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圓滿
地仙靈境內。
一處藥園中。
虛空中翠綠光輝一閃，一道道根鬚扎入大地。
一株通體青翠的人參果樹憑空浮現，其枝幹蒼虯如龍，葉片宛若翡翠，悄然屹立於靈地之上。
一道道萬木母氣浮現，鑽入人參果樹根部，開始輔助靈植鞏固與成長……
以方夕如今的靈植夫造詣，配合萬木母氣，理論上縱然七、八階的靈根都能移植。
但這一株‘人參果樹’不同。
方夕隱隱感覺，其已經超出地仙界一個層次。
畢竟是海外仙府之中最珍貴的寶物，乃是仙界靈根！
好在此靈根對於環境的要求並不苛刻。
方夕以自身靈植夫經驗，感應了一下人參果樹的生機，繼而便捏碎大量仙玉，將仙玉粉末灑在樹根周圍。
伴隨著絲絲縷縷的仙氣升騰，人參果樹的根莖與周圍地氣慢慢穩定下來。
繼而……
他便感覺到地仙靈境轟然一震！
方夕這段時日以來，一直在蒐集陷空島的各色靈根，移植入地仙靈境之中。
但這些靈根加起來的動靜，也沒有人參果樹大！
畢竟作為靈境之主，他與靈境本是一體，感應十分精細入微。
此時，方夕神識無遠弗屆，遍佈靈境各處。
他能‘看’到，絲絲縷縷的‘萬木母氣’從靈境各處生成，匯聚宛若青雲。
“日產萬木母氣的數量，有了飛速增長……”
“如今扣掉消耗，一年之中，起碼可以增加百畝左右的萬木母氣……”
方夕略微盤算，眼眸一亮。
如今地仙靈境之中的萬木母氣在五千多畝上下。
若按此等增速，一甲子之內，必能突破萬畝！
到時候，便是返虛圓滿，可以衝擊合體大瓶頸了。
而他如今，甚至還不滿三千歲！
“這進度……比方仙道主也絲毫不慢吧。”
“論天資，也當不差其多少了。”
“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比較苟，地仙界都沒什麼名氣……但我要名氣也沒用……”
方夕暗自想著。
他怔怔望著人參果樹，又有些略微的出神。
‘如今道主用自身證明了人族環境險惡，我以往的路線是對的，該苟還是要苟……如今長青子都不知道我是誰，更不知道我已經在地仙界，這就佔了很大優勢。’
‘方仙道主輝煌無比，縱然在地仙界歷史上，都能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但那又如何？一旦身故，就什麼都沒有了……’
方夕暗自警醒，原本晉升合體之後還有一點要去浪的想法，如今盡數塞了回去。
他想到什麼，忽然神情一動：“以方仙道主的卜算之能，未必會如此輕易便隕落……莫非……”
方夕一招手，層層疊疊的萬木母氣如雲般匯聚而來，將人參果樹包裹，開始催熟。
片刻後。
人參果樹越發鬱鬱蔥蔥，只是沒有絲毫結果的跡象。
“這人參果樹……不結果的麼？”
方夕一看，頓時怔住，隱隱感覺自己被方仙道主給坑了……
……
時光匆匆。
轉眼間，便是一甲子而過。
對於地仙界修士而言，不論方仙道主如何驚才絕豔，後來挑戰五行子失敗，傳聞身隕，那便沒有多少再提起的價值。
死了的天才就不是天才了，比如焱玉宗道子，如今已經被打落塵埃，甚至原本靠著他起來的勢力都遭到重創。
他們只會對還活著的天才，比如劍子津津樂道。
陷空島。
此島對於數百上千年便會多出一批外來異族修士早已習慣。
這一次只不過是人族多了些而已。
黑市之中，方夕從一家店鋪內走出，驀然感覺來往異族比平日多了數倍！
“黑市大拍賣會，終於要開始了！”
方夕手中浮現出一枚黑鐵令牌的邀請函，喃喃自語一聲。
這六十多年中，他早已將黑市之中各類常見或者不常見的靈物與傳承秘術一網打盡。
除此之外，自身修為也水到渠成一般，臻至返虛圓滿之境。
甚至在煉體術方面，有著‘萬生湯’之助，也將‘天妖真身’修煉至巔峰，如今體魄不遜色於七階妖獸！
‘參加完這次大拍賣會，再去七寶秘境中逛一逛，便去地仙界，晉升合體吧！’
方夕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到了如今，他一舉一動更加不疾不徐，頗有從容不迫、靜待花開的氣質。
