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帝走遠，她喝了口手邊的茶。
“太后娘娘。”
安樂郡主叫了太后娘娘
太后看過去。
皇后寧嬪也是。
“太后娘娘，皇上不會現在是要去找良妃娘娘吧？離開宮宴還記著良妃娘娘。”安樂郡主說了。
“找什麼良妃！”太后一聽馬上道。
皇后寧嬪也一樣表情。
“皇上應該是去辦事去了。”也不看下柳氏的事，事情都沒有結束，太后再道，還是瞅著安樂這丫頭，皇上可不是她想的那種人，還有得事要辦。
雖說這樣說，還是擔心！
“太后娮娘，皇后娘娘，寧嬪，我還是覺得皇上好像一刻也離不得良妃。”
安樂郡主說了太后她們想的擔心的。
“好了，安樂你這個丫頭。”
太后最後打住了她的話。
說回去休息一下吧：“你們和皇帝送了哀家過來，也陪了哀家一會，回去吧，不用一直在這裡陪哀家，不用照皇帝說的。”
她看秦嬤嬤。
秦嬤嬤：“太后娘娘。”
太后讓她叫人送客。
皇后起身。
安樂郡主寧嬪開口：“太后娘娘。
太后不想理她們，不想說話。
*
外面。
謝禇遠離開慈寧宮，走了幾步，來公公追了上來，他喚了聲陛下。
“人還沒有找到抓到？”
謝禇遠轉頭看向來公公，沉了個臉。
終於又問了。
“哦，皇上，還沒有。”還沒有！
來公公一聽皇上的話，忙小心看了陛下表情，慢慢回了，一連話沒有說完。
“朕問你，你就給朕說！拖拉什麼，這個時候還沒有找到人抓到，你們是飯桶還是什麼？在幹什麼？翻遍整個皇宮也要給朕找到抓到人，一個人而已，從發現到現在你們說過去多久，朕沒問你們就不知道怎麼做是不是？”
謝禇遠怒了。
怒的同時：“派人去查，朕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經過，還有前前後後！”他沉聲說完，又吩咐了。
來公公已經派了人去查了。
查了好久了。
那結果呢？在哪裡？謝禇遠沒有問，無聲看他。
“皇上不用太久，要不了多久，很快了。”要找出是誰做的並不容易，今日入宮人太多，就算再怎麼猜想，還是要時間。
來公公馬上對上陛下目光回了。
謝禇遠不是不知道。
只是。
“又是很快，不要多久，希望像你所說！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把人都派去！”他再次沉聲說了，希望他們沒有說查錯，說完。
來公公又應一聲。
這時輦車也過來，謝禇遠直接上了輦車。
來公公跟著。
輦車一動，離開。
離開慈寧宮很遠。
“良妃那裡，暗衛呢，不是讓他跟著？”
謝禇遠又想到什麼，看來公公。
來公公剛要說。
謝禇遠讓他把暗衛還有太醫一起叫過來，到養心殿，他要一併問一下，至於良妃。
“良妃回了沒有？”他繼續問。
“良妃娘娘啊，回了，不久前回到芙蓉殿的，陛下。”
來公公抬頭，他知道，問過。
“回了，那先問，再讓她過來。”謝禇遠說。
來公公又應是。
接下來沒有人說話。
半晌。
御輦回了養心殿，停下，來公公還沒有上前，謝禇遠手一揮就一個人下了御輦，走了下去，進了養心殿，到了裡面坐下，來公公才忙甩著拂塵進來，看著皇上的樣子，問皇上要不要醒一下酒，要不要換一身。
