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色還有一點蒼白，早產的虛弱還在，推了兩把，力氣一盡，身體一虛一軟，還是喘了氣，早產後想養好也不是一時就能養好像從前一樣的！
何況她不想養好得太快，怕太子哥哥看到不原諒她。
父皇生氣！
以為太子哥哥好哄，哪裡知道——
“太子妃娘娘！”
宮人還要說。
顧清瑤覺得自己養得太差了，再推了一把：“你們給本太子妃放開，我。”
“太子妃娘娘。”
宮人又一叫。
“太子殿下到。”
殿外一聲尖利的聲音響起。
顧清瑤呆了。
宮人也是。
很快。
“太子哥哥來了？”顧清瑤回過神來，反應過來，嬌軟的臉上多了紅暈，笑了，她想說，你們有沒有聽到？
“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不等她問，宮人們開了口，看向外面，說了，接著跪了下去。
顧清瑤也想動，想了一下，發現自己還在床榻上，她沒有再下去，反而躺回去虛弱的看著外面。
不用她找人，不用她去找太子哥哥了。
幸好剛才她沒有讓人進來也沒有鬧得太大。
太子哥哥還是放不下心，心裡有她，想著她，來看她了，來見她了！
她。
太子哥哥！
她望眼欲穿，又等了下，太子謝慎言扶著身邊太監的手走了進來，進來後，太監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默不作聲的。
謝慎言看著顧清瑤。
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太子哥哥？”顧清瑤蒼白著一張臉，弱弱叫了，想起來，想抓住太子哥哥，她拖著虛弱的身體動了。
謝慎言沒有動，目光往一邊宮人看過去，冷冷的一聲。
“下去。”
宮人們不敢說什麼，行了一禮，低著頭恭敬退下去了。
退到了外面。
顧清瑤只有一個人了，她感覺到了擔憂，不過太子哥哥來了就好，太子哥哥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她相信！
太子哥哥心裡只有她。
太子哥哥來了她可以和太子哥哥解釋，向太子哥哥說出一切，她再撐了一下自己。
慢慢坐起來，蒼白的臉多了紅暈。
“太子哥哥，你怎麼這麼久才來？怎麼現在才來？你不知道我想好想你，你還沒有回來就想你，想給你寫信，你回京回東宮不來，派人找你，你也沒空，我，又慌又怕。”
她說著像要哭般，嬌軟又可人。
“是嗎？這麼想本太子來？”
謝慎言幾步走近。
還是沒有說什麼。
“太子哥哥。”顧清瑤觀察著太子哥哥目光，伸出手抓向他：“太子哥哥能來我就高興，以為太子哥哥不會來了，我開心，有很多事很多話想說。”
“有很多事很多話，有什麼事什麼話說！”那就說，謝慎言直到床榻邊停了下來，居高臨下俯。
君子端方的臉多了什麼，掃了眼她伸出的手，沒有讓她抓住。
人往旁邊移了下。
顧清瑤看在眼中，嬌軟天真的臉多了成熟，早產後多了婦人味道失落收回手：“太子哥哥，你在生我氣是不是，因為，因為——你在生氣，不想見我？”
說完又抬頭。
“那又如何，看出來了？”那還不說？
謝慎言閉了一下眼，深吸了一口氣，太子妃的樣子讓他心軟，但是。
“太子哥哥，是為了我早產產下死胎，沒有生下皇長孫？沒有讓父皇太后娘娘滿意？”
顧清瑤喘息著說了，直接提了出來。
很傷心很難過的，眼晴紅了。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謝慎言問，睜開了眼，盯著她，說來說去就是說這？他壓下怒火。
“太子哥哥，我肚子裡我們的孩子，我們期盼的皇長孫，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沒有動靜，可能是之前太多次被嚇到，由於我身體不好，你去了秋狩後，我一個人在東宮，擔心，找了太醫看，太醫看過，說了是怎麼回事，知道怎麼回事後，我嚇到了。”
顧清瑤在想怎麼說。
說出她的無助。
“我好害怕，很怕，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辦，不知道怎麼做！”
“那你就？”謝慎言沉著臉。
“不是，不是。”顧清瑤再搖頭，拼命了想要否認，想找一個好的說辭，她：“太子哥哥不要這樣想，我知道自己不該那樣，太子哥哥。”
“所以你就推到了東宮別的女人身上，讓人以為你是被人害產下死胎，還想讓孤相信，讓父皇相信？”謝慎言接了她的話，冷冷的說完。
