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舒不說話，又咬了一下，磨了一下牙。
男人也是。
不一會。
倆人一起鬆了嘴。
“明天朕身上又——”謝禇遠看她。
“妾身也是。”
顧清舒抬頭。
謝禇遠一下也笑起來，放鬆的笑，不一樣的笑，顧清舒再靠近皇上，靠到他的懷裡，抱住她，整個人在他的懷裡動了動。
“又在幹什麼？”謝禇遠發現，拍拍她的手，瞅著她臉。
“你說呢？”
顧清舒不抬頭，還是那樣，聲音難得變得不清楚。
“主動跑到朕這裡來。”謝禇遠摸她頭慢慢的。
“是啊，皇上不行？”
“不行？”
“是啊，皇上——”
*
肚子餓著被光線晃動得再睜眼，但昨夜的吃飽喝足讓身體有點不舒服，顧清舒不禁和平時一樣壓抑的呻，吟了一聲，就差懶洋洋伸個懶腰，不想手才伸出來擺起來，忽然感覺到什麼，她猛的看過去。
就看到一張臉。
一張她沒有想到，怎麼也沒料到，以為已經不在這裡，走了的臉。
皇上。
皇上不是該走了，不該在這裡嗎?
為什麼？她在心裡想著，表情一時龜裂了。
而男人正坐在一邊靠著榻看著她，看著她的樣子，看著她的動作，也看著她龜裂的神情，還有動作，上下掃視了一圈審視了一下。
才收回來。
顧清舒臉紅了，臉紅心跳，不是平時的臉紅心跳。
是真的的臉紅心跳。
心慌意亂還有慌亂失措，想到自己的樣子皇上可能看到，以前從來沒有過，她沒有醒來不看到皇上還在過，皇上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不走，還在這裡。
她都習慣了。
蘭心李嬤嬤也不進來，也不說一聲。
她怪了所有人，就是沒怪自己。
“你剛才是什麼表情還有動作。”
男人下一刻還說話了，問了她，好在臉上還沒有什麼不同，看不出什麼變化，顧清舒也緩口氣，她顧清舒就沒有怕的時候，也沒有真急時。
再是什麼情況也能讓自己從容不迫，她讓自己不要急，動作神情收回來。
“皇上，你怎麼還在，還沒走，就是醒來覺得身上不舒服，想伸懶腰，妾身，妾身太沒規矩了，以後會改，會改的。”她不好意思的，規規矩矩的從一邊坐起來。
“睡覺不規矩，醒來更不規知。”
謝禇遠開了口，還是看不出什麼情緒，說要改，改了？
每次在床上還不是一樣？
顧清舒也感覺到皇上沒有說出來的話，拉著皇上：“皇上不是也喜歡了習慣了。”她說得格外小聲。
“說什麼？”
謝禇遠問了她。
“皇上，你怎麼還在。”顧清舒再次小小聲的問了一聲，沒有回皇上的話，就當沒聽到，忽略過去，問起自己想要問的，以期這樣他會忘了看到的。
說完又掃了一下皇上。
皇上竟也還在榻上沒有起。
“皇上醒了多久？怎麼還沒起來？”她又問了聲皇上，外面都不早了。
“醒了多久你說呢，想看你什麼時候醒來，至於為什麼還在，朕不能在，不可以在這裡？今日沒有事，就不想太早起來。”謝禇遠也看出女人想法，並沒有再糾結，說完：
“也是某個人實在是貪，昨晚上貪就不說了，早上也一直抱著朕，手挪都挪不開。”
“我，我嗎，我這樣？皇上你說妾身不讓你走？妾身真這樣做了？”
顧清舒想笑，笑了，她嗎？愣了，也靠著榻，回想了一下，自己剛醒時的樣子。
小小心的。
“想起來沒有？看來是想不起來了，朕好不容易移開了你的手腳，才起來，一直這樣，今早抱得最緊。”緊得，謝禇遠沒有說，又說了一聲，才想到自己醒來被這個女人抱著，居然緊得起不來。
不過還好，他又看到了一點這女人不一樣的地方。
這又是第一次。
