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剛才的思路和方法,跟著又再做了許多次實驗。
基本是看到未來畫面中於娉婷服用魔藥失敗,
就阻斷現在對於娉婷安排的程序。
然後再一次,進一步增加魔藥配方中其他材料的比例。
只是可惜,最好的一次結果,也僅僅是於娉婷服用這副“血肉之主”魔藥過後,身軀還算完整。
死的還算完整,化身成的扭曲怪物也還算完整,就一整個。
但,再之後,無論景諶再增加魔藥配方中的其他材料,
都沒有能夠再換來更進一步的結果。
似乎,僅僅只是憑藉增加魔藥配方中其他材料的比例,已經不行了。
而是需要替換更上位的材料?
哪些是更上位的材料?異調局有這方面的實驗資料嗎?
先說景諶能不能獲得這些更上位的材料,拿回來過後,恐怕也得進行許多次試驗才能有些機會。
又一次,看著未來畫面的於娉婷又一次毫不猶豫按著他預先的安排,
毫不猶豫服用下那副魔藥,化作扭曲怪物。
景諶頓了下,然後再轉過頭,隨著眼前窺視到的未來畫面褪去,
化身成的影子,也從陰影處脫離了出來。
“啟示先生。”
景諶一連串的行為是有些奇怪的,
在於娉婷的眼裡,吩咐過對她安排的啟示先生,
總是一次次在她等待那十分鐘過去時,重新出現,
打斷先前的安排,修改了那張紙上的東西,就又再重新開始那十分鐘的等待,
不過於娉婷沒有質疑和疑慮,依舊帶著虔誠。
即便是再來十次,百次,只要啟示先生沒再出來阻止她,她也會按照啟示先生先前的吩咐,
在十分鐘後配置魔藥,再又十分鐘後喝下魔藥。
只要能夠對啟示有些價值,她的性命也不太重要。
“嗯。”
看到了景諶,於娉婷低著頭,眼底帶著虔誠。
景諶應了聲,化身的影子出現在於娉婷身前。
於娉婷低下頭,不敢窺視啟示先生偉大的身軀。
“啟示,還需要修改配方嗎?”
於娉婷虔誠地詢問道。
景諶停頓了下,回過頭看了眼放在桌上已經修改過多次內容的紙張,
以及壓在那紙張的一些魔藥。
雖然別人服用魔藥帶來的結果,對他沒有那麼大參考意義。
但其他人總是不能成功,還是讓景諶有些擔憂。
普通的‘血肉之主’魔藥,至少景諶之前還看到未來畫面中有其他人服用成功。
現在這兒……
在現在的魔藥配方極限的情況下,於娉婷完全沒辦法服用成功。
那要不再試試其他人?
景諶目光落在了窗外。
窗外暴雨雨幕依舊密集,這次,血鷹依舊跟著景諶來了。
只是隔著窗戶玻璃,被景諶關到了窗外。
此刻就緊貼著窗玻璃,站在窗玻璃的外邊上,縮著血色的身子。
“其他照舊,不過二十分鐘後,這副魔藥你不再自己服用。”
“看到窗外那頭血色飛禽了嗎?餵給它。”
不是懷疑血鷹就是受到過血肉之主影響的血肉生物嗎?
那將這副魔藥,餵給血鷹會怎麼樣?
而且,這血鷹不是一直垂涎這幾滴血嗎?
能成功嗎?
景諶準備試試。
“好。”
“啟示先生。”
“啾……啾……”
於娉婷再一次虔誠地應著,然後抬起頭望向那窗外的血鷹,
而窗外的血鷹,似乎聽到了景諶的話,
雀躍欣喜起來,振著血色翅膀,試圖就從更高的窗戶飛進來。
“嗯。”
景諶望了眼,應了聲,再一次退入到陰影中,嘗試窺視於娉婷和血鷹的未來畫面。
未來畫面中,
血鷹幾乎是立馬就從窗外飛了進來。
然後血色的眼珠就一直緊緊盯著那玻璃罐裡的血液。
還沒等十分鐘到,於娉婷去配置魔藥,血鷹就已經一點點朝著那玻璃罐裡的血珠靠近不少,
不過,於娉婷也一直在旁邊緊盯著,虔誠著等著時間到來,才終於上前,拿出紙張,
看著上面的配方,開始嘗試配置魔藥。
血鷹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就在旁邊不停轉動,緊緊盯著。
直到魔藥配置好,直到又再過去十分鐘。
於娉婷才將配置好的魔藥朝著血鷹遞了過去。
蠢蠢欲動的血鷹,尖喙一下刺入裝著魔藥的玻璃容器裡。
然後,就如同抽水泵,吸水管,將玻璃容器裡的魔藥吸進了肚子裡。
這一次,
服用魔藥的血鷹終於是和先前於娉婷服用魔藥的畫面有些區別了。
血鷹的身軀並沒有扭曲,面目中也沒流露出什麼痛苦。
只是魔藥服下過後,驟然渾身溢散出一層層薄薄的血霧,
然後血霧開始不停往外擴散,血鷹渾身變得更加血紅,本就血色的羽毛似乎更加光亮。
旁邊的於娉婷似乎也受到一些服用魔藥後,血鷹的影響。
身上鼓起了些血泡,血肉有些皸裂,從骨頭上分離,
皮下有些東西在蠕動,似乎要鑽出來。
不過緊跟著,血鷹周圍瀰漫出的血霧消失,
於娉婷眼裡閃過一些狂熱,環顧了四周一圈過後,就又再恢復了原先的魔藥。
血鷹服用這副魔藥成功了?
