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的劍懸在半空,但卻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欣喜。

本來只能賺一個人的仇恨值,現在又來了一個。

血賺啊!

其餘人則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樓梯口,一個滿臉鬍渣的國字臉男子快步走了上來。

“爹,爹你終於來了,快救我啊爹!”

王文秀一秒哭出聲來,他是真的被嚇破膽了,現在遇到親爹就是抓住了主心骨,在地上一下下爬到了那男人的面前。

結果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啪!

男人二話不說,當著這數十人的面,狠狠地給王文秀來了一巴掌!

“這…”

英布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徐峰也是眉頭微皺,不知道這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邊含,這傢伙什麼來頭,具體說說。”

邊含低聲道:“回王爺,這人名叫王震,祖上是開國元勳王春的弟弟,因此也算是王家的旁系後代。”

徐峰聽到這裡差點沒笑出聲來。

王春他有所耳聞,的確是和孫國忠一個時代的老英雄,但英年早逝,是在死後才被太祖追封的衛國公。

他的後代也都世襲公爵的爵位,但那也是直系後代的事情,按照大齊的律法,旁系是根本享受不到什麼優待的,頂多就是給後輩安排個工作。

一個旁系的後代,竟然也能在這漢江城稱得上一個“大貴族”,這實在是讓徐峰感到不可思議。

但王震可是半點沒覺得有問題,這麼多年一直在漢江城以身份尊貴的名門望族自居。

所謂的東洲王徐峰,在他眼裡也根本算不得什麼大人物。

“爹…您為何要打我啊?”

王文秀哭喊著道:“分明就是這個東洲王在欺負兒子,你不去懲戒他,反而扇兒子的臉,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爹啊!”

“我扇你一巴掌還扇少了!”

王震雙眼瞪的渾圓,倒還真有些大家主特有的霸氣。

“誰給你的狗膽子冒犯王爺的?”

“人家不說身份比你尊貴,更是要去東洲封地當王的!”

教育完兒子,王震又擠出了一個笑臉望向徐峰。

“王爺,我知道犬子多嘴忤逆了您,現在也已經教育過他了,咱們算是可以回去了吧?”

哦?

徐峰眼睛微眯,稍微一想就知道了這個老傢伙打的什麼主意。

敢情扇自己兒子一巴掌,是在玩兒以發代首呢!

但可惜的是,徐峰不吃這一套。

“王大人,這傢伙花重金蓋樓,草菅人命,強搶民女這些事兒,想必你都是清楚的吧?”

王震十分大方地點頭道:“清楚,怎麼不清楚,老夫向來是有一說一的。”

“這些事兒,我回家之後肯定嚴肅教育這個逆子,就不勞王爺費心了。”

徐峰冷笑道:“教育?王大人打算如何教育王文秀?繼續喊他去摸人家侍女的大腿麼?”

氣氛到這,王震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

“王爺,他不過是個未長大的孩子,或許只是一時起意罷了,你小時候莫非事事都能做對?”

“孩子,二十多歲的孩子?”

徐峰要被氣笑了,這套說辭簡直耳熟,看來無論古今中外,不要臉的人都是一樣的話術。

“那就讓你的孩子去大街上,去漢江城外看看,究竟還有多少百姓流民連一口熱飯都吃不起!”

王震被吼得一愣,隨後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慢慢拉開椅子自己坐了下來。

“徐峰,你是不是打仗打傻了?”

“我王震能來這裡跟你說幾句話,已經是給足了你面子,你不會真以為自己能殺得了我兒子吧?”

王震一聲令下,又是數十名親衛魚貫而入,愣是把這個面積不大的五層塞得滿滿當當。

“不僅是這些人,我在門外還安排了足足二百親衛,個個都身著精鐵鎖甲,你覺得身邊這幾個錦衣衛能擋得住麼?”

徐峰裝出滿臉的“驚愕”,隨後捶胸頓足道:“該死,本王竟只帶了這點人手!”

王文秀眼見徐峰這副懊悔的姿態,想都不想就站起了身子,片刻間就將臉上的鼻涕眼淚抹乾,重新恢復了往日的神氣。

“徐峰,本公子早就說過,我爹不會放過你的,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和那路邊的野犬又有什麼分別?”