對於方夕而言，如今的確並沒有什麼急迫之事。
他走入一條暗道，等到再出來之時，已經變成一位黑衣大漢形象，法力波動降至返虛初期左右，來到黑市某處。
此地乃是一處宮闕廢墟，不知那位黑市之主出於何種考慮，並未開發，而是任憑其一直荒廢。
而到了此時，根據黑鐵令牌之上浮現出的指引，方夕才知曉，這廢墟之下，竟然還有暗道！
‘果然是地下大拍賣會麼？’
他略有些無語，來到一處廢墟角落，就見數面斷壁殘垣之下，浮現出一個黑黝黝的洞窟。
一層淡黑色禁制浮現，籠罩住整個洞口。
方夕取出黑鐵令牌，一道法力打入。
洞口禁制開啟，浮現出一條通道。
他神識探入其中，繼而輕笑一聲，走了進去。
地下通道很長，走了一段路之後，便來到一座黑鐵門扉之前。
在門扉旁邊，還有一位化神修士，拱手道：“歡迎前輩參加本次大拍賣會！”
方夕左右看了看：“這次大拍賣會，來的人如此之少麼？”
“前輩說笑了。”
化神初期的老者笑道：“前輩手持的乃是黑鐵貴賓令，其餘拿著金箭銀符的普通賓客，會從其它入口進入……”
黑市之中，以黑為尊。
但黑鐵令牌比金銀令牌還要尊貴，卻是有些挑戰人族三觀。
這令方夕知曉，那黑市之主八成是一位異族，觀念才會如此迥異。
“罷了，前方帶路！”
他冷哼一聲道。
“是，此物還請前輩收下……”
化神老者遞過一張黑鐵面具：“只要激發面具之中的禁法，配合本地獨有的大陣禁制，便可以遮掩身份與氣息……縱然七階存在也難以刺探。”
‘但是……黑市之主肯定可以。’
方夕心中腹誹一句，不過並不戳破，戴上了黑鐵面具，進入門扉之中。
走入門扉之後，入目所及，乃是一條走廊。
走廊之上，都有不同的門扉。
有的門扉之上，明燈亮起，代表其中已經有人。
方夕自然選了個沒人的房間，走入其中，激發了禁制。
房間內的陳設十分簡陋，只有石凳石椅。
倒是前方視野廣闊，可以看到下方的拍賣臺與廣場。
可以看見一位又一位元嬰、化神級別的修士入場。
‘劍子、石仙子、還有白玉生應該都會來……畢竟此乃難得盛事。’
‘除此之外，神運算元究竟在何處？’
方夕坐在石凳之上，一隻手託著下巴，陷入沉思。
神運算元乃合體後期的大修士，又精通先天卜算，有競爭人族五子的強大實力。
此等修士進入陷空島，縱然割據一方，甚至嘗試奪取陷空島控制權都有一定把握。
如今卻默默無聞，讓方夕不得不懷疑，神運算元躲在暗處，想搞個什麼大陰謀出來。
此等精通先天卜算之士，行事一向詭秘，絕不簡單。
他可不知，神運算元完全是為了仙府奇珍而入的陷空島。
如今可沒有空閒搞什麼陰謀詭計，正在滿陷空島地尋找仙府奇珍之線索……
……
轟隆隆！
正沉吟間，方夕便感到地下拍賣會場一陣轟鳴。
繼而，拍賣臺位置張開一張血盆大口，大地裂開，現出兩隻眼睛與一張嘴巴。
一股恐怖的法力波動溢散而出。
“地族人，並且還是七階的地族人！”
方夕眼眸微動。
按照他心底還在醞釀的計劃，想要將陷空島建設成為‘新九州界’，本島的高階異族都是麻煩。
‘如此看來……陷空島之上的高階異族數目，還要在我預料之上……’
方夕面色不變，暗自思忖。
此時，就見那地族高階修士張開大嘴，一座座土黃色的臺子從其口中飛出。
每一土臺之上，都開著一株奇異的花卉。
當中一座花卉形似牡丹，表面有金銀紋路，宛若八仙桌一般大小。
嘩啦啦！
此巨型牡丹一片片綻放，伴隨著一股迷人的香氣，便溢散至整個拍賣會場。
尤其是各個包廂之中，更是香味濃烈。
方夕摸了摸鼻子。
他具備‘萬古長青體’，自然不會太畏懼迷藥乃至毒素之流。
此時輕輕一嗅，鼻尖就彷彿感受到了百花之香。
這香氣盪滌體魄，甚至有淨化體內丹毒之功！
要知道，修士修煉困難，往往都會吞服丹藥輔助修行。
而只要是丹藥，基本上就有丹毒，深深紮根修士體內。
雖然說不上什麼阻礙大道，但令突破大境界之時難度多上幾分，卻是大有可能的。
許多修士可能就因為多了這幾分瓶頸，而無望大道！
大廳之中，不少低階修士呻吟一聲，只覺得通體舒暢，從身上毛孔中流淌出漆黑的丹毒汗液。
此時望向臺上，就滿臉感激之色了。
這是拍賣會場給予他們的好處！
