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人士回應網友問題時表示,對於網友詢問的近期望安市北城天氣平穩,為何突然有山洪災難。

相關專家解釋,山洪來源望安市北山深處,望安市上游,望安市城郊北山連線隆南山脈,隆南山脈深處原始森林已連續多日暴雨,

雖然望安市附近依舊天氣晴朗。

但不排除下游有爆發大規模山洪及嚴重山體滑坡可能,所以需要緊急疏散附近可能影響居民。

另外,對於網友關心的其他問題,相關部門發言人,也依次進行了解答……”

新聞就是一段文稿加著個,配著讓人緊張音樂的影片,影片內容是釋出會現場和已經開始疏散現場的畫面剪輯。

“鳥娜:啟示先生,我收到了疏散的通知,說是山洪和泥石流災害,需要疏散。

鳥娜:不過我感覺,好像有隱情,會不會是有什麼特殊原因,我需要跟他們一起疏散離開嗎?還是暫時隱藏起來,收集更多資訊。

啟示:這事兒我知道,和你之前遇到過的怪物有一定關係。你跟著其他人正常疏散離開吧。

鳥娜:我明白了。”

這時候,於娉婷再發來訊息,景諶頓了下,回覆了句,就再放下了手機,

望著窗外。

不知道北山那邊,具體是什麼情況。

……

“老頭子!老頭子!”

“你趕緊進來!”

“什麼事兒啊,著急忙慌的。”

“有什麼事兒,你也等我先洗個手,給神仙上個香再講。”

臨近傍晚的時候,對還排著長隊來算命的客人說了明天再來。

洪老頭滿臉紅光,想著今天給人算得命,

只感覺偉大的女神保佑,給人算得命越來越準。

就像是命運的安排,就藉由他嘴裡說了出來。

回到屋裡,才開啟門,就發現家裡的老伴似乎已經在等他,

就在客廳玄關的地方,兩隻手捏著,有些慌張而六神無主地來回走動,臉上通紅,眉眼帶著焦慮。

一看到他回來了,就立馬上前,著急地將他從門口拉了進來。

“別洗了!”

“怎麼就不洗了,給女神上香前……”

“就是菩薩的事兒,菩薩的神像裂了!”

“什麼?”

原本不緊不慢地洪老頭也一下變了臉色,

顧不上其他,有些慌張地就走到了客廳供神像的地方,

一看,果然,原本完美而偉大的女神像,竟然撕裂開了一道縫隙,

從臉頰的位置,一直撕裂到了頸脖。

裂縫裡黝黑,似乎深不見底。

噗通一下,洪老頭有些慌張,而六神無主地直接跪在了地上。

這是偉大而仁慈的女神啊,怎麼會這樣?

是女神因為什麼而憤怒了嗎?

是不在卷顧他這個卑微而愚昧的信徒了嗎?

洪老頭瞬間感覺到了絕望,他低著頭,不敢去看神像身上的裂縫,恐懼地顫抖著身子。

“……菩薩,菩薩莫要怪罪……菩薩……”

洪老頭的老伴,老太太也一下跪在了神像前,不停磕著頭。

“神仙……慈悲,仁慈,偉大的女神……”

“您一定要原諒我的冒犯……您愚蠢的信徒不知道哪裡冒犯了您……”

“求您,不要拋棄……不要拋棄我們……”

“我們需要您的指引……我們需要命運的啟示……”

“偉大的,命運的主宰,您至高無上,您是一切……求您寬恕我們的罪過……”

洪老頭眼裡帶著絕望,命運,女神,佔據了他腦海中所有思緒,

他為女神神像的裂紋感到恐懼而絕望。

命運,是偉大的,至高無神的。

她不會受到傷害,那神像就是憤怒她信徒的冒犯!

“……求求您……不要拋棄我們……愚蠢,愚昧的我們,需要您的指引……需要您的安排……”

洪老頭和他的老伴在恐懼和慌張中,不停朝著帶著裂紋的女神像磕著頭。

祈求著命運的寬恕。

而那供桌上立著的潔白神像,自然是對此無動於衷,就像是平靜地俯視著跪在她身前的兩個人。

“……女神……饒恕我……求您饒恕我的罪行……我願意承擔一切懲罰,只求求您,不要,不要拋棄您卑微的信徒。”

洪老頭額頭上已經帶上了血,額頭上的面板已經破了,露出模湖的血肉,

他近乎絕望地祈求著。

他不敢想象,沒了偉大的命運,偉大的女神的指引,他該怎麼辦,

愚蠢而卑微的他,將再次陷入幽閉和矇昧,看不到任何偉大。

如果沒辦法沐浴到女神的光輝,他的生命也毫無意義!