他的留下讓他看到了這個女人醒來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起來的時候的樣子，居然讓他覺得可愛。
是的可愛。
他伸出手。
顧清舒不知道皇上要做什麼，她讓了讓。
“皇上，是妾身的錯，妾身。”說罷又別了一下頭。
謝禇遠直接手放到她的嘴上，想到她方才醒來睜開眼前他看到的出現在這裡的那一抹笑。
那一個笑和她對他笑過的很多笑都不同。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不同。
更放鬆更——
臉上懶洋洋神情也是，還有那種吃飽喝足，飽了後起來的慵懶和嫵媚還有伸手的動作——想著手再點了一下收回來。
顧清舒見此鬆了口氣。
還以為皇上要做什麼，就只是這樣？
哪裡想到，剛想完，就看到皇上直接到那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指放到嘴裡，且還舔了舔。
顧清舒呆了，亂了：“皇上。”
臉又紅了，她知道自己看得很清楚，因為皇上的舌頭她好像也看到了一點，皇上怎麼這樣？怎麼敢這樣？
要不要這樣老司機，要不要這樣色，要不要這樣的撩？這是什麼動作？她都沒想過皇上會做。
皇上可是皇上，可是不怎麼做這樣的動作。
哪怕是為了面上威嚴，居然先摸了她的嘴角再放到嘴裡，她自己都沒想到，神情有一點點的說不出來的滿意，高興，喜歡。
心中哼了一聲。
傲嬌的。
“皇上你怎麼，怎麼能像剛才一樣，你，你的手。”
她再次慌亂的看著他還有嘴裡的手。
而她說完。
謝禇遠才拿出手又看了眼，看過來：“有味道。”
有味道？什麼味道？顧清舒一聽急了，就算剛剛還內心得意外滿意表面慌亂，忽然她才想到是才起來，嘴裡都沒有刷過。
還沒有涮牙。
她，她嘴不會有自己睡過覺留下的口水味吧？那皇上就嚐到了那味了？
心裡想著，她也想摸一下感受下，可是皇上在，她不好意思，還是剋制住了：“皇上什麼味道，是我身上有什麼味道？不過皇上怎麼在妾身嘴角那裡又放嘴裡。”
她讓自己臉更紅。
更窘迫。
更呆，也有點擔心和怕。
“朕。”謝禇遠看著她的臉，看著她臉上的紅暈，又想摸一下，但還是比不上之前的笑，他摸了摸她的臉：“放心吧，不是別的味道，不是異味，很香。”
他說了。
看出她的想法。
很香，不是別的味道？真的？皇上不是騙她？顧清舒還是沒有摸嘴角，不過皇上這樣說，那就是吧。
哪怕不是他願意這樣說也好。
她。
她要起來了。
謝禇遠倒是沒有說假話，女人嘴角並沒有異味，還是香的：“所以朕想嘗一下是什麼味道，嚐了後果然又香又甜！”
顧清舒再度呆住。
還又香又甜。
皇上怎麼說得出？她現在——
看著皇上也慵懶從容的模樣，她也乾脆一把拉住他的手，只是：“皇上，你為什麼手放到妾身嘴邊。”
“你。”之前那個笑朕喜歡，謝禇遠想說沒有說，只看著她。
手又放過去點了下放下。
顧清舒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也拉過他的手來，一下子也放到自己嘴邊，再舔了一下，就像是吃香蕉，謝禇遠眼中一下又有了闇火，你這女人，你。
“你還沒——”
“沒有。”
顧清舒直截了當的，昨晚是飽了的。
可他早上起來不走，還嚇她，不知道那一刻她嚇得心跳都加速了，後來又說沒事今天不用各種朝的，還說是她纏著他，他才沒走。
他自己不想走而已，不知道她睡著時他還看了多久，又是怎麼看著，想什麼。
還舔手指誘惑她！
他自己要的。