在太和殿呆到這會，沒有人身上是舒服的。
謝禇遠身上是出了汗，也不舒服，不過，還有更重要事要做，沐浴再說。
“一會再說吧。”
“是。”來公公又一聲，明白皇上所想。
不一會暗衛出現。
太醫也進來。
“皇上，暗衛還有太醫都過來，來了，你要問的話可以開始了——”來公公看著皇上，小聲說起來。
“嗯。”
謝禇遠看到了，看到了暗衛和太醫。
來公公便不再說，退到一邊。
暗衛太醫跪在地上向皇上行了一禮。
等到行完禮。
“你來說，看到了什麼，跟著良妃，良妃發生了什麼事？朕聽著。”謝禇遠先指著暗衛問了，來公公就知道陛下先問的一定是暗衛。
皇上最關心的是良妃，柳美人就是一個過去。
下一瞬暗衛抬頭，把他跟著良妃娘娘看到見到的一切說了出來。
他跟著良妃娘娘，從良妃娘娘出了太和殿到後面換宮裝。
再到良妃娘娘說的。
這裡面有些來公公也是不知道的。
他一邊聽一邊心想還有這樣的事嗎？
最後看著暗衛，看完，看陛下，陛下沒說什麼，就是臉色更黑更臭更不好。
謝禇遠心情哪裡會好，良妃這邊也差一點就和柳氏一樣——要不是良妃聰明就和柳氏不一樣，事情可能比他想的還要糟糕。
他臉色隨著暗衛說變化：“皇后身邊宮人當時帶著良妃去的那裡，沒想到後來成王也來了，成王一來就和良妃被關到一起，殿門還關上了，裡面就他們倆個，還有你和皇后娘娘派的宮人？良妃好像事前先就猜到？才會這樣？還發現了薰香有問題用水滅了，從窗子逃掉了？是這樣？所以？”
暗衛一聲是：“是，皇上。”就是他說的。
“陛下。”
來公公想開口。
謝禇遠看向他。
要說什麼？
“陛下，雜家那會看到的也差不了多久，成王殿下被良妃娘娘防著，趕了出來。”來公公說了自己跟著良妃娘娘的人過去見到的，那時良妃娘娘和身邊人從一邊出來，想一想和暗衛說的還是能對方，有些迷惑的地方也解釋得通了。
良妃娘娘那樣說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吧？
“應該是的，皇上。”
他再道。
謝禇遠沒說話。
來公公又看著陛下。
謝禇遠側頭問了一邊的太醫，柳氏那裡又是怎麼小產的，就是之前說的那樣？太醫聽完，立刻當著皇上的面，說了先前沒有說的。
柳美人似乎也中了迷藥，才會暈過去摔到地上，小產，當然也不是說小產就一定是摔倒，迷藥也有一定的原因。
可能身邊人也被支走，時間太久了——
柳小主身上雖然好像清理過，還是殘留有迷藥的成份，他發現了。他最後看過那迷藥和良妃娘娘那邊的迷娘一樣。
還有。
他把沒有說的都一併說了。
來公公此前都不知道柳美人身上也有迷藥，只是猜測，現在太醫說了，倒是肯定是他的猜想。
那麼，柳美人和良妃娘娘就是被一樣的人下的手。
區別也是一箇中了一個沒有中招。
動手的人是誰？
謝禇遠也在想，想完。
“為什麼現在才說？”他問太醫，那個時候為什麼不說。
來公公也想知道。
只是他想到了可能是為什麼，陛下也可能想到！
“微臣當時看了就知道，柳小主身邊的人也不在，出來人太多了，所有人都在，微臣怕有什麼，想著還是沒有說，想和皇上說，告訴皇上。”此時此刻可以說了，太醫開口。
謝禇遠看著他。
來公公也是。
半刻。