“……女神……女神是什麼時候降下的神怒……”

額頭上的血順著滿是皺紋的臉,從下頜往下滴落,

洪老頭紅著眼睛,帶著絕望,哆嗦著身子,勉強直起身來一些,顫抖著聲音問著他老伴,

“中午……大概是一點過那會兒……”

“我在收拾,收拾屋子,突然就聽到卡察一聲響……菩薩像,菩薩像就裂了一道紋……”

老太太有些慌張,六神無主地應著。

洪老頭想著,那會兒正發生著什麼。

他那會兒正循著女神的指引,給予那些迷途的人命運的啟示。

對了!那個有些奇怪的人,也是那時候來的。

他想到了那身子挺拔的老人,也就是老辰。

想到哪那個人,問得那些奇怪的問題!

對了,一定是那個人那些問題冒犯了偉大的女神。

他真該死,他竟然憑藉著女神的指引,給了那愚蠢,卑微,骯髒而該死的傢伙神的啟示。

就那該死的人,問得問題,就是個褻瀆神靈的人!

而他,竟然給了這樣人指引!

洪老頭想著這些,更加絕望而痛苦自己的愚蠢。

只是這樣想,就覺得女神怎麼會不憤怒。

他真是該死啊!

“女神……求求您寬恕我的愚蠢……我不該給那該死的,褻瀆冒犯神威嚴的人指引……”

絕望地哀求著,洪老頭再次朝著神像不斷磕頭。

……

“老辰……”

“老辰……”

“老辰,回來了啊,感覺望安市怎麼樣?”

北山山腳,臨時的病房裡,已經聚集著數位異調局的高階調查員。

爬蟲,那位貴婦人,還有小卯,以及堅持暫時不願意離開這兒的老鼠。

“是個很漂亮的城市。”

“是吧,我也覺得是。還年輕那會兒,我一直覺得望安市就是首都的門戶,首都的附庸,但在這兒待久了,也覺得她自己就一個很好的城市,養育生活著這一方的人。”

“靜靜流淌著的望安河,穿過整個望安市,傍晚的時候,有不少人在河邊散步……雖然我也沒去過河邊散步過幾次……哈……”

老鼠躺在病床上,幾乎已經不能動彈,大多數時候,都需要全心壓制已經瀕臨失控的汙染,

此刻,即便是穿著寬鬆的病號服,但衣服下的血肉,依舊肉眼可見地在不自覺地蠕動,

並且,血肉的毛孔裡,還在不斷往外滲著帶著刺鼻臭味的黑水。

這會兒,聽到回來的,老辰說得話,老鼠來了興致,還算完好的臉上有些漲紅,笑著應著。

“咳咳……”

緊跟著,老鼠再忍不住咳嗽了兩聲,咳出了汙血,爛肉,以及在爛肉裡鑽著的蠕蟲。

“不好意思啊……咳……沒忍住……我這兒有點噁心了現在。”

“沒事兒。”

小卯是個年輕姑娘,穿著身白大褂,聞言搖頭,不以為意地將飛到她衣服上的蟲子捏了起來,放到了旁邊玻璃罐裡。

“知道自己噁心,就趕緊好。廢話那麼多。”

爬蟲低著頭,聲音嘶啞著說道,

將落在他身上的一隻蠕蟲拍落,踩到地上,直接變成了膿水。

“嗬嗬……”

老鼠聽著爬蟲的話,想要笑,但笑著的聲音也難免帶著些粗氣聲,

“……老錢,我現在什麼情況?”

老鼠再轉過頭,詢問旁邊醫療部門的同事,

是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

“……”

老頭望了望老鼠,再望了望周圍其他調查員,有些沉默。

“……直接說吧。我自己會是啥下場,我自己能不清楚嗎?我還能熬多久?”

老鼠再笑著問道。

穿著白大褂的老錢轉過頭看著老鼠,停頓了下,然後給出了回答。

“我也不知道你還能活多久,不過單從醫學上來看,你還活著就是個奇蹟。”

“你身體各部分血肉,肌肉,嚴重撕裂,分裂……裂開的縫隙深到見骨……換句話說,你整個人渾身的肉都是散的,一塊塊堆在這兒。之所以還能看出來人形,都是因為你躺著。”

“能活著,完全是因為你作為能力者異於常人的身軀……我們試過將你這些分裂,分離的血肉塊縫合在一起,但絲毫沒有長合的跡象,就像是每一塊血肉都有了單獨的生命,單獨存在。”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反正你也沒有因此而死……最嚴重的還是你的嚴重汙染,以及使用雙生鏡後的副作用人格,在過去二十四小時裡,他已經多次控制你的身體,影響你的意識。”

