，直到野兔肉快涼了小雕才回來，它嘴裡叼著一個蘑菇樣子的東西。
“這是靈芝？”
姜小凡心頭狂跳，趕緊伸手接了過來。
他仔細檢查了一下，靈芝的品相併沒有損壞，上面的雲紋美輪美奐，像是有人畫上去似的。
姜小凡看了看小雕堅硬的喙，不知道它是怎麼做到的。剛才給它看了一眼藥材大全裡的靈芝照片，它就立馬找了一株回來……
姜小凡衝小雕咧嘴一笑：“附近還有靈芝嗎？”
他怕小雕聽不明白，指了指手裡的靈芝，又指了指腳下的大山。
小雕歪著腦袋想了想，搖了搖頭。
姜小凡頓時一臉遺憾，不過他轉念一想，這種靈芝如果遍地都是，恐怕山裡的動物都成精了。
“沒有陳真的聯絡方式，也不知道它值多少錢……”
姜小凡忽然想起俞林蟬，她在醫院當實習醫生，肯定知道靈芝的價格。
姜小凡把靈芝放在地上，拍了一張高畫質細節圖，發到俞林蟬的微信裡，打字問道：“這株靈芝你知道值多少錢不？”
很快俞林蟬回覆道：“我看一下側面和根部。”
姜小凡照著她的要求拍了發過去。
過了一會兒，俞林蟬：“看起來像是椴木赤芝，如果是純野生的，大概值十萬塊錢，你從哪裡弄的？”
姜小凡吃了一驚，沒想到一株靈芝就值十萬，抵得上他一畝西紅柿了。
姜小凡看了一眼小雕，打字回覆：“絕對是野生的，我早晨上山剛撿到的。”
這次俞林蟬那邊很久沒有回覆。
就在姜小凡以為她下線了，微信介面才出現她的訊息：“如果是野生的，十萬塊，我買了。你什麼時候來縣城，聯絡我。”
姜小凡心頭大喜，立馬回覆道：“我今天去縣城送貨，送完貨聯絡你。”
發完訊息姜小凡抬起頭，發現小雕眼裡充滿了憤怒。他乾笑了兩聲，看了看手裡的極品靈芝，又看了看小雕翅膀的傷勢。
姜小凡循循善誘道：“要不這株靈芝給我，我幫你治好翅膀的傷怎麼樣？你看你都不會飛了，作為一個雕，不會飛像話嗎？你丟不丟雕臉？”
小雕眼神迷茫地看著姜小凡。
“好，既然你答應交換了，那我可就給你治傷了。”
姜小凡二話不說，手掌覆蓋住小雕翅膀上的傷口，激發一縷靈氣灌注進小雕的體內。靈氣凝聚在小雕翅膀斷骨處，很快斷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起來，連帶著附近模糊的血肉也結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