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個李大夫，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顧清舒一見：“皇上。”她撒了一下嬌。
謝禇遠聞言，不由走近她，拉了她的手：“怎麼？”
“為什麼我覺得腦中的記憶有些連不上？回想起來，好像空白了幾日或者——很不連貫，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顧清舒昂頭對著他道。
“你。”
謝禇遠一聽，沒有再走，摸了一下她的頭，看了看她的臉，神色溫柔低：“你不是頭痛還有頭暈嗎？這樣太醫李大夫都說正常的。”
“除此外還有沒有感覺？”
他在想她是不是要恢復記憶了？不過也不一定。
顧清舒：“皇上，沒有了，就是覺得奇怪。”
“不奇怪。”謝禇遠道。
“嗯。”
顧清舒嗯一聲後，像一隻貓一樣，頭在他擴手心裡面摩挲了一會，謝禇遠感覺著手心的細膩，還有女人依賴他的樣子，對著外面叫了一個人。
讓人進來。
“皇上？”
“今晚就在這裡歇一晚，明早再趕路，一路行到現在累了，特別是你，身體重，就算路上行得很慢，還是——本來該再過幾日再回京，可有事要處理，想把你留下養好再回京，又怕你有什麼，留你在後面慢慢走，還是不放心。”
謝禇遠一下子說了許多，都是對她的關心關切。
“皇上。”
顧清舒不知道皇上又想了這麼多，還以為皇上只想著大事，或者不高興呢，哪裡知道他一直關她。
都不和她說！
太子那裡應該也一樣，還有那位賀姑娘，皇上也是怕留下不好，帶著一起上路，只要沒有擔心就行。
算了。
她知道自己又想多了。
還說她一下失一下恢復記憶和皇上——
她再在皇上手心摩挲了一下，軟綿又可愛還嫵媚，看著皇上就看著。
謝禇遠看著她，喜歡她這樣，喜歡這樣，眼中閃過什麼，變深了些。
那日他想和她一起，她失憶了。
不讓他和她一起，離得很遠，後來哄住了也......
“這個行官，還算安靜。”
謝禇遠又看向外面。
顧清舒嗯一下，這裡是沿路的行宮，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了，沒有多少人，行宮雖然大可宮人少。
往年秋狩應該也歇在這裡。
要的就是安靜？
大軍安營紮寨在外面，他們住在行宮裡面，她知道還有溫泉呢，可是她懷孕快要生了，不能泡溫泉。
皇上呢？
皇上是可以泡的，她看著皇上。
“皇上，是要休息還是？”她問了一聲。
謝禇遠沒說話看著她。
“難道皇上還有事？”
顧清舒問。
“朕本來想出去一下，你。”謝禇遠開口，顧清舒還沒有說話，外面人進來了，蘭心以及宮人一起進來。
來公公在後面。
“晚膳備好沒有，弄點娘娘喜歡的，還有水備好沒有。”
謝禇遠站直身體。
顧清舒也坐直聽著。
蘭心看一邊宮人，說水馬上送來，晚膳也是。
來公公同樣答了一聲。
謝禇遠讓人下去，等到人退下去。
顧清舒又喚了一聲皇上。
謝禇遠看她，顧清舒伸出手，讓他俯身，謝禇遠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在想什麼，對上她的目光，還是俯身了。
顧清舒的手一瞬間落在他的眉間上面，感覺他頓了一下想退後，另一隻手拉了他一下，放開，按在他眉間的手輕輕的揉了一下，一下一下，慢慢的輕輕的揉讓他皺起的眉間放鬆下來。
可是後來發覺放鬆了一點又繼續皺了起來，禁不住：“皇上。”軟軟的喚著，漸漸用了一點力。
皇上眉頭也皺得太狠了吧。
一直皺一直皺的。
好不容易按開一點又皺了，她太費力了也累了。
從方才到此時。
正要說話。
“你的手按著朕......眉頭，按著幹什麼，想要？”謝禇遠一點點發現她為什麼按後，問了她，剛剛還以為她手要做什麼。
手伸過來就安著他的眉頭。
他伸出手包住她的手。
“皇上你知道，眉頭還皺著。”顧清舒手被皇上的大手包住手動了動：“皇上為什麼皺眉啊？皺成這樣，一直皺一直皺的？妾難得按開了一點揉開了一點，你又來，好累。”
她甩了甩手。
謝禇遠一把抓住，替她揉了下：“朕？”他皺著眉。
待要說話。
顧清舒一時想笑，望著皇上樣子就想笑，抽回手，心想皇上一直皺著眉自己沒感覺？再皺真的老了，以後眉間都是深深的川字。
好難看！不過威嚴倒是威嚴。
她手再用伸過去用力的揉了揉。
“皇上，你不要皺眉了，放鬆，放開啊，一點點放鬆不行？不然好明顯，而且皇上為什麼皺眉？”
她再問，想知道。
什麼事讓皇上如此？
是因她？
謝禇遠凝著她：“累了就不要揉了，沒什麼事。”被眼前女人一下說破，他才想到自己在想什麼，意識到自己一直皺著眉頭，這個女人，至於為什麼皺眉。
他看著她。
“皇上。”
顧清舒認真的看他。
“那位李大夫你知道吧，你問過他沒有，想不想回去？離開圍場，回京城了，先前問過一些，但還是要問一下。”謝禇遠開口，先問了她。
顧清舒搖頭：“妾身沒問，一直沒想到沒空，想著皇上會安排，這事都交給皇上，就沒有多想，李大夫怎麼說？皇上回京前又問過？”
以前還在圍場，如今回京了，李大夫那裡，其實她也想到，也想問，不過就怕像現在這樣。
她知道自己身份，怕皇上多想，皇上如今還算欣賞李大夫，可她多接觸就不一定了。
什麼該做不該做她知道!