難怪呢,平日裡就對這血珠虎視眈眈,垂涎欲滴。
原來是真得能服用。
景諶看到了一個成功服用這副魔藥的成功桉例,
心底安心了不少。血鷹都能服用成功。
那沒道理,他這個似乎不受魔藥汙染影響的人不能成功?
那要不要冒險一試?
在這糟糕的世界,要不不冒險,實力得不到增強,慢性死亡。
想要應對越來越多的危機,只能冒險。
包括異調局的調查員,每一次服用魔藥也不是一定成功,也基本是不停地冒險。
景諶窺視未來畫面中,成功服用這有些特別的‘血肉之主’魔藥,正欣喜雀躍著的血鷹。
然後未來畫面褪去。
景諶思索著,這次沒再出去直接叫停。
而是看著這酒店房間裡的事情,按著未來畫面中一致的方向發展。
只是,
等著血鷹目不轉睛地望著那幅魔藥配置好過後,
那尖喙都要迫不及待去伸進那裝著魔藥的玻璃瓶裡時。
景諶卻在這時候再出現了。
一把就將那配置好的魔藥,直接拿了起來,捏在手裡。
血鷹血色的眼睛幾乎是在眼前魔藥‘不翼而飛’的瞬間就抬起,
望向了景諶。
“這副魔藥你就別喝了吧,我看你喝了可能也沒啥用。改天請你喝可樂。”
景諶隨意地說了句。
血鷹睜開了血色眼睛,瞪著景諶。
“你現在告訴我,我服用這副魔藥,扛得住嗎?”
景諶即便是冒險,也不可能胡亂冒險。
他只是猜測,血鷹能夠服用這副魔藥成功,它說不定知道自己為什麼能成功——特別是它一直對玻璃罐裡的血珠垂涎欲滴,卻沒考慮過是否承受的住。
血鷹望著景諶,瞪大的血色眼睛裡流露出一些猶豫,
然後緩緩垂下了頭,尖喙戳到了自己的羽毛裡,
沒了先前的欣喜和雀躍,羽毛的光彩似乎都灰暗了不少。
“啾……”
很細微的聲音響起。
景諶聽懂了,臉上露出一些笑容。
“你先出去下吧,十分鐘之後再回來。”
對著於娉婷,景諶再出聲說了句。
於娉婷虔誠地應了聲,然後很快離開了屋子。
從血鷹這裡得到一些資訊,景諶決定現在就服用這副魔藥。
轉回頭,景諶再望了眼失落的血鷹,停頓了下,沒在猶豫。
抬起手裡這副魔藥,
先是慢慢地淺嘗了一口。
嗯……有些甜。
然後魔藥本身就似乎有某種特質似的。
緊跟著,一整幅魔藥的就都滑進了景諶肚子裡。
景諶頓住動作,做好了受到衝擊的準備。
然後……
是有點甜。
就如同先前服用魔藥一樣,這次魔藥入腹也完全沒感覺到有什麼特殊影響。
就像是真單純是喝了碗有點甜的飲料。
不過,之前窺視到的未來畫面,於娉婷一次次身軀崩潰的畫面景諶可沒忘。
“這就行了?”