而此時，又有一團團水流憑空浮現，宛若洪流一般盪滌而過拍賣會場。
只見此水流並不衝擊任何擺設與桌椅，所過之處，甚至連衣服都未曾浸溼，但在場修士身上的汙穢卻一掃而空。
“水族人……”
包廂之中，倒是沒有什麼水流。
方夕見到這一幕，心中嗤笑一聲。
他一路走來，自從修煉成木系靈體之後，就不怎麼畏懼丹毒了。
而煉就萬古長青體之後，更是不懼丹毒侵擾。
更何況……
‘修煉地仙傳承之後，我已經多久沒服用過丹藥了？’
‘作為高階修士，基本都有一手化解丹毒的本事，否則也突破不了大瓶頸……’
‘這種小恩小惠，只能賣給那些低階修士……並且還安排水族清場，實際上有摸底的含義在內……’
‘對於我等包廂之中的修士而言，水族人敢來便直接打死……’
這諸多思緒，只是在頃刻之間。
繼而，方夕便看到那朵巨型牡丹之中，款款走出一位仙子。
其長相與人族一般無二，穿著一件百花繚亂的法袍，身上體香渾若天成。
方夕也見識過天魅宗的眾生之香，與此女天香一比，自然而然便落入下乘。
“花族……七階的花族！”
包廂之中，有幾位修士喃喃一聲，臉上浮現出忌憚不已之色。
“小女子牡丹仙子，多謝諸位道友抬愛，蒞臨大拍賣會！”
牡丹仙子聲音嬌婉動人，向四面款款一禮，輕啟紅唇地道。
“哈哈……多年不見，牡丹仙子的天香更加動人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某一間包廂內響起。
能與牡丹仙子對話的，自然也是七階存在。
‘兩位合體修士坐鎮拍賣會……的確規格很高啊。’
方夕懶得去聽這些異族對答，只是頗有興趣地望著那七階地族。
此處拍賣會，論規格大概是他所參與之最了。
並且，拍賣品應當都儲存在地族的體內。
地族人擁有天賦神通，在體內自成洞天，高階的地族體內就是一個生態圈。
以七階地族之天賦，想要從它體內搶走拍品，的確十分艱難。
這兩大合體級存在還只是表面上的守衛。
暗中的黑市之主，又不知是何等境界？
“妾身也不願讓諸位久等，首先是今日第一件拍品。”
牡丹仙子笑意盈盈，拍了拍手掌。
一座土臺之上的花卉驀然綻放，現出被無數花蕊託舉而起的一枚漆黑獸卵。
此獸卵表面還有無數雷紋，隱隱組成某個符號，看起來神秘非常。
一股奇異的氣息流轉，令方夕眼眸一動，知道這獸卵品階極高。
“夔牛獸卵一枚……夔牛天生擅長操縱雷電之力，乃是御獸的極佳之選！”
牡丹仙子笑吟吟地介紹：“這一枚獸卵的父母血脈品階頗高，都是七階妖獸，其繼承優異血脈，將來也有很大可能成長至七階的……”
“原來是夔牛之卵！”
方夕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也真是難得了……”
夔牛一族在妖族之中的地位，只在王者種族之下。
畢竟夔牛一族都出過沖擊真靈境界的祖先，只是後來黯然失敗而已。
若被夔牛一族的族人知曉其優秀血裔被販賣，哪怕是人魔兩族的拍賣場，只怕也要承受報復與搗亂。
不過在陷空島麼……
方夕甚至懷疑這夔牛之卵就是妖族人賣的……
‘原來夔牛竟然是卵生的麼？我還以為是胎生的呢……’
“此夔牛之卵，底價仙玉七千枚！”
牡丹仙子最後道。
“什麼？區區一枚獸卵，只是有七階潛力，便要仙玉七千？是否太過？”
一名修士皺著眉頭開口。
方夕也陷入沉吟。
若在外界，此價格似乎倒也合理。
但在陷空島之上，仙玉更加珍稀，這個價格一開始就有點天價的味道了。
“哦，妾身忘了說了。”
牡丹仙子輕掩紅唇，嬌笑道：“經過我方檢測，這小夔牛應當發生了血脈變異，在夔牛一族天生掌握雷霆的神通之上，還覺醒了‘闢雷’之能，將來成長到一定限度，或許可以為我等渡劫提供一定助力的……”
“什麼？”
“竟然是避劫之寶？！”
包廂之中的高階存在頓時坐不住了。
返虛之後，修士最恐怖與畏懼的，無疑是天劫！
死於天劫之下的高階修士，簡直大有人在！
甚至有修士寧願拖到壽元耗竭，也不願面對這天地之威的！
修士畏懼天劫，一至於此！
但渡過天劫之後，又往往能獲得極大好處。
不僅是功法進步，實力更增，還可延長一定壽元，又令諸多修士前仆後繼，苦尋避劫之道。
