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蕩故意誇張的說：“哇，都這個點了，大明星還沒睡醒呢？”
喬汐：“？？？”
喬汐真的被氣麻木了，果斷掛了電話。
一大清早的，玩呢？
喬汐拉過被子，往腦袋上一蓋。
沈蕩突然就笑了。
脾氣！
他大老遠過來，就給他搞這出？
沈蕩倚靠在醫院樓下的花壇，漫不經心的又重新撥打了喬汐的電話。
男人坐了幾小時的飛機，身上卻看不到半點凌亂，依然是貴不可言的模樣。
他穿著黑色襯衫，衣襬整齊地紮在西裝褲，身姿頎長英挺，寂靜的沐浴在這晨光之中。
他好似在看著行人，又彷彿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值得讓他落下目光。
直到那端傳來有些衝的聲音，沈蕩才收回目光：“沈蕩，你說你到底要幹嘛呀？”
那尾音上翹，有些嬌懶，像是撒嬌又像是生氣，讓沈蕩想起湯弘禾家裡的那隻貓。
他去湯弘禾家裡的時候，那隻貓就會試探性地走到他腳邊，等他預設了它的靠近之後就用爪子撓他褲子。
沈蕩眼眸暗了暗，斂去了幾分散漫：“說認真的，你起床了沒有，要是起床了我就上去。”
喬汐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清冷的臉上帶著煩躁：“你什麼意思？”
沈蕩抬頭往上看，自然是什麼也看不到：“我在樓下。”
“你開什麼玩笑？”喬汐怔住了。
因為她覺得沈蕩是不會來江城的。
而且這才七點多。
“呵，喬汐！”沈蕩咬著她的名字，生氣了，眼尾壓不住沉沉的戾氣。
一個呵字，充滿了沈老闆的風格。
“你真的在啊？”
可是怎麼可能呢？
“你在哪個病房？”沈蕩黑眸深沉，不等她回答，又問：“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喬汐走到窗邊往下看，此刻天色大亮，行人匆匆，她好像是看到沈蕩的身影。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大概是沒人能把西裝穿得像他這麼英俊非凡。
就特別的顯眼，鶴立雞群，在目光範圍之內，不想被人注意到都難。
喬汐好像才回過神，沈蕩真的來江城了。
“你先上來吧。”
這個點到江城，他應該是很早就出門到機場了吧。
雖然不知道沈蕩抽什麼風，但是喬汐也不好把人趕走。
“嗯。”
沈蕩掛了電話。
喬汐就看到底下的人動了。
她拉起窗簾，把門開啟一條縫，然後進浴室洗漱去了。
沈蕩上來的時候，喬汐也剛好洗漱結束。
沈蕩漆黑的眸光落在喬汐那張破損的臉上，眉頭不經意一皺：“你的臉真醜。”
喬汐：“……”
好想把他叉出去！
“不會說話就別說。”
沈蕩眼尾微微上挑：“我看到門沒關就進來了，你不介意吧？”
說著不疾不徐地邁著步伐走到病房唯一一張沙發坐下。
“就是給你開的門。”喬汐看他眉間好像是有些疲憊的樣子，心裡是止不住的意外和好奇：“沈老闆，說真的，你怎麼會來江城啊？”
難不成是來看她的？
沈蕩偏了偏頭，光影交錯，一簇細密纖長的眼睫被光暈照著，眼下有陰影：“不是我想來，是我媽讓我來，總不能讓爺爺發現我們在演戲吧。”
他的輪廓和眉眼都極其出色，有股遊戲人間的姿態，又好像與你隔著一層疏離。
喬汐看著眼前這一尊大佛還有些晃神。
她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就抿唇沒說話。
沈蕩撐著額頭：“是要一起出去吃早餐，還是我去買回來？”
喬汐指了指自己的臉：“我現在出不去。”
醫生說她的臉不能碰。
“麻煩。”
沈蕩頗有些嫌棄地丟下兩個字，撐著雙腿起身，有條不紊的往外走。
“你這是要走了？”
喬汐看著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沈蕩臉色透著幾分怪異：“我去買早餐回來，你難道要我餓著回去嗎？”
“那我要吃小籠包。”
“行。”
沈蕩走了，關上門。
喬汐覺得稀奇，沈老闆現在那麼好說話了？
按照他的脾性，應該直接走了才對啊。
這樣的沈老闆她還有些不適應呢。
她剛剛刷牙的時候照了下鏡子，該不該說，她現在是真的挺醜的，臉上有黃色的藥水。
要是看臉的粉絲知道她現在這樣，估計要脫粉了吧？
思來想去的，喬汐倒是忘了跟北北說不用買早餐過來了。
沈蕩很快買了早餐回來，就在樓下，他買的種類多，還挺豐盛的。
沈蕩把東西都放到茶几上，開啟蓋子，用手機先拍了一張照片，然後朝喬汐看去：“過來吃早餐。”
喬汐沒想到他還有這種興趣愛好，朋友圈先吃嗎？
因為只有一張沙發，喬汐便和沈蕩坐在一起。
喬汐的確是餓了，先喝了一碗小米粥，熱粥進到肚子裡，身體舒服了不少。
“你的臉怎麼回事？”坐近了，那股淡淡的藥味飄過來，讓他不適地皺眉。
“拍戲。”喬汐簡單的概述。
她覺得這些跟沈蕩沒什麼好說的，像是跟他吐苦水一樣。
他們不是這種關係！
沈蕩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倒是重新整理了我的認知。”
喬汐不解地看向他。
沈蕩輕哂一聲，斜斜地睨著她，格外閒適散漫：“跟我說借位，結果被打了兩次。”
“我這是對藝術的奉獻精神。”
“恕我不能認同。”
又不要你認同。
喬汐撇嘴，輕描淡寫：“沈老闆是商人，不懂的。”
他頗有同感的“嗯”一聲。
兩人吃完早餐，沈蕩把茶几收拾了，坐在沙發上，翹著腿，普通的沙發被他坐出一種有豪邁來，神色幾分漫不經心，幾分疲憊：“你還好吧？”
沈蕩真的好反常啊！
喬汐沉默幾秒：“如你所見。”
沈蕩精緻的下巴微微點了點：“那看來是不用回海城去休養了吧。”
喬汐不明所以：“我沒有說要回海城去休養啊，我這邊戲份還沒結束。”
沈蕩頷首：“那我就這麼跟沈夫人說了。”
“其實你不來她也不知道。”
做戲而已，這麼認真幹嘛？
沈蕩這一出，她也搞不懂了。
沈蕩勾了勾唇，手指在自己的臉頰上輕點著：“來看看你說的所謂打戲。”
喬汐：“……”
分明是來看好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