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禾被送回軍營的時候,夏洐才得知她大捷歸來的訊息,正高高興興帶著人前來接,就見沈汐禾被方守他們帶回來,昏迷不醒的模樣。

立時笑意從面上褪去。

“這怎麼回事?”

方守急急忙忙解釋道,“王爺,將軍忽然暈倒了,末將也不知道情況……”

“快去找軍醫。”

鳳緋池唇抿成一條直線,眉頭緊鎖地望著沈汐禾蒼白的臉,聲音清越地提醒道。

夏洐緩過來,便沉著地吩咐下去,“暗客,去請軍醫——其餘人,隨本王來主帳,方副將,你去將戰俘送往牢房看押,劉副將,你整頓三軍休息,帶受傷的將士去治傷。”

這時,他見鳳緋池已經下了馬,跟著抬沈汐禾回她營帳的兩名將士走了,不禁眉頭一擰。

那句“鳳先生,本王有話要問”便噎在了嗓子眼處。

儘管他和汐禾這有些過密的相處叫他心底紮了根刺似的不舒坦,但他知道此次大捷,斬下肖勇首級,其中功勞少不了他的出謀劃策,這樣的人才,與汐禾一文一武雙劍合璧,能帶領大夏的軍隊所向披靡。

他不能動。

至少,目前不能。

收回視線,夏洐冷靜地帶著其餘要將回主帳問話。

鳳緋池不放心沈汐禾,跟著進了她的營帳,他見兩人毛手毛腳的,想脫下沈汐禾鎧甲但又差點弄傷了她的臉,便顧不得男女之防,忙上前。

“算了,我來,阿武,你去找沈將軍的侍女過來。”

沈汐禾是帶了名侍女在身邊的,倒不是為了伺候,而是像這種受傷脫衣裳上藥不便時,派上用場的。

阿武聞言,撓了撓頭,恍然想起來,啊,將軍雖然殺敵猛,但她是個女的啊。

忙跑出去找侍女過來幫忙了。

留下鳳緋池和阿奇,他又對後者道,“打盆水來吧。”

然後他手放在鎧甲上,把握好角度,臉別過去,替沈汐禾輕輕地將鎧甲脫下來。

阿奇已然背過身去打水了。

脫完一身鎧甲,鳳緋池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他目不斜視,只盯著沈汐禾的臉,絕不朝脖子以下亂看——

儘管,他知道她鎧甲之下是穿戴整齊的。

伸手拉起被子,便給她蓋得嚴嚴實實的。

是以,等侍女和軍醫進來時,便只看見,圓圓的小腦袋露出來的……沈將軍。

侍女怕捂壞了沈汐禾——雖說天有點涼。

忙將被子抖開些。

軍醫把過脈,說只是氣血攻心,勞累所致,並無大礙,休息休息服藥便好。

“只是這樣?”

鳳緋池卻有些心神不寧,他再三問過軍醫,後者點頭,“是的,將軍身體很好,多休養下就好了。”

聞言,鳳緋池才稍稍放下心來。

“那,快開藥吧,阿武快去煎藥。”

“好的,軍師。”

阿武和軍醫一塊出去了。

阿奇將水端進來,鳳緋池見侍女在,便只吩咐他將水盆放下,帶著他出去等。

“給將軍換身乾淨舒服的衣裳。”

他不大放心這個侍女——為了方便帶出門,沈汐禾專門在沈家挑了個孔武有力的武婢隨行。

鳳緋池時常覺得,這侍女還不如他細心周到,但他身為男子,自不可能伺候將軍起居,只能是多提醒些。

侍女略為呆板地點了點頭,然後帕子擰成麻花,水擠幹,給沈汐禾擦臉。

過了會,她才端著染紅了的銅盆出來。

“將軍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了,軍師進去吧。”

將血水朝空地潑出去,侍女又轉身將沈汐禾換洗的衣物放在簍子裡,抱著,給她洗衣裳去了。

稀裡糊塗的,鳳緋池成了那個守著沈汐禾醒來的人了。

他看著呼吸均勻,面容清秀平和,卻怎麼也不見醒來的沈汐禾,嘆了聲,搬來椅子,在她床邊守著,又拿了本兵書,看了起來。

等夏洐和眾人商討完過來探望,已是暮色四合的時候。

他大抵是聽守在門口計程車兵說沈汐禾還沒醒,所以也不用打招呼,便直接掀了帳子進來。

他沒有問,所以士兵也沒有提鳳緋池也在,是以,他一進來,見鳳緋池點了燈,守在床邊安靜看書,一派翩翩書生模樣時,眼裡便多了一絲異樣。

那股不舒坦又湧上來,隨即便被他的理智壓下去。

“鳳先生也在。”

他出聲,專注於看書的玉面書生便回過神來,將書合上,起身,稍作整理了下衣裳,便妥帖地拱手行禮。

“見過王爺。”

“免禮,怎麼樣,汐……沈將軍可還好?”

明知故問。

但鳳緋池卻溫聲回著,“一直睡著,未曾醒過。”

在外間簡單瞭解過情況的夏洐,待看到昏睡的沈汐禾時,面上閃過憐惜。

但很快便歸於寧靜。

“怎麼會這樣?”

“不知。”

和夏洐冷沉不低的聲音相比,鳳緋池聲音就很輕,像是怕吵著沈汐禾。

夏洐不放心,便抖了下袖子,伸手要搭上沈汐禾的手腕探探脈象。

鳳緋池別看是一介文人,手還挺利索,立即趕在他手碰到沈汐禾手腕前,將自己乾淨的手帕搭在上頭。

於是,夏洐落下的手指,只落在了手帕之上。

“……”

微不悅地抿了下唇角,但夏洐情緒掩飾得極好,不叫人察覺。

“脈象平和,不像是生病中毒的跡象……奇怪。”

按這個脈象,她本該醒來才對。

“或許……累極睡得熟吧。”

鳳緋池溫聲接著話,但眼睛卻落在夏洐的手上。

彷彿無聲催促他:王爺,把完脈了,手該拿開了吧。

夏洐鬼使神差地就收回了手,正納罕自己為何要在他面前和汐禾保持距離,就見對方又手快速地拿起手帕,然後伸出兩指不觸碰沈汐禾手腕肌膚的情況下,夾著她的袖口往下拉了拉,遮了個嚴嚴實實。

“……”

這詭異的行為。

這下,他倒是少了點猜忌,鳳緋池看著,並不像是覬覦汐禾的樣子。

看來,是他多心了。

“王爺,時辰不早了,將軍暫且無礙,就不驚擾她休息了,不如草民送您出去?”

見夏洐坐在自己搬來的椅子上,不打算走的架勢,鳳緋池看了眼無知無覺的沈汐禾,天黑了……擔心她的名節,便不卑不亢地開口趕人了。

“無妨,本王想守著她醒來。”

夏洐本是想離去的,但鳳緋池這一催,他便又穩穩當當地坐下了,不急著離開了。

見狀,鳳緋池便拿起桌案上的書,翻開,繼續先前的那一頁,就這麼站著,也陪著等。

五王爺不走,他便不走。

他得守著將軍的名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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