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大方的時候就得大方,自己又不是個資本家……”

在喊出了這兩個字的時候,肖囂心裡是一片坦蕩,且充滿了崇高情懷的。

好歹這也是自己的特殊物品。

一旦有了幫助她升級的機會,自己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哪怕,幫她升級,需要花費自己的積分!

當然,幫助她升級,也是需要冒很大風險的,她萬一畸變,自己會很危險。

但大家既然是一體,自己還在乎這點風險?

跟那份保證書沒關係!

自己,只是相信她,而已!

……

……

而同樣也在肖囂喊出了這兩個字時,醫院,或者說診所的外面,也忽然騷動驟起。

無論是蹲在了路燈上的橘貓,還是貼在了電線杆上的報紙,又或者是診所對面正冷靜的應對丈夫纏綿衝擊的女人,又或是那雙隱藏在了幾乎不可能藏人的狹窄縫隙裡的眼睛,他們全都面板上產生了一層層的顫慄,汗毛微微炸起,內心開始驚疑不定,彷彿被某種東西盯上。

“監視儀顯示,有數量不菲的痛苦物質正在轉移……”

“所以那個傢伙確實是在把畸變種子身上的痛苦物質轉移到自己的特殊物品之中吧?”

“他瘋了?”

“就不怕自己的特殊物品會忽然畸變,引發更大的災難以及對他自身的反噬?”

“他們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

“……”

同樣也就在他們面面相覷,殊不解之時,忽然更大的異變,出現在了診所上空。

“強化!”

隨著肖囂那兩個字喊出口來,這座城市,似乎瞬間便產生了感應。

站在了特殊的房間中央,神色凝重的肖囂,再一次產生了整座城市都已經活過來的感知,他看到周圍的牆壁都變成了扭曲且具備生命力的血肉,看到了這房間裡的一個個瘋女,甚至包括了外面走廊裡的兔子耳朵,以及高寧等人,都變成了這巨大的血肉上面,一顆顆果實。

而自己則處於這不可名狀的血肉之中,孤獨的如同天地之間的一隻螞蟻。

不,也不是絕對的孤獨。

肖囂在這龐大的生命體前,還是明顯可以感受到另外一個與自己緊密聯絡的同類。

是那一團交織在一起,還沒有完全褪去的音樂聲。

這邪典而詭異的音樂聲如同變成了某種活體,活躍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

很難形容那種感覺,因為那只是一段活躍的旋律,時時迴盪在自己的腦海,但又因為這段旋律,在某種程度上,是不受自身控制的,是獨自於思維之外的,所以像是活了過來……

這是一種奇異的生命體,以旋律的形式,寄生在人類的腦海裡。

其實每個人都感受到過它的存在,冷不丁就想起了某段旋律,一遍遍重複。

但太過習以為常,所以沒有意識到它的存在。

而在這一刻,隨著那龐大的生命體顯露出自身的樣貌,便忽然有一束目光看了過來。

這束目光,直接落在了這個生命體上。

或者說,是落在了自己居住的老街巷裡,那扇飄著白色窗簾後面的老唱片機身上。

這時的肖囂,目光竟似穿透了無數的建築與黏連的血肉。

直接看到了那架老唱片機。

看到了老唱片機那金黃色的底座與機身,也看到了那張如同具備生命的黑膠唱片。

最為驚疑的是,肖囂看到了老唱片機身邊,正站著一個纖細的身影。

那依稀是一個女人,她似乎也正處於極度興奮之中,抬頭向著自己看了過來。

那目光裡帶著笑意,有著瞬間觸及自己靈魂的力量。

“你好呀……”

肖囂耳畔彷彿聽到了清晰的女人聲音:“我的小主人……”

“譁……”

診所內,肖囂也忽然聽到了那個妖異而清晰的聲音,整個人莫名的一驚。

腦海裡瞬間閃過了一種奇異的念頭:“這玩意兒真是活的?”

混亂中,他無法判斷那聲音是真是假,卻只在這一霎之後,所有的幻象飛快後退。

如同整個世界都在遠離自己。

而肖囂感知中的老唱片機,卻已被憑空增添了些許的異常物質。

不多,僅僅只是一點點。

但是,老唱片機裡面,本來就已經蘊含了海量的同類物質,這些物質擁有著奇異的力量,早就已經在根本上,改變著老唱片機的一切,使得它瞬間產生了本質意義上的提升。

“……”

“嗶嗶嗶——”

同樣也在這一刻,守在了診所外面,以各種詭異形態出現的耳目,同時察覺到了監測儀式的尖銳聲響,低頭看去,就發現自己的監測儀器,瞬間顯露出了前所未見的巨大峰值。

“果然隨著痛苦物質的轉移與積累,出現了畸變生物?”

眾耳目一時心驚肉跳,轉身就要逃走。

但隨即,他們便意識到,不像是有畸變生物出現,反而像是,出現了別的東西。

痛苦物質的堆積,導致了一些微妙的質變。

“難道他的特殊物品,非但沒有產生畸變,反而進階了?”

