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接下，洛天的情緒才有些許迴歸。
百萬年，他的確比之前要成熟太多，銳氣收斂太多。
“人永遠都不會長大。”
最終洛天開口。
歲月無法改變一個人的本質，只能改變一個人的外表。
被生活逼的再冷酷的人，內心的溫熱也不會消散。
最後，洛天打算不著急突破，先去拜訪三位仙帝，如果能得到他們的支援，或許會舒服許多。
但是失敗了，三位仙帝並非不想見他，而是世界之心破碎了，諸帝前往長生法則處，在商議大事。
“這個世界要完了！”
有仙尊級高手，傳出這樣的話來。
並非是什麼危言聳聽，而是長生法則斷絕之後，黑暗一脈，居然不受任何的影響。
只需要承載黑暗之力的沖刷，就能讓肉身與元神，強行被黑暗物質所固定住，不會壽終。
無數的巨頭最終選擇了背叛，仙域的王奔走各方，進行投敵。
“至強者已無善惡之分。”
有仙尊嘆氣。
那種級別的存在，已經談不上什麼善惡，萬事萬物，不過是一種選擇罷了。
就像自古以來仙王享受封地，範圍內的修士需要每年繳納一定的資源才能在區域內修行。
亦或者，人吃牛羊豬狗，是因為人站到了頂峰。
無數的人選擇叛變，他們原本還堅守這片地帶的唯一原因就是不想被黑暗所沾染。
被黑暗沾染之後，雖然會獲得更加恐怖的戰力，但是他們自身每過一段時間就需要對這些黑暗物質進行上貢，會被吸走部分的精血，所以他們經常需要到處獵食，來填補自身的空缺。
如今時代變了，為了長存，墮入黑暗也無礙。
仙王帶頭倒戈。
“呵呵，像我們這般的王，反倒算是善人了。”
佛首冷笑，在他座下的幾位王笑而不語。
是的，原本他們這些被稱之為劊子手的王，反倒一下子成為了正面形象。
不過，也有些王露出嚮往之色。
“墮入黑暗之後，上貢精血不算什麼，那種黑暗力量會迷失本心，最終蛻變出來另外一個自我，例如先前那位仙皇，便是這樣。”
佛首開口，他其實在無盡歲月之前，見過仙皇。
兩人甚至還算是玩伴，關係尚可。
可是後面他迷失了，前往了黑暗一脈，成為了仙族中皇。
剛開始雖然他墮入，但是因為兩人關係極好，也進行過交涉，但是後來每過一段時間，他就驚人的發現仙皇越來越不像之前，不再記得過往許多事情。
大概墮入黑暗三十萬年，仙皇已經不再記得起來，到了五十萬年左右，二人相見他甚至會掌刀兵相刃。
“自我的神魂消亡？”
這讓仙王驚恐。
“嗯。”
佛首開口，那是失去了記憶，還是原本的元神徹底死去了？
他並不知道。
為了肉身的長存，去讓精神寂滅，佛首不會去做這等事情。
諸路仙王皆是心驚，這則訊息很快傳遍了整個仙域。
其實部分仙王本來也就知道，他們並不著急反叛，因為就算世界之心凋零了，他們大多數也有以幾十萬計的壽元，他們的神魂在凋零罷了。
至於仙帝級強者，更不著急，仙帝級強者不像仙王，在世界之心凋零之前，不僅僅是肉身元神擁有無盡壽命，他們還永恆不滅。
例如紫金仙帝，昔日都被打殺了，但是一縷殘念卻還能迴歸，如果有人接他回來，讓他復甦並不難。
這等強者，只要世間還有他留下的痕跡，就有機會再度迴歸，紫金仙帝目前也是如此，只要洛天一直記著他，紫金意志一直在他體內，遲早有一日紫金大帝會逐步迴歸。
仙帝有特殊的法，將自身的氣息烙印在世間萬物甚至萬靈體內，讓自身不至於消亡。
大世凋零，洛天沒有見到幾位仙帝略微有些失望，隨後他連忙暗遁自身，迴歸帝域。
其他人很難進到此地，一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帝域的座標在哪，二是因為這片世界會排斥外人的踏足，而洛天不算外人，他自然可以隨意進入。
此刻，帝域。
經歷了之前的大戰，帝域進入了短時間內的欣欣向榮的階段，黃金大世來臨，各種至尊崛起，甚至不斷有新帝登基，威懾一方。
“如今在位的大帝是哪位？”
洛天來到東荒某處宗門地帶詢問。
“你是下界修士？”
一位身穿淡粉色長裙的少女，容貌還算嬌豔。
洛天如今氣息掩藏，不然的話單靠自身釋放出來的威壓，就能讓整個東荒剎那夷為平地。
“嗯。”
洛天點頭。
“如今在位的大帝名為通幽大帝。”
洛天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不過仔細想來自己成帝已經百萬年之久，和自己同一代的人基本全部死盡了。
“蒼玄呢？”
洛天連忙詢問。
“直呼帝號，你這小子，好大的膽子！”
這位少女露出一抹不悅，那是幾十萬年前的一位絕世大帝，恐怖無邊。
尋常人只要唸誦一句，帶了敵意就會被頃刻抹殺。
“蒼玄大帝自天帝離去後，他將帝法徹底完善，天帝留下七星修煉之法，也是如今修士的主要修煉方式，成帝不再依賴於帝路，而是煉化星辰之力，七星合一，便可成帝。”
這位少女開口。
洛天這才醒悟，自己都差點忘了，曾經自己創法，為成帝之路開闢了新的修煉體系。
“而後蒼玄大帝為了踏上天帝之路，早早打穿了仙路通道，前往了仙域之中。”
這位少女繼續開口。
打穿仙路通道帶來的震撼太大了，想要遮掩都很難。
洛天恍然，連蒼玄長老這個熟人都見不到，不免讓他略微有些失落。
按照洛天的實力，一念即可提取所有人的記憶，不過他卻沒有這麼選擇，這片土地他太懷念了，東荒，是他曾經從弱小的一員，一展雄途的起始。
他也不希望驚擾到此地的大帝，仙王下凡實力會被大幅度壓制，即便是現在的洛天，修為也被壓制到了天帝級的水平，不過相比較之前的自己，要強大出一截。
“如果是巨頭下凡，在這片世界的壓制之下，我也能一拳生生碾死。”
洛天內心念叨，對於外界仙王，這片天地的壓制力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