謝禇遠動了，讓人下去，一會他要他們再叫。
太醫暗衛應了聲。
“皇上？”
來公公不知道皇上起身要去哪？
謝禇遠：“芙蓉殿。”
說完就去了。
來公公看一下太醫讓他不要亂說，又掃一下暗衛，暗衛不用他管，他也追在皇上身後去了，出去後，發覺皇上走得很快。
格外的快，皇上可能在擔心良妃娘娘，還是不放心。
他追的後。
謝禇遠又上御輦，來公公本來要過去扶一把，謝禇遠一見他，皺眉想了一下，讓他停下來，在這裡等著，有什麼過去告訴他。
此時就不要跟著他了。
“好，陛下。”
來公公頓了下，應了，甩著拂塵留了下來。
下一刻。
御輦起來，離開，往芙蓉殿去，一路上沒有怎麼，很快，到了，不等停好，謝禇遠長腿一邁，無視一切下去，下到地上進了芙蓉殿，也不讓人跟著。
到了芙蓉殿裡，顧清舒在沐浴。
身上的汗味酒味還有別的不知道哪裡染上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在她回了芙蓉殿後，還是能聞到。
很臭。
哪怕換了一身還是一樣。
想著皇上可能隨時會找她，還要去見柳美人。
便索性讓人備水沐浴一下，謝禇遠到了一聽，看了宮人一眼，沒有讓人帶路，一個人往沐浴更衣的地方去了，身後宮人叫，他也不聽。
到了，聽到嘩啦啦的水聲，還有別的聲音。
這聲音讓他心一下子靜下來。
就像聽到落雨的聲音。
夏日的午後，一場雨，落在白牆黑瓦的江南小巷或者滿是蓮花的湖面上，讓人心一靜。
但這不是雨，是沐浴的水聲。
又讓他心裡有些躁動難安。
也有些發熱。
身體發熱，腦子也發熱，他停了下來，站在屏風外面，調整了一下呼吸還有心跳，試圖讓自己冷靜，可是看了看裡面。
裡面。
屏風隔出來內室裡，蘭心在一邊理著宮裝，顧清舒一個人坐在水裡，白皙纖細的肩圓潤又如玉，露出來，頭也是，還有秀髮，秀髮用幹帽挽了起來。
挽得很乾淨，只有幾縷秀髮落在額邊。
很快，顧清舒修長纖細的手指理了一下額頭的秀髮。
好像是秀髮擋住視線了，她撩開後，手並沒有收回，而是一點點嫵媚滑下，像是要摸了一下臉，她也摸了，用一種不誘人的姿勢。
謝禇遠不知道臉有什麼好摸，良妃一直用手在面頰上嫵媚的摸著，臉色也是嫵媚又誘人。
這是良妃？
謝禇遠心裡更熱。
他想進去了。
而一會後，顧清舒手指開始放下點著自己修長的脖頸，又想著什麼，隨後輕輕撩撥起水珠，先用白皙的手捧起，再放下，再任由裡面的水流下。
有時候更是頑皮的捧著水仰著頭把水從白皙如玉的額頭淋下。
眼晴閉著。
那樣子很是享受，似乎很舒服一樣。
謝禇遠不知道有多舒服，但他也想試試了，也想沐浴了。
他。
正要進去。
“陛下。”
有人過來，看到了他，叫了一聲。
他看過去，不讓人說話，打擾裡面。
隨之。
“備水，朕也沐浴。”謝禇遠輕聲說了，吩咐了。
來的人張著嘴，想說皇上也要淋浴更衣？現在這個時候？和娘娘一起還是單獨沐浴更衣？她不知道了，可能陛下看到娘娘沐浴也想了吧，或者想一起，她也看過娘娘沐浴的樣子，很美。
想說的話說不出來，她應了一聲。
過後走了。
謝禇遠等著。
再繼續看著裡面女人如女妖一樣一個一個誘惑他的動作，不知道多久，宮人再次過來，說皇上水備好，送到哪裡?
