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廟前人心神難測
次日，天仙狂醉和白雲揉碎去胡云山跟玉娘‘偶遇’去了，顧山海沒跟著去，他比較苦逼，現在蹲在羅府主廳的房樑上，正聽著羅懷勝跟東洋來的谷內真村聊著天。
從羅懷勝點頭哈腰的情況來看，這羅家應該就是這谷內真村扶持起來的，或者更深入一點就是東洋扶持起來用作釘子。
交流裡，顧山海可以得知，這羅懷勝一直在利用慶仙鎮裡的勢力幫谷內真村收集先進技術、強大功法之類的東西作為利益輸出，甚至還幫忙大張旗鼓的尋找某些東西。
‘這就有些奇怪了，為什麼要死磕玉娘呢。’顧山海心裡愈發的疑惑了起來，按照這種關係網，一百兩銀子隨便外頭買一個都能比玉娘好，甚至還能更乖也沒有麻煩，更不用透過自身的關係網把範世送出去。
別的不提，就把範世送到東洋留學這件事，在谷內真村身上花費的人情都比一百兩銀子多了。
不得不說，這羅懷勝還真有點看不透，本來還以為把範世送到東洋，是直接把他當成豬仔給賣了，沒曾想居然真的是給他辦理留學事宜，這一情況簡直是出乎顧山海的意料之外。
‘也不是沒有可能，比如範世透過這個渠道，直接加入他們，所以才會願意幫忙。’顧山海很快就想到了這件事。
聊著聊著，範世也來了，是羅懷勝派人去叫過來的。
對方在見到來自東洋的谷內真村後，那熱情程度用比喻的話就是笑的臉上的褶皺都能夾死蒼蠅了。
恭維話聽的顧山海都有點起雞皮疙瘩了。
在雙方親切的交流之後，範世主動開始抨擊了天州封建落後，各種糟粕橫行，並充分表示出了他對東洋對自由和先進的崇拜，並表示自己要是能夠成為一名東洋人，那簡直是光宗耀祖。
顧山海也只能在房梁裡吐槽著：‘光宗耀祖的可能性不大，估計你那祖宗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雖然不知道範世這奇葩的思想從哪裡來的，但可以確定一件事，東洋壓根就沒有範世想的那麼好。
顧山海從之前的對話裡可以得出一件事，那就是東洋不管在技術還是民生上，遠遠遜色於天州，更何況天州一旦改革完畢，朝廷橫空出世鎮壓宗門集中資源，並大力發展熱武器，東洋只能說等死吧。
如果東洋真有那麼厲害，又何必讓羅懷勝暗地裡收集宗門的各種先進技術。
至於說上層過的好？這不扯澹嘛，哪裡上層過的不好。
真以為他這個外來者到了東洋也能當人上人，估計只能當牛做馬了。
宗門在某些地方或許很封建，但在先進科技上，那可是一點都不帶封建的，要不然怎麼誕生熱武器型法寶。
“範賢侄，恭喜了，過兩日你就可以跟谷內先生一起前去東洋了，不過那邊可是自由的世界，這玉娘你不會也準備帶過去吧，這種封建糟粕跟過去，你這地位可就得受到影響。”羅懷勝見時機成熟，露出了真面目來。
聽到這話，範世也猶豫了，他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封建糟粕，屬於一知半解，這些事他其實也是透過羅懷勝得知的，在他眼裡，羅懷勝有錢有勢，肯定說的對。
“是的，範君，你又何必選擇一個鄉下的封建傳統，等到了自由的土地，還不是任你挑選。”谷內真村也是開口了。
連這谷內真村都開口了，範世原本的猶豫立刻消失了，畢竟在他眼裡外頭就是好。
“只是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話，會不會不太好。”範世一想到玉娘對他百依百順，心裡也是有點捨不得，當然捨不得的不是這份感情，而是這麼個好用的工具人。
“確實不太好，如果玉娘不嫌棄的話，可以嫁到我羅家來，我那兒子痴傻你也知道，平日裡也只是養尊處優，不需要下田勞作。”羅懷勝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說道。
這讓範世有點膈應，只是經不住兩人的甜棗加大棒，特別是谷內真村說給他介紹一個膚白貌美的東洋貴族小姐後以及羅懷勝願意資助他一百兩銀子之後，所謂的膈應和不捨就被拋之腦後了。
