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合金密室隔音效果不錯,但裡面的眾人依然能夠聽到外面的槍聲,地面和牆壁也不時發出一陣顫動,好像有什麼巨大的猛獸踏步而來。

合金大門上傳來“嘭”“嘭”兩聲,似有什麼重物撞在上面.

寧蒼心頭莫名發慌,不自覺的走到密室內的顯示器前。

螢幕裡,有個人影正朝門外牆頂的攝像頭打招呼,那熟悉的嗓音說著,“莫西莫西...有人在裡面嗎,看的到我嗎?”

那張臉上帶著一副小丑面具,彎曲成月牙狀的細長眼部後方,一雙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芒,面具嘴部用紅線勾勒到耳根,誇張的笑容裡帶著冷峻的嘲諷。

整張面具透著一股子叛逆、邪惡與陰毒,令人望而生畏,打骨子裡發寒。

面具男後方的過道里,橫七豎八的躺著一過道的黑衣保鏢,他腳下也趴著兩名,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寧蒼看到這兩名手下,頓時明白了剛才大門外的撞擊聲是如何產生的。

早已嚇的發不聲來。

這群手下一個個都是廢物。

才剛剛被一個女人幾乎殺了洞穿,這會又被一個不知來歷的男人全滅。

怎麼會養了這麼一幫不成器的廢物?

外面的面具男有點不耐煩,開始不斷拍打合金大門,那不斷響起的拍擊聲在密室裡詭異的迴響,在眾永生門徒的腦海敲響。

馬孟的狀態還算不錯,聽到那沉重的擊打聲時,心中不由震撼。

這厚重的合金大門是蘭西國著名設計師佛朗特費精心思設計而出,周邊嚴絲合縫。

堅固程度、安保程度和消音效果都是世界頂級。

大門足有一尺厚,就是子彈打在上面,在裡面都不會聽到任何聲響,而現在...

外面的人竟然用手掌,就能拍打出如此巨大的聲響。

那人手上的力道,簡直匪夷所思。

寧蒼眯著眼從螢幕中窺視攝像頭下,不依不饒拍打大門的人影。

利用兩邊牆壁的高度做對比,來人足有一米九,那寬闊的肩膀、在黑色皮衣中緊繃的肌肉線條,還有那巨大的手,還有那熟悉的聲音...

草是植物。

原來是你小子!

帶個面具我就不認識你了嗎?

姜天成。

他嘴裡謾罵著項雲...白天剛捐了你們一百億,整整一百億,買我的安寧。

這個打手現在就來了。

呵,這夥收了錢不辦事的官員。

心裡面親切問候項雲幾百遍後,他有些發慌。

外面如同脫韁野馬般的姜天成,開始有些瘋狂的捶打合金大門,從那張有些扭曲焦急的動作來看,收效不大。

密室大門的安全性和穩定性還是有保障的,畢竟是世界頂級設計師的產品。

寧蒼驚慌的心慢慢放了下來,他開啟話筒挑釁道,“姜天成,有本事你開啟門給我看看。呵呵,你能進來,我就把這門吃了。”

螢幕裡的人影頓了頓,抬頭望著攝像頭冷笑,那抹白牙整齊而又森然。

裡面的寧蒼心裡猛然一驚,這小子不會真的能進來吧!

這可是導彈也無法破壞的大門。

自我安慰了會,他慌忙拿起電話撥通號碼,上面顯示的通話人是...項雲。

連續撥了二十個,寧蒼的臉變得猙獰漲紅,狠狠的將昂貴手機摔在地上,無辜的手機頃刻間四分五裂,鋰電池彈出幾米開外。

“嘿嘿嘿~”

馬起喘息著笑道,“寧蒼,姜大哥來了,你逃不了了!坐等姜大哥把你大卸八塊。放心,我會給你選一棵茁壯的大樹,讓你作為肥料,為這個世界做一點貢獻。”

