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畫面遠去,而緊隨著,就又是一幅未來畫面在景諶眼前浮現。闌

景諶收起些思緒,注意著這窺視到的未來畫面。

兩幅未來畫面間隔時間很短,畫面中的老辰,爬蟲身上衣物如舊,甚至兩人手上都還帶著些溼漉漉的泥土痕跡。

就像是剛從上一幅未來畫面中窺視到的墓園下來,

而到的地方,就是對景諶也比較熟悉的地方了——異調局那位她所在的花圃。

她一如既往地在花圃旁邊,注視著花圃裡那些妖豔的花,

就似乎那些特別的花,枝葉根莖裡藏著某種真理。

對於那‘海神’的降臨,她甚至沒有之前‘災難之王’降臨時那樣比較特別的反應。闌

看起來如同個孩子的身軀未曾動過,在那花圃旁,眼睛也未曾轉動過,就像是凝固住的神像。

到了花圃旁一段距離,老辰頓住了腳,轉過身,手輕輕在爬蟲手臂上拍了拍,

兩人都沒說話。

然後老辰就獨自再朝著那位‘她’走了過去,爬蟲就留在原地。

爬蟲注視著老辰一步步朝著‘她’靠近,

老辰每往前一步,就逐漸低下了頭,竭盡可能收斂了感知。

多服用了一次魔藥讓他實力略微提升了些過後,並沒有讓他面對她時更從容,反而敏銳感知在這種更加痛苦。闌

當然……這種痛苦是理智還在。

他能清晰感覺到,他一些不受控的意志和身軀都在發自根源的喜悅,就像是看到了真理,

就像是個卑微的存在,在靠近一切真理和奧妙的源頭。

老辰再低下去些頭。

在異調局無法應對那位降臨的‘海神’時,做更多的嘗試,儘可能動用一切可能動用力量就是異調局唯一的選擇。

而向這位近乎全知‘她’尋求答桉和力量,也是選擇之一。

“……偉大,康慨的主,您是知識的源頭,是真理的根源,是智慧的本身。”闌

“我祈求您,祈求您給於卑微信徒的救贖……祈求您給您愚昧信徒於迷茫中以指引。”

“祈求您恩賜的智慧和真理……”

老辰低著頭,抱著敬畏的心,在隔著還有段距離的位置,向她祈求著。

她沒有任何反應,但緊跟著,就有真理般的知識康慨地湧入他的認知和腦海。

低著頭,卑微祈求的老辰得到了答桉。

磅礴的資訊和知識讓老辰臉上有些痛苦乃至掙扎,但神奇的是,在身軀有些開始異變過後,竟然沒有繼續朝著失控和崩潰的方向發展,

就像是這次問題的答桉很特殊,雖然依舊資訊磅礴,但老辰在痛苦中,失控前勉強承受住了。闌

然後,就見老辰緩緩轉過了頭,面向這邊的爬蟲,目光和神情都有些複雜,

他先向爬蟲給出了探尋到的答桉。

而就在老辰獲得那問題的答桉時,窺視著未來的景諶,也同樣得到了答桉。

老辰想知道的大概分為兩部分,得到的答桉也差不多。

關於‘海神’的存在。

康慨的她給出的答桉如同景諶感知到的那樣。

“在‘風暴和海洋’的世界,有位神前侍從,它掌握著風暴恩賜的海洋權柄。”闌

“卑微的存在只是固執地履行侍從的職責,將存在的世界化作風暴與海洋的國度。”

她給出一股腦塞給老辰的資訊中,似乎不光‘海神’的存在,就是海神之上的‘風暴與海洋’身影都照樣在老辰腦海中浮現出一角,

她一如既往的康慨。

然後是關於戰勝‘海神’的可能,

得到的答桉和資訊大概是,

“遠行的旅人如同無根的幽靈,在無盡時間長河中游蕩。”

“當旅人回望,跨越世界的阻隔,重新回到他的故鄉。”闌

“最後的餘暉將在故鄉天空上綻放,世界將在他綻放的餘暉下安寧。”

這是段有些特別的資訊,

而其中對那位旅人的描述,自然讓人想到了一位故人。

這大概就是未來畫面中,老辰轉回頭時,神情複雜的原因。

看著未來畫面中,老辰向爬蟲一邊複述從她那裡得到的資訊,一邊返回。

當老辰將所有資訊重複了遍過後。

景諶窺視到的這副未來畫面也褪去了。闌

……

目光重新落在攤位前的爬蟲身上,爬蟲依舊低著頭,保持著敬畏和尊重。

“在未來中,還有些可能。或許對你們有用。”

景諶再出聲,爬蟲就重新抬起些頭,等著景諶給出的話。

想著剛才窺視到的未來畫面,景諶微微抬起些頭,

“關於你們對‘海神’的猜測是對的。她的確只是‘風暴與海洋’的‘侍從’,她降臨唯一的意義可能就是將這個世界化作海洋的世界,風暴的國度。”

