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一方地仙
清音坊。
鸞冰仙子望著手中一枚玉簡，玉容之上泛起一絲愁緒。
星鐵劍門咄咄逼人，其下院‘撫劍別院’更是在不斷侵佔清音坊的收益。
到了如今，已經頗有不支之態。
縱然鸞冰仙子勉力支撐，也是於事無補。
“今年領地之上，好不容易出了一位天品靈根弟子，卻被撫劍別院搶了去，還打傷了本坊尋靈使……”
鸞冰仙子當真有些後悔，當初太在意祖上傳下的瓶瓶罐罐，沒有王家老祖那般打破一切分家的魄力，實在不行，搬遷也可啊……
到了如今，卻是泥足深陷，再難挽回。
就在鸞冰仙子思索之際，一名弟子卻拿著一卷文書，快步走入：“師尊，你看……”
“嗯？”
鸞冰仙子原本還以為又是撫劍別院的事情。
但開啟之後，她神情卻怔住了：“鐵劍道人竟然主動緩和……嗯？王道友他……他……竟然……返虛了？！”
想到當年那位老當益壯的道友，鸞冰仙子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怔怔之色……
……
玄冥淵。
王家老宅。
王靈應化為一道流光，來到此宅上空。
作為王家老巢，此地也有一條五階靈脈，後來早已被別的勢力所佔據。
此時，那處洞府之中，突然飛出一道漆黑流光。
遁光一閃，現出一位戴著鐵面具的化神修士：“原來是王道友……還未恭喜王家老祖成功返虛，此處洞府我等早已清理乾淨，掃榻以待王家諸位芳鄰了。”
“多謝！”
王靈應憋了一肚子的話，此時卻無話可說，徑自落在王家老宅當中。
作為一位返虛修士的後裔，特別是那位返虛修士還加入了邀月仙城，乃是星辰域星辰宗之下頂尖的勢力，靠山堅硬。
王靈應在玄冥淵做事，並未受到什麼刁難，甚至有種時來天地皆同力的味道……
他落入洞府之內，盤膝而坐，靜靜等待。
王家分家之前，早已約定好聚集的訊號。
而在來此之前，王靈應早已透過不同渠道，將重建王家的訊息放了出去。
等到此時，就看有多少人來了。
實際上，他一點都不擔心。
畢竟如今的王家，可是返虛家族！
不知道多少代的旁支，搞不好都想湊過來認祖歸宗，好獲得返虛大能之庇護呢！
而王家老祖新晉返虛的訊息，也宛若颶風一般，橫掃玄冥淵與附近的修仙地界。
所有修士第一次聽聞，都是難以置信，旋即便是滿滿的羨慕了。
雖然王家老祖此人能夠返虛，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但想想其化神便能做到不聲不響之間突然成功，倒也又在預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此人能返虛成功，無疑給了許多元嬰、化神修士希望！
在如此震天的訊息之下，王家各個分支也以驚人的速度迴歸，匯聚於王靈應麾下。
大房、二房、三房……
原本的王家族人自分家之後，其實過得並不好。
如今遇到了金大腿，自然要牢牢抓住。
王靈應一一讓他們認祖歸宗，又選拔了一批年齡、天賦、相貌都相當不錯的修士，託了玄幽商會的路子，一起送去邀月仙城，到老祖座下聽候差遣。
不知不覺間，王家便恢復了以往極盛的勢力，甚至還有所發展。
這一日。
又一支王家分宗前來認祖歸宗。
“老祖宗，我等王家七房‘山’字輩分支，前來拜見。”
一行數十道光華，落在王靈應面前，恭敬行禮。
王靈應望著血脈盤，打出一道法訣。
這玉盤之上，一粒粒血紅光點浮現，不斷閃爍光輝。
“的確是我家血脈……”
他微笑頷首，又看著另外幾人，其中還有一位元嬰老者：“這幾位是……”
