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悉,隆南橫斷山脈近期地質活動頻繁,據地質專家及相關單位判斷,隆南橫斷山脈等地區近期可能正進入歷史週期中地質活躍期。”

“南門火山又再有頻繁活動跡象,專家預測,如果南門火山再次歷史中出現過的大爆發,其爆發的火山塵埃將覆蓋周圍數個省市。不過同時專家判斷,近年內出現這種大爆發的可能是較低的。”

“南門火山如出現爆發,真只會涉及到附近幾省市嗎?專家說:這就是真相!”

“大風預警:南方海域周水市沿岸今晚將要颶風登陸,沿岸村鎮請做好防範準備。”

“海嘯預警:北方海域,受風暴影響,徐安市,秦水市等沿岸,將受到海嘯影響。”

災難正彰顯著她的偉力和權柄,似乎頃刻間就要天翻地覆。

大量關於天災的新聞無法控制的出現在網路上,

就像是一片往下傾倒著的巨峰的陰影,籠罩在了整個世界之上。

關於災難的資訊似乎要充斥人的所有認知,讓人止不住煌煌不安。

“……嗯?怎麼我白天睡了一覺,睡醒過來就這樣了?怎麼感覺哪兒哪兒都是災難?”

“其實也不算突然冒出來的吧,有些事情都好幾天了,只不過你沒關注。”

“……睡不著了怎麼辦,在床上輾轉反側,坐立難安,有種天災之下,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都怪那個營銷號。”

“說南門火山爆發可能誘發周圍其他火山集體爆發,然後整個世界籠罩在火山灰下面那個?”

“可不是,看到最後結果他跟我說,這種可能性很小,就跟擔心隕石撞地球似的……可是我還是有點不安心。”

“其實整個世界,各個地方本來就無時無刻不發生著災難,你們這叫啥,就是對這種災難的資訊敏感度過高。”

“那你呢?”

“我家被水淹了啊,等撤離呢,這會兒只能趴在衣櫃地上陪你們聊。”

“感覺哪兒都是亂糟糟的,我數了下新聞,感覺不像是我太敏感,就是他媽的哪都是天災啊……”

“不知道為什麼,神經有種一直緊繃著的感覺,心一直很慌,像是有什麼巨大的災難要到來了,不會真要世界末日了吧?”

“世界末日了好啊,愛誰誰,最好讓我那該死的老闆死得慘一點就好了。”

“有沒有可能到時候你死的比他慘……”

“放寬心吧都,大家都還能在這兒網路上發表憂慮,那問題就不大。”

相關新聞底下的評論,雖然都有些憂慮災難,但恐懼依舊不是很厲害,

對於大多數普通人來說,在還算平靜的環境下,

短時間內冒出太多超出認知的災難,在災難真正落在身上之前,反應都是有些遲鈍的。

不過,話是這麼說,

依舊有大量的人重複著翻看著相關新聞,徹夜難眠。

……

“嘩啦啦……”