“關於應對‘海神’降臨的可能。”闌

“……當旅人回望……重新回到他的故鄉。”

“最後的餘暉將會在故鄉綻放……”

景諶重複了遍在未來畫面中得到的那段資訊。

爬蟲再抬起了些頭,他望了望這位神秘強大者,似乎想再詢問什麼,但最後都沒再出聲。

有些沉默,低下些頭。

‘旅人’存在和世界的阻隔放在一起,在這個時候,自然就讓爬蟲想到了‘老鼠’,

異調局犧牲了的‘子鼠調查員’。闌

老鼠回來了嗎……

再心裡重複著這段話,爬蟲一時無言,愈加沉默。

“這就是未來給出的,你們應對海神降臨的可能。”

“至於更多的,可能就要你們自己去尋找了。”

景諶看了眼爬蟲,看著他的反應,大概也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只是這樣再說了句過後,就再止住了聲。

爬蟲沉默著,再頓了陣,才重新抬起了頭,闌

“謝謝先生給予的啟示。那這次,我就先告辭了。”

爬蟲將帶來的,給這位神秘強大者的卦金,默契地放到了攤位上,然後重新站起了身。

“嗯。”

景諶點頭,沒再說什麼。

就看爬蟲告辭過後,轉過身,先是緩走了幾步,然後加快了步伐,很快就消失在景諶視線內。

景諶看著,再重新低下頭,伸手將攤位上那爬蟲留下的太陽花撿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玩意兒能不能直接吃,他那兒都積了不少。闌

順手揣進兜裡,再轉過頭,他再望向了旁邊望安河河面陣陣雨水濺起的漣漪,思維稍有些發散。

按未來畫面中得到的資訊。

按那段話的字面意思,那這次應對海神降臨危機的希望,還是要寄託在已故的‘子鼠調查員’身上。

也不知道,會是以怎樣的方式帶來這份希望。

景諶想著,同時,將注意力再更多投向了傀儡那邊。

……

“遠行的旅人……”闌

爬蟲從望安河畔那位神秘強大者口中得到的啟示,很快就通報到其他高階調查員。

正在少海灣海岸邊的老辰和寅虎有些沉默。

在現在的情形下,在異世界來客馬哈爾剛和異調局交換了獲取權柄儀軌的情況下。

即便是有那道世界門戶的影響,老辰等一眾高階調查員聽到最後那段話時,還是自然就想到了已經犧牲的老鼠身上。

老辰低聲重複了遍這段話,然後望向保持視訊會議的其他高階調查員,

其他調查員也都一時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老辰身側的寅虎打破了這種局面。闌

“呼……”

寅虎吐了口氣,抓了把頭髮搓了下臉,然後乾脆地說道,

“我們還是先來考慮下,怎麼讓遠行的旅人回到故鄉,或者說他已經回來了嗎?”

“既然應對海神降臨的危機需要旅人綻放最後的光輝……應該怎麼去實現?”

沒有去繼續討論旅人的存在,就那段啟示本身說著,

“那最後的光輝究竟是什麼?”

聽著寅虎的話,其他高階調查員也暫時擺脫了情緒,闌

他們得知道這段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怎麼樣才能用這種可能解決這次的危機。

“我之前向那位異界來客馬哈爾要了一枚骨片。也就是馬哈人口中的聖骸。”

“原本我是準備將它埋葬進墳墓裡。”

老辰接過了話。

“那暫時收起來吧,在一切不太確定的時候。”

另一位高階調查員停頓了下過後,出聲說道。

“另外……在和那位馬哈爾先生聊聊吧。聊聊馬哈人的主。”闌

“嗯,還是我去吧。”

老辰應道,

“另外,也要做些其他思考。旅人或許不定就是指代……子鼠。”

“調查統計下,我們可能與此有關的特殊物品,以及最近調查到的異常情況……”

其他高階調查員點頭,對此沒有異議。

但大多數調查員基本都肯定,那位遠行的旅人就是‘老鼠’。

……闌

“……馬哈爾先生,再次打擾。”

“我已經說過,願意為主國度的秩序付出鮮血。如果是因為此,你們有什麼想要我做的,或者想要問我的,都可以自己說。”

沒有耽擱本來就不多的時間,老辰快速返回異調局海平市駐地,重新見到了馬哈爾,

馬哈爾依舊坐在那張座椅上,在老辰重新敲門進到屋子過後,就重新睜開了眼睛。

對老辰客氣的話,馬哈爾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再望向了老辰。

老辰在馬哈爾身前坐下,停頓了下過後,才再說道。

“馬哈爾先生,我們想再聊聊你們的主。有位近乎全知的偉大存在,給予了我們一些啟示。這次海神降臨危機解決的可能就在你們的主身上。”闌

“那位偉大存在是那條河前的存在嗎?”