寧蒼陰沉著臉沒說話,耳邊的敲擊聲越來越沉,越來越重,那泛著灰色金屬光澤的門開始產生細微的震動,看起來已經並非那麼牢不可破。

聽到馬起的話,他伸手從旁邊嚴陣以待的保鏢手中搶過手槍,毫無遲疑的對著馬起的大腿開了一槍。

馬起幾乎氣息奄奄,生命已在垂危之間,那受得了這個。

當時便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外面的撞擊聲忽然停止了。

密室中的人心情莫名一鬆,齊齊向螢幕看去。

門外男子熱身似的蹦了兩蹦,又甩了甩膀子,似乎感覺到有人正透過攝像頭窺視自己,他將臉靠近了門上方的攝像頭。

螢幕中那張令人寒毛直豎的怪異小丑面具貼了過來,隱藏在面具後的眼睛似乎透過螢幕在看著他們。

那雙眼睛冒著冷冽的精光,即便隔著螢幕,所有人也感到莫名的涼意,好像自己被一條毒蛇盯上。

密室裡的氣氛壓抑,空氣都變得有些粘稠。

所有人都在心裡問自

己...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螢幕中的人影開口說道,“你們很不錯,這扇大門也不錯,讓我來了些興致。好久都沒出全力了,也不知能不能開啟這扇大門!”

密室裡頓時一片沉默,死寂。

寧蒼死死盯著螢幕中的那張小丑面具,雙拳攥的痕跡,指尖幾乎將手掌刺破。

帶小丑面具的,正是姜天成。

只要我帶著面具,只要我不承認,那麼事後,你們能拿我怎麼辦?

至於什麼DNA檢測、汗毛檢測...

暫停,嘶,這一點好像還真沒想好。

管他呢,救人要緊。

他蹲跨,肩膀一緊,猛地向前擊出。

只聽的“嘭”的一聲,以拳頭與大門的接觸面為中心,立刻湧起一道氣流,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與此同時,合金大門表面,深深凹進去了一大片。

他搖搖頭,似乎對一拳擊出的效果不太滿意。

擰了擰脖子,手臂收緊,肩膀一抖,拳頭再次悍然轟擊的大門之上。

一連串沉悶的巨響充斥整個密室,合金鑄就的金屬門後側開始出現凸起的拳印。

場面是如此震撼,每一拳,每一聲爆響,門表面就突然出現一隻拳印,數量隨著雨點般落下的拳頭還在不斷的增加、重疊。

這恐怖的怪力,驚的幾名永生門人覺得褲子好像有點溼漉漉的。

合金大門與牆壁嚴絲合縫處逐漸變形。

最終,一聲令人膽戰心驚的巨響後,那面可稱之為寧蒼最後一道生命防線的大門,轟然倒下,沿著地面滑向密室內部,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三名來不及躲閃的黑衣保鏢慘叫著被沉重無比的大門撞到,接連發出三聲慘嚎,聲音隨後戛然而止。

“轟!”

幾乎是飛進密室的大門撞擊在同樣為合金製成的銀灰色牆壁上,劇烈的撞擊令整個密室都劇烈搖晃,站著的人無不腳下打晃。

“姜天成,快救小起和露西!”

馬孟幾乎感動的要流出淚來,他尖聲高叫著,“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

信步而來的姜天成一眼就看到馬起坐在椅子上,黑紅的血液幾乎將他的身體全部染紅,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傷口。

大腿上的血洞此時還向面板表面滲血,額頭上一塊疤痕如同吸飽血液的水蛭,猙獰可怖,攀爬在那熟悉的面龐上。

其他部位的傷口已已被厚厚的血漿覆蓋。

從那微弱的氣息與微微顫動的手臂可以看出,他在過去受了多麼殘忍的虐待。

他心情震怒悲痛,如同瘋魔,發紅的眼睛掃過僅存的五名人,赫然發現...

五人都是清一色黑衣保鏢打扮。

馬泗呢?

他看到壓在厚鐵門下的幾具屍體,走過去,一手抬起鐵門,那幾人面目全非,卻都穿著黑色保鏢西裝。

馬孟還清醒著,他衝姜天成喊道,“寧蒼會變身,就在這活著的五人之中。他是永生門的人,變成我父親的模樣潛伏在馬家。”

他目光怨毒掃過驚慌失措的幾人,“姜老哥,殺了他們,替我們報仇。”

還會變臉?