一個什麼都不懂長相也一般的鄉下女子和一個知書達理有著顯貴家世和美貌的貴族小姐，選哪個他當然不用考慮了。
“賢侄果然是人中之龍，不僅未來可期，更是連這外人都一併考慮了，正好我為谷內先生擺下接風宴，賢侄一同來迎上幾杯吧。”羅懷勝見到目的達成，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範世臉上是在拒絕，並表示自己還有事云云，但實際上口中是止不住的分泌唾液，一想到這宴席上的好酒好菜可比他回去吃那些食物要美味得多，就止不住的渴望。
這就屬於面子上過不去，身體卻非常實誠。
羅懷勝作為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了這小子的想法，因此也是跟著故意退讓了一二後，對方果然有些為難的留下來了。
蹲在房樑上的顧山海也是一臉無語，這傲骨沒學成，反倒是這虛偽的壞毛病學的有點精通了。
‘太年輕了，這話都能信，還給你介紹膚白貌美的貴族小姐，真要有怎麼可能輪到你這麼個鄉下來的土鱉’顧山海暗暗吐槽了一句。
屌絲逆襲這種事確實是有，但這類人一般都在某個方面有著極其出色的才能，可範世身上肯定是沒有了，之前顧山海還以為他是鳳凰男呢，結果高估了對方，鳳凰男人家那是有本事的人，而不是對方這種什麼都不行的人。
範世唯一的長處就是有玉娘，現在這個都沒了，去了東洋就別想著當人上人了，就算是留學待遇也別想著有多好。
又蹲了一上午，除了聽吹捧之外就是範世將自己志大才疏外加好高騖遠展現的淋漓盡致。
‘果然，能吹牛逼就是厲害。’顧山海看著散了宴席之後，範世醉醺醺的離開了羅府，路上那股得意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羅懷勝和谷內真村也去休息了之後，顧山海這才離開了羅府。
收穫吧，只能說有限了，只能看看天仙狂醉以及白雲揉碎他們兩人的收穫了。
“接下來的話，去雲娘娘廟找一下當初玄微門送來的那幅畫好了。”顧山海其實之前就想著過去了，只是時機不太好。
至於什麼胡山窟、雲孃的來歷之類的，這事有另外兩個隊友去調查就行了，這屬於細枝末節的小事了。
他懷疑這幅畫很可能就是讓這整個慶仙鎮不斷輪迴迴圈的源頭，具備某種大偉力的存在。
估計也是因果側的，而且很可能和三生鎮有關，到現在他還是沒能想明白三生是什麼含義，前生、今生、來生或許能夠匹配的上，但沒有相關的指向，他也不好妄下定義。
在顧山海眼裡，單單是這麼一個輪迴迴圈的模式，就已經足夠匹配得了他這一身實力的難度了。
悄無聲息的再一次上了胡云山，路上他敏銳的感知也察覺到了天仙狂醉和白雲揉碎正在和月娘玉娘兩人刷好感，從歡聲笑語裡應該是可以得出過程應該是挺順利的。
顧山海也沒想過這些，徑直翻進了雲娘娘廟裡。
“淦~居然在這裡吃香喝辣的”顧山海遠遠的就看見了老廟祝躲在廚房裡正吃著油汪汪的醬肘子呢。
從昨晚的聊天裡，顧山海也得知了，平日裡他們一日三餐吃的都是粗糧，諸如窩窩頭之類的，甚至連菜裡都不捨得放油放鹽，可瞧那醬肘子用的香料絕對不少。
所以這廟祝本身就是瞞著玉娘吃香喝辣，讓對方吃糠咽菜。
“真有錢呀。”顧山海不由得感慨了一句，為了避免被玉娘發現，估計這廟祝平日裡也吃的一樣，像是這種小灶屬於外買來的，要不然鍋裡容易留下痕跡。
這一日三餐肯定不是她做的了，而是玉娘做的了。
“這麼一想，好像嫁給一個傻子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樣子吧。”顧山海其實在想，相對於精神條件，連物質條件都不能滿足的話，哪裡還能奢求那麼多。
當然，前提是這一切真的就這麼簡單，而沒有其他隱晦的暗線。
顧山海繞到了廟後的院子裡，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地窖。
他覺得這種珍貴的東西肯定是得放在地窖裡，要不然被發現了怎麼辦。