“還有哪裡，裡面。”
他抬起下頜示意裡面。
宮人——
謝禇遠走了進去。
顧清舒還想著再沐浴一會就起來了，突然聽到腳步聲，一下子抬頭，看到一個人。
皇上！
皇上怎麼來了？
她嚇了一跳，又慌又急，想起來。
不知道說什麼。
蘭心也聽到，一看，是皇上，皇上進來了。
“皇上。”她連忙行了一禮。
謝禇遠沒理會。
一雙眼還是看良妃。
“皇上你怎麼來了？”
顧清舒也在水裡開了口，說出來的話雖然因為緩了下冷靜了一點，但還是由於緊張都有點吞吐。
謝禇遠不在意，又走了兩步：“朕為什麼來？你想知道？當然來有話問你，不然你以為呢，你和柳氏都差點——朕問過人了，就差問你，知道你在沐浴，想著朕也需要沐浴一下，便過來一起了，到和你好好說說，之前的事，朕想知道，你和朕說一下吧。”
“皇上，你說——什麼叫看到妾身在沐浴就一起，還讓妾身現在說，要問什麼也等妾身出去，在這裡問什麼。”
顧清舒又一聲。
顫顫的。
“沒關係！”
謝禇遠不覺得有什麼，覺得她又是這樣可愛。
再走近，直接走到顧清舒面前了，他高高在上，居高臨下俯視。
顧清舒一見馬上就往水裡再鑽了鑽。
可水太清，沒有灑花瓣，因此——
她手一動，往水裡拍了一下，想著這樣能遮住一點什麼吧，她：“皇上。”小女兒情形的，羞澀又嫵媚還有妖嬈。
“又怎麼？”
謝禇遠還是問，眼中多了興味，看她迷人的樣子還有嫵媚任性的動作：“你還這樣，看了多久次，還不習慣？”
“永遠不會。”
顧清舒一句話說了。
見水花沒用，又要拍水。
謝禇遠哪裡還會讓她拍，一把抓了她的手，拇指在手指上摩挲了一下。
顧清舒立馬知道了皇上想法。
皇上啊，皇上。
這就又有了想法了？還是她太迷人，迷得皇上成這樣。
“皇上出去一下，妾身馬上就出去，到時候皇上再問再審都可以，不要在這裡，不要。”她心裡也來了興趣，帶著女人的害羞。
伸出一隻手推了一把。
“不。”
謝禇遠一聲不，拒絕，抓了她的手就放到她的面上，強勢的：“朕要在這裡，就要在這裡，就要這樣問，就要。”他也大手抓了水，從她額頭上淋下。
“皇上！”
顧清舒慌了。
急了，猝不及防下，被皇上淋了一頭一臉，皇上，皇上，她也捧起水往皇上身上潑了一下。
謝禇遠停了下來，他身上也溼了。
這個女人，良妃！他盯著她。
顧清舒笑得不行：“皇上。”也仰頭看他。
“你敢，你這女人！”
謝禇遠下一刻直接脫起身上的腰帶，一下子猛的一扯，腰帶直接落到地上，他又霸道強勢的走了進去，抓了眼前的女人，顧清舒再笑不起來。
水溼了地面後。
“皇上你不是說有什麼要說要問，怎麼不了？”
顧清舒咬牙，喘息著小聲問了。
弱不禁風。
謝禇遠看她樣子，輕輕挑了一下唇，笑了：“看來精神還好，那就——”
修長有力的手就放到她的臉上。
“皇上，不要，不要你。”
顧清舒見他手又過來摸了她臉，她慌忙說了，推了他，不讓他過來。
往後退了退。
可是身後退無可退，只能抱著自己看他。
謝禇遠看她樣子，也沒再戲弄她。
而是捏了她的鼻尖一下收回了手。
顧清舒仍然覺得鼻尖被捏到了，她手放到鼻尖上按了按才好點。
“怎麼鼻子是假的，捏壞了？”
謝禇遠見狀輕笑。
“是啊，再捏真的會壞的。”顧清舒含糊著撒嬌。
“還和朕撒嬌！”謝禇遠道。
“誰和皇上撒嬌了，沒有。”顧清舒正經起來。
謝禇遠又想捏她。
顧清舒：“皇上！”
“朕過來是問你一下你當時的情況。”謝禇遠之後還是沒再做什麼，沉著聲音，看著她，看著眼前女人如桃花一樣的臉。
心中是喜歡。
顧清舒被皇上看得不由拿手蓋了一下臉，不讓皇上看，和皇上說起她身上的宮裝打溼，被王才人打溼後發生的事，說到王才人她還不滿。
“如果不是王才人一定要過來，一定要敬酒什麼的，我都說了不要了，她還是來，也不會打溼宮裝，就像柳妹妹一樣，她也是有人不小心打溼的。”
是宮人。
謝禇遠知道，宮人那邊柳氏的事不提，聽出來她對王才人的不滿：“你不喜王才人，朕要不讓她禁足？不讓她再出現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