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街道上雖街燈明亮,宛若白晝,但人影稀少,偶爾有轎車呼嘯而過,更顯得空寂寥落。

大路邊一些商店飯館門口,掛著大大的紅燈籠,街邊的路燈也張燈結綵,為這冰冷的大都市帶來一絲淡淡的年味。

張倩裹著大衣,縮著脖子,走在路邊,時不時停下,裝作若無其事的向後方窺探,即希望又有些擔憂,會不會有陌生人跟過來。

她本不用出來挨凍的。

只不過想要釣出那偷走人生命的幕後黑手,她說服週一平幾人,以身為餌,去釣那人現身。

東城區何其大,一個人在這鋼鐵城市之中,又是何其渺小。

她明知遇到那人的機率幾乎沒有,但還是忍不住做些什麼。

在路邊樓頂上,姜天成潛伏著,跟隨著,年假期間,為了防止不安全的事情發生,警車出動的更加頻繁,在一些十字路口,更有武警的車輛駐紮。

夜間有偷人青春妖魔的謠言在民間已經出現,許多人八點多就不再出門。

更顯得寒冷夜風中的身影孤單落寞。

時間已至23點,寒風已有呼嘯之音,掃起街邊枯葉,飛舞盤旋。

牆角堆砌的雪硬的就像冰坨,在燈光下能看到上面黑灰的汙泥,漫天黑雲重重,像一張巨大的黑色的網,籠罩在帝都燈火輝煌的上空。

大路上除了張倩,一個人影都沒有,就連警車也少了許多。

看見前面有一個小巷子,她身形一轉,就一頭紮了進去。

黑漆漆的小巷四米來寬,兩邊依稀可以看到店面上方的招牌,一杆路燈散發著昏黃的燈光,是狹窄的巷子裡的唯一的光線來源。

路燈旁,停著幾輛破舊的電動車和腳踏車,將本就狹窄的巷子佔去了一米多的路面。

夜寂無聲,只有腳下高跟鞋踩在水泥路上傳來的“噠噠噠”聲。

張倩的手已經伸進了衣兜,緊緊的攥著拳頭,聚精會神的感覺周圍環境中可能出現的異響,或者面對隨時會從黑暗中跳出的人影。

她緊繃著,能感到心頭的跳動。

路過一個十字時,感到右邊牆角里一個黑影微微一動,她心頭猛地就狂跳起來。

是它出現了嗎?

真的碰到了?

她又驚又喜,伸手在耳邊輕輕摁了下,又發出一陣咳嗽的聲響。

“咳咳。”

在附近巡視的週一平和幾個鐵衛成員同時聽見了耳麥中的聲響,又抬起手腕,看了眼追蹤器上張倩的位置。

幾個人好似大鵬般從幾個街區外縱越而來,快的普通人根本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張倩覺得自己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注意力更是調動到極致,隨時準備暴起反擊。

後面的腳步有些沉重,也有點踉蹌,能感覺到他走的並不是直線,而是不停的東倒西歪。

兩人之間的距離有十米左右。

張倩想要回頭一探究竟,但見識了白天那些受害者的模樣之後,向來膽大的她也不由的有些驚懼。

女人,最在乎的永遠是她的容貌。

在一瞬間,她忽的腦海中出現自己一覺醒來面對鏡子時,鏡中人韶華不再,只有一個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的老太太。

想到這裡,她額頭的細汗就冒了出來,渾身冷颼颼的,一種無形的恐怖從背後緩緩襲來。

小巷挺深,裡面有好幾個小的路口。

在第三個拐角處,她猛地向右一轉,“噠噠噠”的小跑起來。

後面的人果然追了上來。

重重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張倩只覺得自己的頭髮都炸了起來,一陣頭皮發麻,跑的更快了。

這地方她並不熟悉,正跑著猛一抬頭,發現前面竟然是個死衚衕。

身後的腳步還在快速逼近,很有可能在下一秒就會撲過來。

長吸口氣,張倩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小羊般戰慄回過身子,就看到一個手裡握著尖刀的男子,歪歪斜斜的走了過來。

黑暗中,她只看到尖刀對映出微弱的

白色光芒,那男子的身影籠罩在黑暗裡,見道她轉身的一霎,竟然也頓了一頓,然後又緩緩向前走來。

男子身後的巷子口空蕩蕩的,只有街燈微弱的光芒灑在遠處的地面上。

看起來遙不可及。

張倩在黑暗中眯著眼盯著逼來的身影,兩隻手擋在胸前,做出一副極度害怕的動作。

“你,你要幹什麼?”她驚恐的問道。

戰術一,拖延時間,等待戰友救援。

漆黑中,那男人身子突然打個趔趄,差點向右邊倒了下去。

就見他凌波微步,雙腳快速交叉,用了一秒多鐘的功夫,就再次站穩了身形。

繼續逼近。

戰術二,繼續拖延時間。

張倩的目光在對方的尖刀上盯了足足兩秒。

隨後,掏出自己的錢包,向面前一遞,“要錢的話,都在這,全都給你,你不要傷害我。”

說話聲已十分顫抖,渾身也打著擺子。

那人“嘿嘿”冷笑兩聲,晃了晃手中尖刀,“小姑娘,深更半夜一個人在外面,可是很危險的哦!”

接過錢包,那人繼續向前湊過去,突然惡狠狠道,“手機也交出來!”

“額!”

戒指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他就驚呆了。

張倩背後黑暗中突兀的,一條高大的身影緩緩出現,這體格,這個頭,保守一米九。

“我考!”

他呆住了。

越過面前的小姑娘,痴呆的仰頭望著越來越高的身形。

耳邊卻傳來女人冷冽的問話,“嗯?你就是想搶錢?”

“咕!”