嶺南市。

一個便利店外,一個守著店的男人剛才翻看了網路一些關於災難的新聞,

也留了幾條評論。

這會兒再抬起頭,望向便利店外,眼裡帶著一些猶豫。

這會兒的屋外,正下著暴雨。

從傍晚那會兒,突然天氣就急轉直下,一層層厚重如山巒疊嶂的烏雲籠罩整個天空,

然後就下起暴雨,

到現在,屋簷外的雨依舊密而大,屋裡映出去的光都被那水簾擋住。

屋外一片漆黑,看不到人,只偶爾能聽到車輛駛過的聲音,聲音還在越來越少。

似乎暴雨下,這便利店被圍成了一個孤島。

往下看,便利店門前有三階臺階。此刻街道上的積水已經在持續的暴雨下淹沒臺階,

可以預料,要不了多久,水就順著流淌進便利店裡。

而男人則是在猶豫,要不要現在離開便利店回家。

如果他現在走的話,需要涉到膝蓋深的積水,還得冒著這磅礴暴雨,在暴雨中前進。

如果他留在這裡的話,便利店就只有一層,積水很快就會漫進屋,如果雨持續的話,他可能就走不了了。

而前兩天,實際上就已經下過這種大暴雨了,當時就是雨下了一陣就停了。

所以他有些猶豫……

而在這躊躇中,積水就已經越來越高,他坐在便利店裡,

當水已經淹沒他的腳背,

他顧不上想,就拿東西去擋店門口的積水,又去將貨架上擺得低的東西挪到稍高的地方,

等他轉了一圈再回到便利店門口,

才恍然發覺,他站在便利店裡,水都已經淹沒他快小腿肚上來的地方。

他下意識想將便利店的捲簾門拉下來,擋住外邊越來越高的積水,

頓了下動作,他再回過神,望了望周圍的積水,嘴微微張了張,

似乎是沒想到水會長這麼快,情勢一下就到了沒有選擇的時候,

然後他就恐慌起來,拿起電話嘗試求救。

……

徐北市。

一個年輕女人放下了手機。

剛才她還在網路上和人討論最近各地頻發的天災。

聊著的時候,她也有些煌煌不安,

這種不安來自於未知,來自於災難,來自於不受預期的變故,

她或許很難具象,具體的體會到那些災難擴大,然後波及到她身上會發生什麼,

但天然的,就有些恐懼這樣的世界到來。

不過很快,她就顧不上那麼些惶惶不安,

她甩下手機,是因為有些燥熱,煩躁,還有些面板髮癢。

徐北市最近的天氣很怪,即便是徐北市地處南方,但這隆冬剛過,初春的季節也太熱了。

不光熱,還幹。

空氣乾燥的,彷彿沒有一點水分。

晚上都已經好許多,可她連著抹了兩次保溼的,這會兒依舊一碰就掉皮屑,

就像是透過窗戶縫隙吹進來的風,每一下都會帶走她體表的水分。

而白天的時候,則更嚴重,炙熱的烈陽不斷炙烤著大地和地上的一切,

本該蒸騰上去一些地表水汽,

但風依舊是乾燥的,地面也是灰塵撲撲。

今天白天的時候,還難得下場了小雨,

只是雨落在地上,就給蒸發了,空氣中依舊沒有多少水汽。

可明明,

才幾天,十幾天沒下雨吧,怎麼就這樣了。

“劃拉……”

年輕女人抹著身體乳,還是忍不住再抓了抓脖子,腿甲,

屋裡響著那清晰的抓撓聲,直到渾身乾燥的面板上都見血,她才終於停了下來,

“冬……冬……”

這時候,臥室的窗邊再響起一些細微的碰撞聲,

年輕女人頓了下動作,忍不住看過去,

然後再有些好奇貓著身子走了過去,

窗簾撥開一些,然後頭湊近窗戶,

就看到是她緊閉著的窗外外邊,正有著胡亂飛著的螞蚱,

螞蚱渾身枯黃,就如同枯葉,

似乎是想進來屋裡,於是撞得玻璃直響。

這時候就有螞蚱了嘛?

年輕女人心底有些疑惑,

但轉念一想,最近這麼熱,氣候這麼異常,

螞蚱的卵提前孵化也是很有可能的。

“嗡嗡……”

原本還在拉窗邊亂飛的螞蚱,突然一個振翅再竄到年輕女人眼前玻璃上撞了一下,

年輕女人被嚇得往後一縮,然後慌忙伸手將窗戶再關得緊了一些。

再想著剛才和螞蚱對視看到的複眼,又覺得有些發毛的搓了搓手臂,離開了窗邊。

螞蚱,有時候還有個名字,叫做蝗蟲。

……

“雖然專家預測,南門火山即便重新活躍,出現大爆發的可能性也還是很低的。但咱們就還是以防萬一,大家先聽從安排,到鎮上,縣裡的安置點待一段時間,給我們的觀測部門一點時間,確定確實不會爆發了,再再看情況回來。都是為了安全,大家說是不是。”

南門火山附近,因為地理原因,周圍一圈倒是沒有太大的城鎮。

但歷史中,這大火山的頻繁活動時間很少,稍遠一些的地方,依舊有一些散落在山坳的村落。

長平村,就是這麼個村子。

這會兒,即便已經是在入夜,長平村裡的人依舊在集中撤離。

已經收拾好行李的,一家家散落在村道上,在往村口方向走,那裡的空地上停著官方派來的大巴和些交通工具。

路上雖然有些人細聲交流著,但總體上大家都有些沉默。

提著大包小包,或是望著遠處群山之中凸顯出的火山,或是望著身邊的村落和家人。

雖然說是爆發機率小,可是大晚上催著大家撤離,自然還是著急的。

而原本該在家裡吃晚飯,或者休息說著閒話的村裡人,此刻卻在躲災的路上,自然有些心有慼慼。

有對未知的擔憂,還有種似乎正常生活就要被這樣打破的感覺。

於是,自然的,就有人不願意走。

那組織撤離的人,拿著大喇叭喊著的話,大多數也是給這些人聽的。

“媽,走吧,東西我都幫你收拾好了。”

“你把東西給我……你們走吧,我不走了。”

“媽,你幹什麼呢!人都說了,撤幾天看看情況就回來,又不是讓你搬家,又不是讓你逃難,又安置的地方給你住呢!”

