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言之隱？”白芷看著葉星北，眼中忽然落下淚來。
很多話，大概是憋在心中太久了，她忽然有了想向人訴說的欲｜望。
她看著葉星北，邊哭邊問：“姐姐，你知道什麼叫鳳凰男嗎？”
“鳳凰男？”葉星北有些不確定的反問：“是指的那些出身貧寒，用知識改變了自己命運的男人嗎？聽說，鳳凰男這三個字是出自‘雞窩裡飛出來的金鳳凰’這句話。”
“不止如此，”白芷嗤笑著搖頭，“某度上說，鳳凰男是指出身貧寒，雖然後來離開了貧困的環境，但是思想並沒有改觀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在妻子和父母發生爭執時站在父母那一邊，非常願意幫助親戚朋友，經常被眼高手低的兄弟姐妹佔便宜……”
白芷譏嘲的笑，“姐姐，你知道嗎？這就是我父親的縮影了。”
葉星北：“……”
她一時詞窮，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她只能繼續用心傾聽。
“姐姐，你以為這就是全部了嗎？不……”她搖頭，“這還不是全部！我的父親他不僅是鳳凰男，他還是老好人……姐姐，你知道什麼叫老好人嗎？”
“老好人？”葉星北試探著問：“這應該是褒義詞吧？”
白芷呵笑，“對別人來說，是褒義詞，對我和我媽來說，是災難……”
她低頭，用力搓了把臉，抬頭看葉星北：“姐姐，你知道嗎？我原本還有個弟弟，可我弟弟死了，在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姐姐你知道我弟弟是怎麼死的嗎？”
葉星北搖頭。
白芷說：“我弟弟是淹死的！我弟弟掉下水的時候，我爸就在岸邊，和我弟弟掉下水的，還有他朋友的女兒，姐姐你知道嗎？他竟然救了他朋友的女兒，眼睜睜看著我弟弟被淹死！”
說這番話的時候，她死死攥著拳頭，眼中滿是恨意，眼珠紅的彷彿要滴下血來。
“……”葉星北張了張嘴，卻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白芷深吸了口氣，忍著抽噎，繼續說：“我弟弟死了之後，我媽整個人都崩潰了，大病了一場，身子垮了，姐姐，你知道我爸做了什麼嗎？”
葉星北問：“做了什麼？”
“他把我奶奶、我大伯一家接到我家裡來了，美名其曰照顧我媽！”白芷譏嘲的笑，“說的多好聽？照顧我媽！可我媽和我奶奶、我大伯的關係，勢如水火，我媽看到我奶奶、我大伯就生氣，我奶奶見到我媽就冷嘲熱諷，甚至破口大罵，他們的關係那麼差，談何照顧？”
她譏嘲的呵笑了聲，問葉星北：“姐姐，你知道我媽和我奶奶、我大伯的關係為什麼那麼差嗎？”
葉星北問：“為什麼？”
“因為我爸是鳳凰男啊！”白芷譏嘲的笑，“我爸是窮山溝裡考出來的大學生，和我媽是大學同學，我媽是我外公外婆的獨生女，我爸媽結婚的時候，我爸一窮二白，更沒房子，兩人結婚後就住在我外公外婆的二層小洋樓裡。”