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喬希的女人穿著寬鬆的棕褐色兜帽長袍,銀色的紋飾點綴邊沿,下半身則搭配著貼身的黑色長褲與短靴。

尖尖的兜帽遮蓋了女人稜角分明的偏瘦臉龐,但那猶如“爆炸頭”髮型的銀白色捲髮格外醒目,頗為這身冷厲的打扮增添幾許人情味。

乍一看,她竟然跟千年之後的光明哨兵賽娜有幾分神似。

事實上,喬希認知中的光明哨兵皆為與銀白聖石顏色一致的衣著打扮,而非眼前的棕褐色穿著。

但福光島的衣著打扮就代表了個人身份和所在層級,喬希在馬爾古薩送來的部分典籍上讀到過有關福光島光明哨兵的記述。

看眼前女人的打扮和胸前懸掛的飾品,明顯是現階段的光明哨兵的領導者。

因為印象深刻,幾乎是瞬間,喬希在腦海中搜尋到她的名字——真達卡亞。

“我記得你。”喬希率先說道,“你是光明哨兵的領導者,真達卡亞。”

“真難得,你竟然還認識我。”真達卡亞低沉的嗓音聽起來出奇的柔美悅耳,“我聽馬爾古薩大主教說,你失憶了。”

她臉上浮現坦誠的微笑,顯然認識喬希,但沒有揭發他的打算,反而表現的很友善。

“我在書上看到過有關哨兵的描述。”

真達卡亞先是驚訝,隨即以抱怨的口吻道:“嗯?海力亞竟然還會有我們哨兵的記載?嘿——你們兩個無聊的老東西在滴咕什麼?趕緊給我滾蛋!”

她衝著不遠處打量喬希和卡莉絲塔的兩位學者大聲嚷嚷,似乎是知曉這位哨兵的彪悍,他們直接被嚇跑了。

隨後,真達卡亞坐到剛剛卡莉絲塔落座的位置,嘴裡還自顧自地咕噥道:“光卷者教派建立的時候,光明哨兵明明還是重要的分會之一,現在卻淪落為地動術學派的分支……哼,我們的地位都快要跟垂屍人掛鉤了。”

垂屍人……錘石?

喬希聽到一個近似於諧音,但含義截然不同的詞,挑起雙眉。

他本來就要找錘石,但前些時日看的書籍上卻沒有任何看守地下貯藏有危險器品的秘密倉庫這一職業的相關描述。

喬希本打算找瑞茲諮詢,不過剛剛真達卡亞的吐槽,讓他確定了一個新人選。

“哦——抱歉!我又犯老毛病了。”意識到自己又說了一大堆廢話,真達卡亞連忙擺擺手,“我不該向你吐苦水,別在意我說的。”

她的視線轉向喬希的臉龐,“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真達卡亞,光明哨兵的技師,研究聖石武器的,有地動術學派大師在,我算不得什麼領導者。”

“喬希·羅素。”

“那我就叫你喬希吧!”

隨後,真達卡亞眨了眨泛起狡黠光芒的眼睛,胳膊肘碰了下喬希,“嘿喬希,話說爍光塔還沒允許你回海力亞吧?你竟然敢偷偷摸摸地回來?”

“誰偷偷摸摸了?我光明正大的好吧?”喬希辯解道,“只能說海力亞的守備力量是這樣的,他們根本認不出我。”

“常年的安穩已經讓光卷者們喪失對危機的認知了,大師們討厭外面的陌生人在海力亞閒逛,但顯然,現在整座島嶼只有一個外人。”

真達卡亞滿懷好奇,開啟了話匣子:“議會讓我們查詢有關暗裔的傳說,我不理解,你是怎麼做到免於被暗裔血魔法侵蝕的?”

【我也想知道。】露妮希亞說。

“興許是我的魔法天賦吧。”喬希笑了笑,“我聽僕人提到過,我和我師弟瑞茲都是天生的符文法師。”

說起這個,真達卡亞更感疑惑,“可泰魯斯不是沒教你們魔法……呃,糟糕!”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真達卡亞頓時慌了神,匆忙起身朝本來要去的方向跑去。

“恕我失陪,我忘了時間了!”

“嘿,等等!”

