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姐姐。”
她叫了，看向賢妃，笑了一下。
扯了下自己弄溼的裙襬。
賢妃立馬就懂了，她剛才看著王才人動作，還有女人們樣子也想說的，頓時直接笑起來：“良妃妹妹裙襬還是被王才人一個不小心的弄溼了，王才人也太故意了，妹妹要去換？”
不小心三個字咬得也格外重，故意兩個字也是。
讓王才人臉色又變。
“嗯，賢妃姐姐陪我吧，還有菀菀，你是在這裡還是？”
顧清舒沒有讓她說，也再次問了，又一笑，意味不明看了還在跪著但沒有再請罪看過來的王才人和其餘人。
“好，一起。”
賢妃拉了侄女，說了一起。
菀菀也點頭。
那就得了，顧清舒聽完想完，再次看向看過來的人以及王才人，笑容加深，就要走。
賢妃姐姐也是。
不想。
“賢妃去幹什麼，賢妃，良妃一個人去換就是了。”
太后叫了賢妃，說了。
一時讓人——
顧清舒不知道說什麼，想了半天沒想到太后會出面，她看著太后。
然後想到剛剛太后娘娘說時，好像也有人想要說什麼，目光反正是看著賢妃，這個人就是淑妃，是不讓她叫賢妃一起？
“哦。”
她又一聲。
有人好像不懂她為什麼說哦，看她。
“太后娘娘，為什麼。”顧清舒問了太后娘娘。
沒等太后娘娘說話。
“賢妃。”
貴妃叫了：“你家人過來了。”
一看果然賢妃孃家人來了，皇后也發話了：“賢妃自己和家裡人說吧。”
太后也是點頭。
賢妃竟不好說什麼。
顧清舒只好和賢妃姐姐說了算了，不讓她再說，她又瞄了下在場的人，說了一聲她去了，聽後大家表情還是看不出什麼。
也是，能看出什麼？
柳美人不見不也一樣？
下一刻她叫了李嬤嬤蘭心，和皇后太后娘娘她們再說了一聲，問休息的地方是在？現在不可能回芙蓉殿換，而且她身邊並沒有帶換的宮裝，覺得反正宴席就在宮裡，要換讓人回去取就是，也沒有多帶宮人，只帶了兩個宮人。
如今要換便要讓人回去取。
皇后聽了皺了眉，有些不開心不高興：“本宮不明白良妃怎麼能不多帶幾個宮人，好像入宮後你就不愛多帶宮人在身邊，宴席上竟也是，一般大家都帶上換的宮裝。”
先前就注意到良妃沒帶什麼宮人。
顧清舒來前想過，以防萬一的想過，就如不久前她警惕擔心不想出事那樣，太后千秋宴不發生什麼還好，發生了嘛——
一般宴席最容易出事。
她後來想的是到時候借人就是。
更好一點！
自己身邊宮人花兒那些才到身邊不久，重生回來，她並不喜歡在身邊放太多人，她就是她，不一樣嘛。
皇后叫了一個宮人過來。
心想良妃就是要弄得和大家不一樣，也有和人皇后一樣想法。
跟著皇后又讓宮人帶路。
“良妃身邊不是兩個人，衣裳什麼的讓一個人回去取吧。”她再開口，不想多管。
顧清舒才要應是。
“對啊。”淑妃附和了。
還有人也點頭。
也說著良妃怎麼不多帶幾個宮人。
太后也看過來，似聽到。
顧清舒：“想著在宮裡，也不會有什麼事。”
太后又看了她。
安樂郡主也是。
顧清瑤趙氏仍舊盯著她，還有人。
顧清舒最終再看看淑妃她們，有人可能是分析過她平常只帶兩個人，但皇后給了她人，這些人——
她嘴上和皇后娘娘說她不用她派宮人，只要告訴她在哪裡就行，皇后還是：“讓宮人帶路吧。”
眾人看著皇后。
“好。”
顧清舒又多看了皇后娘娘一下，嘴裡說著，不想賢妃姐姐也說她讓一個宮人跟著？
顧清舒不用看就知道又有人要說。