血脈盤並未感應到這些人，顯然其並非王家血脈。
但一個家族之中，總有許多妻妾姻親，王靈應也不以為意。
“老祖宗容稟。”
一名白髮蒼蒼的王家人連忙道：“我這一支後來又從七房分家，進入落日平原發展……與當地的元嬰大族‘李家’結為姻親，這位便是李家太上——李如令！”
李如令如今早已是元嬰中期修為，此時笑呵呵上前見禮：“李如令拜見前輩……”
他雖然見證了之前的空桑坊市之覆滅與黑潮之災，準備閉關數百年。
但實際上，回到落日平原之後，李家便在李如令的帶領之下，真正雄踞一方。
然後又經過上百年發展，幾乎要建立一個全新的凡人國度。
就在這時，又遇到了遷徙而來的王家族人，雙方大量聯姻，然後化為一家。
‘當今之世，想要修為精進，還是得爭！’
‘如今御龍宗覆滅，黑潮也平息下來，無人再提當年機關城與空桑坊市的事情，我李家終於可以無憂無慮地發展了。’
李如令心中有些火熱。
“既然是親家，那便是半個自己人，不必多禮。”
面對一位元嬰，王靈應原本都不準備給什麼好臉色的。
不過轉念一想，又回憶起老祖宗交代的任務，正好需要大量炮灰。
若炮灰不夠，就得王家修士自己頂上去。
因此，這李家眾人，還是留下為妙。
王靈應一念至此，臉上的笑容便更加真心實意起來……
……
與此同時。
方夕的返虛慶典也終於結束。
他畢竟是邀月仙城的客卿長老，在這次慶典之中，總算將邀月仙城並未閉關與出任務的返虛修士都見了一遍。
‘一共也就十三位……’
‘看來邀月仙城的返虛人數，跟我預估的差不多……’
一番忙碌之後，方夕回到湖心島洞府，開始清點收穫。
返虛修士都是地仙界中高層，顧忌麵皮，賀禮最少也是一塊仙玉，令方夕總算發了一筆小財。
‘可惜……距離想象之中的萬仙來朝，還是有一點差距啊。’
方夕略有些惋惜。
而此時，他忽然神情一動，讓小玄龜出去接人。
沒有多久，小玄龜便帶著一位女修來到湖心島。
“馬蘇葉見過前輩。”
馬仙子一襲宮裙，盈盈一拜，獻上一隻禮盒：“恭賀前輩返虛之喜，特獻上異寶‘梵音金鈴’一枚。”
“哦？”
方夕接過禮盒，神識一掃，當即一拂袖。
盒子表面五顏六色的禁制瞬間土崩瓦解，盒蓋自動開啟，現出其中一枚金色鈴鐺。
在鈴鐺之上，還有一圈細密的梵文符咒。
叮鈴鈴！
方夕拿起金色鈴鐺，稍微注入一絲法力，便有清脆悅耳的鈴音響起。
此音帶著佛門禪意，盪滌人心，令他都不由略微動容：“當真是好一件佛寶，只怕對於突破返虛之時的心魔劫都略有效果的……”
僅僅只是試了一次，他便確認這件‘梵音金鈴’效果要好於自己手中的珠串，與‘天心液’不相上下。
更因為其可以反覆使用，價值還要在‘天心液’之上。
“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方夕把玩著手中金鈴，望著似乎特意打扮過的馬仙子，露出一絲笑意：“你又有何求呢？”
“還請前輩救一救馬家。”
馬仙子咬牙道。
“你不是自有道侶麼？”
方夕有些詫異。
馬家雖然少了兩個頂樑柱，但還沒到過不下去日子的地步。
更何況，馬仙子不是還拉攏了一位化神圓滿的黃木子麼？
“實不相瞞……黃木子雖然名義上還是妾身道侶，實際卻早在慶典之日便分道揚鑣了……”
馬仙子咬牙道。
方夕登時無語：“伱馬家，最近招惹了什麼人？”
馬仙子聞言，臉上立即浮現出一絲喜色：“不過是騰蛇會等化神勢力，若前輩出面，必然聞風喪膽……”
‘如此小事，還用得上這樣一件異寶？’
‘顯然就是用一件容易的事情，故意為藉口送上重禮，好攀附交情……甚至自薦枕蓆？！’
方夕心念微微一轉，便猜到了馬仙子的想法。
