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這人一定是個瘋子
“阿嚏！”
星城，某城市周邊地帶，老舊工廠改造的大型娛樂場所後方的地下室內，忙碌了一天的奧利弗突然覺得周身寒氣逼人，莫名的打了個冷顫，一個大噴嚏把自己面前的工作臺弄了個亂。
“怎麼搞的。”
抬起頭，奧利弗朝著通風管道的地方看了一眼，沒什麼問題啊。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單薄的短袖，再想想現在是個什麼日期，奧利弗覺得自己肯定是感冒了。
不過，他並沒有在意這個。
在煉獄島上的那兩年半，早已經把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公子哥硬生生的磨鍊成了刀子砍在身上都能咬牙忍住的硬漢。奧利弗覺得，自己能在煉獄島活著回到現實世界中來，他不光只是幸運的問題，毫不謙虛的說，他自己足夠強裝和強大，心理素質夠硬，也是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
不過……
“唉。”
放下了手中正在忙著製作的特種箭頭，奧利弗有點……失落。
在星城這個地方，明面上他是奎因集團的第一順位繼承者，有錢有勢有人有面，任何能用錢解決的事情，他都可以解決。
在暗地裡，他是超級英雄，是行走在黑暗之中，守護這座城市的綠箭俠。他能用弓箭在一百米外射中槍口，或者某人扣動扳機的手指，能徒手打敗十倍於自己的，手中帶有冷兵器的敵人。
文武雙全，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奧利弗自覺，自己這個超級英雄，做的還算合格。
可是，那也得看和誰比。
在星城已經打敗天下無敵手的奧利弗，面對上其他城市的守護者們的時候，好像確實有些拿不出手的能力。
隔壁那個蝙蝠俠，和他同樣是平常人，靠著人力做超級英雄，但是人家的身手，以及人家能夠撬動的經濟力量，和他完全不是一回事。
畢竟，那位是不輸給奎因集團的韋恩集團的一把手，而他說到底也只是個繼承人而已。
繼承人。就是還沒有繼承到的人。
可是，蝙蝠俠，已經是最可能被接近的人了。剩下的那些呢。奧利弗不是沒有調查過他們的資料，這無關於心思是否深沉，只是好奇和謹慎而已。
超人和戴安娜女士就不提了，這二位嚴格來說都不能算作完全意義上的人類，更接近於行走在人間的神靈。
鋼骨，這是比他更前一位被蝙蝠俠邀請的人，他居然是個金屬戰士！是個機械人！手搓電磁炮，真不是開玩笑的。
而那位排外他後面被邀請的，閃電俠。那到底是什麼速度啊……
“唉……還有誰，海王。雖然不夠了解，但聽這個名字就知道，這是一個能夠控制水的存在。也許是波塞冬的化身也說不定。”
奧利弗又想起了自己上一次去圍剿紅色大惡魔時打醬油的經歷。
當時的戰場上，所有人都被控制時，是一個綠色面板的，叫做火星獵人的同行一直頂著壓力，幾乎全程和大惡魔單挑，才撐到了最後林恩趕到，那位也不是什麼弱者啊，起碼是比他要強，強許多許多倍。
也不知道為什麼蝙蝠俠沒有邀請這一位加入進來，不過，提到那次戰鬥，就不得不讓奧利弗想到林恩。
“呼……”
這算是唯一的一個好訊息了吧。
林恩，也同樣不在邀請組隊的名單之中。
奧利弗不是傻子，正相反，他能一個人守護一座城市，正說明了他的實力不僅僅是體現在武力上面，蝙蝠俠都有阿爾弗雷德這個助手呢，奧利弗可一直都是自己在打拼的。
心思靈巧，這已經是單打獨鬥的超級英雄必備的一項能力了。
如此心思聰穎的奧利弗又怎麼會看不出來，林恩那廝，一直對他有點……
看不上眼？
還說不上，因為從始至終，林恩確實一直都在幫他的忙，幫他清潔這座城市，雖然他的手段有些激進，有些……不分彼此的全方位打擊。
但，林恩確實未曾傷及無辜。
他只是有些……怪他不爭氣。怪他軟弱。怪他無能。
“唉……”
搖搖頭，奧利弗又是嘆了口氣：“我也不想這樣啊。呼！不管怎樣，我還是仍然堅持我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我也知道，我必然會孤獨的守護這座城市，哪怕無人理解……
