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

昏暗的房屋內,呂不韋的臉色在燈火搖曳之中顯得陰晴不定,雙目陰冷,看著身前穿著秦國黑甲的掩日,沉聲的說道。

掩日臉上帶著獸面面具,看不到神情變化,語氣低沉的說道:“出了一些意外.”

“意外?這便是你的回答嗎?!”

呂不韋蒼老的面容多了一抹寒意,冷冷的盯著掩日,凝聲說道:“羅網執行任務失敗,何時有這麼多借口了?老夫只要結果!”

“相國大人,此次行動確實出現了很多意外與變數,首先是韓國的九公子韓非,他竟然得到了一柄擁有劍靈的上古劍器,且得到了劍靈的承認,那劍靈的實力便不弱於一位天字級殺手,甚至更強!”

掩日眼神並無波瀾,開口解釋道。

“劍靈?當世還有這樣的器具?”

呂不韋目光微閃,對於掩日的話有些驚訝,似那些擁有靈性的名劍,他也見過不少,可能化作劍靈的,他卻是從未見過,只從古籍上看到過隻言片語。

這樣的神器竟然被韓國的一位公子掌握了?

“是,大人!”

“陰陽家?”

想到這裡,掩日眼中也是閃過一抹狂熱之色,一閃而逝。

李斯看著趙嘉,平靜的說道。

李斯有些好奇。

不要懷疑,他就是在pua李斯,以李斯對於權力的慾望,相當好忽悠。

“諾!”

“公子何必說這些,今時今日,李斯又如何有拒絕的權力.”

李斯繼續說道:“公子想助秦王扳倒呂不韋,這可不是易事.”

“一道劍靈便攔住了羅網的去路?!”

掩日緩緩的說道:“上過流傳下來的,總歸有一些.”

掩日恭敬的對著趙高垂首,等待著趙高的命令。

李斯繼續沉默,他覺得趙嘉這句話太假,也不像對方能說出來的話。

“不扯這些了,李斯,你是聰敏人,你應該知道秦國的未來在誰身上,呂不韋或許能拖延嬴政親政的時間,但他畢竟年紀大了,他不可能一直把持朝政,你我若是能助嬴政早日親政,未來的秦國必有你我一席之地.”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既然在他國為質,自然得為自己考慮。

……

他繼續說道:“呂不韋已經權傾朝野,再往上,可沒有多少位置了……”

趙高正在修剪自己猩紅的指甲,雙目幽冷的打量手指,不急不緩的說道:“看來呂相國是年紀大了,做事也越來越衝動了,竟然敢讓軍中的人參與這種事情……這倒是一個好機會.”

趙嘉輕聲說道:“什麼樣的身份揹負什麼樣的責任,趙國如今的大王與太子皆不是我,我又何必為他們操心.”

掩日道:“陰陽家的東君也出手了,她似乎與趙嘉達成了某種合作.”

趙嘉不急不緩的落下一顆黑子,一邊手捻白子,一邊溫和的勸說道:“李斯,我不會害你,以你之才,只要給你時間,秦國的未來必有你一席之位,可前提是你不要站錯位,朝堂爭鬥,有時候看的可不是才能,相比起這些,選對人更加重要.”

呂不韋雙目低垂,緩緩的說道:“聚攏在他身邊的人倒是越來越多了.”

趙高輕笑了一聲,他有預感,此番趙嘉一旦活著回到咸陽城,呂不韋的處境將會更難。

“風險與收益是成正比的,風險越高,收益才會越大,如今秦王勢弱,此時若不雪中送炭,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公子似乎不希望秦國亂起來.”

趙嘉輕笑了一聲。

李斯眉頭緊鎖,忍不住說道,他陡然間發現自己看不懂趙嘉了。

因為趙嘉與陰陽家的人走的實在太近了,他還沒見過誰能與陰陽家的弟子如此密切的接觸。

趙嘉目露些許惆悵,帶著一抹悲天憫人的感傷,輕聲的說道。

“你不也是楚國人嗎?”