馬哈爾反問道。

“對。”

老辰點頭。

馬哈爾停頓了下,再望向老辰,

“你們想知道什麼?”

“關於馬哈人的主更多的傳說。關於的降臨,存在,和權能。”闌

“她從偉大的神國降臨,創造了馬哈人。”

“傳說中,馬哈人是愚昧而沒有智慧的存在,是主恩賜了馬哈人新的生命和智慧。”

“……主與惡魔同時降臨,主是仁慈和生命的象徵,惡魔是馬哈人罪惡的源頭。惡魔纏繞在主的身上,試圖侵蝕神的權柄,褻瀆主的威嚴。”

“但威嚴而偉大的主,消弭了惡魔的存在,剝奪了惡魔的權柄。”

“主是偉大的神,是馬哈人的父,是烈焰中的清泉,是地獄中的天神,是神聖……是偉大……是馬哈人的一切……”

馬哈爾描述的主的存在,都帶著一些神聖性。

在漫長的歲月裡,這些傳說會隱藏許多資訊,也會留下許多資訊。闌

老辰細細聽著。

在聽到‘惡魔’存在時,自然想到了當老鼠穿過世界門戶時,身軀和意志內還帶著的和血肉之主降臨體相關的東西。

應該是隨著老鼠穿過世界門戶,同樣到達了那個世界……而且依舊糾纏著當時幾近崩潰失控的老鼠。

“主掌握著生命與死亡的權柄,掌握著疾病,瘟疫,以及救贖。”

馬哈爾繼續說道。

老辰再看了眼馬哈爾。

死亡的權柄很好理解。闌

老鼠主要服用的魔藥時‘瘟疫與汙穢’,帶來的能力和死亡很接近。

但生命……老辰只能想到血肉之主,再聯絡上馬哈爾之前說得,‘主戰勝了惡魔’。

是不是意味著……老鼠其實在另一個世界,完成了老辰之前的設想,掌握了血肉的權柄,達到了另一種難以理解的階段。

“主還掌握著智慧,知識……馬哈人的一切存在都曾是主的恩賜。”

馬哈爾似乎能猜到老辰在大概想些什麼,

擁有著一些智慧和知識權柄的她,並不愚蠢。

但這一切並不影響他對主的虔誠。闌

主賜予了馬哈人生命,賜予了馬哈人一切。

主的偉大,是卑微的她無法理解,無法想象的。

“在主的榮光下,馬哈人創造了自己的聖城,建立了自己的秩序。”

“直到因為馬哈人的罪惡,失去了主的庇護,馬哈人的世界才變得如此糟糕。”

馬哈爾再有些虔誠地說道,

再望向屋外不知名的方向,

“而那位偉大存在所說,解決海神降臨危機的希望就寄託在主的身上。”闌

“這是自然的。”

“這是主的國度,主的榮光揮灑在她的國度。這裡充滿秩序而平和,安寧而平靜。”

“我能感覺到,主的榮光存在這裡。”

這是馬哈爾之前說過的話,只是此刻再重複,像是再多了一些別得意味。

老辰也轉過頭,抬起些目光,望向這間屋子的屋頂,似乎目光穿過了屋頂望向了更遠的地方。

子鼠……

“馬哈爾先生。”闌

老辰停頓了陣,然後再循著那位神秘強大者給出的啟示,問出了個關鍵的問題。

“在馬哈人的傳說中,是否有什麼特殊的儀軌,能夠讓她降臨,歸來。”

馬哈爾聽著老辰的話,沉默著停頓了陣。

“唯一指向主國度的儀軌,就是我到來這裡的儀軌。”

“召喚主降臨的特殊儀軌,是馬哈人流傳下來知識和歷史中不存在的。”

“不過,傳說中,當馬哈人,當主的羔羊遭遇危險,呼喚主的真名,仁慈的主自然會回應馬哈人的呼喚。”

“她就會到來馬哈人的身邊,就會降下的她的威嚴與榮光,拯救危難中的馬哈人。”闌

“只是,主離開了馬哈人之後,再也未曾回應過馬哈人的呼喚。我們被主拋棄了。”

“只剩下主最後的恩賜,依舊庇護著馬哈人的存在。”

馬哈爾說著話,低下了頭,只是低聲默唸著向主的祈禱。

“在危難時呼喚她的真名,就會降臨?”

老辰重複了遍這句話,然後再望向馬哈爾,

“那就請馬哈爾先生,在危難來臨時,再次呼喚一下她吧。”

“嗯……這裡是主的國度,我期望主的榮光重新降臨到馬哈人身上。”闌

馬哈爾抬起了頭,神情有些激動,灰白的眼睛裡都難掩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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