林恩啊，你可千萬別來幫我的忙了，有些事，還是要我獨自面對才……”
滴~滴~滴~
工作臺旁邊，一排一排的電腦那邊，同樣一排一排的報警器響了。
這是奧利弗利用自己的金錢攻勢，從某個地方弄來的一套和星城警務有關的系統。
只要檢測和攔截到了警報，這個東西就會這樣提醒他。
“所以，又到時間了。”
奧利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像一臺遵循程式做事的機器一樣。城市發現問題，發現入侵者，那就到了他上場的時間了。
飛快的換上衣服，給自己的弓箭做最後的檢查，帶上了相應的裝置，當墨綠色的兜帽扣在頭頂之後，奧利弗已經完成了身份上的轉變。
現在，他是星城的守護者，是羅賓漢，是綠箭俠。
燈光關閉，有門輕聲開合的聲音，地下室中歸於寂靜。
…………………………
窗外冷風習習，屋內卻是溫暖宜人。
不過，此時屋內的眾人應該都沒有關心溫度的想法，他們更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這間屋子，能不能再一次的感受到風和雪。
屋子裡一共有五個人。
一個坐在壁爐邊上的老者，一個站在他身邊的年輕人，兩個站在窗邊的中年人，以及一個坐在門口處，全身漆黑，頭大如……已經不是鬥了，是鍋。
“所以，他們給了你多少錢，才讓你覺得，值得冒一個風險，去出賣我呢。”
全身漆黑的，是貼在體表的高科技潛水服，脖子上頂著的那個扁圓扁圓，像是一個橫著的橄欖球的，是能夠發射能量射線的頭盔。
很明顯，坐在門口的人，就是剛剛被抓到不久，也是剛剛逃離不久的，那位原名大衛，自稱黑蝠賁的傢伙。
從現在場間的局勢來看，也不難分析出，這是一場報復。一場被人出賣而鋃鐺入獄，在成功越獄之後的報復。
“這跟他們沒關係。”
坐在壁爐旁邊，一臉肅穆的老人開口：“把你的訊息交給那些人的，是我。”
“哦~~！哈哈，還真的是你啊。”
可能是頭盔隔絕了一部分的聲音的緣故，黑蝠賁的聲音傳到外面的時候，聽起來很是奇怪，有些格外的沙啞，又帶著一些尖利。
“哈哈哈哈，老傢伙，果然是你啊。”
抬起手，彭的一聲，老人身邊的那個年輕人胸口出現了一片大紅斑，它逐漸的擴散，像是奪走了年輕人的力量，讓他顫抖著，倒在了地上，雙眼失去了色彩。
“哦，我好像打偏了。老頭子，我剛才真的是想打你的腦袋。”
老人沉默不語，只是用狠厲的眼光一直看著黑蝠賁。
“別這樣看著我嘛，你知道，我從前就最怕你這種眼神了。”
彭。
又是一聲槍響，窗邊站著的那位同樣胸口中槍，在徒然的身手胡亂的想要抓住什麼，卻又無力垂下之後，還是仰面趴在了地上。
“該死的！法克！”
另一個站在窗邊的傢伙怒罵著突然上前一步，從桌子下面抽出了一把大口徑的霰彈槍，瞄準了坐在那裡的的黑蝠賁彭彭就是兩槍。
火光、濃煙、蹦飛的紅色彈殼，抬起的槍口……
黑蝠賁就那麼坐在那裡，毫無動作，任憑自己被霰彈槍瞄準，被那些惡毒的鉛丸鋼珠覆蓋，被那些濃煙遮住身形。
“呀！”
兩槍打完，男人倒掄起槍，高舉著手臂，突入了煙霧之中，將手中的武器迎頭砸下。
嗞……
一聲輕響過後，濃煙中一道紅光，一閃而過。
煙霧散盡。
啪嗒一聲，散彈槍從無力的手中摔落在地面，他的胸口出現了一個前後透亮的窟窿，發出焦黑湖臭的味道，低落粘稠的黑血和其他噁心的，可怕的東西。
那好像是一部分的心臟，也可能是肺。
撲通。
剛才還力有千鈞的男人倒在了地上，趴在了他從桌子底下抽出的霰彈槍上面。
壁爐前的老人又一次的看到了坐在那裡的黑蝠賁，看到了他那個面具上，還殘留的紅光。
“他們都是你曾經的朋友……你怎麼忍心！”
“朋友？”
黑蝠賁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一樣，哈哈的笑了幾聲：“所以他剛才用槍打我是在和我開玩笑嘍~
老頭子，你還是這麼湖塗，還是這麼蠢。不過，現在你的大副可不會幫你解決問題了，從你出賣我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死了。”
老人沉默不語，只是一臉悲傷的看著自己腳邊躺著的，已經逐漸接近死亡的年輕人。
