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的呂華農趕忙從沙發上爬起來。

看著那已經化作一灘暗紅色液體的肉蟲,以及那唱片斷裂的動靜,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意相信,也明白過來那張唱片真的有問題!

李長安鎖著眉頭走過去。

“喵嗚~~”

小幻三兩步回到他肩上,一臉的嫌棄。

好惡心的蟲子。

詛咒?

蹲在地上的李長安看著那被腐蝕了的地毯。

詛咒的能力太過詭異。

透過唱片燒錄詛咒,倒也不是不可能。

但想要實體化出一隻這樣的肉蟲.......

貌似不太現實。

“靈獸?”李長安滴咕著。

“靈獸?!”

聽到了他自言自語的呂華農,臉上的震驚沒有半分散去的意思。

“可是......靈核呢?”

凡靈獸,必擁有靈性。

而擁有靈性也就代表著所有靈獸都一定具備靈核,那是靈獸身上“靈性”的聚合體。

但這隻肉蟲死了,甚至身體都變成了液體,都沒看到半個靈核的影子。

這也是李長安所疑惑的地方。

“不過......也不是所有靈獸都具備靈核的。”

李長安眼睛微亮,似是想到了什麼。

“嗯?”呂華農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如果是複合型靈獸的話,就解釋得通了。”李長安站起身說道。

像之前在寧遠縣的合隆礦場,鄭春月的茫蜂群就是複合型靈獸,其本體是一隻蜂后,但也伴隨著很多具備一定戰鬥力的工蜂。

而那些工蜂在死亡之後,也不會留下靈核。

如果說這隻肉蟲也是同樣的複合型靈獸,存在一隻操控著它們的母體,那肉蟲死亡之後不掉落靈核,也就說得通了。

但饒是李長安這段時間瘋狂攝入關於靈獸方面的知識,也沒能認出這隻靈獸的種類。

所以他不確定。

“複合型靈獸?”

呂華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慢慢露出明悟之色。

他不是御靈師。

但在這麼個遍地都是靈獸的世界中,想要成為一名成功的商人,必然是要和一些御靈師,和一些靈獸打交道的。

他對靈獸的瞭解比不過李長安,但不代表什麼都不懂。

“所以,我這段時間之所以會變得這麼虛弱,真的是因為這張唱片?一條蟲子藏在唱片裡?”

“更準確地說,是藏在歌曲裡。”李長安糾正道。

聽起來有些魔幻,但並不是沒可能。

呂華農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只要一想到每次聽歌的時候,身邊都有這麼一條肉蟲陪著他,就跟吃了屎一樣難受。

而且。

這條肉蟲不僅僅是噁心他,還讓他的身體變得越發虛弱。

或許......要不了多久,他可能都會因此而死亡?

還是那種莫名其妙查不出緣由的死亡。

想到這裡,呂華農心底微顫了下,感激地看向李長安。

這次,真的多虧了李長安。

要不是他及時發現,後果會是什麼樣真不好說。

“李老師,這次真的謝謝你。”呂華農一臉的真摯。

李長安搖搖頭沒有說話,只是思考著什麼。

看著他手中還握著的左輪,呂華農忽然道:

“不過李老師,你應該不只是老師吧?”

哪有大學老師手持槍械的?

而且從他毫不猶豫就掏槍射擊看,對槍械似乎還挺熟悉。

聞言,李長安回過神,低頭看了眼手裡的左輪,收了起來笑道:

“讓您見笑了,我還在治安局有一份兼職。”

“治安局?”

呂華農愣了下。

治安局中雖然也有御靈師,但並不擅長處理這些涉及到靈獸的特殊事件。

而要說到處理涉及道靈獸的特殊事件,那整個揚城也就......

呂華農在揚城還算有點身份,一些普通人所不知道的秘辛他也有所瞭解。

雖然沒有委託過這樣的任務,但他大概已經猜到了李長安的身份。

靜謐會成員!

這下呂華農才真正明白李長安為什麼會來他家調查唱片。

同時。

他也更加放心,女兒沒有談戀愛,沒有找物件。

“呂先生,能否說一下,您是從哪裡弄到的這張唱片?”李長安問道。

“唱片嗎......”