不過，他對這種事也習慣了，一向喜歡糖衣吃掉，炮彈打回去……
甚至如今見識多了，對馬仙子都沒什麼興趣。
當即笑道：“無妨，我稍後會給騰蛇會一封書信……”
騰蛇會只是邀月仙城的一箇中等勢力，有數位化神坐鎮，並無返虛修士。
當然，真正要論起來，也能與仙城之中某一位返虛修士拉扯上關係，但並不親密。
此種勢力，如今方夕的一封手書就可解決。
畢竟又不是要覆滅對方，只是要求對方稍稍讓步而已。
“多謝前輩，妾身……”
馬仙子眼眸大亮，還想說些什麼，卻見方夕神色一肅：“如今錢貨兩訖，我等互不相欠，小玄龜，送客！”
小玄龜立即嗷嗷叫了一聲，擋在馬仙子面前。
馬仙子頓時愣在當場。
她送了如此珍貴的禮物，可不是僅僅只為了解決騰蛇會。
沒想到這位王家老祖當真厚黑無比，竟然如此……無恥！？
……
‘呵呵！’
‘人情練達即文章……但王家老祖是王家老祖，關我青禾子、木道人什麼事？’
方夕讓小玄龜直接將馬仙子驅趕出湖心島，根本沒有絲毫顧忌。
王家名聲壞了就壞了，更何況此等返虛家族，哪一個不是手上血債累累？
如此一件小事只是一個小汙點，根本難以對返虛家族造成多少影響。
馬仙子的算盤，只能算是打了水漂了……
等到此女被拒之門外之後，方夕手中浮現出一枚陣盤。
略微撥弄幾下之後，一座大陣升騰而起，將湖心島洞府層層籠罩，一道道古樸篆文化為禁制，五顏六色，籠罩諸多重要之地。
他來到一處密室之中，開啟了塵封已久的石質大門。
在大門之後，現出一位白衣侍女的傀儡。
其面目栩栩如生，宛若真人，面板光滑而富有彈性，身上氣息卻宛若一件死物。
“注靈！”
方夕手掌按在傀儡的靈石槽位置，雙眸之中有光華閃過。
墨門的五階傀儡術早已落入他手，在修煉之餘時常鑽研。
並且來到邀月仙城之後，各類五階靈物雖然依舊難得，但偶爾總能遇到一兩樣。
特別是返虛之後，收了不少珍貴禮物，總算湊齊一具五階傀儡所需。
此時，他要完成的，就是最後一步！
“傀儡注靈……在墨門傀儡術之中，乃是將陣法之靈注入傀儡體內……以五階陣法的陣靈，自然能做到引動天地靈力……”
墨門傀儡術的技術路線方夕已經吃透，並且覺得十分有可行性。
他本來就是陣法一道上的大宗師，知曉五階陣法之內，往往會產生陣靈。
而此等陣靈似生命非生命，倒是十分類似人工智慧。
以其能管轄五階陣法來看，在運算力方面與人工智慧也不相伯仲。
甚至有的六階、七階陣靈，在此方面還要超過人工智慧。
三千大道，本來就是殊途同歸！
因此，方夕吃透了五階傀儡術之後，在最後的‘傀儡注靈’步驟之上稍微修改一番，將注入陣靈改為注入‘太一’的附屬智慧。
如今看起來，效果似乎不錯。
侍女睜開雙眸，內裡有無數資料流瀑布一般沖刷而過。
最終，卻化為一雙巧笑嫣然、宛若會說話的眸子，紅唇輕啟地道：“主人……”
“不錯……”
方夕望著自己的傑作，不由也是比較滿意：“以後就叫你‘太陰’吧……你能引動天地靈力麼？”
“自然！”
太陰仙子微微一笑，伸手一指。
一粒粒青色光輝浮現，乃是純正的木系靈力。
忽然間，在青色的光點周圍，又有火紅的火靈力、蔚藍的水靈力浮現……
五行匯聚之後，還有風靈力、雷靈力、甚至空屬性靈力……
“操縱諸行之力……只此一手，在化神修士中都不算弱者了。”
方夕頷首，不由十分滿意。
此具傀儡頗有九州界風格，方夕自然也在太一的附屬智慧中，加入了‘天地元氣粒子圖譜’的資料。
因此這具傀儡天生便能操縱諸行之力，甚至比九州界化神都做得更好！
“太陰，我要閉關，在此期間，你看守洞府。”
“至於如何應對各位客人，程式都已經寫好了。”
方夕吩咐一句。
