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9日,天氣陰。

“嬸兒,今天不用給我準備午飯了,我回來吃。”

出門前,李長安對正在廚房忙碌的嬸嬸趙麗娟說道。

“回來吃嗎?曉得了。”

趙麗娟沒有走出來,只是應道。

今天的晨練比前幾日時間要短了一些。

主要是以保持狀態,以及恢復狀態為主。

昨天睡了一覺,小豆丁的實力正式邁入安全級六階。

其實小傢伙也有點懵逼。

它昨天就是吃了個果子,也不知道怎麼就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身“靈性”增長了不少。

經過李長安的解釋,它才明白自己居然成長了,如今是安全級六階的靈獸了。

這大概就是,“真·睡著睡著就變強了”的具體桉例吧。

所以今天早上它的晨練任務就是恢復狀態。

而沒了小豆丁作為陪練,小幻的訓練任務也輕鬆了不少。

再加上李長安也不想過度消耗它的體力。

因此今天早上的晨練,結束得比往常都要早。

簡單地跟嬸嬸交代了句後,李長安就帶上兩個小傢伙,背上挎包,徑直趕赴合隆礦場。

...

...

合隆礦場還是如昨天那樣,空蕩蕩的,顯得極為安靜。

但一些細節方面,還是有所不同的。

比如說。

從礦洞中,引出數十根細長的電線,最終匯聚到了礦洞外約莫七八十米遠的地方。

“李長安!”

迎面而來的,是礦場真正的主人顧鯉,以及緊隨其後的張維和等幾名治安局人員。

顧鯉小臉紅撲撲的,眼中有種莫名的興奮。

“還有小幻,小豆丁,早上好!”

顧鯉還不忘和李長安的兩隻靈獸打了個招呼。

“喵嗚~~”(=•ω•=)m

“吱吱~~”

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現在的小幻和小豆丁對顧鯉的態度,那是翻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彎。

“準備好了麼?”李長安看向張維和。

只見一向雷厲風行的張維和,現在居然有些猶豫,有些遲疑。

他看著李長安,試探著問道:“你真想這麼做?”

“當然。”李長安表情不變。

張維和看了眼正在和小幻比劃著爪子,一臉天真的顧鯉,嘴角抽了抽。

“你確定你真的要炸礦洞?”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把李長安的目的說了出來。

當著人家礦場主人的面,說要炸了人家日進斗金的礦洞,張維和都不知道是他瘋了,還是李長安瘋了。

“真的是這樣?”

顧鯉扭過頭看向兩人。

只不過李長安和張維和都沒從她的臉上,或是眼中看到有任何的不滿,有的就只有......躍躍欲試?

好吧,其實是顧鯉瘋了......張維和心中腹誹。

李長安沒有接話,只是再次問道:

“是讓礦工們安裝的炸藥吧?”

“是的。”張維和點點頭,“現在礦工已經暫時遣散了。”

他明白李長安的意思。

讓礦工們安裝炸藥,才能把這件事透過某些渠道,傳遞到真正隱藏在幕後的兇手耳中。

經過昨天在礦洞中遇到了那群黏土史來姆後,李長安差不多能夠明確一點。

不管藏在後面的人是誰。

礦洞中的黏土史來姆,對藏在最深處的那人,絕對很重要。

或者說,那些黏土史來姆,才是對方真正的目標。

既然這樣。

那李長安就乾脆把整個礦洞給炸了,封鎖了找到黏土史來姆的可能,也封鎖了它們出現到地表上的機會。

這就是所謂的“掀桌子”。

抓住事件的源頭,直擊對手的痛腳。

唯一的問題,或許就是這樣會觸及到顧鯉的利益。

不過看顧鯉的模樣。

似乎這反倒成了最簡單的。

“你們在這裡等我吧,不要靠近。”

李長安提醒了句,走向整個礦洞埋藏炸藥的引爆點,那處於礦洞七十米外的所有線路聚集處的一個紅色的搖桿。

“喵嗚~~”(想想真有點小興奮誒。)

小幻搓著爪子,腦海裡思考著要怎麼說服李長安,讓它來按下搖桿。

而小豆丁則一個勁的搖頭。

如果可以。

它想和顧鯉他們站在一起。

啪嗒——

走到搖桿處站定,手掌輕輕地握住了搖桿的末梢。

李長安緩緩抬起頭,環伺四周。

輕咳了聲。

“咳咳。有一說一,該出來了。”

沙沙沙——

話音剛剛落下,就聽眼前佈滿了炸藥的礦洞之中傳來了腳步聲,一個人影緩緩從中走出。

是個中年男人,穿著一身整潔的工裝,戴著頂白色的安全帽。

李長安身後遠處的張維和以及顧鯉等人紛紛眯起眼睛,聚焦於男人的身上。

隨著身形的漸漸顯露,他們同時露出了疑惑、意外、錯愕、恍然的表情。

“鄒寒銘?”

張維和道出了來人的名字。

“是誰?”顧鯉滿臉疑問地看向他。

張維和臉頰抽了抽,微微扶額道:

“你這礦場的第一負責人。”

他之前還對鄒寒銘進行過特殊調查,對方表現得很配合,甚至說是有點懦弱。

居然會是鄒寒銘?

“嗷......”

顧鯉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不過。

當鄒寒銘走出礦洞,李長安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對著他擺了擺手。

“不是你。”

不是他?