“皇上在妾身睡著時醒來不走也不起來，就在榻上不是等著這會？看著妾身想了什麼？”顧清舒把一切往她想的方向說。
“想你。”
謝禇遠也承認了，是這樣，說了。
顧清舒又是一笑。
“只是時間不知道來不來得及，不知道幾點，什麼時辰。”
“怕什麼？”
“不怕。”
“那就不要說話。”
*
外面，李嬤嬤蘭心正準備叫皇上和主子的，時間差不多了。
沒想到聽到了裡面皇上和主子的聲音，她們只能紅著臉不叫了停在外面等一等，只是時間上——
但也沒辦法。
到時候實在不行，有皇上在，也不怕什麼。
但皇上這樣大白日，還是早上醒來，真令人想不到，皇上從不這樣的，今日早上起來，皇上醒來不走留在這裡還留在現在她們已經夠意外。
還——
想著又想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們才叫了一聲。
聽到皇上和主子的回應。
皇上聲音和主子聲音都有點不太對。
進去，她們都不敢多看，再看皇上已經披著外衣，和主子一起下了榻，主子身上也穿好，她們上前行禮問安還有服侍，服侍完。
皇上還留下用了早膳。
用完。
去皇后那邊請安的時間有些晚了，顧清舒也沒有趕著去，只是提到皇后娘娘那邊，會晚。
想不到就聽男人說派人去說一聲就是，不用過去請安了。
顧清舒一聲只是晚一點，晚點去就好。
也沒有怪他。
更沒有急著去皇后那裡不理他，等他看了看她走了，她才派了人過去皇后娘娘那邊先說一聲，說她馬上就過去。
派的還是李嬤嬤去。
李嬤嬤去後。
顧清舒慢慢起來帶著蘭心一起出了殿。
坤寧宮。
大家都在，都來了，還在說昨日的事。
說著說著，有人又看了賢妃還有她那侄女，問她真不不知道昨日的事，就是淑妃，問完想到昨晚的事。
賢妃還是一笑：“不知道。”
“不知道，還是這樣。”淑妃又開口。
不過看了看，這時候了，貴妃來了，良妃還不來？
她又看皇后。
說良妃怎麼還不來。
昨晚良妃又得意。
別的人皇上都不見，來前更是知道皇上好像都沒從芙蓉殿離開，不會皇上還在吧，因此良妃不來請安了？
她知道肯定還有人想著。
“良妃。”
“良妃可能人不舒服或有事。”皇后說了聲，她也知道，但不想表現出來，淑妃一聽：“皇后娘娘，據說皇上還沒有離開芙蓉殿。”就是這樣的事嗎？皇上良妃在幹什麼？
這一下都不說話了。
不過還是有人像是不知道。
王才人就睜了一雙眼，似乎沒想到，淑妃想笑：“皇上又是不看別的妹妹。”
皇后不再提醒一下皇上雨露均霑？
皇后不語。
不過沒太久。
良妃身邊人來了，行了一禮，大家一見，皇后一問，知道良妃並不是不來，是起來晚了，要晚點來，馬上就好。
“好吧。”
馬上就來，淑妃：“良妃怎麼服侍皇上的？”這麼晚才來。
沒有人接她這話。
都說著別的，說到別的，說著時間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后沒有讓散，大家也都沒人走，貴妃想走還是沒有，寧嬪也是。
聽到良妃到了。
一個個看著良妃。
“良妃才來，我們就等你了，你說你要晚點，大家也等你。”淑妃出了聲。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
顧清舒往皇后那裡先看，看了行了禮才看淑妃等。
沒什麼表情變化。
平時怎麼還是怎麼。
不久。
大家也沒有問出良妃和皇上怎麼。
等離開。
顧清舒和賢妃她的侄女一起。
聽賢妃說起她畫的畫被她們找人全做好了。
“那麼怎麼樣試過沒有？”顧清舒問起來，帶著意味深長的笑還有別的一些東西，知道做好那麼試過嗎？