見過諸多修士之後，他早已將這些資訊錄入資料庫。
太陰仙子嫣然一笑：“請主人放心……”
她出面待人接物，細節上可能比方夕親自出面更好。
又吩咐幾句記得餵養小玄龜之後，方夕便鑽入洞府最深處的密室。
開啟一重重禁制，令門扉之上遍佈五彩光華之後，他神情略微激動，一道銀光閃過。
密室之中的人影，赫然消失無蹤！
……
人間界。
南荒，翡翠島。
“又至人間。”
作為返虛修士，再來人間界，感受又分外不同。
萬丈高空之上，方夕周身五彩光輝閃動，介面之力化為一條條鎖鏈，穿透其身軀，帶來恐怖的壓制！
他甚至感覺，自己每一次呼吸，都在積累一種‘力’。
等到此種力量到達一定限度，便會直接被人間界排斥！
“此等下界，對於高階修士的壓制太大了……”
方夕喃喃一聲。
化神圓滿的修士，只要壓制自身修為，不全力出手，還未必會開啟飛昇通道。
但返虛修士不同，哪怕什麼都不做，到了一定時限，也會被迫飛昇！
‘並且縱然返虛圓滿下界，受到壓制更重，發揮的實力與返虛初期差別也不大……’
方夕往下瞥了一眼。
自從他們飛昇之後，蓬萊仙島的水靈心滅殺白家老祖，東海修仙界稱霸人間。
即使如此，蓬萊仙島對萬島湖一脈依舊非常恭敬客氣。
這便足夠了。
他沒有絲毫下去作威作福的打算，畢竟翡翠島上早已沒什麼特別熟悉之人，並且在人間界認知中，他已經‘飛昇’了。
九州界那邊並不知道此訊息，畢竟他不開門，兩位化神尊者根本過不來……
“此等壓迫，正好助力修行地仙靈境！”
方夕遁光一閃，速度快至不可思議，甚至可以在一日之內遊遍整個人間界。
只是若保持此遁速，他被迫飛昇的進度條也會暴增！
因此，方夕略略飛行一番，便找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大沙漠，於此停留。
他在虛空中盤膝而坐，身下自動浮現出一片青雲。
藍光一閃，山海珠浮現。
方夕伸手一撫。
一棵盆栽般的始祖妖魔樹從光門之中飛出，落入沙漠之內，無數根鬚瘋狂生長，樹冠遮天蔽日。
轉瞬之間，便化為一株擎天巨樹！
“地仙之道，最關鍵的就在於地仙靈境！”
方夕默默運轉秘法，以‘長生術’為基礎，令自己與始祖妖魔樹的聯絡更加緊密。
始祖妖魔樹簌簌而動，每一片葉子都青翠如玉，其上遍佈金銀花紋。
冥冥之中，到了某一時刻，方夕雙手掐訣：“開！”
開闢靈境的秘法，涉及虛空之道。
巧的是，他如今在虛空之道上的領悟，堪稱獨步地仙界！
嗡嗡！
一枚又一枚鳳篆文浮現，令虛空不斷破碎。
人間界的虛空，本來就是元嬰修士全力出手都有可能被擊破。
更何況如今的方夕早已返虛！
嘩啦啦！
始祖妖魔樹周圍，虛空被不斷扭曲、破碎……
形成的黑洞將方夕與妖魔樹吞噬而入。
而在一片虛無當中，方夕雙手一合，一片銀白光霞浮現，硬生生於太虛之中，又開闢出了一方空間！
天地元氣洶湧而至，湧入這片空間當中，令此空間不斷擴張。
一畝、兩畝……
始祖妖魔樹宛若世界樹一般，屹立於空間正中，以靈根調理諸多地氣。
一片片土地浮現，上面浮現出絲絲綠意，化為草坪。
地仙靈境雛形……成了！
方夕睜開雙眸，入目所及，是一片跟初代山海珠差不多大小的空間。
只是與那片死氣沉沉的空間不同，這一片空間卻充滿不可思議的生機。
天穹之上，有一輪虛幻的大日。
地面之上，綠草成蔭，百花綻放。
絲絲縷縷的青色氣息，從此片空間各處浮現，不斷匯聚。
作為靈境之主的方夕，自然知曉這些是什麼。
“萬木母氣！木之源氣……如今靈境之中，有一畝萬木母氣！”
地仙靈境的發展如何，可以用自然誕生的萬木母氣多寡判定。
一畝萬木母氣，只能說是剛剛入門！