“好傢伙，這有肉有菜還有鍋灶，合著她這醬肘子還是自己做的。”顧山海也是有些小驚訝，為了開個小灶居然這麼拼命。
除此之外，還放著數箱的金銀財寶，顧山海開啟一看，居然還留了一些賬本，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這東西都敢留，退休了不就應該廢掉嘛。
翻閱著賬本，顧山海很快就發現了不少的東西，比如說胡山窟就是一個銷金窟，吃喝玩樂什麼都有，還是建在山裡頭的。
隨著翻閱，還看見了這胡山窟不僅幹娛樂專案，還有打家劫舍、逼良為娼等等各種很刑的事情。
只是書寫的很隱晦，具體內容都沒有，只是一進一出的賬目而已。
顧山海放回去之後就開始繼續翻箱倒櫃，想要找出那一幅畫來，只是找了一大圈，發現壓根就沒有，這讓他有點頭大。
“沒有，那哪裡去了？不會是放在其他地方吧。”顧山海眉頭一皺，他對這些金銀珠寶是不感興趣，也沒打算拿。
賬目就更加雞肋了，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時間，要是有朝廷機構還能舉報一波，可現在朝廷還只是橫空出世，還沒有橫壓一世呢。
更重要的是為什麼玄微門弟子會來給洗白後的胡山窟送畫，很大可能就是這胡山窟的背後有玄微門的高層佔股，所以也別想著讓玄微門出來主持公道，更多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並且提出問題的人也會被解決掉。
起身離開了地窖，翻身就進了其他房屋裡繼續搜尋，逛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最後也只能把目光放在主殿上。
廚房的話，得等老廟祝吃完了再去。
主殿其實也沒什麼東西，除了那一種面目全非的雲娘娘像外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顧山海打量了有三分鐘又不斷的進行摸索，可以確定沒有機關、暗門之類的。
也不太可能說放在雲娘娘像的內部，內裡是實心的，也沒有切割痕跡，甚至他都抬起來看過了，沒有墊在底下。
“不會真在廚房或者隨身攜帶吧。”現在顧山海沒有搜尋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廚房還有一個就是老廟祝的身上了。
“行吧，也只能過去查一下了。”顧山海思索一番，最終還是有些無奈，不得不強行動手了。
先把老廟祝迷昏了，再進一步搜尋，甚至他還想要挖地三尺，看看有沒有被埋在這地下，再接下來偽裝成入室搶劫的盜匪就行了。
之所以不等晚上，那自然是因為晚上多了一個玉娘，可以確定這是一個關鍵人物，能不干涉就最好別胡亂干涉，他干涉的話容易出岔子，讓兩個相對有經驗的隊友去辦就行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比較特殊的月娘，也不知道這貨是不是人，在他眼裡確實是個人，可好像所有原住民都不知道她這麼一個人，也看不見她一樣。
甚至顧山海都在想著這月娘會不會就是那一幅畫，這個選項是有可能，不過也得等顧山海把整個雲娘娘廟都翻個底朝天后再去確認也不遲。
鬥地主也沒見過誰一上來就扔王炸，除非他剩下的牌能一輪出完把對方打出春天來。
主要是顧山海真沒發現月娘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別，不管是心跳還是身體情況，都很正常，並且也沒有任何的能量在體內，更沒有鍛鍊的痕跡，真就只是普通人，除了和玉娘長相一模一樣外沒有什麼問題。
他其實也猜測過，月娘或許就是玉娘，屬於輪迴或者是某些奇特情況的一部分之類的，只是手頭上缺少資料，只有猜測不能亂動手。
“倒，倒，倒！”顧山海扔了一顆丹藥進去，而後連說了三個倒字之後，一直在啃著肘子的老廟祝身體一僵，白眼一翻就這麼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