賢妃先說幹發帽說試過了。
還可以。
不用還來不及戴著淮浴更衣，只試了下。
“還可以，沐浴更衣時再試下就完美了，你才知道多好用。”
顧清舒一聽又問了菀姐兒。
菀姐兒也點頭。
說她也試了，很了用。
顧清舒：“那好。”
“良妃妹妹怎麼還能想出這樣方便的東西，做之前都不知道會這樣方便，只是看你寫的說明書，大體瞭解怎麼用，用著如何，實際並不瞭解，做好試了才知道。”
賢妃再誇再說。
少女也一樣：“良妃娘娘做的幹發帽好用。”
有點不好意思。
顧清舒又笑了，問她們另一樣呢，做好試過沒有？那才是重點，她怕她們接受不了，畫的還是稍微保守一點的。
不是那種最露還有整個背在外面的。
“那另一樣，說到這，你說是內衣，什麼內衣？我看了你寫的上面讓我們穿在裡面，穿在。”賢妃說起來都有點不好意思說。
做好前她就看過良妃給她的說明書，但理解也同樣沒那麼深，做好後，兩片布再加一小塊布，就那麼一小片，那麼一小丁點，往身上一比，一比劃，才明白，才懂了理解，居然還讓她們穿上，她差一點就保持不住臉上表情。
菀姐兒也一樣。
說這怎麼能穿在身上。
良妃這想的是什麼啊？
再想到良妃竟自己還穿著......
“穿上試試你就知道它的好，看我就知道，最重要它有很多功能，你肚兜不是說不好，不是說不好看，但。”顧清舒又悄悄在倆人耳邊說了，仔細和她們說了。
說得她們直愣愣的說不出話。
腦中只能想到原來良妃說的內衣別看就那樣兩三片，有那麼多的用處。
顧清舒後來還是這句：“你們回去最好還是試，不試試怎麼知道，她能穿，皇上也看過覺得好，他都說了。”
賢妃說一會回去就試。
賢妃侄女沒有說。
還是紅著臉。
顧清舒說小姑娘更是要重視，還有想不要體態更美，走路更好看，穿衣服也美？連她們都接受，小姑娘還怕什麼。
賢妃侄女還是不說話。
倒是賢妃。
“回去看看。”
顧清舒不說了。
回到殿裡。
太后娘娘那邊又召見了幾個人，召見後宮的幾個女人，顧清舒就知道太后娘娘應該又是讓那什麼大師看了，真的還是不放棄。
她想著這幾個女人被那位大師看後不知會有什麼樣的批詞？
就那位大師的水平，她笑了。
皇上知道嗎？
一定知道！
李嬤嬤：“主子，太后娘娘還來。”
“太后娘娘嘛。”顧清舒只回她一聲。
看著蘭心，沒讓她說。
*
謝禇遠知道母后的行動。
知道她召見哪幾個女人，可以說是太后那邊剛派了人召見人，他這裡就知道了。
他不知道母后還這樣幹什麼，但想想又大概想到母后的想法。
“陛下。”來公公叫。
“你。”
謝禇遠派了個人過去問。
而太后不止召幾個後宮女人那麼簡單還想要讓大師去東宮。
她和安月大師說了。
安月大師——
她先看了太后又叫來的女人，等到太后讓那些女人走後。
一一說了面相。
太后都聽了，今日看的這些女人都是一些還算不錯的面相，她想問誰子嗣最多，最好，還沒有說完，皇上那邊又來人。
太后說再看一下太子妃就出宮吧。
安月大師這才安下心。
安樂郡主不安心。
她和太子說了發生了什麼了，太子——
“安樂你這丫頭想什麼？”太后看著安樂這丫頭，看她一個人想著事，問了聲，安樂郡主搖頭。
太后也不說了。
太后之後讓人帶著安月大師去了東宮看了太子妃，她想去，但自己去了就低調不了，會被太多人知道。
她這次還是想悄悄的知道。
顧清舒也又知曉了。
同時。
賢妃那邊也過來人說她們試了，很，很好。
顧清舒哈哈笑了。
蘭心：“主子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