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萬事俱備,只需要等到一個時機了。

這一天晚上,張郃剛剛睡下不久,就被守在外面的親衛喊醒。

“現在幾更天了?”

張郃睜著朦朧的睡眼看著黑漆漆的夜色問道。

親衛答道:“三更天了!”

“這麼早叫我幹嘛?”

“顏將軍有召。”

張郃立馬精神一振,迅速的穿好衣服,胡亂摸了一把臉就直奔中軍。顏良一臉嚴肅的坐在主位之上,韓猛,高覽,呂曠,沮授等人都已經到了。

張郃來的還不算慢,他和眾人點頭示意之後,挨著韓猛坐了下來。

過了好久,淳于瓊為首的幾個翼州軍校尉呵欠連天的姍姍來遲,他們幾個人的到來就代表人來齊了,顏良環視了下面一眼開口了。

“諸位,據守夜士卒來報,定襄城中已經有了動靜,有著大規模的兵馬調動和聚集,決戰之日恐就在今日了。”

顏良短短的幾句話道了一條震撼無比的訊息,定襄城裡的黑山軍要進行決戰了,下面立即精神一振,連睡意朦朧的淳于瓊等人都被驚醒了。

“將軍,訊息是否有誤。”

淳于瓊緊張的問道。

顏良掃了他一眼,都懶得開口解釋,張郃轉頭像看白痴一樣的看著他,如果訊息不確定,深更半夜的興師動眾的將大傢伙都召集過來幹嘛?

定襄城的黑山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決戰也不奇怪,因為實在是拖不下去了,自從將“張燕”和陶升的首級在轅門示眾,各種謠言四起,張燕又長時間的沒有出現,黑山軍士卒的軍心已經開始渙散了。

畢竟排的上號的渠帥居然都死的差不多了,這讓黑山軍計程車兵如何還能夠看的見希望?

不少死忠的黑山軍士兵甚至已經圍住府邸,非要見張燕,楊鳳一直向黑山軍士兵解釋說張燕生病在治療。

一開始有著張燕的親衛在一旁幫忙做證還有效果,時間長了黑山軍士兵,都在懷疑張燕如果真的在城裡。

是不是被楊鳳謀害了?一時間流言蜚語滿天飛,而張燕已經虛弱無比,還時而昏迷,又怎麼可能出來,親自宣佈讓楊鳳在首領帶領黑山軍士兵繼續造反呢?

沒有張燕親自出名,楊鳳也不敢宣佈這個訊息啊!這樣一來不是更加讓人懷疑是自己害了張燕?

眼見得這所謂的謠言,有著要被證實的趨勢,士卒的信心開始崩潰,士氣下落,而且前兩天還傳來了,眭固那一隊黑山軍在進攻五原郡時大敗而逃的訊息,楊鳳終於坐不住了。

他是不得不進行決戰了,因為再這麼下去,到時候不需要袁紹來打,內部就會分崩離析,先亂了起來。

趁著現在他還能掌控住軍隊,發動決戰,還能有一絲機會,贏了幷州將再無兵可抵禦黑山軍!可奪得幷州在這天下取得一席之地,輸了,那就是隻能考慮突圍之事了!

袁軍中軍帳中,顏良已經將明日陣型安排妥當,呂翔、呂曠各率二萬兵馬為左右翼,高覽領三萬兵馬坐鎮中軍,張郃率五千騎兵為後軍,顏良澤負責統籌全域性。

至於淳于瓊顏良也不敢安排他參與戰事,一個是聽見能力不足,一個是因為淳于瓊怎麼說也是袁紹的好友,就他這三二下如果真的上陣,指不定死了都不知道如何死的,這樣一來袁紹定然會怪罪顏良。

看到顏良的安排,張郃心知破敵的契機就在他的身上了。高覽所率的中軍正面擋住敵軍,呂翔、呂曠所率的左右翼只是為了保護住中軍的側翼,莫要為黑山軍所乘。

這兩個部分都沒有一個騎兵,所有的騎兵都聚集在了後軍,交給了張郃指揮。他需要帶著這五千的騎兵鑿穿黑山軍的左翼,從而威脅擾亂中軍。

“儁乂,你需要多久擊潰黑山軍的左翼?”

“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太長了,半個時辰之內必須擊潰黑山軍左翼。”

張郃咬了咬牙道:“諾!”

“今日與賊決戰!汝等各歸本營整頓兵馬,四更集結,雞鳴出兵!”

眾人慨然應諾,紛紛起身離去。張郃有意無意的落在了最後,回頭望向顏良。顏良今年才三十六歲,應該說是正值壯年,然而鬢髮有一絲已經灰白,眼神中寫滿了疲憊和迷茫。

他在所有人面前都表現出信心滿滿,勝券在握的樣子,其實他才是心裡最沒有底的那一個。

誠然,他之前屢戰屢勝,甚至在對張燕的時候以三萬人馬打敗二十萬黃巾,雖然那個時候是在呂布的幫助下。

如今他手下兵馬七萬有餘,而黃巾只有二十萬左右,看上去應該把握更大。

然而戰爭畢竟不是簡單的數字對比,以往的經驗也毫無意義,戰場上的形式瞬息萬變,有時候一場雨,一陣風都可能會改變戰爭的結果。

況且,黑山軍的人數雖然變少了,戰鬥力卻更加的強大了。

之前多次戰鬥,黑山軍都以失敗告終,卻積累了大量的經驗,在血與汗的洗禮中,這些聚在太行山裡造反的淳樸農民,迅速的成長起來,成為了一個合格計程車卒,雖然他們一個個骨瘦如柴,卻給人一種猶如野獸的壓迫感。

陶升分兵又帶著大量的糟粕,剩下的基本上都是黑山軍的老底子,這一部分有五成都是當年從黃巾起義存活到如今的。

他們英勇善戰,不畏生死,無論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只要一聲令下就會前赴後繼的衝上去,只為了一個信念,這樣計程車卒才是最可怕的。

顏良揉了揉眉心,抬起頭來,發現張郃還沒有走,故作輕鬆的對他笑了笑。

顏良一邊率著一群根本沒怎麼訓練過的郡兵,殫精竭慮將數倍於己的黑山軍打的縮在城裡動彈不得。

一邊還要承受著來著袁紹的壓力在這陣子,袁紹可是多次派遣信使催顏良儘快結束叛亂,帶軍回翼州以防公孫瓚偷襲。

作為一個臣子,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子,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了。

他給了顏良一個堅定的目光:“將軍,你放心,今日之戰必勝!”

“儁乂,快點回去準備吧。”

張郃點了點頭,轉身離去,踏著夜色回到了自己營中。營裡早已收到了命令,兵卒們正在埋鍋做飯,蔣義渠等人早已在帳中等著他了。

到了四更時分,營門大開。

袁軍各部按照排好的順序次第出營,在營外列陣。張郃對蔣義渠交代了幾句之後,就隨顏良上了角樓,等待侯命。

之前圍城的時候,顏良在定襄城外挖掘了壕溝、築起了矮牆,而現在也已經被先行出戰黑山軍揹負土囊給填平了。

黑山軍召集的比袁軍還要早一些,然而此時看上去依然亂糟糟的。不知所措的黑山軍兵卒中在小頭目連踢帶打之下勉強排成了佇列,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隨著隊伍。

湧出了營地,亂得不成樣子。眼見得袁軍已經列陣成功空,黑山軍渠帥、小頭目們加緊整隊,效果仍是不佳。

楊鳳急忙將僅剩的千餘騎兵全都派出來警戒,防止顏良突然發動進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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