她拒絕了，和賢妃對視一下，讓她放心，嘴裡說著順便去看看能不能見到柳美人，坦然接受了皇后娘娘的人走了，也不看大家神色變化。
有人想讓她一個人是吧，她就一個人。
看看到底——
只不過嘛，會不會順那些人想的就不知道了。
宮人也在前面帶路。
她走了幾步，蘭心這時看起來也看出了點什麼，只是還不算太明白，望著她想叫她，她笑了一下，想摸一下她的頭，看出來了就好。
李嬤嬤倒是很嚴肅，看著四周還有皇后娘娘娘貴妃太后娘娘那邊收回目光，跟著她。
“李嬤嬤蘭心。”她叫了聲。
看著她們。
“不要看了。”又開口。
“好，主子。”李嬤嬤一聽點了頭。
蘭心也是。
她們不久跟著宮人就要走出太和殿，顧清舒感覺到背後落在身上目光依舊。
而且她還又察覺到什麼，看過去，正好看到皇上看著她，他似乎看到她要離開，她沒管，出了太和殿，才停下來。
也不管帶路的宮人說什麼，問她們怎麼了，和蘭心說讓她過過皇上那裡，找來公公說一聲。
其實現在也不是夜晚，還是大白天，應該不會發生什麼，要發生什麼也要晚上啊——
就是剛剛看的時候，她看太子好像不在。
太子嗎？
她當時沒有太多時間看，不過也大體看出了了點什麼。
嘴角一彎。
“主子現在去？”不想蘭心還有點傻，聽了還問。
她還沒說。
“當然是現在，不然還要什麼時候？還要多久，你過去說一下主子情況。”李嬤嬤忍不住了，忍不住說了。
顧清舒嗯一聲。
蘭心一聲好，這才去了。
“小心點。”李嬤嬤再次道。
顧清舒也想說。
不等她說。
“良妃娘娘，你讓人去——到時候誰去取乾淨的宮裝？你身邊只有一個人了。”帶路的宮人終於又說了，問了，良妃娘娘就不看下她們只有幾人，這樣就讓一個人去。
就算和皇上說很重要，良妃娘娘居然派人和皇上說。
她——
“你不用多想，不是還你？方才你沒發現皇上在看本宮，皇上可能疑惑，所以本宮為了解開皇上的疑惑以及擔心，讓人過去與皇上說一聲，皇上要是派人過來，那就是皇上的事。”顧清舒這次也回答了她，沒有再忽略把她擱在那裡任她說，她笑著，把事說得合情合情又善解人意。
雖然她不覺得皇后會安排宮人怎麼的。
也說不定，也許——
她又笑了笑。
“對啊，你也看到。”李嬤嬤一聽也跟著說了。
“可是良妃娘娘，這，那，奴婢只是帶路，皇后娘娘也只是讓奴婢過來給良妃娘娘帶路，一會奴婢還要回去。”宮人還是說。
來了還想走？顧清舒心裡想著，想完。
“那不是一樣？”顧清舒一臉都一樣。
李嬤嬤再頷首。
宮人想說哪裡一樣。
不想。
“你還要不要帶路？”顧清舒見她不走，有點不耐煩了，李嬤嬤也看她，宮人只好看著她們，再次在前面帶路，顧清舒她們也再次跟著。
走了一陣。
顧清舒李嬤嬤見她們一直往後面，一個人也沒看到，也沒有看到柳美人還有太后皇后派的人。
“你說柳氏在哪裡？”顧清舒小聲問了李嬤嬤，李嬤嬤聽罷，看了前面宮人，她覺得宮人一定也能聽到，不過主子既然問了，那。
“可能已出事，可能。”李嬤嬤道。
“還沒有訊息啊。”
顧清舒又一聲，漫不經心的。
李嬤嬤也是一樣表情，她們又看帶路的宮人，宮人從她們開始說話，便回頭再度看她們，似乎又想說什麼。
“你看什麼？要說什麼就說。”
李嬤嬤開了口。
顧清舒便沒有再問了。
宮人一聲沒有。
“沒有就帶路，還沒有到？”李嬤嬤又道，顧清舒同樣點頭也問了：“離得很遠？”
“不遠。”宮人回答。
“不遠怎麼走了這麼久還沒到，這還不遠。”
李嬤嬤又自顧嘀咕了下。
