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驚墨徑直要帶她離開。

厲貝貝拼命的掙扎。

但是因為喝了不少酒,厲貝貝只覺得渾身沒有力氣。

加上傅驚墨的力氣又大。

厲貝貝緊緊的被傅驚墨箍在懷中,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於是厲貝貝只能大聲叫喊。

叫喊聲終於驚動了瀟湘館裡面的人。

金鑲玉也是聞聲而來。

擋在傅驚墨的跟前。

傅驚墨說道:“讓開!”

金鑲玉卻是不慌不忙,笑意盈盈:“這位可觀想要帶走我們這裡的姑娘,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怎麼行?”

傅驚墨連忙說道:“她不是你們這兒的姑娘。”

金鑲玉從懷中拿出一份紙約:“白紙黑字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你懷裡的這位可是我花重金籤的櫻桃姑娘,上面也有她親手按得手印,就是你告到官府裡去,我們都是正經買賣,還請可觀自重。”

傅驚墨的眉頭皺了皺,然後說道:“多少錢,我替她贖身。”

金鑲玉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們這裡給姑娘贖身還有一個規矩,就是看姑娘自己願不願意,現在看這種情況,可觀您這是在強迫她,我們瀟湘館的姑娘也不是任憑客人欺負的。”

金鑲玉說完,他的身後就站出來六個大漢。

傅驚墨的手指緊了緊。

厲貝貝的酒也一下清醒了很多。

厲貝貝知道,如果這樣下去,傅驚墨肯定會跟這些人打起來。

厲貝貝掙扎著從傅驚墨的懷裡下來。

厲貝貝對傅驚墨說道:“傅驚墨,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然後又轉身對金鑲玉說道:“金姐,我自己能夠解決,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厲貝貝這樣說,金鑲玉才將一眾人遣散了。

傅驚墨看厲貝貝清醒了一些,也沒有再強行將她抱起。

厲貝貝將傅驚墨帶到瀟湘館的一處院落之中。

這裡的景色倒是真的不錯,到處都是亭臺樓榭,不過倒是僻靜的很。

跟瀟湘館的熱鬧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厲貝貝走到一處八角亭裡面終於停了下來。

傅驚墨就跟在厲貝貝的後面。

厲貝貝突然轉身。

此時她的眼中已經一片清明。

傅驚墨沉沉的看著她。

厲貝貝說道:“傅驚墨,你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傅驚墨沉默了一會兒:“你想要我說什麼?”

厲貝貝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個正常人,跟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傅驚墨回道:“你想說什麼?”

厲貝貝卻是笑了笑:“但是你讓我覺得越來越陌生,傅驚墨,你是不是有什麼秘密隱瞞我?”

傅驚墨沉默,在厲貝貝看來就是預設。

厲貝貝心裡很失望。

即便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傅驚墨還是不願意跟她坦白。

厲貝貝索性直言:“天字一號的那個姑娘是誰,是你的養在外面的外室嗎?”

厲貝貝總算將這些盤旋在自己心上,壓的他喘不過氣的問題說出來了。

她一直覺得,等到她開口問的話,她跟傅驚墨之間就沒有信任可言了。

可是,這一刻,厲貝貝才恍然明白。

她跟傅驚墨之間的信任早就崩塌了。

傅驚墨早就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傅驚墨。

或者說,厲貝貝一直執著的以為失憶之後的傅驚墨還是原來的那個人。

其實早就不是了。

厲貝貝緊緊的盯著傅驚墨的眼睛。

傅驚墨的眼中卻並沒有絲毫的心虛。

有一點,他還是沒有變的。

便是那種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很淡定的神情。

讓旁人看了之後,會懷疑,是不是自己搞錯了。

傅驚墨終於回答說道:“她是誰,跟你無關。”

厲貝貝聽完這句話,起初是震驚。

後來還真是被氣笑了。

“跟我無關,你跟一個陌生女子在房間裡面摟摟抱抱,現在你卻過來跟我說無關,傅驚墨,我想問你,那關於你的什麼事情是跟我有關的,在你心裡,我算什麼?”

