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鬼天氣,說下雪就下雪,難道不知道我從小最怕冷?”姬常戚提著戰刀,走在風雪之中,嘴裡吐出一口氣,頓時形成一條長長的柱形白煙。

擺脫那一位黑衣人之後,姬常戚就立即追著葉之秋和薛佳凝所留下的痕跡,急速趕路。

一連追了五百里,也沒有看見葉之秋和薛佳凝的蹤跡。

“姬師弟,你若是真的怕冷,要不喝一口‘燒刀醉’?”一個聲音飄到姬常戚的耳中。

“誰啊?”

姬常戚大吃一驚,唰的一聲,將戰刀拔出,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四處張望,尋找聲音的來源。

“你將目光向東看,百里之外,有一座兩千米高的山峰,我現在就在半山腰當中。”那一個聲音又響起。

姬常戚抬起頭,向著東邊看去,雖然隔著風雪,卻依舊能夠看到百里之外,的確有一座山峰。

“百里傳音,難道是……哈哈!”

姬常戚的眼睛一亮,立即施展出身法,化為一道殘影,以最快速度,向著百里之外的那一座山峰衝去。

修為達到姬常戚的境界,完全能夠是做到踏雪無痕。

一個時辰不到,姬常戚便來到百里之外,登山山峰,站在雪地之中,抬頭看去。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形象披散著長髮,手中捧著一隻酒葫蘆,躺在一顆大樹的樹幹上面,正在仰頭飲酒。

那一個男子的身材高俊,臉型完美,眉毛濃黑,鼻樑高挺,一派英姿瀟灑的氣質,如同一個醉酒少年。

姬常戚看到樹上的那個男子之後,臉上露出喜色,立即拱手行禮:“見過大師兄。”

倒臥在樹上的男子,正是華雲宗的第一高手,司馬行空。

司馬行空的嘴角一勾,手臂一甩,將酒葫蘆甩了出去:“既然說要請你喝酒,就絕不吝嗇。當然,燒刀醉可是貴得很,只准你喝一口啊。”

姬常戚接過酒葫蘆,心頭大喜,大師兄喝的酒,又豈會是普通的酒啊?

扒開酒葫蘆,姬常戚猛喝了一口,生怕少喝了一滴。

可是喝完之後,姬常戚就立即後悔了。

燒刀醉進入身體之後,簡直就像火焰一樣,讓姬常戚體內的血液完全沸騰起來。

“大師兄,你……你喝的是什麼啊?”

姬常戚渾身冒汗,說話的時候,嘴裡都像是在吐火。

雖然是冰天雪地,姬常戚還是在第一時間,將身上的衣服褲子脫得乾乾淨淨,只剩一條大紅色的褲衩了。

“哈哈!那燒刀醉可是用三十九種烈性靈藥煉製而成,藥性堪比半聖真液,烈性比半聖真液更強,貴得嚇人。就算是我,每天也是隻敢小飲三口,你居然敢一次性喝那麼多?”司馬行空從樹幹上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看到姬常戚那一副模樣,又是心痛,又是好笑。

心痛的自然是他的酒了。

姬常戚穿的那一條大火褲衩,似乎也頗為好笑。

“還是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不然你怕是承受不了。、”

司馬行空飛身而起,身體輕飄飄的在半空踏行,看似動作十分緩慢,但是,只是片刻之後,就已經站在姬常戚的身前。

“譁!”

他一指瞬間點在姬常戚眉心,體內的靈氣湧了出去,進入姬常戚的氣海之中。

片刻之後,燒刀醉的藥力就完全被煉化,轉化為姬常戚的修為。

剎那之間,姬常戚的修為就從天罡境八重天,突破到天罡境九重天,武道修煉提升了一大截。

藥力雖然被煉化,可是酒勁卻無法煉化,姬常戚依舊顯得醉醺醺,渾然不知自己現在只穿著一條褲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突破到天罡九重天。

並不是燒刀醉的藥力就那麼逆天,只是姬常戚的修為本來就達到天罡境八重天的巔峰,加上司馬行空和燒刀醉藥力的幫助,自然就一舉突破境界。

姬常戚的舌頭有些發麻,醉醺醺的道:“大師兄,你不是攜帶半聖血書去對付天毒商會的邪道武者?”

司馬行空搖了搖頭,長髮隨風而飄,嘆道:“別提了!華明公的修為達到天人境,又有天毒鉅艦,想要收拾他,談何容易啊?不過現在也不用我操心,天水王朝的兩位天人境強者,已經趕去追殺他。”

姬常戚道:“大師兄,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司馬行空一拍額頭,大呼一聲,道:“對啊!光顧著喝酒,差一點忘了正事。你跟我走一趟,咋們去會一會那一位魔獸山脈四十八王朝第一天才。”

“秦天?”姬常戚的酒勁醒了一大半。

“對,就是他。”

司馬行空將姬常戚手中的酒葫蘆奪了過來,掛在背上,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嘴角露出一絲匪夷所思笑意,道:“我已經聞到他的氣息。”

司馬行空走在前面,看似只是隨意的行走,可是姬常戚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也有些追不上他。

姬常戚跑得氣喘吁吁,道:“大師兄,你去秦天干什麼?”