一時間。

六劍奴宛如幽靈,佇立在其身後,漠然的注視著前方的掩日。

偉人曾經說過:槍桿子裡面出政權。

呂不韋眼中多了一抹疑惑,他與陰陽家的人接觸過,那些陰陽家的弟子大多極為冷傲且神秘,與羅網這些工具人不一樣,想要指揮她們,只能從她們內部出手,比如東君指揮大司命。

德行端謹……

呂不韋這邊的話很快便傳到了趙高的耳中。

“那公子打算怎麼做?”

李斯沉吟了許久,對於眼前的棋盤他已經沒了興趣,他盯著趙嘉,好奇的詢問道。

說完,呂不韋目光冰冷的盯著掩日,以示警告,因為羅網最近執行任務總是失敗,呂不韋已經無法容忍了。

“身居高位,一步錯,便步步錯,當真是高處不勝寒……”

趙嘉平靜的說道,知道歷史走向的他絲毫不慌,他所要做的就是幫助秦王儘快親政,唯有如此,秦國才能真正吸引住天下的仇恨,這樣一來,他才能藉機起勢,至於和秦國剛正面,目前顯然還不是時候。

呂不韋繼續追問道。

何況趙嘉也不是全程忽悠,他拿出了一些實際的誘惑以及威脅,畢竟對方若是不聽話,此番或許無法活著返回咸陽城了。

趙嘉平靜的說出了兩個字。

趙嘉竟然能與她們湊到一塊,莫非趙嘉也是陰陽家的人?

他之前就懷疑過。

趙嘉看著李斯,語氣陡然沉重了起來,面帶正色。

他眼中的殺意也是越發的濃郁:“你帶著老夫的命令前往武遂,協助王齮誅殺趙嘉,這是羅網最後的機會.”

趙高緩緩起身,身形修長,慘白色的面容,宛如一具夜間出行的殭屍,他嘴角帶著一抹邪魅的弧度,緩緩的說道。

他對於此事倒是沒有太過驚訝,上古可不同於這個時代,甚至在極為遙遠的過去,這個世界也是存在過神靈的,只是它們都在同一個時間段消失了,只留下些許痕跡,給與後人追尋。

不過對待李斯這等文人,動粗永遠是最後的選項。

李斯聞言,心中陡然一緊,猛地感覺脊背發涼,冷汗直流,同時心跳也在加速,眼中閃爍著些許精芒,他本就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本就一無所有人的,何曾懼怕冒險,再不濟,也不過一死而已。

掩日拱手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趙嘉正與李斯坐在帳篷內對弈,若論圍棋造詣,趙嘉自然是不如李斯的,可李斯的心思卻不在圍棋上,他的心思已經被趙嘉弄亂了,只因剛才趙嘉對他所言:嬴政對呂不韋動了殺心。

這句話自然是忽悠李斯的,奈何李斯不敢不信,他總不能懷疑趙嘉拿此事信口開河吧?

“軍權.”

當一個工具用的不夠順手的時候,那它便沒了存在的價值。

距離武遂數十公里之外的一條山道上。

趙嘉在七國的風評還是很不錯的。

“你先去吧,此事我還需要稟報大王.”

月色之下。

“我為何希望秦國亂起來?這對於我而言,可沒有任何的好處,如今天下,能有一統天下能力的國家唯有秦國,我很希望秦國能結束這紛爭百年的時代,這天下亂了太久了.”

掩日應了一聲,閃身離去。

李斯沉默了,他與趙嘉不一樣,他只是一介草民,而趙嘉乃是貴族,更是趙國王室的公子,這樣的身份竟然會支援秦國一統天下,著實令人看不透,莫非是因為被送往秦國為質,恨上了自己母國?

“……公子可是趙國人!”

頓了頓。

李斯突然有點理解趙嘉,正如他一樣,趙嘉又如何有選擇的權力,從他入秦為質的那一刻起,趙嘉的命運似乎便已經註定,至於趙國,與他一個在敵國為質的公子又有何關係。

這句話,他深以為然,因為無論什麼時代,亦或者什麼世界,武力永遠是解決問題最直接的手段。

李斯一愣,旋即忍不住說道:“公子說笑了.”

他感覺趙嘉在開玩笑,秦國的軍權豈是他們說觸碰就能觸碰的。

趙嘉笑了笑,沒有說話,因為他也很好奇,武遂的王齮與呂不韋究竟有沒有關係,若是有,那秦國內部就很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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