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禇遠說了一聲走了進來，走到女人面前看了看她。
“那皇上？”顧清舒馬上又拉了皇上。
皇上又這樣直接闖進來，也不讓人通報，還聽到他們說的。
謝禇遠俯視著她撒嬌的嬌態，還有眼角眉梢的嫵媚還有樣子，沒有覺得自己這樣進來有什麼不對，反正他常這樣，淡定的：“但朕也說了，能出門朕才帶你去，不能出門的話就不行，你自己也說了。”
“是，妾身記得，也說了，才會讓太醫來看看。”顧清舒點點頭，又掃了太醫一眼，還有來公公一眼。
謝禇遠跟也看向一邊太醫還有李嬤嬤她們。
發現她看來公公，掃了過去，讓來公公下去。
來公公也知道自己不該在這，應了一聲。
下去了，去了外面。
很快不見了人影。
“陛下。”
太醫這時趕緊行禮。
李嬤嬤蘭心她們早就行了，此時抬頭又叫了一聲。
“良妃現在怎麼樣？肚子還有身子？”
謝禇遠見狀，沒有再管別的，直接問了太醫。
太醫還沒說話。
“陛下。”顧清舒又叫了皇上，可憐兮兮望著皇上。“你啊！”你這個女人。
謝禇遠看著她，隱隱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叫她，想到太醫單獨和他說過的話，心裡嘆口氣，這些話他是沒有和這女人說的。
回握住她的手再次盯著太醫，讓他說。
太醫一見皇上如此，只能恭敬的：“良妃娘娘的身體還是不太好，但比之前好了些了，真的好了很多。”
“真的好了一些？”謝禇遠馬上又問。
顧清舒李嬤嬤蘭心她們也緊盯著，想知道。
“是，陛下，良妃娘娘是好了一些，脈象也好，整個人精神各方面都好。”太醫望進陛下眼裡，意識到了陛下的意思。
“這樣，那麼。”謝禇遠不知道該不該信，不過面上還是說起來。
他沒說完。
“那再養些日子能出宮了吧？”顧清舒又問了，看著太醫：“本宮說起來也好幾日沒覺得頭暈或者哪裡不舒服了，好像開始的症狀也沒有了。”
不說不知道，一說才想到，自己似乎真的沒這些症狀了。
一想高興起來，雖說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的！
李嬤嬤蘭心她們也早發現了主子沒再頭暈，但聽主子說出來還是開心。
謝禇遠就是意外了，看向她。
“陛下，妾身真的沒有再那樣覺得了，可能也是事多吧，也可能是身體漸好的表現，哪怕是害喜，身子好了害喜也會跟著好，要是能這樣再好下去，等陛下要出門的時候，也許妾就可以了，陛下不是說了再等等？”
顧清舒接著再道，為自己好起來找到理由，眼晴很亮。
亮得又讓人不好拒絕。
那裡面還有期盼。
“朕是說了。”謝禇遠看著她眼中的期盼，沒想到這女人會這樣期盼，這樣說，這樣想要跟著。
還想要說什麼。
李嬤嬤蘭心：“說不定真是娘娘身子好了的原因。”
她們知道主子想出宮。
謝禇遠看過去看了她們。
李嬤嬤蘭心她們不敢說話，低下頭。
顧清舒：“皇上。”她再叫了聲。
謝禇遠這才看她。
“太醫，本宮問的不知道？”顧清舒卻又問起太醫來。
“這，要，是真如良妃娘娘說的，倒是可以。”只是還再看，太醫不敢說下去了。
顧清舒懂了。
“繼續給良妃調養身體，還有安胎，要是可以就和朕說一聲。”謝禇遠也大概知道了太醫的想法，說了句。
他看良妃表情，再看太醫。
表達了他的想法。
“是，陛下，是，臣會的。”太醫跪下磕了一個頭。
顧清舒有點不滿，皇上這意思看起來還是要再看情況？
皇上啊。
“皇上，妾身說的不是走出去，是坐著馬車或者什麼的，妾身會小心的，這樣也不行嗎，也不可以嗎。”顧清舒說了，又撒了一下嬌。
謝禇遠看了看她。
看得心裡發軟，發軟過後，他看向太醫李嬤嬤蘭心她們。
李嬤嬤蘭心太醫感覺到皇上目光，不知道皇上要說什麼。
不等他們想。
“下去。”
謝禇遠開了口。
太醫李嬤嬤蘭心他們一怔。
顧清舒本來還有話要說的，一聽望著皇上。
謝禇遠再次讓人下去。
太醫李嬤嬤他們不敢再呆，反應了過來，都退了下去，退得很快，一下子退到外面，讓顧清舒想叫也來不及了。
李嬤嬤蘭心他們退到外面雖還有擔心，但望了眼裡面後，沒有再說。
心想著主子和皇上私下說吧。
她們也作不了主！
太醫也是，能退出來他是鬆了口氣的，一手抹了下額頭上的汗，什麼也不再說，只是看著李嬤嬤蘭心：“兩位。”話還沒說完。