“我勸你啊,現在跪下來給咱們磕個頭道個歉,這事兒咱們就算是過去了,大家以後各走各的,咱們也不能難為你,如何?”

王文秀剛說完話,王震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這兔崽子真是不懂事,人家可是王爺,是萬金之軀,怎可對著你我這種身份的人下跪?”

話鋒一轉,王震摸了摸下巴,對著徐峰表露出一個貪婪的笑容。

“王爺啊,今天這事兒,原本的確是我兒子的問題,但你這般咄咄逼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些。”

徐峰很識時務地點頭,煞有其事地說道:“沒錯,這的確是本王的問題,這樣吧,若是王大人有什麼需要本王的地方,日後儘管開口!”

王震大笑道:“不用日後,今日便有個小小的請求想讓王爺幫幫忙。”

“王大人但說無妨!”

“其實這事兒說來也簡單,我記得王爺您剿滅那幾個小商販之後,把人家的家全都抄了個乾淨吧?”

原來打的是這筆橫財的主意啊?

邊含在一旁想要制止卻為時已晚,只能在原地不住地懊悔。

這個王爺怎麼就不懂財不外露的道理呢?

若是王震不知道徐峰手中有錢,說不定只會按照王文秀說的侮辱一下眾人便罷了。

可現在就算是交了錢,這群傢伙也不會放過這個侮辱徐峰的機會啊!

實在是沒忍住,邊含著急忙慌地湊到了徐峰身旁,把聲音壓低到最低道:“大人,切莫要說出真實數目啊!”

可沒想到徐峰幹出來了一件震碎他三觀的事情。

他竟然嚴厲地大聲喝道:“這有什麼好隱瞞的?人家王大人也是漢江城的名門之後,怎會坑害我等?”

“再敢多說一言,我拿你是問!”

邊含一時語塞,只能滿臉無奈地退了回去。

今日以後,徐峰也算是徹底玩完了。

誰不知道這王震是守財奴,平日壓商戶的價錢都往成本價壓,要是被他知道真實數目,只怕是會一夜回到攻城前。

“本以為遇到了明主,卻沒想到竟如此幼稚,唉!”邊含深深嘆了一口氣。

徐峰仍是裝作天真地點了點頭:“正是,這些人皆是貪贓枉法,拿的都是百姓的救命錢,本王可是足足抄出來了幾百萬兩白銀!”

“幾百萬兩?!”

這個數字就連王震都感到不可思議。

他原本就瞧不上這幾個織蓆販履之徒,可誰知這幫人斂財的能力竟如此驚人。

要是再拿了這筆錢,便可再建造一棟金屋,在其中圈養那些民間的美貌女子。

一想到這快活似天仙的生活,王震父子二人便覺得渾身熱血沸騰!

“那不如這樣吧王爺,咱們父子倆也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你這幾百萬兩銀子咱們也不都拿走,只需五百萬兩即可。”

五百萬兩?

徐峰暗罵這個老東西一點臉都不要了,在不知道確切數目的情況下,張口就是這麼大一筆錢!

“王爺似乎很為難啊,那要不就這樣吧,您就在此地稍等半個時辰,我帶著親信們親自去你府上把錢搬走?”

“只不過這樣一來,拿多少錢可就不是你說了算的吧?”

王文秀也是邪念頓起,滿臉興奮地扯了扯王震的衣袖。

“爹,兒子還用說這王爺府上有三個絕色美人!”

“若是把這三人都帶回家裡圈養著,豈不是天天都能享受魚水之歡?”

“哦?”

王震思考片刻後便咧嘴一笑:“倒也有理。”

“既然東洲王不想體面,那咱們就幫他體面吧。”

“來人,隨我一同前往王爺府抄家!”

“遵大人命!”

衛兵們有一半響應了號召,心裡開始盤算起私吞些銀兩的美夢。

可就在他們背過身子,想要離開五層之時,徐峰卻再次開口了。

“喂,本王讓你們走了嗎?”

王震眉毛一挑,心中鬼火猛然泛起。

“我看你是真不知好歹啊徐峰。”

他快速地轉過頭,卻看到那些錦衣衛手裡多了一種從未見過的長管形鐵器。

那黑漆漆的洞口正對準了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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