此種木之源氣妙用無窮，比如在地仙靈境之中種植靈木靈米，可以消耗萬木母氣，令其生長一日，如同生長十日、百日、甚至一年！
而修士與凡人在靈境之中，不斷呼吸萬木母氣，也可以延年益壽、青春不老……
一方靈境，宛若一方仙境！
‘我為此界之主，掌握靈境的介面之力……雖然很弱，但也比什麼虛空洞府嚴密多了，至少在地仙靈境之中，是分不出外界究竟是人間界還是地仙界的……到時候，就可以將外道化身那邊的木犴、大青之類轉移到地仙靈境之中了。’
方夕心中，閃過一個個規劃。
忽然，他手上山海珠浮現，一掐訣。
無數銀色的鳳篆文不斷沒入山海珠中，令此珠表面浮現出一道裂痕。
繼而，恐怖的虛空之力浮現，不斷注入地仙靈境之中！
地仙靈境本來就有隨身洞府的效果，與山海珠效果重合。
並且此珠曾經汲取了整個瀚海界，虛空之晶儲量豐富，正好可以拿來給地仙靈境進補！
咔嚓！
山海珠不斷破碎，一片又一片虛空結晶沒入地仙靈境的邊界處。
此靈境不斷擴張，一百畝、一千畝、一萬畝……
始祖妖魔樹歡呼一聲，也在不斷成長。
萬木母氣一動，從一畝方圓開始暴增，轉瞬之間，就到了一百畝！
到此界限，山海珠已經完全歸於虛無，徹底報廢。
而方夕感覺，自身的地仙靈境，終於從雛形到真正入門，節省了不知道多少年苦功。
地仙靈境乃是地仙之根基，一旦入門，便有靈域之力，可以削弱介面法則！
他微微一笑，看到山海珠崩滅之後，原本其中大量的物資被轉移至地仙靈境之中。
不僅如此，那一條被馴服的角木蛟盤旋於萬木母氣之中，顯得十分歡快，驀然扎入大地，化為無數藤蔓，開始生長、分裂……
方夕手中捻著一枚金銀豆母，隨手種下。
略微催動萬木母氣之後，這一枚豆母迅速生根發芽，然後結出累累碩果。
一枚枚黃豆落地，化為一名名黃豆力士。
剩下的豆子不斷生長，又化為銅豆甲士、乃至銀豆道兵、甚至一粒豆子之上，浮現出純金色澤，落地化為一名金甲大漢，恭敬行禮：“主人！”
這是一名金豆道將！
“嗯，你們負責靈境雜事，務必將一切打理妥當。”
方夕順口吩咐下去，看著這些道兵充當苦力，開始整理靈境，並修建洞府，平整土地，開墾靈田，不由微微一笑。
光芒一閃，他已經出現在沙漠之中。
因為之前動用了法力，人間界的介面之力宛若重重枷鎖，就要落在他身上，甚至將他驅逐出境！
但下一刻，方夕雙手一合：“靈域……開！”
一層碧綠靈光自他手中浮現，不斷向外擴張。
所過之處，沙漠化為一片生機勃勃的綠意，介面之力節節敗退。
嘩啦啦！
他身上介面之力所化的鎖鏈瞬間四分五裂，掉落而下，在虛空中消失不見。
“靈域一成，可對抗一界法則……我如今可以長駐人間，並且偶爾幾次全力出手也是無妨了……”
方夕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在人間界躺平了，哪怕那長青子再派人下界，也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如今的人間界，便是他的主場！
‘我甚至可以慢慢等待，靠著妖魔樹補充的壽元，完全可以慢慢熬，將敵人一個個熬死，熬到長青子與自在天魔王等大敵坐化、甚至飛昇……到時候再去地仙界逍遙……’
‘躺平了，可以躺平了！緊迫感一下就消失了……舒坦！’
方夕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那是獲得大自在之後的大解脫。
從今日開始，他便是真正的……一方地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