“現在,主要是靠一些異調局的特殊物品,和卯調查員的幫助,暫時壓制著你瀕臨失控的汙染……不過,感覺可能也壓不住多久了。”

“我感覺我現在的狀態還算穩定……要不就今天把我送回去吧。”

“我回首都,問問她,發揮下餘熱得了……其實吧……我現在這樣也挺難受的。”

聽完醫療部門同事的話,老鼠再這樣說著。

貴婦人和卯調查員欲言又止,爬蟲有些嘶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難受你就嚎,不嚎就憋著,要去也是我去,輪也輪不到你。就你這樣,走近她都成爛肉一堆了。”

“不用了……我已經得到了一些關於這清明寺裡東西的資訊,即便是問她,大概也得不到更多資訊了。”

這時候,老辰再出聲說話了。

其他調查員都望向了他,包括老鼠。

“……在望安市,可能還存在一個……‘神’”

老辰環顧著其他調查員,將這條資訊告知了。

“這個‘神’的存在更加詭異而隱秘,和‘命運’有關。”

“可能她早就存在了,而我們就像是提線木偶,任由她擺弄,卻從未發現過。”

得到這個訊息,爬蟲,貴婦人,小卯都沉默,

老鼠張了張嘴,望著老辰,欲言又止,

“是不是和我之前‘忘了’清明寺有關。”

“對。”

“我從她那兒得知……”

“她說,在遙遠的地方,有個女神,叫住命運。”

“她編織著命運的軌跡,操控著事物的發展。”

“她是傑出的表演者,是優秀的戲劇師,是忠實的導演……”

“熱衷於為觀眾呈現完美的戲劇……”

“咳咳……”

只是聽到老辰敘述這些話,爬蟲等人就感覺到一眾煌煌偉大的感覺,

有個模湖而不可描述的偉大形象似乎在腦海中浮現。

再次受到影響的老鼠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老辰停住了敘說,只是看著其他同樣受到影響,神情有些難受,蹙眉的調查員,

“……今天外出的時候,我遇到了命運的信徒。”

“他跟我說,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還遇到了一位神秘的強大者……”

說到這兒,老辰停頓住了動作。

聽著的貴婦人等人相繼將目光投向老辰,

“……我記不起那強大者的面容了,記不清楚他是老還是年輕,是什麼樣……”

“我只是記得這件事兒發生過。”

老辰皺起了眉頭。

“……可能是這位強大者特殊的能力。”

老辰點頭,再次回想依舊想不起來後,只能暫時放棄,接著說道。

“他跟我講,如果想對付清明寺裡那東西。”

“得知道兩句話。”

“一是,只有神能對付神。”

“二是,世界。”

“世界?”

聽著老辰說完,其他調查員也咀嚼著這兩句重要的話,都緊皺著眉頭。

第一句話應該只是字面意思?

但他們去哪兒找另一個神?願意幫他們解決血肉之主的神?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也不會因此而困擾了。

而第二句話,沒頭沒尾的,世界,是指什麼?

和血肉之主有什麼關係?

“……另外……這位神秘的強大者還同時告訴我,wz021可能對我現在的狀況有用……”

老辰再次出聲說道,

其他調查員抬起了頭。

“wz021,我們管控著的一件特殊物品?”

聽著這個編號規則,其他調查員就反應過來。

“是那節,暫時沒明確有什麼作用,但散發著汙染的枯枝?”

小卯出聲接過話再問道。

她對那截枯枝有印象,因為是她處理收進異調局的。

“對,就是那截枯枝。”

“我已經通知首都那邊的人,將那截枯枝送過來。”

“嗯。”

其他調查員相繼點頭,沒再就這事兒說什麼。

除了驗證枯枝本身的作用,枯枝如果發揮作用,也能進一步增加那位強大者其他兩句更重要話的有效性和價值。

“世界?”

而就在這時候,

因為汙染嚴重,再加上關於‘命運’的敘述,讓老鼠更加有些難受,

原本已經躺在床上,緊閉著眼睛的老鼠,突然嘴裡再呢喃出了句話,

其他調查員將目光都轉向老鼠,

老鼠也睜開了眼睛,

眼睛裡帶著一些不敢置信和不確定,張了張嘴,再次吐露出了一個字,

“門?”

“那道門?”

老鼠自己都有些驚疑不定地出聲說道。

其他調查員聞聲,神情也變了。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巧合,還是思維方式的統一。

未來畫面中,原本老鼠自己留下的只鱗片角的資訊,

最好還是從現在的老鼠嘴裡,解出了更多的資訊。

“門……”

老辰,貴婦人,卯調查員,爬蟲,也相繼呢喃著這個詞。

越是思考,越覺得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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