司馬行空笑道:“有人託付我,今晚是無論如何都要攔住他。”

“攔住他幹什麼啊?”姬常戚問道。

“不知道。”司馬行空道。

“那又是誰讓你攔住他啊?”

“你猜!”

“我猜不到啊。”

“猜不到,那就算了吧!”司馬行空笑道:“其實我也早就想與他過一過招,他被成為魔獸山脈四十八王朝的第一天才,我被成為魔獸山脈四十八王朝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到底誰更強大呢?”

“肯定是大師兄你最強啊。”姬常戚道。

“那可說不一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妄自膨脹。”

司馬行空盯了姬常戚一眼,搖了搖頭,“你的速度怎麼這麼慢?還是我來帶你吧。”

司馬行空抓住姬常戚的肩膀,唰的一聲衝了出去,就像一道鬼影子在雪地之中閃過,空氣中還回蕩著姬常戚的尖叫聲。

……

秦天此時坐在一輛奇異的車架之中,在離地三尺,急速飛行。

那一輛車架被稱為“飛轅”,地階上品靈器,乃是秦天在一座初級遺蹟中找到的寶物。只要將靈氣鑲嵌在飛轅的底部,就能啟用陣法,離地飛行了。

“按照沈峰留下的記號,我已經快要追上佳凝郡主和那一個神秘少年。”洛城坐在飛轅外面,控制飛轅的方向,冷哼一聲:“若不是姬常戚攔住了我,我早就已經將他們兩人給收拾了,又何需大師兄你親自出手啊?”

秦天盤坐在飛轅之中,道:“那一個神秘少年到底是不是葉之秋?”

洛城輕輕搖了搖頭,道:“他自稱是華雲宗銀袍長老閣閣主的秘傳弟子,而且又戴著面具,我實在是也無法判斷他的身份。”

“銀袍長老閣閣主的秘傳弟子?”秦天的雙目豁然睜開,瞳孔之中射出兩道刺目的殺芒,道:“看來我必須要親自去確認他的身份才行了。”

飛轅行到一旁湖畔旁邊的時候,就在這時,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秦天有些不悅的道。

洛城的聲音有些凝重,道:“有人攔住了飛轅。”

“什麼人敢攔我的車架啊?想死嗎?”秦天的聲音一沉。

“是……是天武十秀之首,司馬行空。”洛城道。

“司馬行空。”

秦天的眉頭微微一皺,將車簾撩開,向著前方看去,只見風雪之中果然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提著酒葫蘆的少年,另一個穿著大紅褲衩的人。

那一個提著酒葫蘆的俊逸男子,向著飛轅中看了一眼,笑道:“秦兄,風雪漫漫,地凍天寒,你這麼急著趕路,是要去哪兒啊?”

秦天料不準司馬行空的來意,將一件雪貂披風裹在身上,走下車架,對著司馬行空拱手一拜,道:“司兄,找我難道有事嗎?”

“當然,我可是在這裡等了好一會兒。”司馬行空爽朗的道:“我早就聽說秦兄乃是雲生不知處宗主的親傳弟子,已經將《天玄聖功》修煉到第五層,心中十分仰慕,所以,打算與秦兄切磋切磋。”

秦天的雙眼一縮,道:“今天,我還有要事,恐怕要讓司兄掃興。若是司兄真想一戰,半月之後,我們在皇城一決高下如何啊?”

秦天的修為大進之後,對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早就想擊敗司馬行空。只有擊敗司馬行空,他才算是名副其實的魔獸山脈四十八王朝的第一天才。

但是,今晚卻是不行。他必須要立即趕去對付薛佳凝和那一個很可能是葉之秋的神秘少年,決不能因為司馬行空的出現,就耽擱了時間。

姬常戚的酒勁依舊沒過,叫罵道:“秦天,大師兄可是天武十秀之首,專門在風雪中等你,就想與你一戰。你一句話就想將我們打發,也太不給大師兄面子了吧?哼!”

司馬行空道:“秦天,不戰而逃,可不是你的做事風格。”

秦天又向司馬行空看過去,沉思了片刻,道:“好吧!既然司兄想要一戰,在下自然是要奉陪。但是,我今天的確有十分重要的事,這一戰我們恐怕要速戰速決,十招之內,分出勝負你看如何?”

司馬行空眯著眼睛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搖了搖,道:“不需十招,我覺得第七招就能分出勝負了。”

秦天道:“司兄也太自信了吧?莫非司兄認為我修煉的《天玄聖功》就只有六種玄妙,第七招就必敗了?”

“哈哈!《天玄聖功》博大精深,融合天玄之氣於一體,施展任何武技都能變化萬千。但是,我卻覺得,無論武技如何變化,依舊只有六種玄妙,本質是不會改變。只要我能夠接住那六種玄妙,等到秦兄變化窮盡的時候,第七招自然就能分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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