“娘娘情況果真如所說？”李嬤嬤蘭心小心的又問了。
太醫——不知道說什麼。
沒想到來公公也過來了，叫了一聲。
太醫李嬤嬤蘭心她們看著來公公，來公公也看他們。
裡面。
謝禇遠和顧清舒在人退出去後，謝禇遠又看了一會眼前女人，顧清舒發現了，本來收回視線後想說什麼，一下對上皇上目光，不由開口。
才叫了下。
謝禇遠動了，伸出手。
“皇上？”顧清舒只能再叫了一聲。
“這樣一再叫朕幹什麼，朕在。”謝禇遠同時也應了又看著她。
顧清舒想說什麼，想問什麼沒有問出來，最後只一句。
“皇上怎麼過來。”
謝禇遠原想說你要問的就是這？他是想接著之前的說的，想了想，還是回了她：“朕來了就來了。”來看你，也幸好來了，不來還不知道你會找太醫？
也不知道你這樣想去，雖然早行就知道，還是——
至於他為什麼來這裡一是吃著她送的東西放心不下。
也有了空。
二是見她一直沒再送什麼來，擔心她有什麼，讓人問，只知道她和賢妃又說了什麼。
三是聽說她又送了吃食到各宮，四是得知太子妃那邊想找她，被她的人攔了，五是出宮避暑的事。
怕她多想。
這些他沒有說，也不打算讓她知道。
來公公那裡他也警告過他不要亂說。
只是一個人在心裡想著。
他收回手。
“皇上。”顧清舒聽罷又喚了他，不知道眼前男人在想什麼，想了多少，反正——
“朕說得還不清楚？”謝禇遠再問。
“清楚了，皇上想妾身了就來了，妾身也想著的。”顧清舒開口，微笑，甜甜的，謝禇遠手點了一下她：“你倒是臉大！”
顧清舒還沒回神沒說什麼呢。
“就你臉大！”謝禇遠又來了句。
顧清舒繼續皇上叫著。
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異樣。
“你說想朕，為什麼後來沒有再送吃食給朕？”謝禇遠說著，想到了便也問了，同時想到自己在養心殿那邊等著。
她卻一直沒有再送吃食，明明她又弄出不少東西，還送了一些給賢妃，偏不給他送。
果醬他用完了也捨不得丟。
他。
“皇上，妾身正要派人送去。”顧清舒說了，搖了一下手。
“是嗎？”謝禇遠看著她。
顧清舒滿是認真真誠。
謝禇遠也消了一點火。
“其實皇上突然到來，突然說話，妾身是嚇了一跳的，妾身也打算著找太醫看過再和皇上說，之前忽然聽到人說皇上等一等就要出宮避暑，讓皇后娘娘準備，妾身心情很——”很什麼她沒有說出來，顧清舒又說起自己見到他，他來時的心情，望著皇上。
想讓他轉移心思。
“難過？”謝禇遠問。
“嗯。”顧清舒認真得很：“很難過，非常難過。”
“你就那麼想？”謝禇遠再看她再問，神色有些莫明，有些晦暗。
“妾身。”顧清舒對上他的樣子還有表情，想說什麼還沒有說。
“就不想一下身子，我們的孩子，要是有事怎麼辦？你這是任性妄為！”謝禇遠接著說了，語氣有點不好。
也沉了臉看她，像是要說她不聽話：“朕和你說過，你也說過擔心。”
顧清舒：“妾身知道，只是。”
“離不開朕？”謝禇遠一下說了。
上次這女人想去時他說她好了就帶她去，是看她想去。
事後他便想她為什麼想去。
可能是不想離開他。
一直想到如今，這個女人為什麼要跟著出宮，出宮玩？怎麼可能，說出宮去玩，還不如說離不開他。
就是想跟著他，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他太瞭解她了。
這女人離不開他！
想著再是怒也怒不起來。
顧清舒聞言，本來也想這樣說的，哪知道他先說了，一聽心中呆了好一會，才望向皇上：“皇上知道了？”覺得不錯啊
她沒說，皇上就想到了。
她開始弱弱的，也一臉皇上你都知道那你還問妾做什麼的樣子低下頭，臉色有些白還有弱。
她也是真離不開他。
他可能也真這樣想。
“你。”謝禇遠只覺得自己真沒料錯。
這女人，還就是這樣想的！
想說一下她，有點捨不得。
“皇上。”顧清舒看在眼裡小聲的還是看著一邊，像是喃喃自語也像是和誰說，話中都是惶然還有害怕：“妾身不知道留在宮裡要和皇上分開多久，皇上出宮要多久，要是皇上出宮時間很長，妾身一個人在宮裡，會想皇上，而我們的孩子一天天長大，雖然沒有多少人知道，可是妾身還是擔心，到時候只有妾身一個人，妾身怕，再說妾身也擔心沒有了妾身在，時間長了，皇上很可能忘了妾，要是，皇上忘了妾身回宮也不理妾身，妾怎麼辦，妾只有皇上一人，妾也想出宮看看，妾要是說只是不想在宮裡可以嗎。”