傅驚墨也是看著厲貝貝的眼中。

第一次,厲貝貝在傅驚墨的眼中看到了心虛。

他竟然躲開了她的目光。

傅驚墨竟然心虛了。

這讓厲貝貝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達到了定點。

良久,傅驚墨才開口說道:“不管怎樣,我會對你負責。”

厲貝貝聽完這句話,竟是驚呆了。

她不敢相信這種話,竟然是從傅驚墨嘴裡說出來的。

半晌,厲貝貝才反應過來,傅驚墨到底是什麼意思。

所以,這段時間,傅驚墨一直在自己的身邊。

所以,傅驚墨為她做了那麼多事情。

所以,傅驚墨曾經說自己是他的妻子。

都是因為那次意外。

失去記憶的傅驚墨,猶如這裡的人一樣,覺得奪走了一個女子的貞操,便要對她負責。

厲貝貝覺得荒謬至極。

原來這麼長時間,傅驚墨對自己的感情,並不是愛。

不過是一種責任罷了。

是啊。

傅驚墨已經不記得過往的一切。

在他的腦海中,自己也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

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輕易愛上,並許諾終身呢。

說到底,還是她厲貝貝過於天真罷了。

此時,厲貝貝也總算清醒了。

傅驚墨不肯說出那個女子的資訊,在厲貝貝看來,就是在保護那個女子。

因為傅驚墨知道她的實力。

恐怕是怕她妒忌去找出那位女子,有意刁難吧。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可糾結的呢。

厲貝貝背過身說道:“傅驚墨,如果你不是真心愛我,我不需要你為那件事情負責,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厲貝貝站在原地沒有動。

厲貝貝直接衝著他吼了一身:“滾!”

傅驚墨轉身離開了。

看著傅驚墨的背影。

厲貝貝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像是被一把利劍劃開一樣。

那麼痛。

厲貝貝坐在八角亭裡面的石頭椅子上。

看著跟前的一池即將枯萎的荷花發呆。

那種刺痛過去之後,留下來的卻是一份迷茫。

一種深深的迷茫與懷疑。

懷疑一切,迷茫真假。

甚至,厲貝貝開始懷疑,她所穿越到的這個時空,這裡的人和事,是不是真的。

會不會只是大夢一場。

厲貝貝多希望這是一場夢啊。

她多希望自己一絕醒來還躺在家裡的大床上,有愛自己的爸爸媽媽,還有……傅驚墨。

傅驚墨,為什麼,為什麼你變了。

為什麼你變的那麼陌生。

厲貝貝也不知道自己在亭子裡坐了多久。

直到聽見不遠處有人喊救命。

那一聲聲絕望的救命聲,一下子就將厲貝貝拉回了現實。

厲貝貝定睛一看。

才發現,是一個小男孩掉到荷花塘裡面了。

但是這後院僻靜,此時也沒有什麼人。

男孩似乎不會游泳。

只能在荷塘裡面拼命掙扎。

但是最後還是被池塘中的水淹沒頭頂。

厲貝貝迅速反應過來。

厲貝貝連忙跳下去。

很快就遊了過去。

最後從後面將小男孩托起,最後將他拉上了岸。

小男孩嗆了水,上岸之後已經失去了意識。

厲貝貝連忙給他做了人工呼吸。

小男孩很快就醒過來了。

小男孩坐起來,目光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鹿一樣。

看到厲貝貝溼漉漉的衣服。

小男孩也知道是眼前的女子救了自己。

小男孩連忙道謝:“謝謝恩公救了我的命。”

原本因為傅驚墨,厲貝貝的情緒低落到極點。

但是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救了一條人命,厲貝貝的心情倒是瞬間好了。

厲貝貝勉強笑了笑:“你不用謝我,倒是應該我謝謝你。”

小男孩自然是聽不懂厲貝貝的話,一臉懵懂的樣子看著厲貝貝。

厲貝貝看著那張臉粉嫩可愛,就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隨後又關心的問道:“你怎麼會掉入荷塘之中?你是什麼人?”

