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胭脂衚衕老巷子裡,抽著煙,看著秦龍失魂落魄地蹲在牆根邊上抽著煙。

臉上再也沒有了戾氣。

大概是黃粱一夢醒了吧,覺得人生都是破敗。

他那個老婆抱著孩子,眼神裡都是迷茫,倒是老婆子,很高興,一邊嘀咕著,一邊用簡陋又髒鐵鍋燒飯。

“爺,我覺得,您做了一回菩薩。”

我聽到貓三的話,我就看著貓三,狠狠地在她的面具上敲了一下。

我說:“什麼就菩薩了?這就是菩薩?唱戲唱多了,把自己都唱傻了?”

貓三低著頭說:“我老阿爹要是有人能拉他一把,讓他從賭場裡抽身覺悟,我老阿爹肯定能多活幾年的,他的病,其實是可以治的,梨園裡有很多人都送了他錢了,但是招架不住他去賭,您這次,能讓這兩個人抽身,您就是活菩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救了兩個人的命一家子人,您不是活菩薩又是什麼?”

貓三說的認真,我聽的也十分高興。

我把菸頭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兩腳。

我笑著說:“真的是好事嗎?”

兩個人使勁的點了點頭,我嘿嘿笑起來,心裡前所未有的感覺到一股暖意,那股暖意,說不清楚,就像是吃了蜜糖似的,特別開心。

比我贏了錢,贏了女人,跟那些女人風花雪月都要開心。

而且,不空虛。

蔣勝梅突然闖進我的人生,看似很荒誕,討人厭,但是,卻讓我有了意外的收貨。

至於,加入不加入他們,還得看九爺怎麼說。

我揮揮手,直接離開了胭脂衚衕,到了外面,我看著王金科早就等著我呢。

警察抓了很多人,包括王金科他們,但是架不住人家有錢啊,上午進去,下午就出來了,小魚小蝦的,批評教育一下,也就放出來了,那些真正的開暗場的,才是警方要收拾的。

“爺,您出來了,您要是喜歡這衚衕,我給您買下來送您……”

王金科討好的話,我沒有搭理,只是不屑地說:“你還真買不起,這胭脂衚衕,是有主的,道上的勢力,不是你這些土財主能動的。”

王金科立馬嘿嘿笑著說:“聽您的爺,爺,我這非常向往江湖,我想跟著您闖江湖,您帶著我玩唄?”

我搖了搖頭,不屑地說:“爺都是玩命的,之前你也瞅見了,搞不好命就沒了,你還是玩你的女人打你的牌吧。”

王金科立馬跪在我面前,死乞白賴地說:“爺,您別啊,給我個機會啊。”

我看著他苦哈哈的樣子,就笑了笑,問他:“給你機會表現。”

聽到我的話,王金科立馬興奮起來了,他趕緊說:“爺,您說,我一定辦的你滿意。”

我瞅了瞅巷子,笑著說:“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家子人上了岸,沒生活的資本,你們家不是搞地產的嗎?賞一個活做吧,給我看死了啊,別讓他們在進賭場。”

王金科立馬說:“爺,您放心,交給我就行了,我保證按照您說的,辦的妥妥當當的。”

我點了點頭,這會,我看到小十九的車來了,我直接上車了,王金科立馬說:“爺您慢走。”

我上了車,擺擺手,沒在搭理他了。

小十九偎過來,看著我的胳膊,立馬驚訝地問:“爺,您受傷了?我趕緊瞧瞧。”

她說著就要解開繃帶,我立馬躲開了,不爽地說:“都包上了,你再給我解開,有毛病啊你?”

小十九立馬嬌滴滴地說:“我不是心疼爺嗎?”

她說著,就趴我懷裡了。

我摟著她,但是心裡有點心猿意馬的,還在想著蔣勝梅。

嘖,那種想啊,跟想女人的想,不一樣,而是一種,神魂夢繞,我想多瞭解她,知道她的過往,搞清楚她的底細與心思,就是,很簡單的一種瞭解。

這種想法,我這輩子是第一次有。

車子回到了雞爪子衚衕,我趕緊下車去找九爺。

到了院子裡,我看著老黑魚在磨刀呢,看到我回來了,沒好氣地瞪著我,嘴裡還嘀嘀咕咕的罵我。

“小王八羔子,就是你事多,平白無故的給我找個事做。”

我聽著就笑了,這老黑魚說的是羅織那事,讓他煩的慌,但是沒辦法啊,人家盯上我了,也給我擺了誘餌,這誘餌啊,不吃吧,我實在是忍不住。

我也沒搭理老黑魚。

進了客廳,看著九爺眯秋著眼聽胭脂娘唱小曲呢,我沒急著跟九爺說話。

但是九爺卻立馬看著我的胳膊,隨後揮揮手,胭脂就停了聲。

九爺冷不丁地說:“學藝不精,哼,見了紅了,知道江湖險惡了吧?”

我立馬笑著說:“那王八蛋用小黑驢,我有什麼辦法啊?就是您,也不見得能躲過去。”

九爺嘆了口氣,無奈地笑著說:“世風日下啊,現在的江湖,還真的就不講規矩,過去千門,那有用小黑驢的呀?那是一種恥辱……”

九爺鄙視地笑了笑,我點了點頭,就走到九爺身邊,跪在他面前,給他揉捏著腿腳。

他笑著說:“行了,說吧,矯情地慌……”

我立馬笑著說:“爺,您上次說的那水深的女人,她的水啊還真是深不見底,您知道嗎?她是咱們千門的死對頭,反千協會的。”

九爺不意外,笑著說:“所以呢?”

我立馬說:“邪性地啊,那娘們,居然讓我這個千門的人,加入她們反千協會,這不是讓我自己打自己臉嗎?”

九爺摸摸我的頭,嚴肅地問我:“那你怎麼想啊?”

我立馬看著九爺,我嚴肅地說:“爺,之前,沒覺得咱們的日子過的那麼虛偽,虛無,虛妄,但是今天,我覺得,咱們的日子,有點浮……”

九爺笑了笑,他說:“是你的日子過的有點浮,爺我踏實著呢。”

我立馬笑了笑,我說:“爺,她邀請我,我該怎麼回她啊?”

九爺反問我:“你不是已經想好了嗎?”

我嘿嘿笑起來,我說:“爺,老實說,我從來沒覺得像今天這樣高興,您還記得您收我的光景嗎?那是十幾年前了,今個,我看到小時候的我了,是一個女娃娃,被一條繩給拴著,他父母都是賭徒,都把她給賣了,要是沒遇到我們,估摸著,又是一個窯姐的命,我救了她,打心底覺得開心,充實,我真想去做,但是爺,我是您的崽,身上有您的使命,您不同意,我不能分心。”

九爺搖了搖頭,特別寬厚地摸摸我的頭,笑著說了六個字。

“不衝突,不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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