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細們死傷了3成,士氣已經崩潰,如果不是怕騎兵們追殺,早就做鳥獸散了。

“大夥聚在一起,站成圓陣,用屍體來擋箭!”

奸細們早就背棄人性,現在直接舉著同伴的屍體構成盾牌,列成圓陣消耗輕騎兵們的箭失。

一陣密集馬哨聲響起,輕騎兵們有序撤退了。

“好啊!他們撤了!”

“大夥努力堅持就有好結果!”

“投後金!投後金!”

忽然奸細們笑容僵住了,眼睛越瞪越大,表情由狂喜極速轉為驚悚。

他們看到了排列如同牆一般的重騎兵,朝著他們逼近。

起初如牆的馬匹,邁著小碎步逼近,然後小跑起來,緊接著越來越快。

整齊的騎兵遠看是一條線,近些如同一排整齊的木樁,再靠近……就是一堵高大帶著利刃的牆!

這道牆朝著奸細們攆了上去,騎槍馬刀上下翻飛,馬匹加速橫衝直撞、馬蹄之下哀嚎聲此起彼伏。

重騎兵的騎牆戰術,西北三邊騎兵的拿手好戲。

日後李自成也從中開發出了“三堵牆”戰術,不過數量雖然龐大,卻是以輕騎兵為主。

王宏宇的這個數量雖少,卻是重騎兵。

不同型別的騎牆,各有各的作用,可以確定的是,經過嚴格訓練和這次實戰,這一哨重騎就可以成為真的精銳了。

馬彪在輕騎兵的隊伍中,他跟著一起參戰,此時看到重騎兵的表現,內心裡波濤洶湧。

開原鎮手下1500重騎兵,如果也能訓練成這樣,那薩爾滸的時候,自己的兩個哥哥和騎兵們,不會跟建奴騎兵一個照面就全沒了……

輕騎兵們又繼續追殺殘餘奸細,最終沒讓敵人逃出去幾個。

一個時辰以後,幾百奸細的頭顱被砍下來堆放在一起。

對著建奴的方向豎了一個牌子,上面寫著:

“分頭行動,恭候建奴~”

ヽ( ̄▽ ̄)ノ

最後馬彪還畫了個笑臉,專門挑釁建奴,讓他們知道我們用“分頭行動”恭候他們。

……

孫慶這邊也發生難民被慫恿逃竄的事情。

但他本身就投了建奴,當然不會派人追殺。

而且還讓範文寀和家丁趁著機會,一起往東去跟建奴聯絡了。

因為他們這邊是從鐵嶺以北往東逃,跟鐵嶺南邊不是一條路,所以也沒遭遇川軍騎兵追殺。

但也恰恰因此,孫慶對王宏宇手中這支騎兵的強度一無所知,還當做是南軍的普通斥候呢。

當王宏宇來找他時,果然不出所料,看起來很慌張狼狽。

“難民中混有奸細?看來根本不該帶著難民來。”

孫慶擺出上官的架子,對這次安排指指點點。

這是在鋪墊把罪責甩在川軍身上。

等下一步,後金兵馬一到,鐵嶺這邊人必然潰散。

那川軍又罪加一等。

讓上次擊退後金的川軍吃癟,整個南軍的話語權就會減少,後金拿沉陽遼陽就會更順利。

他正想著,就看到王宏宇眼巴巴看著自己,好像非常沒主見的樣子,心裡又想到一個壞主意。

“王千總想怎麼處理難民逃亡?”

“我,我……我想不出來啊。要不要將軍分些兵幫幫在下?”

王宏宇看起來弱小可憐又無助。

孫慶笑道:“好,我可以派500兵馬去幫你盯著難民。再建6座堡壘,我的兵馬幫你(給你)分一半吧~”

“好!多謝將軍相助!”

兩人都笑了~

……

一天之後。

孫慶等盤算著範文寀快回來了。

後金一定會出兵報復川軍。

他就讓範文寀帶著後金兵馬襲擊川兵所在的那三座堡壘,然後自己的兵馬就直接撤退。

最後回去,有賀總兵撐腰,只會怪罪不該輕易帶難民去鐵嶺。

他對心腹家丁說道:“去安排一桌酒席,準備迎接範先生的好訊息。”

心腹回道:“哪個範先生?”

“還能哪個,當然範文寀先生……不過他弟弟也算身材高大、一表人才,頭腦笨點就笨點吧,酒席也叫上他。”

“是!”

孫慶做著美夢,想著自己先幫後金報了川軍的仇,然後再靠自己拿下沉陽城,然後拿下遼陽……

遼東跟著後金崛起,再走完顏阿骨打之路,那自己至少也是一個大世侯。

正想著呢,心腹忽然一臉焦急地回來了。

“家主不好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你作為本將的心腹,要有點沉穩的樣子!”

“遵命。”

心腹家丁趕緊跪地上磕了兩個頭,然後稟告道:“範先生……他不見了。”

“不見了!是哪個範先生?”

“范文程先生。”

哦?

雖然不看好范文程,更器重範文寀,但前者也知道很多機密情報。

他要是出了什麼事,自己有身份洩露的危險。

“別慌……”

“都!都!都!”

話音未落,周圍響起了無數號角聲。

孫慶急忙跑出營寨,見到王宏宇率領500士卒以密集方陣直衝自己營寨。

“我的兵馬應該更多啊!人去哪了?”

往營寨外看去,只見自己的手下們,抱著頭跪在川兵參將周敦吉的旗幟下。

“壞了!中計了!”

王宏宇在裝傻,調走我的兵是分散我的兵力。

其實周敦吉早就從那邊悄悄跟過來了,把我的人全都拿下了!

“冬!”

一個飛錘砸中他的膝蓋……

……

範文寀今天耽擱了些時間,比預計晚了3個時辰。

不過也好,天黑下來自己更加安全。

到了孫慶將軍營前感覺有一點點奇怪。

大營裡好像還黑燈瞎火的……

在營門處見到幾十名守軍,他們全都穿著鎧甲手持兵刃,沒點火把看不清細節。

咦?

感覺有點不對勁。

忽然有一群人朝著自己走了過來,他們只點了一個火把,剛好能看清幾個人的面龐。

定睛一看有孫慶將軍的心腹家丁。

“原來是範先生。”

心腹對著眾人大聲說道:“是孫將軍的書吏,快快放他進來。”

那些營門處的守軍放範文寀進來,然後一言不發地把營門關緊。

範文寀總感覺有點怪異,和心腹這一群人緩緩往孫慶大營走去。

他看到心腹身邊的一群人都緊緊跟著,有外人在,他很不好說話,只好先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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