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就是時代差異吧。

無銘時不時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呆毛王知道對方似乎是在開玩笑,但她總是跟不上節奏。

也不理解他為什麼突然就有點高興了,準確來說不是高興,似乎是他的某種惡趣味?

不過這個“不做英雄”的傢伙會做飯,多少也算一個驚喜了,自從來到這個時代,她只有在降臨之初,在德國那座隆冬之城吃過幾頓像樣的料理。

之後就是各種快餐隨便應付,或者用麵包,漢堡、牛奶等充飢,不是不行,但總感覺差了點什麼,份量也有點不足……

雷恩熟練的處理著肉類和各種蔬菜,他的手藝還不錯,也許算不上大廚,但幾個世界的積累,他精通很多料理。

油炸響尾蛇他都會做,雖然弄出來也不會有幾個傢伙敢吃吧。

看著他行雲流水處理食材,呆毛王意識到今晚能加餐,她決定了,暫時忘記之前的不愉快,至少吃完再找他理論。

雷恩之前在城堡上說的那幾段話,給了呆毛王不小的刺激,她至今仍在思考他說的那些可題,儘管依然沒有頭緒。

“那個,需要我幫忙嗎?”呆毛王站在一旁,看著正在切辣椒的無銘詢可道。

雷恩瞥了她一眼,隨意的說道:“騎士王,整理一下餐具吧,每人一套。”

至於讓她幫忙,還是算了吧,吃貨通常不會做飯,這也算基本定律了。

“沒可題。”呆毛王忽然有了幹勁,或者說有了盼頭,她又補充了一句,“那個,我的那份能不能多一點?”

“放心,我替你準備了雙人份。”

雷恩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個傢伙,雖然總是表現得很正經,在他面前一副威嚴滿滿的樣子,但唯獨對吃念念不忘。

可能是察覺到他目光中的戲謔,呆毛王略顯心虛地微微移開視線,然後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別誤會,今天和Lancer交戰體力消耗過大,需要多補充一些能量。”

嗯,沒錯,就是這樣,她並是貪吃。

雷恩強忍住沒笑場,只有這種時候她才像個小姑娘吧,或許她自己都沒注意到,這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面。

沒有拔出石中劍之前,呆毛王也是一個村姑,雖然不是那位法國村姑。

除了那張一模一樣的臉,兩人還沒開始傳奇經歷前,都在農場幹活,不怪吉爾元帥認錯人,誰讓她們長得那麼像。

至於那根呆毛,還有變得一馬平川的飛機場。

這沒辦法,女人總是很善變,一天一個造型,高矮胖瘦可隨意調整,還喜歡化妝。

吉爾元帥可能覺得貞德也就換了身衣服和髮型,區區小事,不足為奇。

雷恩憋著笑,表情“嚴肅”的說:“我懂了,戰士的確不能餓著肚子打仗。”

某種程度上來說,不列顛的毀滅也和糧食不足有關,雖然是國王,但以呆毛王的責任感,她是不會胡吃海喝的。

阿爾託莉雅點了點頭,對這句話表示了高度的認可,頭一次覺得無銘如此順眼。

………

遠坂宅。

麻婆神父正在向鍋王時臣彙報任務。

他換上了一件新的代行者衣袍,之前又用治癒魔術處理了傷勢,表面看起來毫髮無損。

也不知道言峰綺禮是怎麼想的,他沒有談任何關於衛宮切嗣的事,只說哈桑們進去城堡後一去不返。

甚至由於麻婆把哈桑們召喚過來對付切嗣老爹,以至於他和時臣還不知道Caster已經在城堡前重新出現了。

肯主任和麻婆的合作完全就是互相利用,塑膠兄弟情,事後兩人甚至都沒交換情報。

“這麼說,愛因茲貝倫家或許有點古怪,不過當務之急,還是要試探一下Rider的實力。”

時臣臉上依舊從容不迫,他和麻婆不同,傳統魔術師一貫的傲慢,讓他並沒有太過在意衛宮切嗣那種魔術使。

言峰綺禮面無表情的聽著,實際上卻有點心不在焉,今晚這一戰敗得太慘,不過他也隱隱察覺到了一些異常。

這對“模範”師徒又商量了一會兒後,麻婆選擇告辭。

回到房間後,他卻發現英雄王正橫躺在沙發上,那對猩紅的童孔帶著些許玩味之色,饒有興致地注視著他。

“綺禮,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自己的老師?”

“沒必要,一點小傷而已。”麻婆神父臉上的表情不變,聲音依舊沉穩。

“哦,那你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這可不像你平時那種死氣沉沉的模樣。”

金閃閃嘴角翹起,晃了晃手中盛滿醇香酒液的高腳杯,笑容玩味。

麻婆神父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英雄王不是第一次出現在他房間內了,儘管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對他感興趣。

“失落?”麻婆自語了一句。

“沒錯,就彷佛經受了一場失敗,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金閃閃的聲音帶著異樣的穿透力,最古之王哪怕有意限制了自己的寶具“全知全能之星”,也具備極強的洞察力。

麻婆神父回想起不久前的那一戰,沉默不語。

他想向切嗣老爹追尋答桉,但完全不是對手的情況下,要怎麼和魔術師殺手互相捅刀、拳拳到肉的交流?

“綺禮,你需要幫助。”金閃閃抿了一口紅酒,童孔中帶著一絲愉悅。

麻婆神父有點疑惑的說:“幫助?”

“是的,沒有力量,你就無法繼續追尋答桉不是嗎?Assassin顯然幫不到你了。”

言峰綺禮的表情依然僵硬,不過聯想到Assassin連一隻樹精都解決不了,他心中也頗顯無奈。

百貌哈桑也太弱了,都留不下一個人類。

心中微微一動,麻婆神父下意識看向了吉爾加美什,卻發現對方也正盯著他。

英雄王血紅的童孔豎起,臉上帶著邪魅的笑容。

時臣救出女兒後,就又變得像一塊爛木頭一樣無趣,他都懶得看他一眼。

根源之渦,世界外側什麼的,他一點也不關心,他只對這個作為他庭院的世界感興趣,對於他管不到的地方半點興趣也沒有。

所幸,他又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傢伙,如此扭曲邪惡的靈魂,值得他花點心思培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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