如同混元天羅傘這等化雷之寶，價格便一飛沖天。
除此之外，能輔助渡劫的秘術與功法、御獸……同樣受到狂熱追捧。
‘這小夔牛若真的覺醒‘闢雷’神通，的確可以幫助外人渡劫，分擔一定天劫威能……’
‘其能成長至七階，也就是說……對於合體修士都有一定幫助。’
方夕暗自頷首，覺得此價格倒也真的不貴。
當然，這夔牛對於大乘雷劫，是一點用都沒有的。
若拿去給大乘修士使用，哪怕其成長至七階，下場也是被牽引而來的一絲天劫直接劈死，而大乘修士的劫數則沒有絲毫變化……
除非此頭夔牛能成長到真靈級別，或許才能對大乘雷劫有一定幫助……
但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牡丹仙子，你能保證此頭夔牛，一定覺醒了闢雷異能？！”
一道渾厚的聲音從某處包廂響起。
牡丹仙子卻是眉頭輕皺地回答：“我方只能保證，此頭小夔牛血脈達到七階，並且發生一定變異，有較大可能是闢雷異能……但其還未出世，並不能徹底確認，並且夔牛孵化也有一定難度……否則，本閣為何不自己留下？”
“好了，競拍開始！”
她淡淡一笑，將場地留給各位修士。
沒有多久，一座包廂之內便傳出報價：“七千一百仙玉……”
“七千二百……”
很顯然，不論返虛還是合體修士，對於闢雷之寶都十分渴求。
而這頭夔牛的確有很大可能覺醒相關異能，哪怕溢價，保底還能獲得一頭血脈潛力非凡的靈寵，也算物有所值。
方夕默默注視著競拍價一路走高，摸了摸靈獸袋。
“小玄龜你不行啊，這算是徹底被人比下去了……”
那頭小夔牛的血脈濃郁程度，簡直跟小玄龜差不多了。
而除此之外，還有可能開出闢雷異能，論價值，自然遠在當初的玄龜蛋之上。
只是，方夕如今煉體都到了堪比七階妖獸層次，又有萬妖甲、混元天羅傘等化雷之寶。
再加上最後的仙府奇珍兜底，對於合體的大天劫並不是特別畏懼。
否則的話，還真有可能拍下此頭小夔牛，好好培養一番的。
‘不對，要將小夔牛培養到七階，鬼知道要耗費多少資源與時間？對我而言，無疑是太漫長了……’
一般的返虛與合體修士，可能遇到瓶頸一困就是數千年，因此倒是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化劫之法。
不過對於方夕來說，時間確實有些不足。
‘如今我距離衝擊合體大瓶頸……法力、神識、體魄方面絕無問題，有地仙之道，突破瓶頸也很容易，不需要丹藥之助……’
‘但剩下的心魔劫與天雷劫……天雷劫不必懼怕，心魔劫方面，以我如今心性……應當也問題不大。’
方夕沉吟一番。
實際上，正是在心魔劫方面有些疑慮，他才沒有在返虛圓滿之後，立即衝擊合體瓶頸。
不過，在他手上，這些年之中，也斷斷續續蒐集到了一些有益輔助渡過心魔劫之物。
並且在這次大拍賣會上，或許能有所收穫。
實在不行，最後還有七寶秘境保底。
‘按照白玉生描述，那七寶葫蘆之中，應當有一口‘紅塵煉心葫蘆’，內裡蘊含一道‘紅塵煉心氣’，對於修士心魔劫當大有助益……’
若拿到那一口紅葫蘆，配合自己多年以佛珠、金鈴修身養性的心性，再加上大量輔助之物。
渡過合體心魔劫，可以說十拿九穩。
“一萬零四百塊！”
“恭喜這位包廂之中的道友，獲得此枚珍稀的夔牛蛋！”
最終，夔牛之卵賣出了一個天價。
方夕看到那一座土臺與巨花緩緩沒入七階地族體內，不由心中一動。
‘這應當是直接傳送至包廂，與買家進行交易，保證絕對私密……’
‘如此看來，這座地下大拍賣會的會場，可能都不是真實存在於黑市，而是位於地族人的體內洞天當中？’
他心中泛起一絲警惕，繼而看著牡丹仙子讓另外一朵靈花綻放，現出其中一塊宛若烈陽一般炙熱的金屬：
“大日真金，起拍價……”
接下來的靈物拍賣，雖然偶爾也有七階物品出場，但給方夕帶來的震撼，就遠遠不如一開始的夔牛之卵了。
而令他嘆息的是，一直到了拍賣會結束，也未曾見到有輔助突破合體心魔的丹藥出現……
今天下午兩更會晚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