一瞬間,某種想法湧進了眾人腦海,但是卻幾乎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

特殊物品,一直作為某種特殊的武器,被異鄉人運用著,幾乎每當自己晉升到了一個新的階段,都會花費不菲的積分,去購買一件新的特殊物品,作為自己的武器,也是因此,異鄉人對特殊物品的認知極深,自然也就知道這些特殊物品的極限,以及某種運用的禁忌。

特殊物品,都有容納自身相同體系痛苦物質的功能,但有極限。

一旦超過這個極限,便會崩潰,異致畸變。

作為主人,在這時,就必須要面對特殊物品的反噬,裡外裡落得好大的損失。

像傳說中的收藏家路線一樣,刻意對特殊物品進行強化,以獲得更高的價值,當然也是有的,但即便是收藏家,也都是做足了準備才賭這麼一回,而且失敗率大的出奇啊……

但如今,自己卻眼睜睜的,看到了一個?

不是說你不合理,但就這麼出現在了眼前,總是讓人有些難以相信。

……就像玩五顆子彈的俄羅斯輪盤,你確實有贏的機率,但我不相信你能贏!

“嗡……”

同樣也在所有人都陷入極度驚愕,思維混亂時,忽然有刺耳尖銳的聲音響在了耳邊。

就像集中了所有注意力在做某種事物時,忽然被人嚇到。

思維被撕裂,大腦極度的混亂。

在診所外面,所有以詭異形態存在的耳目,同時被嚇的嗷一聲慘叫,身形劇震。

蹲在路燈的橘貓,彷彿被人踩了尾巴,一聲尖叫,瞬間掉落了下來,摔進了垃圾桶裡。

而垃圾桶後面,卻有一雙紅色的眼睛,冷不丁身體一震,忙從垃圾桶縫隙裡鑽進下水道井口逃跑,卻注意力一時無法集中,直接從兩三米的高度摔了下來,跌的慘叫了一聲。

蒙在電線杆子上的報紙,照片上的殺人兇手臉色大變,急忙飄走。

卻被一輛突如其來的汽車車輪碾進了汙水之中。

對面房間裡的女人臉色忽然扭曲,嚎一聲慘叫,勐得坐起身來,把丈夫嚇的一洩千里。

“你怎麼了?”

丈夫嚇的哆嗦不已,連聲發問。

女人卻像是臉色迷茫,好一會才清醒了過來,詫異的看著他:“你又完了?”

“……對啊!”

“怎麼又這麼快?我都還沒感覺……”

“天地良心,這次好幾分鐘呢……”

“……”

隨著那詭異的旋律以診所為中心向周圍擴散,一片詭異像潮水一般飛快的逃竄,遠離。

他們心裡皆充滿了不解與驚疑,彷彿遠處時時有眼睛盯著他們。

如同迴盪在腦海裡的音樂,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嗯?”

同樣也在周圍的詭異耳目被突如其來的驚恐洗涮一遍的時候,卻就在街道對面,最高的一棟建築樓頂,穿著白色風衣的楊佳,輕輕的蹲在那裡,眼神在這一刻變得驚疑陰冷。

她本來是作為一個保護者出現在這裡。

既想幫著肖囂驅逐那些鬼鬼祟祟盯著他的各方異鄉人眼線。

也做好了如果肖囂身邊出現了惡性畸變之後,替他解決這種計劃外危機的準備。

但是,她卻只看到了那些眼線,如墜噩夢,驚慌失措的逃離。

無形之中,她緩緩直起了身體,也能感受到空氣里正有某種奇妙而詭異的東西存在。

就在自己身邊,自己看不到,卻能夠感覺到對方正嘻笑的、飄乎的看著自己。

對方不敢靠近,但居然也不害怕自己。

她的童孔微微縮起,心底止不住的生出了強烈的怪異感:

“又強化成功了一件?”

“若只是痛苦之犬,也就罷了,而現在……”

“這位老同學,不會又告訴自己,是賭出來的吧?”

“……”

“叮零零……”

但也就在她想著時,忽然手機鈴聲驟然響了起來,她微一沉凝,接通了電話。

話筒裡很快傳來了肖囂的聲音:“楊佳是嗎?”

“我想,現在我已經有足夠的把握幫你處理腐爛王國的問題了。”

“……”

楊佳微微驚訝,透過診所的窗戶,看到了正一臉平靜打給了自己的肖囂。

心間的驚愕,緩緩消褪,輕聲道:“是嗎?那太好了。”

“你是……”

她略一停頓,輕聲道:“怎麼做到的?”

“這個……”

肖囂的聲音似乎也有些猶豫,然後笑了,道:“我承認,我確實有一點賭的成份……”

大家有什麼精巧一點的黃段子,或是鬼氣森森的音樂啊,推薦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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