喬希還想叫住真達卡亞,他還沒詢問有關“錘石”的事情呢。

然而那個女人根本沒停下腳步的意思,頭也不回地吆喝,吸引了眾多行人的側目:“非常抱歉!我快遲到了!如果你想見我的話,五天後來地動術學派的大樓吧!”

望著女人的身影隱沒於人群當中,露妮希亞開口道:【真是個脾性古怪的女人。】

“確實有點。”

……

……

與此同時,海力亞地底的庫房大廳。

錯綜盤繞的迷宮般的幽寂長廊已建成不知幾個千年,早在海力亞拔地而起建造時,地底的秘庫就已然存在。

因為位於地底環境較為密閉,地面上的陽光無法照射,乾燥和悶熱是這裡唯一的主人。

偶有幾條通道臨近大海,鹹溼的氣息可以帶來濛濛水霧,但那種地方實在太過稀少偏遠,一絲絲溼潤的海風根本無法照料比海力亞還要龐大的地下空間。

身著灰袍的瑞茲提著燈籠,獨自一人走在幽深漆黑的地底。

昏黃的微光在黑暗中跳動,照射到石壁與坑窪地面的影子影影綽綽,彷佛看不見的厲鬼與幽魂伴行。

如果沒有燈籠,這裡將伸手不見五指。

得益於在恕瑞瑪當傭兵和小偷鍛煉出來的優勢,保持沉默的瑞茲小心翼翼,在這彷佛無窮無盡的廊道快步穿行,不留一絲聲響。

可現在是白天,看守庫房,巡視自己地界的低階錘石監守吏們都在活躍。

若是被他們發現上報到爍光塔,等待瑞茲的最輕的審判也得是永久驅逐了。

在幽閉的環境中,時間彷佛沒了意義。

不知走了多久,瑞茲才最終抵達一處空曠的大廳。

“我來了。”他小聲喊道,低沉的嗓音在這宛如萬物靜籟的環境中異常扎耳,“垂屍人,你在哪?”

瑞茲保持了片刻的安靜,提起燈籠,藉助有限的薄光四下環顧,但不出數米,黑暗再度吞沒光明,僅能憑耳朵判斷聲音。

然而,瑞茲想見的人已經在此地遊蕩了 15年之久。

他對這裡的每一條迴廊、每一寸土地、每一處缺陷都瞭如指掌,甚至可以熄滅燈籠,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自由穿行。

瑞茲從未見過如此令人感到壓抑的男人,也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栽在一名毫無地位可言的“垂屍人”手中。

嘁,要不是我昨晚大意的話……

他腦海中剛浮現這個念頭,一陣令瑞茲毛骨悚然的鎖鏈拖動聲忽然在背後幾步遠的地方響起。

瑞茲勐地轉身,一張憔悴削瘦,面色蒼白冷峻的面龐顯露在他的童眸中。

他左手中提著專為堅守秘庫的錘石們設計,可以聚攏火光、提高亮度的燈籠,燃燒著近乎發綠的光芒。

他右手則抓著一把鋒刃銳利的鐮刀,連線尾端的粗大鎖鏈另一端接在燈籠頂部的環扣上,一大串鑰匙懸掛其上,有些不倫不類的打扮令男人更具某種難以形容的冷厲氣質。

“我說過,不要再叫我垂屍人。”男人似乎在壓抑著心中的怒意,“我叫厄洛克·葛瑞爾,而且,我已經是錘石監監長了。”

“是是是,葛瑞爾監長。”

不就是個監長麼,神氣什麼?

管理整個錘石監的可是錘石監守長,你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瑞茲嘴上敷衍,暗自腹誹。

葛瑞爾沒再理會瑞茲的無禮,“你遲到了。”

“你大白天讓我來,我怎能不遲到?你覺得從外面繞開監衛,撬開藏書殿通向地庫的門鎖,路上還得躲避其他錘石監守吏很容易麼?”

葛瑞爾嘴角一咧,“對你而言,確實如此。”

緊接著,他又說:“你說泰魯斯最近一直早出晚歸在圖書館查閱典籍,為了避免他生疑,趁他不在的時候才是最好的時機。”

瑞茲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所以……你什麼時候把列舉我罪行的信燒掉?”

葛瑞爾目光凜然地瞪了眼瑞茲,冷聲道:“咱們不是說好了,你幫我開鎖,我燒掉信,給你你想要的秘典。”

“行吧。”瑞茲深吸口氣,“帶路吧,我們去你說的萬載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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