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的人員很少發生變化,主要是他們家就沒有幾個可用的人,肥九跟著張柬之去了吐谷渾,崔氏要打理內宅,以及雲家很多的獨門生意。

劉義不但要負責雲家的外聯工作,還要教導他的兒子如何管理好晉昌坊。

在大唐提拔部下跟以前的那個世界不一樣,以前的那個世界裡提拔部下的時候,提拔不好,最多捱罵,在大唐,提拔不好部下,有時候會沒命啊。

所以,雲初一般不急著提拔人,崔氏,劉義是觀察了很多年之後,才從家僕變成家臣的。

至於別人想要成為跟雲氏生死與共的家臣,還要繼續看看,平均十年裡面能出一個家臣,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現在,終於多出來了一個二牛。

二牛姓曾,全名曾二牛,來家裡拜謝雲初高看的時候,雲初給他起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曾福。

曲江裡的磚瓦,因為雲初在長安城裡大肆的蓋房子,所以,不管誰去,只要燒出好的磚瓦來,就能控制整個曲江裡。

雲初看過曲江裡的現狀之後,就明白,一個氣質跟不上來的裡坊,是沒有太大前途的。

派曾福過去,至少,可以把曲江裡的黑人們洗洗乾淨,改變一下他們的氣質。

天下第一美食大會的剩餘款項終於落地了,雲初答應皇帝要修建的學堂跟藥堂也必須馬上落實。

如果李治下一次來晉昌坊沒有看到這兩樣東西,雲初就算是欺君。

平準藥堂這事事關藥材,還要跟何醫判仔細地商量後才能決定從那家藥材商人那裡進貨,再弄一兩個低階司醫駐守晉昌坊藥堂,給人們把脈。

在大唐,一個好的郎中,甚至比找一個好的將軍難度更大,放眼整個大唐,根據太醫署的統計,能在官家開的平準藥堂官家稽核後允許執業的郎中僅有兩千四百餘人。

就這兩千四百餘人,不但要負責日常給百姓看病抓藥,還要負責監控當地的疫情,假設這兩千四百餘人都是合格的郎中,對於目前共計一千三百萬戶人口的大唐來說,平均下來,一個人要對應上萬人。

除過這些官家認可的郎中,大唐還有一批家傳的郎中,這批郎中裡面有水準很高的郎中,他們不屑於當官,就想以醫術傳家,過普通人的生活。

雲初不用想,就知道這種醫生的數量一定少到了鳳毛麟角的程度。

至於別的大部分郎中,看病基本上靠運氣。

這種醫生,雲初年紀小的時候曾經見過,他家裡有一匹騾子,不知為何肚子脹氣,請來了當地有名的赤腳醫生,他二話不說,就把一個粗大的針管子攮進騾子的胃裡,然後拔掉針管子,留下針頭說把氣放掉就好了,收了家裡兩塊錢就走了,還說回頭再取針頭,說完,就去給村東頭的張奶奶看胃病去了。

效果是顯著地,針頭裡呲呲的往外冒臭氣,不一會,騾子的肚子就癟下去了,就在家人都以為醫生治好了騾子,沒想到,大針頭裡開始往外飆血……慌忙拔掉針頭,血流的少了,可過了片刻,騾子開始吐血了。