有點意思。

姜天成拍拍手,來到馬孟身旁,“我來之前已經叫了120,急救車一會就來。至於你口中所說的寧蒼,鬧半天還是老熟人。嘿嘿,變成別人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寧蒼魂都快嚇飛了。

在大門被擊飛的一剎那,他就明白自己的死期到了。

只是困獸由做死鬥,何況自己?

一剎那,他就變成被撞飛的一名保鏢,躲在其餘幾名保鏢身後。

反正在那種質量下,誰還能看出壓在下面的人長什麼樣?

這是個空子,寧蒼完美的使用了時間。

姜天成猛然抓起一名保鏢的衣領,舉起,掄向牆壁。

一聲慘呼。

其後,依葫蘆畫瓢。

只剩下兩個可憐兮兮、渾身顫抖的保鏢,絕望的壓力下,他們倆都舉起槍對著姜天成的額頭一陣亂射。

子彈竟一顆顆鑽入姜天成的臉頰和額頭,如同飄散的花瓣,一滴滴血液在空中灑落。

驚喜剛浮上二人的臉,就變成的恐懼。

對面那張佈滿彈孔的臉,面板在迅速恢復。

手槍的彈夾剛打空,姜天成的臉已經恢復原狀,衝二人露出惡毒的微笑。

寧蒼絕望的狂喊一聲,變回本來的模樣,只覺得雙腿一軟,已癱坐在地上。

冰冷的地面透過衣衫傳來冰冷的涼意,對死亡的懼怕逐漸扼住他的咽喉,他木然的眼睛望著地面,大口大口的喘氣,腦海裡混亂一片。

為什麼會這樣?

早知如此,我當初為什麼要接這個任務,為什麼要來馬家?

如果不來,我就不會遇到這個變態。

可怕的兇手,殺人的魔王!

姜天成控制著力道,將其一腳踹暈,扭頭看向馬起笑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想親自報仇,我把他交給你,等你痊癒之後,你看著處置。”

回答的,只有無聲的寂寥。

姜天成心中莫名一悲。

一陣吵雜的腳步聲忽然從外傳來,兩人回頭看時,確是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抬著擔架匆忙趕來。

項雲、週一平、萬川和兩名穿著黑色制服,肩上帶花的男子混在一處,身後是全副武裝的軍人。

看到姜天成毫髮無傷,項

雲三人明顯的鬆了口氣。

“臭小子,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老頭子我連夜申請了搜查令,結果還是晚來一步。”

項雲喘著粗氣道。

姜天成嘴一呶,示意腳下暈過去的男子,“這就是寧蒼,永生門的人。具體情況你們可以問馬家大少爺!”

帶著工具箱的工程師走到座椅面前,低頭打量了會,“這是普通的拷問椅,沒什麼特別。”

然後走到一旁的控制檯前按下按鈕,將兩人固定的死死的金屬箍立刻縮回。

醫生們一擁而上,抬著三人向門外奔去。

一名穿黑色制服的男人皺眉在周圍望了一圈,血腥的現場、血腥的空氣令他很不適應。

看到那砸在牆上的巨大傷痕時,他驚懼的看了一眼姜天成,心裡面升起一股子涼氣。

太猛了些!

這些可惡的異能者,明明有遠超常人的力量,卻以殺人為樂。

穩了穩心神,壓抑下心頭的不快,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看向項雲。

“項統領,這個寧蒼我們已經盯了很久。他善於變化外形,可以變成任何人的模樣,在永生門內號稱百變魔君,參與了許多機密事件。”

緩了口氣,他繼續道,“此人對我們調查永生門有很大的作用,我現在要帶他回去。”

“什麼,我辛苦抓到他,你輕飄飄一句話就要帶他走?”姜天成立刻急火攻心。

他不是為自己,而是為自己的朋友不能親手報仇而憤怒。

“項統領,這是我們部長和上峰的意見書,請你過目。”

項雲冷笑,哼了一聲,“我們鐵衛的人抓住嫌犯,你一張紙就想帶人走?這吃法也太埋汰了,貴部部長不怕噎死嗎?”

