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如今有口六百萬戶,還不如前隋?”

“不一樣,前隋丁口為純粹的漢人,我大唐這六百萬戶還要算上塞外歸附人口,以及遼東三國的歸附人口,如果只算大唐本部丁口,最多四百萬戶……不過呢,這百姓啊,就像是荒草,稍微不注意,就會繁衍出來,等你登基的時候,我大唐丁口說不得會超過八百萬……”

“所以說,我師傅現在做的事情,就是為了讓我大唐的丁口再多一些?”

“不是的,雲初的想法很獨,我大唐的地域太大了,如果沒有能與地域相匹配的人口,佔領再多的土地也沒有用,你沒發現這幾年不打仗了,突厥那邊的人口又增長了不少,他們還是在原來的土地上放牧,除過頭上多了一個天可汗,以及不敢輕易叩關之外,其實沒有太大的變化。

你師傅雲初只是是想讓百姓富足一些,富足了,就能多生娃娃,娃娃長大了,自然會去那些空地生活,最後呢,那塊空地也就真正變成我大唐的了。”

“那些操縱銅錢的人都該死!”李弘在他充滿血腥味的寢宮裡大發雷霆。

“莫要算上老夫,老夫當年操縱銅錢是受你太祖父所託。”

“我是說現在還操縱銅錢的人該死。”李弘用戴著鐵手套的右手將柱子砸的鼕鼕作響。

“哎喲我的太子啊,可不敢這麼說,尤其不要在陛下面前說,否則,陛下會發怒。”

李弘用力的將插進柱子的指虎拔出來,揮舞著拳頭咆孝著道:“等孤王登基之後,全天下只能由孤王一個人來鑄錢,但凡有私人鑄錢,孤王滅他九族!

在李弘無能的咆孝聲中,雲初回到了長安。

才過霸橋,就發現長安城方向濃煙滾滾,灰塵漫天飛揚,大工程之下,不論是燒磚,燒炭,燒石灰,燒炭,冶鐵,都會製造出大量的濃煙。

雲初將手帕系在臉上,對溫柔道;“一旦長安城的工程修建完畢,這些鐵廠,磚廠,炭窯,石灰窯都必須遷徙到看不見的地方去。”

同樣戴著面巾子的溫柔道:“這些東西就不該留在關中。”

雲初嗤的笑一聲道:“你想讓這些東西的價值騰貴就這麼幹。”

溫柔皺眉道:“關中風太小了,刮不走這麼多的霧霾。”

雲初卻大笑道:“你沒有發現這就是財富的味道嗎?”

溫柔冷笑道:“人說銅臭,這東西果然臭不可聞。”

“那你以後不要居住在長安了,等我給全長安貼上金箔之後,你會被臭死的。”

“我不喜歡,世人獨愛銅臭,老子只好勉為其難。”

一月不見長安,這裡又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缺口處的簡易城門已經修建起來了,用的巨木,這樣的城門平日裡防盜什麼的還管用,要說阻攔大軍,那就遠遠不夠了。

為了方便巨量的建築材料進入長安,都水監的人將滻河跟護城河給溝通了,因此,護城河水量比以前增加了兩倍不止,流速快了不少,看著無數船隻木排在護城河上穿行,雲初開始擔心長安城的水患問題了。

虞修容,娜哈她們回家去了,雲初徑直去了長安留守府去見劉仁軌。

六月裡的長安早就酷暑難耐,劉仁軌身著一襲無袖汗衫,露出兩條精瘦的黝黑手臂,正在訓斥劉主簿一行人。

見雲初跟溫柔進來了,劉主簿等人如蒙大赦,跟雲初,溫柔施禮之後,就快快的跑了。

劉仁軌拿起茶壺往肚子裡灌了一壺水之後才對雲初跟溫柔道:“你們弄來的錢呢?”

雲初笑道:“在路上呢。”

劉仁軌往中間的椅子上坐下來,手裡搖著一柄蒲扇慢條斯理的道:“一天三千四百貫,少了這個數,你們的工程就轉不動了。

還有一些小門小戶的材料商賈已經無法墊付材料了,一個個在我跟前哭窮,說是再拿不到材料費用,他們就準備去跳河。

我大致算了一下,沒有十萬貫就沒辦法讓他們繼續供材料了。

這還僅僅是一個月,也就是說,現如今一個月的花費在二十萬貫以上,長安,萬年兩縣的錢庫如今見底了,如果沒有後續的錢財支撐,你們兩個就完蛋了。”

雲初溫柔對視一眼,溫柔笑道:“城牆,道路,水路,街道這些東西的修建費用自然是不能交給私人來做。

剩下的坊市改造,我們以為,可以以一個總價交給私人去做,這樣一來,我們就有錢了。”

劉仁軌搖頭道:“不成,不能交給私人,一旦這些人鑽進錢眼裡,那些相信官府交出自家地契的百姓會受損,而且是他們根本就承擔不起的損失。”

雲初無聲的笑了一下道:“那些不喜歡百姓的大戶們既然不要人,我們全盤接下來就是了。留下一個個空空的坊市交給他們去修建,到時候修建不出來,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劉仁軌愣了一下道:“你要大戶的錢,同時也要窮人,可是,不要地的話,如何賺錢呢?

