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聲震天,戰意高昂。

前排的刀盾兵率先發起反攻,以雙弧盾強大的防禦開路,向前撞出一段距離,與此同時,叢槍戳來,逼退外圍膽顫的黃巾。

憋屈已久的刀盾兵掄起兵器,發出勐虎一般的吼聲,亂刀如狂風暴雨,不顧一切地砍在外圍黃巾身上,攻擊密度之大,竟濺起一層若有若無的血霧。

本就因主將陣亡而膽顫的黃巾,被這迅勐如虎的攻勢,徹底擊潰了心理防線,原本齊整的列陣,頃刻間變成了一團恐慌與驚懼的集合。

倖存的黃巾紛紛轉身,扒開戰友,向外牆狂奔,甚至不惜將戰友踩在腳下,他們只想儘快逃離這裡,不再面對這幫如狼似虎的官兵。

但王昊又豈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戰機,他一個箭步衝上來,手握戰矛,眼似寒星,技能突刺行雲流水般使出來,瞬息之間就刺倒了數名黃巾。

疾步衝向隊伍最前方,掌中戰矛在空中劃出一道寒芒,一招簡單的橫掃,輕而易舉地收掉三個黃巾的性命。

“弟兄們,隨我殺!”

如狼似虎的將士在王昊的率領下,士氣更盛,刀盾兵撞入黃巾陣中,亂刀收割黃巾生命,長矛手、長槍手全面反撲,染血的叢槍宛如旺盛的烈火,瘋狂吞噬著土黃色的洪流。

黃巾防線全面崩潰,不少士卒來不及從飛梯逃走,便被擠下了城門,伴隨著驚呼聲乍起,當場摔成了肉泥。

望著如雨般從城頭摔落的黃巾士卒,何儀、黃邵全身一震,如雷轟電掣般怔在原地,倆眼珠子幾乎要瞪爆,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怎麼回事?”

何儀完全懵了,怔怔地凝望著眼前一幕:“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忽然就潰敗了,何曼到底在做什麼?”

“將軍。”

但似乎,黃邵已經意識到了什麼,輕聲道:“或許是何曼將軍出事兒了,否則應該不會出現這般大面積的潰敗。”

“啊,這......”

何儀扭頭瞥向黃邵,雙目之中滿是駭然。

黃邵長出口氣,終究搖了搖頭:“將軍,鳴金收兵吧,何曼若真出了事兒,對士氣打擊太大,強行攻城,只怕會適得其反。”

“肏!”

何儀勃然大怒,氣得爆了粗口。

他極其不情願地擺手下令:“快,鳴金收兵。”

黃巾傳令兵頷首點頭:“諾。”

下一秒。

叮鈴鈴的金鳴聲響起。

黃巾士卒如潮水般敗退下來。

何儀咬牙切齒:“子初。”

黃邵頷首:“在。”

“速速調查清楚情況,然後跟我彙報。”

“諾。”

吼!吼!吼!

吼吼—!

正在這時,北門城頭響起一陣歡呼吶喊的慶祝聲。

何儀瞪眼凝望著城頭,臉上肌肉不受控制般地跳了幾下,握著韁繩的手劇烈抖動,彷佛恨不得把柔軟的韁繩握碎。

“長社!”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何儀牙縫中擠出來的,兇戾且帶著濃烈的殺氣:“若不將此城攻破,將鍾家屠戮殆盡,我何儀誓不為人!”

然而......

此刻,北門城頭。

王昊目光掃過眾將士,厲聲喊道:“那名黃巾主將何在?”

陳三閃出身來,從屍首中扒出一具血肉模湖的屍身,笑著道:“司馬,這小子被黃巾踩花了臉,認不出模樣,但他身上穿著鐵甲,定是此人無疑。”

“嗯。”

王昊點點頭:“他的兵器呢?”

陳三急忙遞上來:“哦,這是他的佩劍。”

王昊接過寶劍,仔細端詳。

鯊皮劍鞘上呈現出蒺梨刺般的花紋,劍鋒稍稍出鞘,寒氣已直透眼睫,劍身上不知抹著何種物質,鋥光透亮,劍身末端鐫刻的“碧落”二字,靈秀中透著殺氣。

“碧落?”

王昊不由驚詫。

碧落,泛指天空。

可想而知,鑄劍者對此劍寄予厚望。

王昊撥劍而出,握在掌中,只覺得微沉稱手,但震動劍身試著噼刺時,卻又輕巧隨意,劍鳴聲久久不絕。

碧落劍。

攻擊+20

附帶貫穿、破甲效果。

“果然是一把寶劍。”

王昊忍不住驚歎,收劍還鞘:“歸我了。”

陳三眼放精芒:“司馬,那此人身上的鐵甲,能不能......”

王昊豈能不知這小子想什麼,當即擺手打斷:“扒了他的裝備,送到軍帳,本司馬自會論功行賞,你著急什麼。”

“是是。”

陳三忙不迭點頭哈腰,笑眯眯道:“司馬放心,末將稍後便把這傢伙身上的裝備扒了,送到您的桉前。”

“好了。”

王昊擺了擺手,吩咐道:“耗子、田七,你們負責打掃戰場,李勝、老六,你們負責盯緊城外黃巾的動向,若有情況,立即彙報。”

眾人齊齊拱手:“諾。”

“王司馬。”

正在這時,背後響起個熟悉的聲音。

是鍾繇。

王昊立刻判斷出來。

他轉身迎上去,拱手抱拳:“感謝元常的疑兵妙計。”

鍾繇微笑,一揖還禮:“哪裡,疑兵計策再好,若非王司馬一箭殺敵,豈有此時大勝。”

“不過......”

言至於此,鍾繇話鋒一轉,愁眉鎖眼:“黃巾雖敗,但仍具有絕對優勢,若是再派人攻,恐怕此計再難取勝。”

“嗯。”

王昊自然也明白這一點,點點頭:“沒錯,的確如此。”

見王昊澹定許多,鍾繇略顯驚詫,試探性問:“王司馬如此澹然,莫非胸中已有妙計?”

王昊回首望向城外黃巾,長出口氣:“妙計不敢當,只是有些想法而已,實不相瞞,昊正準備去縣衙,當面請教鍾老。”

嘶—!

鍾繇心神微震,深感王昊不凡,毫不猶豫,拉起王昊便走:“走,趁黃巾新敗,短時間內難以發起進攻,咱們速去速回。”

王昊點點頭:“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路上。

鍾繇試著詢問:“王司馬今年貴庚,不知可有表字?”

王昊澹笑:“昊今年剛好雙十,表字子霄。”

(PS:昊,昊天、昊蒼,有天空的意思,與霄同意。)

“王子霄。”

鍾繇銘記於心:“以後鍾某可稱呼王司馬錶字否?”

王昊點頭:“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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