景諶放下空了的玻璃容器,抬起手望了望。
身軀依舊沒有什麼明顯變化。
但同時,又能感受到這副魔藥帶來的實力增強。
原本已經增強過的身體素質,在得到了極大程度的增強。
如果說之前他在此刻暴雨洪水中的城市中穿行還需要化身成影子,
現在,僅僅是憑他血肉之軀,就能夠在城市的建築間飛躍。
另外,‘血液之主’魔藥特殊能力也得到了極大程度的增強。
操控血液的能力不再只侷限血液,還有血肉。
甚至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血肉之主’之前展現出來的影響。
將部分死物也血肉化。甚至變成血肉生命。
除此之外,還有之前就掌握的另一項血液能力,控制自身血肉的短暫爆發。
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增強。
另外,似乎還多了不少關於血肉的小能力,只是需要再細細感受下。
“終於,又變強了一些。”
感受到自己掌握的能力變強,雖然還沒能具體實驗這些血肉能力的威力,
但還是在這兒糟糕的世界,讓景諶再多了幾分安心感。
旁邊,血鷹抬起頭,朝著景諶望了眼,
然後再低下了頭,埋著頭,收著血色翅膀,縮在一旁。
“行了,行了,這個對你也沒啥用,改天給你弄點好吃的。”
景諶看向血鷹,再招呼了聲,出聲說道。
“……進來吧。”
景諶再轉過頭,望向了房間之外。
於娉婷就再開啟房門,虔誠地走了進來。
“啟示先生。”
“嗯……我要做的試驗已經做完了。你配合的很好,這件事兒會給你記下一些貢獻,你可以用來兌換新的魔藥藥劑,用以增強實力。”
“能對啟示先生有價值,是我的榮幸。”
……
“感覺就如同那位神秘強大者給出的啟示一樣。‘她’是竊取者,竊取了其他神的權柄,用以實現災難。”
“風災帶來的能力基本和我之前掌握的風暴能力類似,但卻都是指向了‘災難’的方向。風災帶來的能力,就是帶來災難的風。”
異調局。在換取到風暴者之心這樣主材過後,寅虎很快就配置好了魔藥。
隨後,在其他幾位高階調查員的看守下,選擇直接服用了這副魔藥。
扛過服用魔藥帶來的第一波影響,服用魔藥成功。
寅虎感受著身軀和能力的變化,再抬起頭說著,作為一個魔藥服用者,對魔藥背後指向者的認知。
“連帶著,我其他關於風暴的能力,似乎都在朝著災難的地方偏移。之前的風暴就只是單純的風暴,而現在,就是為災難而存在。”
說著話,寅虎閉上了眼睛,仔細感受著魔藥帶來的資訊和指向的那偉大存在。
“我好像隱約能夠感覺到她……她已經離我們的世界很近……我的精神和身體都有些蠢蠢欲動……想要屈服於災難。”
當著魔藥背後的源頭存在服用該系列魔藥,的確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她高居在天上,無形無質,難以描述的身軀,難以描述,難以名狀,又好像無處不在……”
說著話,寅虎頓了下動作,然後才緩緩重新睜開眼睛。
“……我感覺,如果強行召喚風暴背後的主人降臨,可能會和災難之王對上。”
“但我們沒辦法保證兩個神能夠同歸於盡……如果同時降臨,將我們的世界作為了爭鬥的戰場……”
寅虎說著話,自己又再停了下來。
旁邊的老辰等人沒說話。
只是停頓了下,老辰再伸手拍了拍寅虎的肩膀,
“辛苦了,寅調查員。”
“……望安市這邊的風浪沒辦法繼續平復了。”
“再繼續使用風浪的號角,SY010,感覺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要順著號角聲到來了。”
爬蟲這時候低著頭,再出聲說道。
“那就暫時停下來吧。首都這邊的調查員也有些撐不住了。”
“這麼些風浪平息的時間,轉移了多少人?”
“沒能轉移多少,救援力量那邊只是將部分病人,急需救助的人提前安排轉移了。”
“嗯……”
……
“嘩啦啦……”
“譁……”
“轟隆隆……”
密集的雨幕持續,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過後。
平復了差不多一天的望安河市內洪水,
重新再捲起的暴風下,掀起了大浪,毫不留情地衝刷著旁邊的一棟棟建築。
洪水之下,一縷像是血線的東西,正隱秘地順著洪水往前。
那自然,就是景諶。
血線再一次從洪水中湧起,緊跟著,幾乎是瞬間,景諶就從中化身出來。
他一路往回走,一路實驗著服用這次魔藥後帶來的一堆新能力。
他可以將化作一條移動的血線,有些像陰影之主的陰影化能力。
化身成血線過後,也有不低的攻擊能力,可以將自己化身的血線作為武器,刺穿或者纏住敵人的身軀,
血線就會自動吞噬對方的血液。
當然,這麼做景諶怎麼想,都覺得有些過於危險。
還是用來趕路好。
重新恢復身軀的景諶,站在一顆大樹快要被洪水淹沒的頂端,
轉過頭,再望了眼周圍遠處近處捲起的風浪。
這是異調局也扛不住了?
估計是平復水面風浪的特殊物品的副作用,或者限制的使用條件。
頓了頓,景諶再重新化作影子,沒再停留,順著陰影一路往前跳躍。
血鷹緊緊跟在景諶頭頂之上的天空之上,有時候飛得高了,也鑽入雲裡。
一路上,景諶雖然還是看到不少救援力量的快艇船艦,依舊冒著風浪行進,
但無可避免的,風浪實在太大,大到輕易能掀翻那些小船,衝鋒舟,救援轉移的船隻就還是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