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瑾,溫歡,狄光嗣三個孩子雖然年幼,卻因為整天被雲初攆的跟瘋狗一樣亂跑,所以,爬這點山對他們來說不算啥。

稍微麻煩一些的是溫柔老婆跟狄仁傑老婆,好在她們平日裡也被虞修容帶的喜歡運動,所以沒有大唐其餘勳貴婦人特有的雙下巴,或者三下巴,更沒有她們梨子形狀的身材,爬山雖然艱難一點,目前看起來還不錯。

她們三人其實在貴婦圈子裡屬於被排擠的人物。

主要是因為她們善妒的性格。

沒有錯,雲,溫,狄三家的後宅只有一個女人,沒有亂七八糟的使女,或者小妾一類的存在,所以,人人都覺得這三個女人對自己男人不好,就算不能容忍妾室的存在,使女都不給配備,那就太過分了。

當然,人人討厭這三個婦人,卻人人都希望是她們。

小雨變成了微雨,石階上往下流淌的水就小了很多,只是溼漉漉的打滑。爬了半個時辰的泰山之後,再回首,下邊的人已經被濃霧給遮蔽住了。

抬頭看南天門,那裡也雲霧繚繞的,這就形成了一個奇景,在雲彩下方是雲初他們,在雲初他們的下方又有一層濃霧,上下不是雲彩,就是濃霧,雲初他們所在的地方雖然陰沉,卻比上邊,或者下邊都要清明一些。

五大夫松就在眼前了。

這是一棵不怎高的松樹,跟雲初一千四百年以後看到的松樹區別不大,只是枝幹遒勁的厲害,樹皮斑駁的一看就有很多年頭了。

當年,秦始皇在這棵松樹下避雨,沒有被雷劈死實在是運氣,要知道這棵松樹站立的位置足夠高,周圍又沒有別的比它更高的樹木,如果有雷電,必然是這棵樹倒黴。

五大夫是大秦勳貴第九等,享受年俸四百五十石。

現在叫做‘長青侯’。

不用懷疑,只看五大夫松脖子上掛的牌牌上還沒有乾的墨跡,就知道這位五大夫松剛剛被皇帝抬高了爵位,由九等爵進三等爵。

爵位是一種古老的身份位階,由儒家經典對先秦“五等爵”的塑造,使爵位具有一定的神聖性;經過秦漢軍功爵的發展階段,爵位又具有獎勵功勳的實用性。

與大唐的爵號與散官、勳官的功用有一定相似性,三者都無實際職掌,爵號與散官都有等級身份的性質,爵號與勳官都有獎勵軍功的作用。

不過,獲得九等爵的門檻比獲得勳官的門檻要高一些,許多人雖獲得上柱國之勳官,卻沒有獲得縣男之封爵。

周代以爵為身份之本,也是任官的依據,魏晉以後,官的重要性逐漸超過爵。官爵也常常合稱,“加官進爵”是許多士人的追求。在大唐進入官本位時代,爵的地位有所下降,但依然受到大唐人的重視。

雲初軍功為上柱國,爵位藍田郡公,本職,萬年縣令兼任長安副留守。

他的軍功,爵位足夠高,本職卻很低,因此上,在朝堂上,他的話語權遠不及連縣男都不是的上官儀。

大唐的爵位已經不怎麼值錢了,這一點從早朝的位置就能看出來,大唐的朝位順序,以官品為先,官品相同者以爵位高的優先,若爵位也一致則以年長者為先。

雲初上一次能站在第九的位置上,跟他的爵位關係不大,而是因為他是一位正四品上的官員,在三品宰相,從三品大佬們人少的情況下,他自然靠前。

一個狗都不吃的散階長青侯,一年到頭得到的好處未必有人家秦爵五大夫的待遇高,畢竟,五大夫的爵位,一年四百五十石粟米的俸祿是實打實的。

雲初不記得自己有多少年沒有拿到過俸祿了,他不是在被罰俸祿,就是在被罰俸祿的路上……上一次罰俸祿是為啥來著,雲初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自己被罰俸五年,期間好像還被罰銅五百斤?

一般情況下,李治還算是一個行事嚴謹的皇帝,等雲初看到這棵松樹上的‘長青侯’牌子之後,他就立刻知曉自己為啥會被皇帝一下越兩級提升為藍田郡公了。

“以後爵位就要爛大街了。”

雲初對氣喘吁吁的溫柔跟狄仁傑道。

他們兩個如今的爵位都是縣男,也就是剛剛邁進了勳爵的行列。

李弘道:“師父何處此言?”

雲初瞅著李弘道:“你呀,怎麼連自己父親的心性都摸不準呢?”

李弘想了一下道:“父皇真的要推行推恩令了?”

雲初吧嗒一下嘴巴道:“原本一個爵位,施行推恩令之後,說不得就會變成兩個三個,如果嫡子足夠多,還不知道會變成多少個呢,假如陛下這一次要下猛藥,連庶子,私生子都不放過的話,大唐將會出現侯爵,伯爵多如狗,子爵,男爵滿地走的壯觀場面。”

溫柔苦惱的對老婆道:“以後不要再拿我的臨川男爵位拿出來炫耀了,不夠丟人錢。”

狄仁傑皺眉道:“如果爵士多了,就這麼放逐不管的話,百姓可就要倒黴了,爵位在官場不值錢,可是,拿去嚇唬百姓卻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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