她說了很多，很多，說到最後，她似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要命的。
臉色更白了點，慌亂得又要說。
不想。
“不行。”
謝禇遠開了口，他不想聽這個女人說後面的話，也喜歡她說前面的，雖然開始說了不合她身份的話，但有些話卻說得他心煩意亂了。
很心煩意亂，他也知道這女人可憐。
只是，只是。
“皇上。”顧清舒不知道皇上的不行是什麼意思，嚇到了一樣的又喚一下皇上，望著，還要說話。
表情臉色都白，也楚楚可憐。
“不用這樣，朕。”謝禇遠見她樣子，又緩了緩，讓她不要怕，他也不是生氣：
“朕就是聽你說的有點不開心，怎麼可能！這麼久你還擔心這些。”
“妾身和皇上一起後再沒有分開過。”
顧清舒默默的小聲道。
謝禇遠一想也是。
“你想去，朕也想帶你走，放你在宮裡，朕也不放心，但。”謝禇遠不知道怎麼和她說，說著停下來。
顧清舒卻像是有了精神：“皇上，妾身會養好身子，像承諾過的一樣，像和你說過的一樣，看現在不就好些了，皇上，你也說了再等等的。”
“朕是為了等東宮進人。”
謝禇遠突然來了一句，話裡想說的是，不是為了等你。
“啊。”顧清舒愣了。
皇上說什麼呢？
是為了等東宮進人？
東宮進人，東宮何時進人？顧清舒漸漸想到了，原來是這樣，不過嘴上還是：“皇上真不是為了再等一下妾身？”
有點傷心。
“不是，你覺得朕是為了你？朕會為了你推遲，說出去有人信嗎？”謝禇遠見狀斬釘截鐵的，不可能告訴她是為了她。
東宮進人這事還是來時他才想到的藉口。
堵住眾人的藉口。
顧清舒——
她以為嘛。
“東宮就要進人，朕等進了人再。”謝禇遠後面依然沒說。
“好，不管是為什麼，不管皇上是為了什麼，妾身還有機會。”顧清舒說了，弱弱的，也開心高興，想抱皇上。
“幹什麼。”
謝禇遠不知道她看他做什麼，不想再和她說。
“太子妃那邊。”他提到太子妃。
“皇上知道了？”顧清舒知道皇上指的是什麼事，問了起來，覺得皇上過來也是擔心也是為了問這件事吧。
皇上沒派人過去？她不知道。
“她還真的要過來找你？”謝禇遠又問。
顧清舒嗯一下：“二妹妹誰的話也不聽了，一心想過來認我這個大姐姐，爹還威脅祖母，祖母很擔心，母親說的，人也是過來了。”
“她。”謝禇遠想說什麼沒有，這個太子妃倒是大膽，敢！
他記住了。
顧清舒叫他。
“怎麼又沒來？”謝禇遠問。
顧清舒認為皇上應該知道，她還是回了：“妾身派的人攔了，妾身說要是她過來就把她做過的告訴所有人。”
“就這樣她就沒過來？”謝禇遠有點不相信。
太子妃怕這？
太子妃要是怕也不會做出那些事。
顧清舒知道顧清瑤不會這樣罷休。
“皇上。”她看皇上。
“嗯。”謝禇遠應她一聲。
“皇上。”顧清舒想說又沒有。
“朕也派了人，安心放心吧，要是她還要來會攔著。”而為了讓她更放心，謝禇遠——
“朕也會禁她的足。”
“皇上！”你再說一次，你說？顧清舒差點啊一聲，驚了，驚到了，望著皇上就望著。
皇上要禁太子妃也就是她那個二妹妹的足，現在馬上？
皇上啊。
“高興了，放心了？”謝禇遠看在眼裡，為她的樣子也笑了一下。
“皇上。”顧清舒有些語無倫次。
“就這麼不想見她，這麼怕？”謝禇遠挑眉。
“皇上呢？要是相認了？”顧清舒問他。
謝禇遠——
“皇上，妾身也是不想多生事。”顧清舒再開口。
謝禇遠溫和的：“朕懂，太子禁足在東宮，便也讓太子妃陪著吧，她肚子也要大起來，該好好陪太子。”
“皇上還是為了太子殿下。”顧清舒說。
謝禇遠陡的盯著她。
顧清舒拉了皇上。
“皇上。”這樣一來，顧清瑤那女人和太子也不可能出宮避暑了吧。
她小心問了。
謝禇遠看她：“你想他們去還是不去？”
顧清舒覺得皇上還是那樣小心眼，說不想。
“那就不去。”
謝禇遠說罷，叫了人過來，下了旨意，禁太子妃的足，當然表面上說是陪太子。
顧清舒又和皇上說起自己弄了什麼。
很高興的。
謝禇遠也看她。
*
東宮。
顧清瑤回了東宮，坐了坐想了想，覺得那個蠢貨大姐姐就算說，自己怕什麼，又要去芙蓉殿的。
不想。
父皇下了旨，竟禁了她的足。
讓她在東宮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