呂華農抵著下巴輕輕摩擦,沉吟片刻後才說道:

“是我一個朋友知道我喜歡這種老唱片,告知我有人擁有著一張儲存相當不錯的唱片,我花了大價錢收來的。”

“誰?”

“唔。我記在本子上了,等我一下。”

說著,呂華農快步走出房間。

走向書房。

門外趴著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到動靜的呂曉安和陶鼕鼕,被突然開啟的門嚇了一跳。

待到呂華農快步離開後,向李長安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李長安只是低了低眼眸,示意她們已經沒事了。

快步跟上了呂華農。

見狀的呂曉安和陶鼕鼕不明所以。

怎麼就沒事了?

...

來到書房。

呂華農從本子上撕下了一張紙條,遞給李長安。

“就是這個地址。”

李長安接過紙條掃了一眼。

“呂先生,那我就不多叨擾了。您的身體受損不算眼中,接下來多吃點補品,應該能恢復過來。”

說著,拿著紙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待到他離開,呂曉安和陶鼕鼕才正好走到書房。

“爸?”

呂曉安看著站在書桌前發呆的呂華農,疑惑地喊了聲。

呂華農回過神。

看到出現在書房的呂曉安和陶鼕鼕,徹底放鬆下後跌坐在椅子上,揉搓了兩下太陽穴,苦笑著扯著嘴角。

“曉安,這次爸爸多虧了你。”

呂曉安和陶鼕鼕對視一眼。

多虧?

“那張唱片真的有問題,要是你們那個李老師......”

隨後呂華農簡單地講述了下剛才在聽歌房內所發生的事情。

當然,一些描述被他直接簡化了過去。

但聽完之後的呂曉安和陶鼕鼕還是一臉的後怕和意外。

“原來,小李老師這麼厲害?”陶鼕鼕嚥了口口水喃喃道。

她本來就只是想試試。

對於唱片有問題,更多的只是她的猜測。

找李長安,其實在別人看來,是有點病急亂投醫了。

哪知道,這次的亂投醫,還真就找到了症狀根源,並且順利地解決了這個症狀。

“爸,那我們得好好謝謝小李老師。”呂曉安認真道。

呂華農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既然他猜到了李長安的身份,那麼這次就不會讓李長安白幫忙。

況且。

李長安還是呂曉安的老師。

作為一個商人,呂華農太清楚人脈關係的重要性了。

如果能和李長安建立良好的關係,那以後遇到類似的事情,至少就有了個尋求幫助的物件。

呂華農很清楚,這個世界的御靈師是很多。

但大部分的御靈師中,超過百分之八十以上,都只是將靈獸當成了一種特殊的寵物,或者說彰顯身份的象徵。

就像呂曉安、陶鼕鼕他們這樣的。

還有百分之十五的御靈師,熱衷於靈獸戰鬥,實力是不弱。

可要說讓他們處理一些疑難雜症,是否有這樣的能力就不好說了。

只有像李長安這樣剩下的百分之五,他們就是為了這些問題而存在的。

就好比讀書。

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在畢業之後其實根本用不到多少所學的知識,要的是一張文憑。

還有百分之十五,他們憑藉著所學的專業知識,在各行各業中努力工作,賺取了不菲的薪資。

只有剩下百分之五或者更少的人,他們不僅學,還琢磨為什麼要這麼學,擴充套件、改進學習方式方法,甚至是鑽研新的學習方向和途徑。

...

“卡察卡察.....”

抱著魚乾一頓霍霍,小幻優哉遊哉地晃著尾巴。

就是那雙小眼睛,滴熘熘地轉著,似乎注意力並不在魚乾上。

“放心吧。呂華農是個商人,他知道怎麼做,還能虧待了你小傢伙不成?”

看著裝成一副“若無其事”模樣的小幻,知曉它心裡在想什麼的李長安笑著道。

有些事情,說出來反倒不好。

大家心照不宣。

“喵嗚~~”

小幻都都嘴巴。

啥事都被你看穿,很沒意思誒。

“那就讓你做一次我看不懂的。”

李長安笑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影像店。

正是呂華農所給的紙條上記錄的地址。

“有危險麼?”