半夜時分,就死了。

就在雲初為垂死的張奶奶擔心的時候,張奶奶卻活過來了,十年後雲初離家去求學的時候,還看見張奶奶坐在村口的老槐樹下納鞋底子呢。

所以,平準藥堂一定要修建,有醫生治療,跟沒有醫生治療,對病人來說是不同的。

至於學堂,雲初不打算把晉昌坊的孩子交給同一個先生,進行思想上的近親繁殖。

而是打算從國子監裡找一些窮學生來當老師,這樣,老師們在教學之餘,可以免費在晉昌坊白吃,白住,這樣的待遇已經非常高了。

現在的麻煩就是晉昌坊裡那些鼠目寸光之輩,不願意把孩子送到學堂裡去讀書,更喜歡讓自家的孩子再長大一些立刻去雲家當奴僕給家裡賺錢。

以後說不定還有可能像曾二牛一樣,成為威風凜凜的管事,與里長。

他們卻彷佛沒有看到曾二牛本身就識字這個最大的特點。

桃花江習慣出大魚,所以,晉昌坊的私塾名字就叫桃花江。

每天早上,雲初都能看到劉義跟門神一樣陰著臉守在學堂門口查驗人數,一旦發現某一個孩子沒有進學,他就提著鞭子去了那戶人家。

很快那一家就會變得雞飛狗跳的,最後劉義會帶著一個哭泣的孩子回到學堂。

跟大唐人,尤其是關中人講道理基本上沒有什麼用處,這裡自古以來就是一片重武輕文的地方。

關中之地馬上封侯的傳說,累世不絕,相比武事,文官這一邊就相對弱一些,儘管在大唐也出了不少的大文人,可惜,九成以上來自於世家與大戶。

雲初的圍獵計劃已經正式送給了少府監,這個專門處理皇家庶務的部門,沒有回覆雲初,送雲初出來的時候,甚至帶著明顯的鄙視。

雲初估計,他前腳出門,少府監的人後腳就把他的計劃書丟火盆裡燒火取暖了。

這已經是雲初在少府監第二次碰釘子。

雲初本來就沒有指望少府監能幫他,現在,就看李慎能不能達成他的願望了。

假如不成,晉昌坊今年的上元節,就只能儘量的縮小規模,且只能以販賣貨物為主題了。

一年裡,重要的工作就那麼幾樣,雲初這個縣丞能勤政到這個程度,也算是極為罕見。

要知道,以前的鄭縣令他們更多的時候,是在青樓教坊裡一邊欣賞歌舞,一邊吟詩答和,或者舉著短粗的羽箭往一個銅壺裡丟,以丟進多少,或者羽箭的顏色來確定今晚跟那個教坊娘子共赴巫山。

雲初的故事越講越是精彩,老猴子聽故事也聽得越發認真,當雲初將家裡的猞猁大肥也編進這部《西遊釋厄傳》裡的時候,老猴子明顯對他的輕佻行為,非常的不滿。

於是,故事裡好好地猞猁精偷了豬八戒的棒子,開棒子大會的場面,硬是被老猴子改成了黃獅精偷了豬八戒的釘耙開了一場釘耙會。

娜哈抱著猞猁大肥對於老猴子隨意篡改故事內容大為不滿,因為,猞猁真的會偷娜哈的棒子。

好好地依據現實改編的故事再一次被老猴子給否決了,不論娜哈如何撒嬌,也無濟於事。

老猴子聽故事是認真的,而且是抱著研討的精神在聽雲初講故事。

只不過,很多時候,聽雲初講故事,老猴子就像是陷入了長遠的回憶之中。

尤其是當雲初講到女兒國國王溫柔美麗,善良痴情,端莊典雅。

在唐僧師徒途經西梁國時,聽聞唐僧是大唐來的高僧,覺得是天賜良緣,便要招唐僧為國王,與唐僧結合,永傳帝業。

可唐僧一心只想西天取經,最後她從蠍子精手中救出唐僧並與唐僧告別的時候,更是用詭異的目光看的雲初毛骨悚然。

雲初避開老猴子駭人的目光,跟虞修容四目交接的時候,見這女人柔情蜜意的樣子,一時間沒有忍住,用火快子敲擊著暖爐桌子低聲吟唱起了那首著名的《女兒情》。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悄悄問聖僧

,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

雲初本就長著一副好嗓子,此時一邊敲擊暖桌子,一邊用男中音演繹這首熟悉的《女兒情》居然把虞修容,崔氏等人聽得珠淚漣漣,娜哈張大了嘴巴,老猴子則似乎想要捶打著胸口,縱聲狂笑。

“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雲初刻意的瞅著老猴子將這首歌中最動情的兩句歌詞,多演繹了一遍。

老猴子逐漸恢復了平靜,今天跟往日不同,老猴子平靜的道:“夜了,該休憩了。”

說罷就率先離開了偏房。

崔氏擦一把眼淚道:“這歌真好聽。”

虞修容則低聲問雲初:“玄奘大師當年求取西經的時候真的遇到了女兒國國王,真的有這樣一個純粹是女子,且女子可以當國王的國度嗎?”

雲初點點頭道:“真的有,就在西域邊上的大雪山上,那裡就有一個以女子為主的國度,玄奘大師曾經兩次在那裡逗留。”

“我是說,玄奘大師真的就像夫君故事裡說的,不肯為這麼好的一個女子破戒嗎?”

“這事,你應該問老猴子,而不是問我。”

虞修容緊張的左右瞅瞅,還把娜哈塞進被子裡小聲道:“看老猴子的模樣,玄奘大師八成破戒了。”

雲初搖搖頭,把娜哈從被子裡拯救出來,放在身邊,女人就是這樣,聽一個故事就把自己完全代入進去了,弄得好像她們就是女兒國國主一樣,還動情的不行。

晚上睡覺的時候,虞修容依舊不肯罷休,隔著裝睡的娜哈搖晃著雲初的胳膊道:“夫君,先別睡,你說,玄奘大師到底動情了沒有?”

實在忍無可忍的娜哈咆孝一聲,就抱著自己的枕頭跳下床,直奔自己的房間,她暗自發誓,寧願跟兩個大肥一起睡也不跟哥哥,嫂子睡一起了,他們真的是太奇怪了。

附:下一章會在21日下午2點發布,您先看,我繼續寫,本書首發,歡迎大家來app閱讀——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大秦:魂穿胡亥,被始皇偷聽心聲

書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