“太子哥哥不是這樣，不是，不是這樣，你怎麼能這樣想我，你聽我說，不要懷疑我，太子哥哥。”
這次顧清瑤撲向太子哥哥抓了他手，緊得不能再緊，一直不停的開口。
謝慎言想甩開，想把她甩到一邊。
“孤知道後，你說孤是什麼心情？”
顧清瑤不管：“太子哥哥。”
“在圍場，本就很累，經過不少事，連孤都遇了刺，突然聽說孤的太子妃做的事。”
謝慎言繼續道。
原本還擔心，還想要罰那些女人，還真信了。
“太子哥哥你說你遇刺，在圍場遇刺，我都不知道，沒有人告訴我，沒有人和我說？”顧清瑤一下子嚇到，臉色整個變了，才想到太子哥哥進來時扶著太監的手，她抬頭擔心的上下打量起來。
“太子哥哥你沒事吧，你，你。”
“不用管孤的事，孤遇不遇刺都過去，都過去了，也沒事，你看到了，你要說的是你辦出來的蠢事。”
謝慎言甩了她一下。
顧清瑤還是抓著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
她想知道。
“要孤再說一遍？”謝慎言臉更沉了幾分。
“我不說了。”
顧清瑤搖著頭，哭著：“太子哥哥，我不知道你遇刺，自己懷上死胎也怕了，怕了，怕有人知道說我懷的是死胎，我不敢讓人知道，好不容易懷上皇長孫，也怕父皇知道，太后娘娘知道，以後不讓我跟著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知道大姐姐的事的，我心慌了，我對你的心，你知道的，我也是沒有辦法，你能明白能理解的對不對？”
她希望太子哥哥理解。
“你孤明白理解？”
謝慎言看她臉上淚。
“太子哥哥。”
“說到底就為了這你就做了，這叫沒有辦法？”
謝慎言聽不下去她的話。
手也用力握住她的手。
顧清瑤見太子哥哥沒有動容，竟一點動容都沒有，太子哥哥何時變得這樣無情，他的事不讓她管，她的事也這樣：“我想過等太子哥哥回來告訴太子哥哥，真的，想好的，只因寫信怕有人看到，要是早知道會這樣，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太子哥哥，讓太子哥哥你處理，太子哥哥原諒我，不要生我氣，好不好，不要這樣，我錯了，就是一時之錯，一念之差，太子哥哥你不能不原諒我，不能不喜歡我，不能不要我！我太愛你了，太想和你一起！”
她胡亂的另一隻手也抓住謝慎言，承認了錯，只依然要理解。
謝慎言這回手一點點掰開了她的手。
一鬆，讓她整個人落回床榻上。
顧清瑤一落，神情失落：“太子哥哥！”
“不要再說了！”
謝慎言不想聽，打斷了她。
“太子哥哥！”顧清瑤臉色一白，太子哥哥啊，她張嘴。
“不管你想不想，是不是太愛孤，你害怕什麼，懷上死胎是你自己錯，知道了還那樣，你知道你做的事被父皇查出來，有多少人知道嗎？”
謝慎言只有這一句。
想著那些知道的人，怎麼說的！
顧清瑤心想能有多少人知道。
“你做的事所用人都知道了。”謝慎言像知道她想什麼，開了口。
“太子哥哥你說什麼？怎麼可能？怎麼會？”
顧清瑤不相信了，不想相信。
太子哥哥說都知道？那她？
“你不相信沒辦法，事實如此。”
謝慎言再道。
“太子哥哥。”顧清瑤以為自己哄好了太子哥哥，父皇那邊就不會有問題，哪裡知道全知道了。
要是全都知道了她做的。
那她光在這裡求太子哥哥有用嗎？
她會有的下場？
“太子妃，見了你，孤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做了。”
謝慎言這時慢慢出聲。
話落就要走。
“太子哥哥。”你怎麼能走？顧清瑤此刻更不會讓太子哥哥走，她緊緊拉住：“太子哥哥還沒說完，太子哥哥怎麼能這樣就走。”
他走了她如何是好？
外面的人都知道她做的，太子哥哥怎麼辦？
謝慎言看她又抓著她的手，掰開。
顧清瑤就不鬆手，軟軟的：“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不要叫了。”
謝慎言掰開，一眼後，走了出去。
顧清瑤只能看著太子哥哥離去的背影。
太子哥哥！
她再也想不到其它，知道不能這樣，猛的從床榻上起來，往床榻下去，叫著喚著，衝上去，抱住太子哥哥。
謝慎言一頓一回頭。
顧清瑤不放手。
“太子哥哥，你不能不要我，不能放開我，不能放棄我，太子哥哥，我錯了，錯了啊，我愛你，心裡都是你，怕不能陪你。”
“你。”
謝慎言一個你。
顧清瑤親了太子哥哥。
謝慎言不動也不語。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