顧清舒輕笑，和著泥：“李嬤嬤也不要這樣，她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她對宮人笑笑。
宮人——
“可是主子宮裝裙襬被酒打溼，穿著不舒服，還是早換了好。”李嬤嬤也道，說著倒是態度好了點。
又問了聲。
“馬上就到。”宮人說了。
李嬤嬤一聲好，顧清舒沒有說話。
又走了一段，出了太和殿宮後面是中和殿，再後面是乾清門，乾清宮，交泰殿，坤寧宮，皇后娘娘宮殿。
顧清舒幾度以為要過乾清門。
就在這時。
“就是這裡了，良妃娘娘。”宮人走到中和殿一處偏殿外面，開了口，說了一聲就是這裡，帶頭進去。
顧清舒李嬤嬤也跟著。
是一座單簷正方形亭子形宮殿，是皇帝在太和殿舉行大典前休息的地方，不過今日偏殿這邊，裡面也設了大家休息的地方，地方並不小，被偌大的繡破圖風隔開，裡面隔出了淨室還有換衣的地方，到了這裡也很安靜，沒有聽到聲音。
只能聽到前面太和殿的樂聲。
“就是這裡？柳美人還是沒人，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的人也不在。”顧清舒轉向帶路宮人。
李嬤嬤一樣。
宮人一聽後：“這樣休息的地方不止這一處，也是分開的。”
柳美人可能在另一邊，太后娘娘娘娘派的人也可能在別處找。
“哦。”這樣就說得通了，就是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派的人應該會弄出聲音才對，一想隱隱聽到遠處是有聲音，李嬤嬤看主子。
顧清舒也聽了下，不再問。
今日赴宴的人那麼多，確實一處是不夠的。
宮裡宮外外臣和后妃也應該是分開的。
她看著宮人就要說。
“那良妃娘娘就在這裡換下身上宮裝吧，奴婢先去外面等著。”宮人一見就又要走了，說完就走，顧清舒說過不會讓她走。
當然就不會讓她走，直接一個眼神讓李嬤嬤留下宮人。
幫她！
李嬤嬤聽了主子的命令，立馬便攔在了宮人面前，宮人沒想到，沒想到良妃娘娘會攔下她。
她看著良妃娘娘還有良妃娘娘身邊人還要說話。
“你在這裡陪我吧，李嬤嬤你去取。”
顧清舒又說。
“好，主子小心點。”
李嬤嬤也說了，再想開口，最終沒有，又睥了下宮人：“反正正好主子身邊帶的宮人少，老奴走了就只有你了，你剛好在，又是皇后娘娘的人，就在這裡陪著主子，我去取宮裝來，早點換好早點回宴席上，皇后娘娘知道應該也不會說。”
顧清舒再嗯。
“你，李嬤嬤。”宮人還想說。
不想在這裡。
“幫下忙吧。”顧清舒又說了，笑著，拉著她，慢慢繼續說皇后娘娘就算只是讓你帶路，但。
有皇后身邊宮人在，怕什麼。
李嬤嬤也留她。
宮人最後沒有辦法，只好留下看著她們，李嬤嬤走了，走前，顧清舒拉了她，小聲說了什麼。
李嬤嬤點頭。
走前還是和主子說了她會很快。
顧清舒應了，讓宮人和她一起坐著說話。
宮人不想坐。
站著就站著，她也不知道和良妃娘娘說什麼，同樣也沒有聊的必要，她想知道的是良妃娘娘和李嬤嬤小聲說了什麼。
顧清舒不可能告訴她，也看出她想法：“你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以前好像見過。”
幾次去皇后娘娘那裡請安看到過。
“是，奴婢也見過良妃娘娘。”
宮人倒也沒有不說話。
“你是皇后身邊大宮女？皇后娘娘好像很看重你。”顧清舒再問。
“皇后娘娘最看重的不是奴婢。”
宮人才不會給良妃娘娘機會害皇后。