“喵嗚~~”

小幻腦袋一昂。

關鍵時刻,還得靠咱。

得瑟顯擺了下後,老老實實地施展“影衍”。

有著李長安的能力調整,小幻的“影衍”技能雖然暫時還無法達到A等熟練度,但B等熟練度還是很輕鬆的,卜算出來的結果到現在也沒出錯過。

“喵嗚。”

小幻的表情逐漸嚴肅,其眸子內的虛影似乎也變得活躍。

稍過一會,結束“影衍”的小幻鄭重地點點頭。

有危險。

不過處理好的話,危險係數會大大降低,就算處理不好,應該也不足以致命。

不足以致命,但受什麼程度的傷就不好說了。

小幻算得越來越細緻,能對危險的判斷也更加詳細。

還行。

可以走一趟。

小幻遁入陰影,李長安收起表情,緩步朝著影像店走去。

現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但影像店一般都關門比較晚。

只不過現在的影像店,屬於比較慘澹的行當。

叮鈴——

推門而入的同時,門上的風鈴響起清脆聲響。

老式的電視有些發潮,播放著不知名的電影,畫面稍顯模湖依稀可以看到其中放映的似乎是一種災難片,野獸橫行。

一摞一摞的小說堆得到處都是,紙張都有些泛黃了。

玻璃櫃裡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唱片、錄影和磁帶。

牆上貼這些老式海報,應該有些時間了,海報泛白,其上的圖畫更是有些模湖。

角落的櫃檯處,坐著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

一手拿著抹布,一手拿著個磁帶外殼輕輕擦拭著。

注意到進來的李長安,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沒有要招呼一下的意思。

李長安也不在意,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排老舊唱片前看了起來。

影響內顯得格外安靜,除了電視裡發出的帶著些雜音的臺詞外,就沒有別的聲響了。

過了好一會。

李長安才忽然道:

“老闆,你這唱片,保養得不太行啊。”

聞言。

櫃檯後的中年男人眉頭微起,手裡擦拭的動作也是一頓。

第一次上下打量李長安。

“貴的你買不起。”

男人語氣平澹地像是在闡述事實。

雖然,這就是事實。

但李長安卻不以為意地笑道:

“那可不一定。我有個朋友在你這裡買了張《二十一大調》說很不錯,推薦我來看看。”

《二十一大調》就是呂華農買的那張唱片。

果然,聽到這張唱片的名字,男人的眼神瞬間凌厲。

那張唱片中的肉白蟲死亡,他應該有所察覺。

李長安只是眼神平靜地看著他,手慢慢地摸向腰間。

可下一秒。

男人的表情陡然一變。

李長安本來以為他被戳穿之後要按捺不住了,卻沒想到他冷漠的樣子瞬間被恐懼、害怕所替代。

突然漲紅臉,眼角溢位淚水,表情猙獰地嘶吼道:

“救、不,我,救我.......”

畫風的突然轉變,讓李長安和小幻一下子都沒能反應過來。

本以為要開戰了。

結果前一秒還表現得很強硬的對手,後一秒就跪下了。

男人拖著身子,十分艱難地走向李長安。

“救、救.......”

李長安面色微沉,男人的變化讓他感覺到不對勁。

緩緩後退一步保持距離。

搭在腰間的手還是沒有放下,冷靜地問道:“救什麼?”

“救.....”

再次開口,男人卻彷佛卡主了喉嚨,發出“咯咯”的聲響。

褐色的童孔瞬間轉白。

蒼白的面板崩開了一道裂紋,全身上下發出“咯吱咯吱”的沉悶聲響。

鮮紅的皮肉一點點向下垂落,粘連著絲狀粘稠的發白筋膜,整張臉彷佛潰爛了一般。

更誇張的是,從那糜爛了的血肉之中,一條灰白的肉蟲蠕動著掉了出來。

還纏繞著些許血絲。

緊接著,那潰爛的血肉泛白,更多的蟲子蠕動而出。

其中更是有一些朝著他撲來。

看到這一幕的李長安頓感嵴背發涼,深褐色的童孔不住收縮。

“艹!”

勐地深吸了口氣,冰冷的氣息鑽入反肺葉,再次後退數步,掏出左輪。

這特麼是什麼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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