那人面色一僵,瞥了眼身邊的同事,那名同事立刻轉身出了密室。

“項統領,我們都是為人民辦事,還分什麼彼此?”

“說的好,那寧蒼關在鐵衛和關在你們監察部還不是一樣?”

項雲老油條的一面性格剛剛表現出來,留下的黑制服男子就有點吃不消。

“我也是按命令辦事,項統領,請不要難為我這微不足道的跑腿。”

“給你命令的人還給不到我的頭上,滾,莫惹老子生氣,連你一塊抓了!”

項雲一字一句道,然後看向後面幾名兵士,“瞎眼了吧,把罪犯抓回去!”

幾名局外的吃瓜軍士立刻應了一聲,將寧蒼雙手拷在背後,抬起來就要走。

“站住,這名嫌犯誰也不能帶走!”

黑衣男子突然爆發,再也顧不上什麼上下級、身份差距,死死的盯著項雲。

“呵呵~好大的口氣...”

姜天成站在那人面前,低頭睥睨,毫不在乎。

“我管你們是誰,想要人,讓你們部長親自過來和我們統領講。要不然,老子脾氣上來,我自己都怕~”

“你要幹什麼?”

那人立刻醒悟,面前獰笑的男人可是鐵衛的殺人機器,馬宅裡的屍體都是這男人的傑作,登時便洩了氣,一張臉如喪考妣。

項雲轉過頭抿著嘴憋笑,肩膀卻一聳一聳。

沒看出來,姜天成這小子隱形馬屁拍的不錯,這耍流氓的神態,還頗有幾分我老人家當年的風采!

不虧是我看上的年輕人。

正美著,褲兜裡一陣震動。

項雲止了笑,摸出手機接通放在耳邊,不住的點頭,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時而憤怒,時而委屈,時而無奈...

“奶奶個熊~”

他嘴裡嘟囔一聲,看向姜天成,“成子,人讓他們帶走~”

姜天成臉色一變,想問卻沒出聲,能打電話讓項雲屈服的人,自己哪裡有資格拒絕?

“多謝了!”

黑衣男子冷笑,知道同事的電話起作用了,衝項雲敬禮,轉身就要帶寧蒼走。

此時寧蒼依然在昏迷中。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變成一塊香餑餑,被幾個男人,兩大勢力來回爭搶。

“慢著~”

姜天成經過思考,衝那黑衣人叫了一聲,從他身邊走過,徑直來到扶著寧蒼的兩名士兵前,搶過寧蒼。

“我做事向來沒有麻煩別人的習慣。我朋友的仇,他既然沒機會自己報,那麼,我替他報。”

說完舉起寧蒼的身體朝地面狠命一摜。

“噗”的一聲,鮮血四濺,寧蒼駕鶴西歸。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黑衣人完全沒想到姜天成竟膽大至此,絲毫不顧忌上方命令,用手點指姜天成,“好,咱們明天見。”

說罷,氣沖沖奪路而去。

這人是金針菇嗎?

姜天成充滿惡意的想著。

“天成,你衝動了!你小子怎麼這麼意氣用事?寧蒼被他們抓去,也活不了,你何必違抗命令,將我們陷入被動。”

項雲搖著頭嘆息。

“老爺子,你別擔心,出了事我擔著,絕對不會連累你。馬起是我哥們,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報不了的仇,我替他報。

若是假別人之手,就少了那個味了!”

“我是怕擔責任嗎?臭小子,我是替你考慮。監察部的人,可不是什麼善茬!你得小心著點。還有,這件事你不要管了,老頭子拼了這張老臉,也不能讓他們把你怎麼樣!”

項雲一口氣說完,揹著手踱步出了密室,姜天成連忙跟上去。

偌大的馬家除了腳步聲,死寂一片,平日裡輝煌的建築群,在這紅月之下,透露出隱隱的蒼涼與落寞,只剩下空蕩蕩沾滿血跡的殘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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