“哦。”顧清舒不置可否，片刻的安靜。
“你覺得皇后娘娘派人來是為了？”顧清舒突然又出聲。
“良妃娘娘。”
宮人不明白。
“你不明白，不過，你說會不會有人來，一會會不會有人過來，然後找本宮，再有人過來看到，還有——當然本宮說的有人過來先是男人，不管是誰，像太子啊什麼的，你也知道本宮像前太子妃，你說會不會有人算計什麼。”
顧清舒又小聲和她說了，一邊說一邊笑，笑容玩味，還說得很清楚。
宮人不知道，呆了下也張了幾下嘴，
不知道良妃娘娘為何這樣說，為何要在她面前說，說得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我也不知道，因此才問你，你想下說下。”
“奴婢不知。”
“不知道嘛，算了，你怎麼也不會說的，真不坐？”顧清舒再看她一下，看出她可能真不知道，不問了，只是又示意一邊。
宮人搖頭：“不用，良妃娘娘坐吧。”
現在不是奴婢能坐的時候。
顧清舒看著她規矩的樣子，誇了聲不愧是皇后娘娘身邊大宮女，笑了一會，也在此時，偏殿大門外好像進來了人，有了腳步聲。
接著有了動靜，聽著聽著，動靜更大。
有人在走近。
而她的李嬤嬤蘭心倆人都還沒有回來。
宮人臉色也變了下。
顧清舒神色還是一片平靜。
宮人看了下回頭，發覺良妃娘娘一臉平靜，不由：“良妃娘娘又有人來了，你。”
“聽到了。”顧清舒說完，看了一下身後，後面，有一張床榻，她往後面去，想找一下有沒有躲的地方，讓宮人也一起，不管宮人為什麼來，現在還是和她一起。
宮人不想去。
她拉了宮人，為了怕外面聽到湊到她的耳邊，小聲的得不行的，可以說是耳語：“忘了本宮才說的，要是本宮出了事，你也在這裡，而無論你是為什麼在這裡，你都有錯，嗯，你說——”
宮人看她。
她又拉了她，宮人動了，她們到了裡面。
什麼也沒有碰。
最後躲到了床榻裡面，再轉身一看，身後是一扇窗子，還真有一扇菱木花窗，她也擔心打不開。
小心推了下，竟然能開啟，心裡放鬆了下來。
看向宮人，宮人也看到，要說話。
她看著外面，手再次一推，讓她也幫著，小心點。
都不敢太大力。
菱木花窗開啟了。
要是可以出去就不擔心了。
只是頭怎麼暈了起來，身上也有點熱，她知道不對，對於身上的變化她是最關注的，想到鼻端隱隱聞到的香味，還有進來的時候一瞬間聞到的，她目光再一掃，在四周看起來。
宮人不知道怎麼。
可能還沒有發覺不對。
“找一下。”顧清舒道，宮人不明白。
顧清舒也沒有再耽誤時間，忽然看到角落裡燃著的薰香，進來後就聞到，她沒太在意，主要是一剎那就沒有了，也是味道太淡。
一般她多會注意時味濃的，這樣淡的——
可能有人就是怕她注意到，才會用這樣淡的薰香，這是什麼香，她小心走了過去，宮人見狀也跟著。
“把它滅了。”
顧清舒開口。
宮人聽了上前卻要找什麼，嘴裡還說誰做的？薰香不對？顧清舒見狀，提起一邊放著的茶壺就澆了上去，什麼也不管，茶壺裡的水她也不打算喝，怕裡面也有什麼。
宮人看到這裡。
覺得良妃很不同。
顧清舒沒空理，再聽了聽，拿出帕子及時堵住鼻端。
也讓宮人和她一樣。
宮人遲疑了下還是堵了。人越來越近，直接進來了，有人說話：“成王殿下，這裡好像沒人。”你要這裡？
“沒人？”隨即是一聲男聲，像是成王。
“是，成王殿下要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