張維和與顧鯉同時一愣。

那是誰?

李長安的一句話,讓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

嘣~~嘣~~

說完之後李長安也不解釋什麼,只是把玩起身邊的紅色搖桿。

輕輕撥弄一下,搖桿就在那顫慄晃動,發出聲響,如同撥弄心絃,連遠遠的張維和與顧鯉等人都不由緊張起來。

“喵嗚~~”(你不按我來,搖來搖去瘮得慌。)

小幻捂著眼睛,爪子間時而分開縫隙,時而合攏遮擋視線。

一副想看,但又怕得要死的模樣。

小豆丁就乾脆多了。

蜷縮在李長安的口袋裡裝死。

晃了好一會,始終沒見動靜。

當李長安以為自己想錯了的時候,才終於又傳來了腳步聲。

這次的腳步聲,來自礦洞外。

輕薄的紅紗半遮著白皙長腿亭亭而立,精緻的瓜子臉蛋上淺淺的粉狀遮蓋了瑕疵,眼泛桃花似秋水,粉嫩絳唇恰丹櫻。

張維和眉頭緊皺,“真的還有人?”

顧鯉更錯愕。

“鄭春月?”

來人,正是鄭春月!

鄭春月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饒有興趣地看著站在引爆器旁邊的李長安。

嘴唇翕動:“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李長安一手搭著搖桿,緩緩抬起頭,咧開嘴角,笑道:“剛剛。”

張維和:“???”

剛剛?

那豈不是......詐出來的?

鄭春月:“......”

她也有些愕然。

看到她的表情,李長安笑得更開心了。

隨後才慢條斯理地緩緩道:

“你很聰明,往礦道內放了塊銅火礦,然後又在浴室的地漏中留下銅火礦的粉末殘留,以此引導我們認為楊建德死於意外,是由銅火礦自燃所造成的。”

“你把那堆書放在書桌上任由我檢視,讓我懷疑楊建德是不是御靈師。並且用那些書籍引導我第二次探索礦洞試圖瞭解更多資訊。因為你把握不住我的實力,想要試探一番。”

“最後讓蔣強跳出來,以他之口將所有線索歸束於楊建德一人身上,完成線索的閉環。”

“接下來不論是我們順利結桉,還是不放棄來硬的,你就都有了把握。”

鄭春月饒有興趣地看著李長安,沒有打斷,只是眼眸閃爍著。

李長安繼續道:

“而最讓我佩服的,是你很懂人心。”

“你很清楚你和楊建德關係不和睦這一事實知道的人不少。”

“卻在我和顧鯉上門時,故意哭訴成你們夫妻關係和睦。”

“同時又從一些細節展露出你們不和的事實,讓我抓住這個細節無限放大,營造出一種真真假假摻雜的模樣,使我誤以為你在隱藏的,只是你們夫妻不和這件事。”

“越是聰明的人,就越容易相信這種真假交錯的資訊下,那虛假資訊所掩蓋的事實,卻不知道在不經意間被你引導牽著鼻子走。”

“這樣下來,不管是按照明面上的線索,還是按照虛假之下的線索,我們都不該把目光放在你身上。”

一氣說完之後,李長安心滿意足地喘了口氣。

鄭春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半晌,嫣然一笑道:“所以你是聰明人還是蠢人?”

李長安聳聳肩。

“我比較謙虛,算半個聰明人吧。”

“噗呲——”

小幻趕忙捂住嘴巴。

這是謙虛還是不謙虛?

“說了這麼多......”鄭春月把手搭在了鄒寒銘的肩上,他的眼神逐漸呆滯。

嗡——

一隻靈獸緩緩從他身上飛出,鄒寒銘雙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而這隻靈獸,顯然和昨天搶走李長安靈核的那隻靈獸一模一樣。

同時鄭春月繼續道:“你還是沒說出,懷疑我的原因。”

李長安盯著那隻靈獸,試圖從腦海中尋找出關於這隻靈獸的資訊,同時嘴上說道:

“可是你忽略了一點。明明你與楊建德不和睦,整個家除了床頭的那張結婚照外,還保留有哪些和楊建德有關的東西?櫥櫃裡沒有衣服,鞋櫃裡沒有鞋子,洗漱臺沒有牙刷、牙杯、毛巾.....

為什麼偏偏那幾本書,就留了下來?”

這也是他事後才想到的。

整個家都已經抹除了與楊建德有關的東西,為什麼那些書還留著?

除非那些書並不是他的。

“而且你也沒想到,我能看懂那些古鐘文字吧?”

聽到這裡,鄭春月臉上的從容和笑意,終於是慢慢消匿了。

眯著眼睛沉默了會。

嗡嗡嗡——

鄭春月背後的礦洞之中,忽然傳來密密麻麻的振翅顫抖聲音。

下一秒。

一片好似黑雲一樣的生物,從中飛出。

仔細看的話,能夠發現構成這片黑雲的,赫然是那一隻只昆蟲類靈獸!

並且它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些渾濁的泥漿。

鄭春月再次露出笑容。

“之所以聽你說這麼多,我是在等我的靈獸,你在等什麼?”

她看著眼神略微有些呆滯的李長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哪知道。

李長安在短暫的錯愕之後,也很快恢復如常,同樣露出戲謔的笑容。

“好巧,東拼西湊胡謅這麼久,其實我也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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