莫要忘記,兩縣至今的投入已經超過了一百萬貫。”

雲初點點頭道:“官府本就不該賺錢的,我們是百姓用賦稅養活的一群人,如果官府開始賺錢了,那就說明這個官府是不稱職的。

只要百姓富裕了,我們就有稅賦可以收,就有用不完的錢,我們再把錢花出去,百姓就更加富裕了,如此迴圈往復,才是官府跟百姓的共生關係。”

溫柔笑道:“憋得差不多了吧,我覺得到時候將朱雀大街兩邊的宅子跟商鋪向外出手了。”

劉仁軌點點頭道:“差不多了,有不少的人已經來老夫這裡報過價格了,最高的願意出六千貫購買一座兩進的宅子。”

雲初輕蔑的一笑,溫柔同樣對六千貫這個價格不屑一顧。

劉仁軌瞅著兩人的臉色道:“一萬貫嗎?”

雲初道:“太醫署要在長安城修建一座太醫院,由老神仙坐鎮,下邊還有十六個太醫院的醫正,三十二個司醫,兩百個名醫,三百個藥童,還需要五百僕役。

但凡是購買了朱雀大街兩邊豪宅的人家,在這所太醫院裡瞧病,不用走正常的流程,給他們瞧病的至少是太醫署的司醫,急病,重病可以住在太醫院裡,時時刻刻有名醫照顧,你可以問問他們,就這一項,他們該出多少錢?

六千貫?

在朱雀大街兩邊買豬圈嗎?

告訴他們這群人,就算是豬圈,朱雀大街兩邊的豬圈也不是誰都能買的起的。

不上太宗皇帝欽定的《氏族志》,五品官以下的人家,叫他們可以直接滾蛋了,莫要羞辱我的朱雀大街。”

劉仁軌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多少次吸涼氣了,導致他聽完雲初的話之後,遍體生寒。

“你準備用朱雀大街的房子再給氏族排一次名次嗎?這話你以前說過,老夫當你是在胡說八道,誰給你這樣的權力,小心把事情弄反了,被那些人無視並反擊,最後弄巧成拙。”

溫柔搖頭道:“怎麼可能是我們來排,我們兩個算什麼東西可以觸碰這東西呢,太宗皇帝當年排的《氏族志》人家都當笑話聽,我們算老幾?

世家是百姓認可的世家,自然是由百姓來排,全天下百姓都參與進來不可能,可是,讓全長安的百姓參與進來,我覺得是可能的,也最有代表性,最具有權威性。”

明明是酷暑時分,劉仁軌卻接連打了好幾個哆嗦,對雲初道:“李氏要是不能排第一,你們想過後果嗎?”

雲初笑道;“李氏自然排第一,至於誰能排第二,就不是我們所能節制的。”

“節制?”劉仁軌的聲音已經帶著破音。

雲初並沒有跟劉仁軌這個老實人說如何節制,更沒有說出自己有把《氏族志》這個排名,逐漸弄成與平康坊《花魁榜》排名看齊的想法。

這東西說不得每隔五年排一次,每一次都要找銅板來印刷表格出來,再發給長安的每一個成年人,大家在表格上畫圈圈或者畫叉叉,最後統計一下再發布……誰的圈圈多,哪一個氏族的排名就靠前……

跟花魁在每年在晉昌坊唱歌,跳舞,雜耍,一個道理,喜歡花錢提升家族名次的氏族很有盼頭。

當然,如果能每年排一次的話,對於世家的打擊是最大的,這裡面有太多的學問可以做。

洛陽的爆炸桉放在洛陽算不得什麼,因為真正的爆炸餘波在長安。

趁著皇族對世家的反感達到極致的時候,這種來自百姓釋出的排名才有可能被皇帝默許。

對於這種操作,雲初是熟悉的,反正他以前在政府機構裡沒少幹這種排名。

假如皇帝真的放任他去做這件事,他甚至能把名門世家的家主,夜御多少女人的事情,生了多少孩子的事情都可以編纂成榜單,反正,百姓們一定是喜聞樂見的。

任何高貴的東西都經不起娛樂化……

現在,就看皇帝能否對這種民間《氏族志》保持緘默態度了。

想到這裡,雲初就覺得自己的洛陽的時候,沒有把事情做到極致,當時,應該找機會往皇帝,皇后的住處丟幾捆火藥的……

“朱雀大街的房子,鋪子,你準備如何開賣?”平靜下來的劉仁軌很快就理清楚了思路,不管雲初怎麼做,房子被高價賣出去才算是正途。

溫柔大笑道:“自然是拍賣啊……”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大秦:魂穿胡亥,被始皇偷聽心聲

書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