“當我老了就真得湖塗了呢……這麼一走,還真得回的來嗎……這房子是你爸修的,我就待在這兒,也死在這兒,免得死了找不到你爸了。”

“你們兩口子走吧,快些走吧,留在這兒不安全。”

一戶人家門口,一個老太太不願意走,兒子兒媳正勸著拉著。

兒子兒媳都有些焦躁,老太太自己倒是很平靜。

“老太太……怎麼了……”

維持著秩序的人聽到動靜就立刻跑了過來,

“……同志,我也不是想給你們添亂。只是你們不用管我了,也不用勸我。我歲數大了,不用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我不願意走,這裡是我家,我願意死在這裡。我知道離開這兒,就再回來了,家就沒了。”

看著老太太平靜而固執的模樣,維持秩序的人張了張嘴,然後乾脆沒嘗試勸。

“你兩口子配合一下,我叫兩個人來,直接把老太太抗走。”

聽著這人的話,老太太望著,然後一下洩了氣,然後回頭望著自家屋子,

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

“不用麻煩你們,我自己走……”

再然後,老太太就失魂落魄,就像是沒了精神,

兒子在旁邊一直勸,卻也沒得到回應,只是跟著往前走。

旁邊,村道上的人聽到這邊動靜,

有人朝著這邊望了眼,但基本也都很快轉回了頭,各自有些心事,

“……上回這兒火山噴岩漿的時候,還是我爹小時候……”

“聽著我爺爺講啊,那會兒那岩漿漫山的流,都流到了這河裡……”

兩個老太太湊在一起,望了望路邊的溪流,低聲說著話,

“山神菩薩又要動怒咯……”

一位老人抬起頭,朝著那遠處的火山望了眼,長長地嘆道。

“你個小老頭,說什麼是山神啊,我孫子就是學地質的,就說這叫地質活動,懂不懂啊……”

“我不懂,我就知道這火山噴發起來,就要死好多人啊……那噴出來的石頭砸在人身上都能給人砸死了……”

大概這隊伍裡,只有幾個小孩,最是沒心沒肺。

還意識到這麼大的災難對他們有什麼影響,

只覺得大晚上,整個村子裡的大家都離開,去一個他們沒去過的地方,覺得有趣和新奇。

“爸爸,我們去哪兒啊?”

“不是說過嗎?去城市裡住兩天。”

“哦……爸爸,剛才那個奶奶說,這裡面會流岩漿,岩漿是什麼樣啊……”

小孩的問題問了一遍又一遍,

一個牽著小女孩的男人,和妻子一塊提著行李,也在隊伍中往村口中,

妻子眼裡帶著些憂慮,男人也有些心底發沉,小女孩則是步伐輕快。

“……岩漿啊,就是紅彤彤的,好熱好熱的水……”

那前面走的老太太,聽到了小女孩的聲音,轉過身來給小女孩解釋,

“映在你臉上,也紅彤彤的……”

“是不是就像是火一樣啊……映在臉上紅紅。”

“嗯,差不多……可熱著呢,有時候山林裡也會因為這兒燃起來火……可不能碰啊,也不能靠近……”

“嗯……”

小女孩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小女孩父親臉上抿出些笑容,再朝著遠處的火山望了眼,

“爸爸……那我們什麼時候能回來啊……家裡的小雞都沒有帶走。”

“嗯,要不了多久的。”

……

就在距離長平村有些距離的南山火山上,

正有兩位高階調查員,和一眾精英調查員在。

兩位高階調查員分別是丑牛調查員和爬蟲。

一眾精英調查員中,大多數都是掌握著‘炙熱與火焰’魔藥能力的。

丑牛調查員主要服用的魔藥叫‘大地之母’,最近關於地質相關的天災都是他負責處理。

爬蟲則是作為輔助,如果丑牛調查員鎮壓這劇烈的火災爆發失敗,他就會化身陰影,約束災難範圍。

此刻,火山口已經抱著滾滾濃煙,炙熱的溫度上週圍一切動物都在躲避。

丑牛調查員正動用著自己掌握的大地能力,覆蓋著這片土地,正朝著大地內部延伸,

這片土地山峰,都在丑牛調查員的影響下發生著一些變動。

旁邊,爬蟲再抬起頭,望了眼濃煙逐漸覆蓋的天空。

按照預言,災難之王會在之後的凌晨降臨,

而在這降臨過程中,她就展現了她的偉力,

讓異調局更清晰而具體的認知到,什麼是災難。

無數地方,短時間內天翻地覆,

現在這遍地的天災已經是異調局竭力阻止,竭力控制下的結果,

但依舊如同杯水車薪,難以撼動這幾乎要逐漸遍佈整個世界的巨大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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