“放了他吧，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來這裡給我送一件毛毯的陌生人。
我求求你，放了他吧，求你了。”
放下一直翹著的腳，黑蝠賁站起身來，一步步的走到了老人的面前，看了一眼他斷掉的雙腿。
“老頭子，我很感謝你從海里把我撈上來，真的，我真的很感謝你。
可你真的不該，不該出賣我的。”
老人的目光變得暗澹，隨即又變得銳利，恨恨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躲在盔甲和頭盔後面的大副：“我不後悔舉報你！我只後悔當初把你從海里撈出來！”
“哈哈哈哈，你終於願意說實話了，哈哈哈！老頭子，放心吧，很快，很快我就會送你兒子去見你了，當初他對我也很不滿意，我還一直記著呢。”
“你要做什麼！你這個該死的惡鬼，你會下地獄的！你……”
嗞。
紅光閃爍，作嘔的惡臭更濃三分。
望著老人無頭的屍體，黑蝠賁面具的眼睛上，紅光逐漸暗滅。
“咳……咳……救……”
肺部受到重創，已經彌留之際的年輕人連手都抬不起來，只是虛迷的發出斷斷續續的求救聲。
這一幕，不知道會不會讓黑蝠賁想起當初從綁架自己的那艘船上逃走，在海里泡了兩天，差點死掉的他自己。
抬起腳，重重的落在年輕人受傷的胸口上，黑蝠賁收起腳，低頭看了看。
死了。
很明顯，他沒什麼回憶的說法。
走出房門，輕輕的關上門。黑蝠賁緩緩的走出屋子，留下一長串的黑紅色的腳印。
十幾分鍾之後。
一輛箱型貨車停在了離這不遠的地方。
林恩從車裡走下來，手還按在一個人的脖子上把他也給推下車。
“是這嗎。”
“應、應該是……”
“別應該。”
“是！就是這！這就是那個船長的家！我的線人說，就是他救了那個水鬼，也是他打了那通舉報的電話！”
“唔，幹得不錯。”
林恩很滿意的拍了拍這個傢伙的肩膀：“你們比哥譚的那些同行專業多了，他們只流於形式，你們才是真專業。留個電話吧，以後我還找你。”
“啊……啊？”
“你沒手機？”
“我、我沒……我有……有嗎……”
“你不願意……”
林恩幽幽的看著他。
毫不猶豫的，一串電話號碼就報了出來。
林恩滿意的點點頭：“別是假的哦，不然我就懸賞到你的同行那裡，誰找到你，我就滿足他一個願望，知道沒。”
“……嗯。”
“你走吧。下次合作~”
一陣小跑上了車，原地燒胎起步，車輪吱吱作響，一熘煙的就跑了，車門都沒關上。
“切，什麼技術。”
林恩不屑的橫了那邊一眼：“不就有個車麼，裝什麼？秀給誰看呢~”
碎碎唸了幾句，林恩自顧自的踩著雪，往那個退休老船長的房子走去。
鐺鐺鐺~
“你好。”
林恩禮貌的敲門：“有人在家嗎。”
退後兩步，往屋裡看了看：“這不是有光麼……我自己進來了啊！”
卡察一聲。門被林恩卸了下來，進門，回身又給安上。
“你好，請問……你這屋裡是什麼味兒啊？”
低頭，林恩看到了地上的血腳印。
嘎吱嘎吱的踩在木地板上，林恩循著腳印，走出了玄關門廳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燃著熊熊火焰的壁爐。
以及壁爐前面，那一地的屍體。
上前幾步，林恩左右看了看，嘆了口氣：“來晚了啊。”
沒這麼巧的事情，肯定是黑蝠賁乾的。
這時，門外響起了警笛。
“屋子裡的人聽著！趕快……”
“嗯？”
林恩左看右看的，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我現在出去，好像解釋不清啊……
糟了！我成替身了！”
這可如何是好！
靈機一動，林恩拿出一支筆，在牆上寫起了字。
“自幼曾讀經史，長成亦有權謀。恰如勐虎臥荒丘，潛伏爪牙忍受……
艹！這邊不興這個！”
趕緊劃掉，又繼續寫到：“殺人者……黑蝠……本是那個ben？
艹！這特麼漢字！”
劃掉劃掉！
……
等到門外的人闖進來之後，他們先是看到了地上的屍體，在大驚失色之後，又自然而然的看到了牆上的……
亂碼。
以及，下面的一句話。
【掃碼參與真兇猜測問答關節，快來試一試吧，你一定可以的！】
“這傢伙……”
一定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