嚥了口唾沫,那人下意識的回答,“是啊!”

“你個癟犢子,害老孃白白演了半天!”

緊接著,就看到那一米七的嬌柔身影猛地撲了過來。

“我的天哪~”

...

帝都東城區醫院急救室,門外。

董亮焦急的在大廳中走來走去,時不時看一眼板著臉,筆直的坐在藍色椅子上的張倩。

過了會,門開了,一個神態疲累的大夫摘下口罩,緩緩的走了出來。

董亮立刻迎了上去。

“大夫,人怎麼樣?”

那大夫瞪了一眼董亮,“頭部中度腦震盪,右側肋骨斷了三根,手肘和膝蓋軟組織挫傷嚴重,鼻骨塌陷,少了六顆牙。渾身上下,就沒一塊好的!

多大仇,把人打成這樣?”

“額~”董亮訕笑著,沒敢接話。

“不過還好,性命無虞。住兩個月的院,基本上就能養好。”

拍了拍董亮的肩膀,醫生悠悠去了。

“張倩同志,你下手怎麼這麼黑,你這是要把他往死裡打?我告訴你,這可是重傷,要判刑的。”

董亮耐著性子解釋。

作為警察,他相信法律,更願意讓罪犯受到法律的制裁。

像張倩這樣,肆無忌憚的出手打人,他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他拿刀逼著我,難道我就不能動手了?必須等他用刀扎我一下,才能還手嗎?

必須等我重傷,我才能還手嗎?”

“你,你受傷了嗎?他動手了嗎?”

張倩鳳眼一翻,冷冷道,“我不是警察。你也別給我講那些法律道理。你有你們的準則,我也有我的道理。”

她又瞟了急救室一眼,道,“沒揍死他,算他命大。”

兩人正吵吵著,週一平笑著走過來,“張倩,不錯啊!不虧是部隊出身,有兩下子。”

洪禮哼了一聲,道,“小姑娘還是心慈手軟。換了我,直接弄死得了,免得禍害別人。”

“你們~”

董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點著三人指了半天,恨恨的把話咽回了肚裡,氣沖沖

的找了張椅子坐下生悶氣。

...

走廊裡,姜天成陰沉著臉走了過來。

“周隊,多道長打電話說,彭家的事情出麻煩了。”

“什麼麻煩?”

週一平很納悶,“前些時日不是說,破解邪咒進行的很順利嗎,怎麼突然間就出了問題?”

晃了晃脖子,姜天成皺眉道,“怪事!這些天,那邪咒的封印突然又加強了許多,已有了反噬之力。聽說,那位大師還受了點傷!”

“丁匯呢,他怎麼樣?”

“老丁沒事。讓我們不用過去,他先看看情況!”

一夜未睡,週一平感到渾身有些乏累,也找了地坐下休息。

想了想道,“眼下,我們手頭這個案子最重要。這件事在社會上已經引起很大恐慌。”

他嘆口氣,接著道,“大過年的,也不讓人安生,逮住這個混蛋後,我非揍他一頓出出氣。”

“沒錯。是得好好收拾收拾,搞事情也不挑時間。”

姜天成笑道,“對了,賀深還記得吧!”

週一平仰頭,“就是那個宏柏的弟子?”

“是的。把這個人調過來吧!既然他曾經在永生門待了那麼久,應該能派上用場。”

“行。我抽空給元韻打個電話,把他要過來。”

說完了正事,幾個人又眼瞧著那個打劫張倩的可憐人躺在病床上,被推出了急救室。

週一平斜睨了一眼低著頭不說話的董亮。

“董隊長!”他指了指病人,“搶劫的話,這屬於你們管的,我們呢,就不在這裡給你添麻煩了。”

董亮抬起頭,驚呆了都。

“周隊長,你這麼做人,我可就沒法做事了。”

“哈哈!老董啊!咱們都是為人民服務,還分什麼彼此。”

他大手一揮,領著幾個人飛速撤離現場,眨眼,就沒了影子。

空嘮嘮的大廳裡,董亮簡直欲哭無淚。

都是什麼人那?

...

姜天成打了個車,自己先回家了。

麵包車上,張倩忽然問道,“周隊長,姜天成為什麼會在那個小巷出現?”

週一平一愣,接著一指車裡的幾個鐵衛人員,哈哈笑道,“小張啊,你也知道,這次的對手很邪乎。

咱們這些人呢,或多或少都有點自保能力。

不過,你雖然有身手,對付普通人還行,對上這種有異術傍身的人,還是有些吃虧。

正是考慮到這點,天成才自告奮勇暗中保護你的。”

“他提出來的?”

張倩很詫異,就憑平時自己這麼針對他,他能這麼好心?

發現張倩不願相信,週一平深吸口氣嘆道,“天成這小子,別看他每天沒個正形,但是到了真正的危險關頭,他還是靠的住的。”

“你知不知道凱撒大廈那件事?”

張倩回憶下,道,“聽說過。對方好像很強。”

“何止是強,簡直就是變態。”洪禮突然插口道,“對方兩個頂尖戰力,還有一名變態的S+。知道不,那個最厲害的,一個人打敗了我們三個最厲害的。

最後還是姜天成出現,再加上威嶺那邊的鐵衛出手,才宰了那個傢伙。

說白了,還是天成和那個小姑娘厲害。”

週一平愣住,問道,“老洪,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洪禮打個哈哈,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然,知道的人還是少數,你就放心吧!”

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鐵衛就這麼大點地方,什麼訊息能守的住?

看起來有些破舊的麵包車繼續在潔淨的馬路上行駛,前方是正在緩緩升起的朝陽。

淡淡的晨曦灑滿大地,透過車窗落在望著窗外沉思的張倩臉上,將小姑娘的臉映的有幾分金紅。

“他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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