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就信了。
反正她一時是辯不出真假，這時候她也沒心思去分辨他話裡的意思。
回到車上，喬汐開啟車內化妝鏡端詳了一下自己的臉。
嗯，真的很醜。
她從小到大都沒那麼醜過。
喬汐看向沈蕩，一雙鳳眸少了往日的清冷，如剪水瞳般，看人時盈盈似水，半嗔半怨的。
沈蕩覺得她這眼神簡直是要命。
沈蕩喉結不經意的上下滾動：“怎麼這麼看著我？”
喬汐學著他的樣子嘖了一聲：“其實吧，也不怪你說我醜，畢竟你這一次說的是實話。”
沈蕩：“……”
還真是不信他了是吧？
沈蕩伸手過來把化妝鏡給收了回去，淡聲：“別看了。”
喬汐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別呀，我得證明一下你剛剛那話真假不是。”
她半真半假的說著，悠悠一笑，但也沒把那化妝鏡重新開啟。
沈蕩眼底帶上了一絲細細的審視：“真的不醜，等好了再看，到時候更美。”
喬汐：“……”
油嘴滑舌。
沈老闆竟然也學會這一套了。
“你快開車吧。”
她耳尖悄悄一紅。
沈蕩啟動了車子。
喬汐開啟相機對著自己的臉拍了一張照，結果照片有些失真。
她轉頭看向沈蕩：“你手機借我一下。”
沈蕩二話不說把手機遞給她。
“你還沒解鎖。”
沈蕩也沒問她要幹什麼，手指貼著螢幕，把手機解了鎖。
喬汐接過手機，用沈蕩的手機拍照。
她點選照片一看，果然比她手機拍出來的要真實一點。
她又對沈蕩說：“你把我剛拍的這張照片發給我一下。”
沈蕩挑了下眉，不太理解她的做法：“何必自虐呢？看自己的慘樣做什麼？”
“不是自虐，而是留證據。”喬汐眸光透出幾分深不可測。
沈蕩還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語氣輕慢：“嘖，你終於學會留心眼了。”
這話喬汐就不愛聽了，她板著一張臉：“……我又不傻。”
“是麼。”沈蕩一陣陰陽怪氣：“我還以為你一直挺傻的。”
喬汐：“……”
這說的是什麼話？
喬汐把手機拍到他手中，帶了些惱怒：“照片發我微信上。”
“你自己發。”沈蕩淡淡瞥了她一眼，閒適道：“照片都不會發麼？”
喬汐抿了抿唇，點進相簿，找到自己的照片，然後分享到她的微訊號，弄好後把手機還給沈蕩。
沈蕩收回手機，神色散漫地睇了她一眼：“發過去了？”
“嗯。”
“沒把我手機裡面的照片刪了吧？”
喬汐撩了下眼皮：“我好好的刪你照片幹嘛？”
不對，她剛剛拍的那張照片還沒刪……
喬汐想要叫他再把手機拿過來，但又覺得已經不合適了。
剛剛開啟相簿的時候，喬汐掃到了他相簿裡有好幾張她的照片。
而且還是不同的時間地點拍的。
因為他相簿很空，根本沒幾張照片，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
喬汐心情有些複雜。
他還存她照片呢？
沈蕩是故意讓她看到的吧？
沈蕩勾了下唇：“沒刪就行。”
沈蕩把喬汐送到她家樓下。
這麼一來一回，時間也中午了。
沈蕩跟著喬汐下車。
喬汐看著身旁跟著的男人，眼神透出幾分怪異：“你不去公司了嗎？”
沈蕩把手腕上戴著的腕錶伸到她眼皮子底下。
喬汐垂下眸，看到上面的指標指向了十二點三十五分。
沈蕩把手收回來，往褲兜一插，漫不經心的矜貴：“午休時間，也要吃午飯了。”
喬汐：“……我們十點鐘才吃的早餐。”
沈蕩嗤的一聲：“餓了還分什麼時間？”
喬汐不想跟他爭執：“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沈蕩跟著喬汐進了她家。
看著腳上穿的鞋子，沈蕩不太滿意的嘖了一聲：“我應該給自己準備雙室內拖了。”
喬汐翻了一個白眼：“這裡不是你家，你準備什麼鞋子。”
沈蕩把腿伸到她面前，真誠的問她：“你每次讓我穿這種鞋合適嗎？”
他一雙大長腿無比優越，褲腿往上抽，露出一截冷白色的腳踝。
就是腳上一雙毛絨拖鞋比較違和。
喬汐不想笑的，但實在忍不住，結果笑起來時扯到了臉上的傷，她疼得“嘶”了一下。
她連忙斂住笑，磕磕盼盼：“我、我說真的，這還挺合適你的。”
沈蕩磨了磨後槽牙，捏住她下巴：“別笑了，疼不疼啊，等臉好了想怎麼笑都行。”
看著他穿那雙鞋子在她面前晃，喬汐差一點兒又笑出來。
沈蕩看著她這極力忍住笑的模樣，眯了下眸，眼神幽深：“要不我在你家直接光腳。”
他作勢要去玄關把鞋子脫了。
喬汐拉住他的手，努力收住表情：“光腳不好，我不笑就是了，笑得我臉疼。”
“你真是活該。”沈蕩盯著她的臉，又心疼得不行：“我等會給你擦藥。”
喬汐眼神閃躲：“還沒到擦藥時間呢。”
“多擦幾次會好得快。”
喬汐眼神透著懷疑：“是這樣的嗎？”
“嗯，相信我。”沈蕩一臉的鄭重其事。
喬汐：“……”
沈蕩低低一笑：“你要休息一下還是吃了午飯再休息？”
喬汐搖了下頭：“我現在還不餓。”
“那就休息一下。”
“你不用管我，要忙的話就去忙吧。”
“不忙。”
沈蕩往她家沙發上一坐，用手去拍了拍，感受這手感：“你這沙發挺軟的，適合做點什麼。”
他微微抬著眸，那雙帶著淺笑的眸子似乎是蘊含著某一種深意。
喬汐：“？？？”
適合做點什麼？
這話就有些引人遐思了。
喬汐沒有深入去想，語速飛快的說道：“你自便吧。”
喬汐轉身回了臥室。
沈蕩拿出手機來準備處理下公事，一開啟手機，畫面停留在喬汐的微信上。
他點開照片，看到她紅腫的臉，眼神逐漸泛出戾氣。
退出微信，沈蕩又點進了相簿，修長手指漫不經心地滑著她的照片看著。
沈蕩桃花眸裡戾氣逐漸消退下去，一絲溫和慢慢覆蓋了上來。
……
汪雯把喬汐明天要回喬家的事跟喬南說了。
喬南想到喬汐要跟她道歉心中就產生了一股快意：“真的嗎？她真的說了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