就連蘭心那裡。
她也讓她不要多接觸李大夫。
也沒讓蘭心去問。
“嗯。”謝禇遠眉頭鬆了下來：“他說不回去了，就這樣跟著回京，之前就不離開，一直在圍場。”
顧清舒：“哦？”
注視皇上表情變化。
“那個李大夫跟我們回京城，以後就在京城？”她接著問完，還有些高興，也坦然，有時候不能不提也不能多提。
“對。”
謝禇遠：“你很高興。”
顧清舒：“皇上又想什麼，也是我害了李大夫，讓他回不去，雖說如今沒事，可是李大夫可能還是怕吧，去京城也好，皇上，你賞李大夫吧，看他自己意思。”
到了京城後也交給皇上。
“你不覺得他是為了你。”謝禇遠問了。
聲音有點低。
“誰說的皇上？你想多了，李大夫也有自己想法，也是男人，難道不想去京城？”顧清舒知道李大夫是不放心她。
不過說不能這樣說。
她笑著，笑著搖頭，笑得不行。
謝禇遠一聽一想，再看她神色，覺得也是，眼前女人沒什麼，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這樣選擇。
回去能怎麼？
去了京城不一樣。
他就不會少賞了他，他又多疑了點。
顧清舒知道皇上就是疑心重。
愛多想。
“皇上，以後李大夫的事就交給你，你是皇上。”
顧清舒信任的對他道。
謝禇遠心情不錯。
她失憶時對李大夫也是這樣，恢復記憶也一樣，沒有變化，那就是沒事，沒有什麼，這也是他沒太多想的原因。
“皇上就是為了李大夫皺眉？”顧清舒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問，小心的，壓著笑。
謝禇遠——
笑什麼嗯？想點她的額頭。
顧清舒輕輕的：“皇上不要時不時皺眉了。”手指在皇上的眉間比劃了一下，再拉著皇上的手，搖著。
“皺著妾看著擔心。”
“擔心？”
謝禇遠隨意的：“有什麼！”
“不久前才讓皇上不皺了。”顧清舒：“妾身不想皇上煩惱。”
“哪裡能不煩惱？”
謝禇遠聞言啟唇。
“皇上，妾身就是不想你煩惱，不管是什麼，你也不要介意李大夫，真不知道你介意他做什麼。”顧清舒說。
謝禇遠：“沒有介意。”
“那賀姑娘，皇上知道我的心情了吧。”
顧清舒說到這，低下頭弱弱的又說抬了下頭。
“但朕是皇上，那個女人只是——你是女人，你不同，是朕的。”謝禇遠聞聲說起來，說著停下來。
看著她傷心的臉。
想起這樣的話他說過，以前也常說，後來不說了，怎麼又提起？
他們之間不同......
顧清舒：“皇上。”
謝禇遠手再次摸了下她的臉。
“皇上因為妾身說起那位賀姑娘不是很開心，下午都沒有看妾身。”顧清舒這時終於微抬了下頭。
“你想什麼呢，賢妃和你一起，你讓朕怎麼看你，找你，朕不好進去馬車裡面看你，以為你知道。”謝禇遠說她。
顧清舒笑了。
謝禇遠不語。
“剛才皇上似乎要走，不知道要去做什麼？”顧清舒問。
“想讓人去看看，能不能弄點你喜歡的，看你精神不太好，想讓你先休息。”謝禇遠說的是實話，那時他是這樣想的，她不拉著他的話，他就去了。
他也想她高興。
也想主動讓她開心。
她拉了他，一起說到這。
說開了也好！
顧清舒又在他大手上嗯了聲，仍然帶著撒嬌和嫵媚。
“皇上！”
“今晚。”謝禇遠一見，專注掃過她的面頰還有身子：“你記得朕，很好，朕想你。”
他拇指在她臉上一按，看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