小男孩如實說道:“我是金媽媽從外面撿回來的,叫重生,現在就在瀟湘館裡面打雜,因為牡丹姐姐想要用荷葉上的露水泡茶,所以命我在這裡收集,但是我不小心掉進水裡了,幸好你救了我。”

厲貝貝說道:“你不會游泳,在這裡摘露水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你快回去吧,順便將衣服換一下。”

小男孩卻是一臉沮喪的表情:“可是剛剛採集露水的瓶子被我打翻了,牡丹姐若是知道我沒有采集到新鮮的露水,一定會大發雷霆懲罰我的。”

又是金牡丹!

厲貝貝對小男孩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小男孩點了點頭:“你是金媽媽新收的櫻桃姑娘。”

厲貝貝點頭:“放心吧,我會跟金媽媽說的,到時候,我讓金媽媽將你安排到我那邊去,你就不用給金牡丹做事了。”

小男孩顯然很高興,用力的點了點頭。

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厲貝貝也起身,打算回房間換衣服。

房間裡面,明壽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但是楚修白卻還是在房間裡面等她。

看到厲貝貝渾身溼漉漉的回來,楚修白很擔心的走過來:“貝貝,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厲貝貝說道:“剛剛碰到一個落水的男孩,我下水救了他。”

楚修白松了一口氣。

但是看到厲貝貝神色如常,便開口說道:“貝貝,你跟二叔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他大發雷霆,竟是將明壽揍了一頓,將人徹底給得罪了,以後想要打聽明家的訊息也沒有這樣方便了,當然,這些也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麼長時間,我還沒見過他如此生氣的模樣。”

厲貝貝倒是想不出來傅驚墨大發雷霆的樣子。

現在厲貝貝能夠想起來的,都是傅驚墨冷漠如冰的那張臉。

厲貝貝聲音也愣了幾分:“別再跟我提他,我跟他分手了。”

楚修白聽到厲貝貝這樣說,也覺得十分意外。

若是18歲的厲貝貝,說這些話,楚修白覺得很正常。

但是事實上,在現代世界,傅驚墨跟厲貝貝經歷過各種風風雨雨,最後還一起走入了婚姻殿堂。

而他們兩個一起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更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分手這兩個字,肯定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說出來的。

楚修白十分吃驚的模樣:“貝貝,你不要說氣話,二叔雖然失憶了,但是看的出來,還是很愛你的,你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又一起穿越到這個世界,連我這個外人都覺得是命中註定,怎麼能隨隨便便說分手呢。”

聽到楚修白的這番話,厲貝貝的心裡也是一陣煩躁。

厲貝貝說道:“好了,你別說了,楚修白,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楚修白又問:“你不跟我一同回去嗎?貝貝,你當真要留在這裡當櫻桃姑娘?”

厲貝貝說道:“有些事情我要弄清楚,弄清楚了我自然會回去,你先走吧。”

楚修白看著厲貝貝的樣子,也知道她是心意已決。

於是楚修白也沒有再說什麼,自己先離開了。

厲貝貝在房間裡面洗澡。

雲兒給厲貝貝拿了一件新衣服過來。

厲貝貝整個人泡在浴桶之中。

身體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釋放,但是腦海中卻是湧現出無數的畫面。

厲貝貝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

仔細想想,其實關於發生在傅驚墨身上的一切都很詭異。

比如,厲貝貝見到傅驚墨的時候,不過是穿越過來的第二天。

可是那個時候,傅驚墨便是一頭長髮。

哪怕是楚修白,至今為止,還沒長成跟這裡人一樣的長髮。

可是那個時候,傅驚墨的形象卻完全同這個世界的人一樣。

再比如,即便傅驚墨忘記了之前所有的記憶。

可是他對這個世界的語言文字,習俗風情,卻是一清二楚。

甚至還會武功。

這並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練成的。

厲貝貝也曾經懷疑過。

那個人會不會不是傅驚墨。

興許只是一個跟傅驚墨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罷了。

畢竟當時他沒有名字,也不記得自己是誰。

傅驚墨這個名字是厲貝貝加在他身上的。

可是如果他不是傅驚墨,他為什麼會談鋼琴。

為什麼對現代世界的知識表現出那麼強大的接受能力?

而且,這個世界上當真有一模一樣的人嗎?

厲貝貝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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