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汐朝他點了一下頭:“嗯,你去吧。”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我才不會等你,我肚子已經餓了,你要不回來我就一個人吃光。”
嗓音輕描淡寫,還透著股貓兒的傲嬌勁。
沈蕩勾著唇短促的一笑,抬手摸了一下她腦袋:“你先吃,我很快回來。”
“哦。”
喬汐再次點頭。
她單手托腮看著沈蕩離開的方向,等人關上門,她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掛好。
海城入了秋,即便是白天都有了涼意。
這次拍攝電影的時間有點長,從夏天步入深秋,時間總是過得萬般快。
好像眨眼間就過去了。
大概是得到沈老闆的授意,服務生上菜的速度很快,喬汐等了他幾分鐘,見沈蕩還是沒回來就先開動。
她是真的餓了。
桌上還有一瓶Romanee紅酒。
喬汐給自己倒了半杯,慢悠悠地酌著。
沈蕩回來的時候見她一個人已經喝掉了三分之一的紅酒。
沈蕩挑了下眉,徐徐朝她走來,單手勾住她的下顎:“喝酒了?”
女人一張清冷絕豔的臉蛋宛若朝霞,從眼角到眉梢無一不精緻,原本白皙的肌膚透著淡淡的粉,比抹上了胭脂還要動人。
看到她眼角那抹淡紅,他陡然生出了一股邪惡的念頭。
沈蕩低下頭碰了碰她的唇。
美酒芳香混淆著兩人的氣息。
喬汐被動地抬著脖子,有些累。
見沈蕩一直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喬汐抬手捶了他一下,聲音嗚咽著讓他放開。
沈蕩垂著眸子,長睫毛下目光灼灼。
喬汐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還餓著呢。”
她清冷的聲音夾著一絲嬌懶和幽怨。
都怪這男妖精,說親就親,簡直了。
“我也餓。”
她的唇變得水潤紅豔。
沈老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指腹在她唇瓣上輕輕地滑過。
這三個字也被他說得意味深長。
喬汐假裝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深意,別過眼,推了他一把:“餓就快點坐下吃飯,瞎胡鬧什麼。”
離得近了,喬汐這會才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她抬了下眼皮:“你是不是也喝酒了?”
沈蕩挑了下眉。
他其實沒喝,只是酒沾到了衣服上才有了酒味。
不過沈蕩並不打算解釋。
沈蕩在她旁邊坐下。
喬汐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腰上杵了杵,有些不滿:“那兒不是有位置嗎?你怎麼跟我擠在這兒?”
其實沙發的位置不擠。
但他的存在感向來都是很強的,喬汐就感覺到身邊的位置變得擁擠。
其實周遭都是他帶來的壓迫感。
“喜歡粘著你,不行?”
他理直氣壯的問。
喬汐還能說什麼?
她隨口說:“你喜歡就好。”
“嗯,我就是喜歡和你擠一起。”
沈蕩坦坦蕩蕩的承認。
喬汐:“……”
她一陣臉熱:“快吃飯,別說話了。”
話音剛落,喬汐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
沈蕩瞟到上面的名字,是她一直聯絡不到的謝寶拉打來的電話。
他在心裡嘖了一聲,這電話真是早不打晚不打,偏偏是這時候打來。
可真是會挑時間啊。
喬汐連忙接起了電話:“Paula。”
“汐寶,你回海城了?sorry啊,我剛剛在忙,沒有接到你的電話。”
“回了,我這會在檀苑吃飯,本來想和你約飯的,既然你忙那就算啦。”
見喬汐的注意力都放在電話那頭,不甘被忽視的沈老闆抓住她抵在桌面上的手。
喬汐扭過頭看了他一眼。
他又在搞什麼?
沈蕩沒看她,他垂下眸,百無聊賴地捏著她的手指玩。
喬汐心頭很是無語,又聽到謝寶拉跟她說:“下次約,我現在在聖山,回不去那麼快。”
所謂聖山,就是玩翼裝飛行的地方。
原本只是一群翼裝飛行愛好者的聚集地,後來人多了,那地方也擁有了名字,就是聖山。
忙完了工作之後謝寶拉就開始去放鬆了。
從高空彈跳到潛水,從攀巖到賽車,最後是翼裝飛行。
只是她沒想到在這最後一站碰到了一個極有意思的男人。
半年前被謝寶拉壓下去的那個蠢蠢欲動的念頭,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又如火燒燎原般沸騰了起來。
不管他是誰,也不管他跟誰有什麼關係,這都阻止不了謝寶拉那不乾淨的心思了!
喬汐知道謝寶拉喜歡冒險,她沒法阻止她做自己喜歡的事,但聽到這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那我們明晚約!”
聽到喬汐說把明晚的時間都給別人了,沈老闆不悅地蹙了下眉頭,把她的手放到嘴裡輕咬了一口。
此刻他看著她的眼神格外深濃。
“啊!”
喬汐沒忍住尖叫了一聲。
這一聲很短促,但謝寶拉還是聽到了。
“汐寶,怎麼了?”
她聲音透著緊張。
喬汐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他坐實了狗男人這個稱呼!
喬汐深吸一口氣,等平緩下來,她淡然自若的對謝寶拉說:“沒事,切牛排不小心切到手了。”
謝寶拉也沒想那麼多:“小心一些啊,好了,你先吃飯,等我回去再給你電話。”
“嗯。”
喬汐連忙掛了電話,她把手機往桌上一拍,眼中夾著一絲怒火:“沈蕩你這個狗男人!”
她氣笑了。
還咬他。
簡直不做人。
沈蕩很委屈:“我明晚打算帶你去個地方的,你卻跟你閨蜜約了。”
喬汐怒:“你又沒提前跟我說!”
喬汐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手指指著對面:“你去對面坐著,不要坐我這裡!”
沈蕩黑眸微閃:“生氣了?”
“對,就是生氣了!”喬汐點頭。
“……那好吧。”
沈老闆起身乖乖到對面坐著,一雙桃花眼巴巴地看著她。
喬汐垂下眸躲開他的視線:“吃飯!”
沈蕩給她倒了酒。
喬汐眯著鳳眸看著他的動作。
沈蕩扯唇一笑:“給女朋友賠罪。”
喬汐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賠罪?
確定不是灌醉?
信了他的邪!
聖山。
謝寶拉走出了帳篷。
山頂的風很大,風穿過了樹葉在人的耳邊呼嘯而過,風裡帶著一絲凜冽。
謝寶拉身上的襯衫外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栗色的微卷短髮也被風吹得四下搖擺,額前的劉海都被吹到翹起,一張小臉帶著颯爽而恣意的笑。
她單手插在緊身褲的褲兜裡,朝著男人一步步地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