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宅。

張居正在被朱翊鈞這麼囑咐後的當晚,就派人將大學士趙貞吉、吏部尚書張瀚、禮部尚書馬自強、戶部尚書王國光、兵部尚書譚綸、左都御史海瑞,請來了家裡。

“陛下還是很在乎庶民的!”

“而不僅僅是隻想要庶民不飢不寒。”

而這些人都是改革派,也已經是張居正的支持者,所以張居正也就在這些人齊聚一堂後,沒有隱瞞皇帝的真正心思,且有意讓這些人知道皇帝是支援他們的,便也就直言不諱地言語起來。

“這是怎麼說?”

趙貞吉問了一句。

張居正便道:“一條鞭法,陛下否了,只准各地撫按按當地實情推行。”

“竟然否了?”

趙貞吉聽後站起身來,隨即又坐了回去,問著張居正:“叔大沒對陛下說,這一條鞭雖然會使百姓不得不兌銀繳稅,但也大便官府總解總徵,而不利詭寄?”

“說了!”

張居正回了一句,道:“但天子不是隻想著讓官府方便而不想讓百姓方便的人!”

“國有聖君啊!”

王國光突然嘆了一聲,接著就道:“這是好事!”

“別看自古許多帝王都離不了把庶民百姓掛在嘴上,都在提要輕徭薄賦,但真正想著去做的沒幾人!說明陛下是真把百姓放在心上的。”

“這一條鞭在地方上由地方官根據實際情況來執行,的確比直接由朝廷下詔通行於全國強,畢竟不是所有地方的百姓都有足夠的銀子去納稅。”

王國光這麼說後,海瑞也點了點頭:“既如此,還是交給地方撫按自行決定為妥。只是要嚴令撫按不得亂來,否則必嚴辦!”

張居正點首。

“也罷!”

趙貞吉在這時則嘆了一口氣說:“聖意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張居正則在這時笑說道:“雖然一條鞭現在直接推行於全國的事被否了,但陛下的意思是將來還是要推行於全國的,只是在這以前,朝廷要發行有能作為天下交易之準繩的銀幣,而這銀幣不是簡單的銀子,要能為朝廷操控才可。”

“陛下想得周到!”

精於錢糧之道的戶部尚書王國光想後就點了點首,又道:“以我看,不如就先將現增收之白銀用作銀幣發行,以利市易,再談將來一條鞭的事。”

張居正點首。

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沒有表示異議。

於是,萬曆初年的改革進行到現在,與原歷史相比,發生了一個不小的改變。

一條鞭法因為考慮到南北發展不均衡的問題,而沒有急著於全國推行。

而中樞朝廷反而在開始進行的是貨幣制度的改革。

鍛造銀幣對於鍛造技術已經成熟的大明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很快朱翊鈞就從張居正這裡看到了大明第一塊國家銀幣。

朱翊鈞將此賜名為銀元,且下詔令天下士民不得故意損毀,否則便是對太祖大不敬。

因為朱翊鈞在確定大明銀元的設計圖樣時,就特地要求在銀元正面刻上太祖畫像,理由是他夢中得到了太祖這樣的囑託,說是要親自保障大明市易的暢通。

長椿庵。

在萬曆初年的各項新政繼續如火如荼地進行時,李太后則在這青燈古佛旁已待了一年。

這一年的時間,讓她的心情最終平復了不少。

在萬曆再次來向她問安時,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見他,而不是像之前一樣拒絕見自己的這個皇帝兒子。

“你該大婚了吧?”

李太后在見到朱翊鈞先問了這麼一句。

朱翊鈞點首:“自然要等母后們的慈諭。”

“大婚後,你打算怎麼處置張居正?”

李太后問道。

朱翊鈞沒有回答,只問道:“母后在這裡可還短缺了什麼?有什麼需要朕吩咐人補充的?”

李太后呵呵一笑:“我能缺什麼?”

接著,李太后就起身背對著朱翊鈞:“你且去吧,我知道你是不喜歡待在這裡的!”

“是!”

朱翊鈞便離開了這裡,往陳太后院裡走了來。

“母后!你看我這一腳怎麼樣?!”

朱翊鈞正往陳太后這裡走來時,就恰巧聽見了先來這裡的小永寧的歡笑聲。

俄然,朱翊鈞就看見小永寧將一毽子踢得很高,但無論怎麼踢都能接住,而因此在陳太后面前炫耀起來。

“慢點!”

“小心被絆倒!”

陳太后在一旁有些擔憂地囑咐著。

“沒事!”

“摔不倒的!”

朱翊鈞則也這時笑著走了過來:“母后!”

“來啦?”

陳太后見朱翊鈞出現,就笑著說了一句。

“皇兄!”

小永寧也沒再踢毽子,且在這時走了來。

朱翊鈞對陳太后點了點首,便又摸了摸小永寧的小腦袋,然後就對陳太后關心道:“母后近來身子可好些,前些日子讓人送來的蜜桔嘗著如何?”

“多謝想著!”

“挺好吃的,就是一不小心貪嘴多吃了些,半夜裡起了好幾次,好在沒大礙。”

陳太后笑說道。

朱翊鈞聽後就又與陳太后寒暄起別的事來,一時因為永寧提議一起玩毽子,倒也與之玩了起來,陳太后在一旁看著,只是莞爾一笑。

而不知何時,李太后也走了來,因看見皇帝朱翊鈞與小永寧互相玩得歡樂,便沒過來,直到朱翊鈞和小永寧離開後才來到陳太后這裡:“姐姐!”

陳太后點了點首。

李太后則在這時笑著說:“皇帝和永寧倒是在姐姐這裡時要更開心些,倒是在妹妹那裡,都是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的。”

“你別總想著問政務上的事,就不會如此了。”

陳太后言道。

李太后尷尬地笑了笑說:“姐姐說的是!只是,如今鈞兒該大婚了,也就多問了一句。”

“鈞兒是該大婚了!”

陳太后說著就看向李太后道:“你我下道慈諭給禮部吧,該我們做的事還是要做的,拖下去也的確不好,容易使人多想,以為有人故意不想讓皇帝大婚!”

“姐姐說的是!”

李太后笑著回道。

於是,萬曆五年的正月,朱翊鈞的嫡母仁聖皇太后、生母慈聖皇太后為此宣諭禮部,為皇帝選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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