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山,秦軍營帳之中。

蒙驁看著手中的情報,蒼老的面容略顯凝重,因為長安君成蟜真的背叛了秦國,如今正率領著大軍一路蠱惑著不明真相的秦民向著咸陽而去。

這種行為無疑比釋出一道檄文更加要命。

他也沒想到成蟜會這麼幹,就這麼明晃晃的造反了!

“父親,現在我們該怎麼做?眼下已經不是一道檄文的事情了,我們若是一直守在此處,一旦成蟜大軍長驅直入,或許會造成大麻煩,到時候甚至就連我們也會遭到牽連。”

蒙武面色難看的對著蒙驁說道。

他們這支軍隊駐紮在此處是為了防備趙國異動,同樣,它也是一支先頭部隊,需要協助成蟜攻打韓國。

“成蟜莫非真的瘋了不成?”

蒙驁緊皺眉頭,看著眼前的情報,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成蟜幹事會這麼簡單殘暴,直接調轉槍頭攻打秦國,都不仔細謀劃一番的,乾脆的有些嚇人,可這無疑以卵擊石,莫非真以為他是秦國公子,就可憑藉一道檄文成事?!

眼下成蟜的行為無疑將蒙驁這支軍隊逼到了尷尬的境地。

若是不回援,會不會被秦王認為是成蟜一夥的?

就算沒有,日後算賬也會受到影響。

“撤軍吧!現在繼續駐紮在此處意義不大了。”

蒙驁閉目沉吟了少許,再次睜開雙目,眼中再無猶豫之色,他看著蒙武,極為冷靜的說道:“將軍隊分為三部分,老夫親自斷後,你務必領軍與王翦匯合,之後一切聽他決斷!”

“不行!父親,斷後的事情交給我!”

蒙武想也不想,直接說道,趙國可不是白痴,一旦他們撤軍,趙軍必然會黏上來,斷後的這支軍隊十有八九會全軍覆沒,他豈能眼睜睜的看著蒙驁死在這裡。

“什麼父親,你莫非忘了老夫曾經怎麼教導你的,軍中無父子!”

蒙驁緩緩起身,伴隨著盔甲的撞擊聲,他肅然的掃了一眼蒙武,沉聲的說道。

“可是!”

蒙武還想說些什麼,卻是被蒙驁粗暴的打斷:“沒什麼可是,這是軍令,去傳令!”

“……諾!”

蒙武雙拳緊握,拱手應道。

蒙驁轉身看向身後的地圖,看著堯山的地形,心中很確定斷後的後果,可眼下繼續留守意義不大,甚至極有可能全軍覆沒,被趙軍全部吃下去,對比之下,倒不如斷尾求生,減少傷亡。

另一方面,或許可以藉此為蒙家鋪路,秦王政總需要人手的,他們這些老一輩是時候退位了。

“本以為還能與龐煖那老東西再交手一次,可惜了……”

蒙驁眼中並無對死亡的畏懼,有的只是一抹可惜。

馬革裹屍才是為將者的歸宿。

他可不想自己死在床榻之上,如一個糟老頭子,病死於床頭。

……

另一邊,趙國領軍的將領名叫司馬尚,他也是趙國的一名老將,經驗豐富,此番趙王偃派遣他來對付蒙驁。

秦軍的異動並未隱瞞住司馬尚,如此大規模的調動兵馬,豈能無聲無息。

他看著地圖上的標誌,目露了然之色:“蒙驁這老東西真的要撤軍了,終於憋不住了,可惜,若是再給我數日時間,便能將他們全部吞下了。”

說道最後,他也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他這些日子可沒有閒著,與秦軍對峙的同時,他也在抽調兵馬,試圖將蒙驁這支軍隊全部吞下。

趁著秦國忙於內亂,盡最大的努力自秦國身上咬下一塊肥肉!

可惜蒙驁領兵老道,並未給他這個機會。

司馬尚極為冷靜的說道:“蒙驁是老將,他必然會選擇斷後,為其餘人拖延時間,抽調三萬精兵去追擊,待秦軍過了這個位置,在出擊,他們扔下多少人,咱們就吃多少!”

他不想將秦軍逼得太狠,眼下準備不充分,不適合與秦軍死磕,能吃一口是一口。

趙國不比秦國,家底不是長平之戰以前了。

當以求穩為主!

。。。。。。。。。

外面戰事四起。

農家卻是依舊祥和,似遠離了外界的喧囂與戰亂。

一處偏僻的農村小院。

身穿灰白色小襖的女娃子在庭院之中奔跑,氣色比起以往紅潤了幾分,她跑到了自家孃親的身旁,仰著瓷娃娃一般的小臉蛋兒,趴在驚鯢雙腿上,黑漆漆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自家漂亮溫婉的孃親。

“孃親~”

小女娃脆生生的叫了一聲。

驚鯢正在製作一雙虎頭鞋,看著趴在自己腿邊的小女娃,清冷嫻雅的眸子多了幾分柔色,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柔聲的說道:“累了吧。”

“嘻嘻~不累……咳咳~”

剛說了一句,小女娃卻是陡然臉色一白,急促的咳嗽了起了。

驚鯢面色微變,連忙用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同時將一股溫和的真氣輸送到小言兒的體內,為其疏通體內的氣血,因為在懷小言兒時候並未養胎,加上早產的緣故,小言兒先天元氣不足,稍加運動便劇烈咳嗽。

雖然經過這段時日調養,可農家畢竟不是醫家,不可能將她完美的治癒。

“深呼吸,別怕,沒事的。”

驚鯢柔聲的說道。

小言兒乖巧的深吸了幾口氣,氣息才緩緩平和了下來,她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驚鯢:“孃親,我的病是不是好不了。”

“不會的,孃親會幫你治好的。”

驚鯢搖了搖頭,柔聲的說道。

這一會兒,院外又來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是烈山堂堂主田勐,那五大三粗的身形,粗狂的氣質,不是此人還能是誰。

小言兒看到對方,不由得怯怯的抓緊自己孃親的衣服,她有些不喜歡對方,甚至心底有些害怕對方,感覺對方不是好人。

“小言兒,來,叔叔抱。”

田勐大步走入院內,熟絡的對著小言兒笑道。

小言兒抿了抿嘴唇,不說話。

驚鯢摸了摸小言兒的腦袋,柔聲的說道:“言兒,去屋內,孃親與這位叔叔說點事情。”

她知道田勐的來意,有些事情,她不願讓小言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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