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鑲藍旗步兵,此時幾乎就是嗜血的狂獸。

他們嚎叫著狂奔起來,激發出祖祖輩輩在山林裡養成的野性,不知疲倦地狂奔追殺。

速度快得連阿敏坐下疲憊的馬匹都追不上。

王宏宇和500川兵各個都是體能高手,可即便如此,還是被狂獸狀態的鑲藍旗步兵一點點追近。

“跑步前進,保持隊形!”

王宏宇心態平靜如水。

這是大哥給他的特訓的結果,饒是食人野獸在背後張牙舞爪,一切都穩穩按照計劃進行。

“接近位置,跑步中變換隊形。”

川兵按照特訓內容,已掌握疲憊行軍中的隊形變換。

此時他們漸漸變成一個空心錐形陣,正面是一個錐形,尖在前,兩翼在後。

從背面看則是一個雁行陣,也就是兩翼展開,中軍在最後。

雁形陣擅於遠射和夾擊。

“抵達位置!停下腳步!向後轉!”

王宏宇一聲令下,川軍隊形整整齊齊停下,整齊劃一地向後轉。

迎面衝來的建奴樣子非常嚇人。

各個張開血盆大口,嘴裡發出聽不懂的怪叫,鋥光瓦亮的光腦門,加上身後迎風飛舞的三條惡臭長小辮。

簡直不似正常人類,而是像食人的狂獸。

“不動如山!”

王宏宇大吼一聲。

狂暴的鑲藍旗步兵,追逐中速度各不相同,此時隊形稀稀拉拉。

“嗷嗚!”

一頭建奴衝了上來,數把鐵盾迎了上去。

“鐺!”

鐵盾砸在獸頭上,讓野獸疼得嗷嗷直叫,

“噗!”

刀盾兵們斬下大好獸頭。

“殺奴!”

“萬勝!”

十幾頭狂暴狀態的建奴,沒有隊形衝了過來,被川兵們眾志成城,輕鬆砍下腦袋。

“給我撕碎這些東西!”

“準備好破壞!”

獸化的鑲藍旗步兵,依舊吼叫著撲上來,他們發瘋地揮舞兵器狂砸,氣勢不可阻擋。

可有什麼用?

只要沒被他們嚇住,就能透過團隊配合,隊形比建奴密集,一人擋住對方兵器,另一人立刻長槍勐刺,管你變什麼狂獸人,照樣一槍一個窟窿。

川軍老兵們打過幾十次惡戰,尤其是弩兵,就算60多歲了,卻依舊有山林裡,近距離射熊的本領,此時冷靜射弩,10步專射敵人面部。

“餓啊!”

“那傷到我了!”

“我想回家!”

建奴蠻勇衝鋒根本衝不動槍陣和弩箭。

“嗷嗷嗷!列陣啊!吼吼吼!”

濟爾哈朗嘰裡呱啦地嚷叫著,直到又死了十幾頭狂獸建奴,鑲藍旗步兵才漸漸不再狂暴,按照命令排列成陣。

他怒目瞪著面前不到500人的川軍,鑲藍旗光步兵就還有2000多。

“優勢在我!!!”

“且慢!”

阿敏匆匆趕來,急忙喊停濟爾哈朗。

“幹什麼!”

“你看看周圍地形!”

阿敏怒吼著提醒濟爾哈朗,直接道路兩邊全是樹林和小丘,地形非常有利於伏擊。

光顧著追殺了,忘記關注地形!

“點火把!”

“射銃放炮!”

周敦吉、張名世早埋伏在左右,又來一次槍炮伏擊。

一個時辰前,是打撤退中的移動靶。

現在是打排好隊形的固定靶~

“轟轟轟轟!”

“砰砰砰砰!”

建奴像被割麥子一樣放倒。

這回川兵、浙兵可射痛快了。

就算有個別悍勇的建奴連續翻滾躲避彈雨,一點點爬行想要逼近肉搏。

卻被多數豬隊友干擾,逃跑的建奴一雙雙大腳,往翻滾爬行的隊友們身上踩,生怕自己踩不死他們似的。

一大群建奴撒腿就跑。

剛才還是狂暴的野獸,現在就直接做鳥獸散了。

“我們還有騎兵!騎兵側衝敵人槍炮,掩護步兵撤退!”

阿敏究竟經驗更豐富些,調動手中殘存的騎兵試圖挽回潰散。

“騎兵哨!衝鋒!”

忽然側後方殺出一隊騎兵,全是重甲騎兵,以密集騎牆佇列衝了過來。

“臥槽!快跑啊!!!”

阿敏嗖地一下翻身下馬,專門往小路山溝裡逃竄。

他知道鑲藍旗完了,

這個時候只有迴歸女真各族最原始的山林生存的本領,才能挽救他們了。

大批建奴也迴歸了始祖,扔掉一切武器鎧甲,就用最原始的本能,在山林裡面摸黑逃命。

其中許多人都在感嘆,迴歸山林野性挺好的。

別回赫圖那拉了,直接往北邊逃,去野人女真各個部落吧~

這樣再也不用跟可怕的川軍打仗啦~

其實川軍也拼到了精疲力竭,前一天從沉陽急行軍北上。

前半夜突然拿下孫慶的兵馬,雖然沒遭遇反抗,卻也花了不少時間精力。然後設下埋伏,擊退鑲藍旗的騎兵。後半夜又來了這麼一場大戰。

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沒有更多力量翻山越嶺,跟建奴在山裡玩躲貓貓了。

到了清晨,川軍眾人檢查發現擊殺了1500建奴,俘虜也不下1000,繳獲更是達到5000人的裝備。

經俘虜指認,打死了四個牛錄額真。

眾人歡欣鼓舞,可王宏宇一直表情嚴肅。

張名世走到他面前問道:“孫慶被活捉、鑲藍旗也被打殘了,王千總為何依舊錶情嚴峻?”

周敦吉也走過來,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

“哎?你們兄弟打什麼啞謎啊?”張名世不解地問道。

王宏宇語氣有些沉重地說道:“輕騎兵沒回來……”

“輕騎兵?”

張名世看了眼最後立下大功,把擊潰變成半個殲滅的重騎兵們,卻沒看到那支數量相當的輕騎兵。

“難道說?”

“全軍集合,做好最壞準備!”周敦吉咬了咬牙下令道。

張名世也很累,可也知道這是在最前線,不能有一點大意,趕緊招呼把總趙涵年做好戰鬥準備。

王宏宇面色鐵青,握著戰錘走到小路上,眼神死死盯著建奴的方向。

不多時,有一名騎兵從遠處過來。

來者是一個重騎兵,黃銅鉚釘點綴在純白色鎧甲之上,看起來異常威武。

此人手裡拎了一個人頭,看見王宏宇後輕蔑一笑,把人頭一甩扔在王宏宇面前。

隨後澹定轉身離開,白底銅釘的重騎兵,漸漸消失在清晨的霧氣之中。

王宏宇卻一邊暴怒,一邊流下淚水。

地上馬彪的人頭還在淌血,兩顆眼睛怒目圓睜,卻再也不能閉上。

“正白旗!皇太極!我誓殺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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